作者：灵乌路穹
也不是所有的超凡者都接受过血清注射，有相当数量的超凡者通过各种方式获得了超能力，这些人中除了本身就是坏胚的，还有不少是因为实力带来的心态上的改变让他们彻底放飞自我。
可能情绪病毒的传播途径并不只有体液传播，也可能包括空气。
也许它们都是同一批外星人投放的实验品，经过特定的条件环境自身进化出来的结果。在东方，病毒需要通过媒介才能潜移默化地传播到普通人身上；在西方，病毒则直接可以感染超凡者。并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一点点进入人体内，成为基因的一部分。如果把两者病毒融合，它们就可以无死角地感染所有超凡者和普通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化身情绪的傀儡肆意发泄。
若这种假设成立，那么外星人投放的或许就真的是一种提取自深渊残渣制作出来的生化武器。
但如此一来，自己的行为岂不就是在间接促成此事的发生吗？
因为她要做的是把普通人的地位提高，让普通人摆脱对超凡者的依赖。如果世界各国政治清明，法令得到贯彻，正义得以伸张，人类自然不需要超凡者当义警锄强扶弱。
可无论手段如何，这都会让超凡者的利益受损，而这些极易被感染的人群会让极端化情绪更剧烈的扩散。
如果不想随时带着这种定时炸弹一起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超凡者在同时消灭干净。对于那些变种人，她甚至还要从人类的遗传信息入手，把这些变异基因剔除出去。
这已经不是她能做到的了，届时她将不再只针对超凡者，而是与地球全人类为敌。
格里芬渐渐拧起了眉头。
自己的目的是让人类伟大，成为宇宙中不可忽视的文明，而不是当他们的终结者和独裁者。这种方式过于残暴，且影响极其恶劣。
如果自己能够教导人类积极向上，那么已经全员进入潜伏期的人类自然也不会发病。这是达到清洗目的的另一种方式，可要实现它同样也不简单。
仓禀实而知礼节，真要深究下去则又是一个庞大的话题，光是粗略地想象就已经让人头疼了。
除非，我能研制出一种血清，在解除情绪病毒的同时还能把所有超凡者的超能力一并解除。
即使如此，现在她的主要目的和大致方向依然是针对超凡者。二战的惨烈程度超乎想象，也没见有一例因情绪病毒彻底变成怪物的案例，说明普通人不仅感染的途经有硬性条件限制，就连变异的抵抗力都比超凡者高。
而超凡者看似实力强大，但他们却更容易受到情绪极端化的侵蚀。普通人的反应和实力都不如超凡者，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他们逃过一劫。
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一个变异的阈值，想找出来就要经过长时间的实验。
但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她还必须有证据印证这个猜测。
讲述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面对奥丁等人不时提出的疑问，格里芬不得不又花时间描述一些专用名词，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中度过。等她基本上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大概描述清楚时，屋外已是深夜了。
“……所以，托尔觉得这是其他外星人秘密投放的实验武器的原因就在这里了。”听完格里芬的讲述和她的大胆猜测，奥丁也不禁为隐藏在九界的威胁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情绪能够控制，那么它就不会爆发，如果控制不住，那就会造成远比正常情况更恶劣的后果。
原本只以为是敌对文明的又一次普通的渗透，散播生化武器而已，没想到后面却牵扯出这么多问题。每个都像是主要问题，每个看起来都和此次发现密不可分，想要把它们拆分甄别，追根溯源，没有深入研究怕是很难做到了。
病毒是会进化的，现在它们只能感染米德加尔特，可一旦有了能感染其他大区原住民的能力，这绝对会动摇阿斯加德的根基。甚至不需要它们幕后黑手亲自下场，九界自己就会崩溃。
这让奥丁又一次回忆起了自己统一九界时的经历，倒不是在怀念往昔荣光，而是在回忆这种危险的情绪病毒究竟是哪个手下败将的手笔。
但他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毕竟自己的敌人太多了。
虽然托尔没有经过调查就早早地认定这是一种生化武器略显武断，但结果却真的印证了他的判断。
“所以，父亲，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托尔站起身，来到奥丁身边，言辞恳切道：“中庭是九界的战略要道，如果那里被彻底感染了就会蔓延到其他八大星区，我们必须立刻找到是谁在散播这种情绪病毒，在无法挽回前彻底消灭它们。”
“我们也应该想办法研制出这种病毒的解药。”洛基也适时地发表他的意见。
第一卷 : 216返回地球
他原本只当这是个好玩的乐子，现在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性。要是让阿斯加德出了事情，他以后还怎么快乐的背刺自己的兄弟？
洛基和托尔既是兄弟，也是王位的竞争者，他绝不会想要一个被外星病毒腐化得千疮百孔的九界。只要自己比兄弟先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就能向父神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请允许我出使艾尔夫海姆，拜访那里的精灵王，以他博览群书的睿智，应该能制作出解药。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实验体。”
他指的自然是陷入极端化的异变体，但唯一的一具已经被托尔的雷电烧成渣了。
“我不建议现在把完全变异的样本带到阿斯加德。”格里芬对此并不赞同，别说奥丁，她也担心这种生化武器会感染阿斯加德。“我们可以循序渐进，从永恒族入手，抽取血样送去艾尔夫海姆。先从威胁性最低的开始研究。然后是易变异的超凡者，最后是需要借助感染源才可能变异的普通人，只要能从中找出共同性，或许就能找到情绪病毒的遗传物质。”
“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高传染性研究……”
“但我们别无选择。”奥丁这时候也下定了决心。他是九界的神王，在享受九界亿兆生灵朝拜的同时，也要履行身为王的职责。不管他的对手是看的见的还是看不见的，他都责无旁贷。“我会说服艾尔夫海姆的精灵王。放心，他曾处理过很多次这种事情，有自己的办法和经验。”
格里芬点了点头，有专业人员就省了很多事。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收集大量地球人的血液样本，这点她可以利用神盾局来完成。
“就先从我开始吧。”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亮出肤若凝脂的白胳膊。“作为超凡者，想必我自身也是病毒携带者。并且，我可能是最让病毒感到讨厌的宿主了。”
托尔笑道：“因为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个能‘发病’的患者。”
如此阳光的女孩只会带给周围人喜悦和幸福，哪里可能释放着悲伤与绝望这种负面情绪？
用她的血先练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着在场诸人的面，格里芬把针管刺入静脉，提取了两毫升左右的新鲜血液。初到美国时，这种事她每个月都会经历几次，从最开始的让别人给自己采血到后来自己动手，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把采血管交给洛基，她相信对方在这个时候不会动歪心思。就算她直接拿给奥丁，最后还是会落到提出研发解药的洛基手里，还不如自己拿给他体现出信任。
“看看我能做什么。”摇了摇采血管，洛基收了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病毒，那么你们一定能发现它。”看着对方收好采血管，少女又对奥丁说道：“继续留在阿斯加德也不能发挥更多作用了，我打算返回地球收集样本。”
奥丁没有挽留她，点了点头。
“去吧，守护者。米德加尔特才是你发挥自己擅长的地方。等我们排查完永恒族的问题，会再联系你的。”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正巧，我需要一个能联络两界的帮手。虽然这件事海姆达尔也能做到，但我想你们或许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格里芬借此机会提出了她的要求。“英明的神王，请把斯卡蒂派给我指挥，她的沉默寡言足以保守住这项机密。在我无法亲临的时候，替我传递讯息。”
自己已经得到了奥丁可自由出入阿斯加德的许可，但总有些事情需要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让别人替她去办。
“可以。”奥丁没做多想便同意了。“带着阿斯加德的祝福，去完成你该做的事。”
斯卡蒂是约顿海姆的人质，但也是九界的一员，并且在阿斯加德生活多年，熟悉阿斯加德的做派。
“我送送你吧。”
见格里芬提出辞行，托尔也明白事情紧急，耽搁不得。两人出了仙宫，便看见斯卡蒂那抹银白色的身影。
她似乎一直守在廊下，未曾离开。
金发少女上前，牵住银发少女的冰凉的手，脸上略带笑意说道：“走吧，神王已经允许，让你以后跟着我。我带你去地球。”
对此，斯卡蒂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没想到这个人类真的如约兑现了承诺，她将离开居住了一千年的宫殿，前往新世界。
对一个大半人生都止步于阿斯加德的斯卡蒂来说，她已经忘记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的模样，甚至连家乡约顿海姆的样子都忘记了。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她竟然还能有机会离开这座囚笼，去其他星球。
米德加尔特？自己似乎去过，又好像没有。
银发少女在感到茫然的同时，又带着一点期待。
三人骑上召唤来的天马，在飞驰的健蹄下，很快穿过漫长的彩虹桥抵达传送门的边界。
托尔带着无比遗憾说道：“真是可惜，阿斯加德还有很多美丽的仙境你没有去涉足过。”
“以后有的是机会。”少女微微笑道。“我得到了神王的许可能随时来访，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能带着好消息。”
“下次来你可得住久一点。”托尔说道。“希芙她可喜欢你了。”
那是，我们是一起洗过澡的交情。对此格里芬笑而不语。
神界守门人海姆达尔启动了传送门，在告诉旋转的涡轮引擎声中，做了最后告别的格里芬牵着一路满怀心事的斯卡蒂的手，走了进去。
穿过无数个星区，当电梯般的失重感消失，她又一次回到了地球。尽管只是离开了不到两天时间，但能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那种思乡的情绪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
尤其是意识到地球此刻正面临的危机时，那种回家的迫切就更加明显。
我得马上行动起来。少女心想着，看了眼身边正好奇四处张望的银发少女。“来吧，我带你去我家。那个地方很大，你会认识很多朋友。”
第一卷 : 217回来要做的几件事
在回来的路上，格里芬就已经想要了首先要着手的两件大事。
除了说服联合国通过世界范围内的公民采血工作外，还包括对世界各地的空气，土壤，水源的调查和收集工作。既然是病毒，那么就可能存在于各种地方，甚至包括文化氛围，因为这关系到情绪和集体意识。
可想而知这是件多么庞大和复杂的工程。
另一件事，就是说服世界各国放弃对超级士兵血清的研发计划。因为这很可能是在给情绪病毒提供新的宿主，他们属于极易感染的人群。
试问在被极端化思维控制下，一个普通的疯子和一个有超能力的疯子谁对世界的危害更大？
很显然，这件事的难度一点也不比上一个小。
因为比较后者，前者对各国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取消超级士兵血清研发，那等于说世界范围就只有美国一家拥有数量庞大的超凡者。美国垄断了全球超级士兵血清技术，一旦想干点什么，谁能阻止它？
就算格里芬问心无愧，其他国家也不可能同意。出于威慑，各国也要有属于自己的超级士兵。
所以，她必须另辟蹊径。
但提还是会提的，她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为后续的计划铺路。
这一路上少女都在思考解决的办法，但貌似除了研发解除超凡者能力的药剂外，就没有其他更有效的手段了。即便如此想让他们自愿注射也是痴心妄想，只有通过强行打击才有作用。如此一来，普通人和超凡者的战争就不可避免。
并且她也非常确信，一旦这药剂研发出来，这只会成为各国用来控制超凡者为己所用的工具。
但超凡者又岂是心甘情愿接受普通人控制的呢？别说其他人，格里芬自己如果不是不想受人摆布，又怎么会步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位？
与其考虑只研发解除超凡者力量的药剂，超能力限制器或许也是可行的办法之一。
但首先她要想办法让美国通过对超能力者的注册法案，把美国境内所有超能力者的数量和分布都掌握在手里。无论将来事态会如何发展，按图索骥总比摸石头过河简单得多。
合上笔记本，格里芬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
这些方案，不管那一条都没那么容易通过，但这也是她未来要努力的目标。
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从此伟大，成为宇宙中不可忽视的新贵，不管是外星人还是自己人，都无权阻止这一必然经历的发展进程。
然而等接她的人找到她后，却向踌躇满志的少女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美国首任国防部长，神盾局局长詹姆斯·福莱斯特，与她离开的半个月后死于一处海滩。彼时的他正在和家人享受假期，但等到妻子再次注意到他的时候，这位国防部长已经在沙滩椅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法医尸检后给出的结论突发性心脏病，毕竟作为国防部长，他为平衡三军付出了相当的努力，在调解海空两军矛盾中也早已积累了相当的压力，这个结论似乎也说得通。
但格里芬在意的不是她印象中的时间单位从天变成了月，而是福莱斯特比原本历史中早死了半年。
这打乱了她的计划。
因为新继任的路易斯·阿瑟·约翰逊是个更倾向于空军，为此不惜把裁减海军贯彻到底的精神病人。不只是厚此薄彼，约翰逊还大幅削减军费开支，引起全美上下不满。因为他们害怕大洋彼岸的苏联有一天会登陆美洲，而美国本土缺乏有效的抵抗力量。再削减海军军费，他们拿什么守卫海岸线？
而且因为福莱斯特过早离世，另一个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不那么活跃的麦卡锡主义将会得到时局的滋润，在各方势力对约翰逊和他背后的杜鲁门政府的不满中提前流行起来。
自己要是这个时候爆出情绪病毒的事情，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会被麦卡锡主义的支持者们用来成为阵营与阵营之间，政治斗争的工具。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不是按计划中那样调查情绪病毒，而是要想办法掩盖它的存在。至少在麦卡锡主义消亡之前不能再提起来。这也就意味着调查只能在暗中进行了，很显然这么做还会拖延研发解药的时间。
如果对方是在1949年去世的，那么她有充足的时间为后来的权力交接做准备，但这位亲海军的部长先生走的太突然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对前来接她的特工说道。
格里芬怀疑福莱斯特的死没那么简单，她相信神盾局里也有人注意到了这点，并且正在展开调查。
“确实。”苏萨特工一摊手。“也许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少女眉毛一皱，忍不住重重地“啧”了一声。
神盾局是在福莱斯特部长的倡议下建立的，创始人有一半都是他的熟人，继任的国防部长约翰逊也许不会解散神盾局，也不会明目张胆地针对他们，但暗中扯后腿穿小鞋或许也免不了。要是再空降一个局长过来，就得充分演绎什么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更糟心的是，国防部还卡着神盾局的运营经费，以后神盾局想外出办案，说不定还得看对方的脸色。
难道自己兢兢业业为了人类未来，到头来还得受这份气吗？要不我干脆把神盾局买下来算了。格里芬开始暗中翻起了自己的小荷包。
好在她注意到的问题霍华德已经发现了，而且比她还早得多。
“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定神盾局领导层的纯净性，简单来说，就是要确认它的归属！”在高层会议上，霍华德如此说道。“我可不想让一个只懂得指手画脚还不完全熟悉我们办事方式的外行来领导我们，这种做法太过官僚主义了。”
事情发生已经有段时间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处理神盾局不是因为约翰逊不想，而是他上任后第一个决策就引来了海军上下的众怒。他现在的精力都在和海军撕逼上，暂时没工夫管神盾局局长更迭的破事。
第一卷 : 218.1大家研究决定让你来当神盾局局长
“你这话说的就非常地具有……官僚气息。”卡特一手支着下巴，忍不住说道。
虽然知道霍华德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就是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要知道神盾局可不只有福莱斯特的提议，我必须承认他在组建框架上的贡献，但作为创始人的我们不同样具有发言权吗？”霍华德说道。“神盾局可不是美国政府的所有物。就像格里芬说的，它应该是一个世界性的机构。真正对神盾局具有上下级关系的应该是联合国安L会。”
如果不是福莱斯特那边突遭意外，这项决议说不定已经促成了。这位前国F部长先生离开的时间节点太关键了。
“所以，这是两件事。”霍华德又继续说道。“但首先，我们应该确定局长的继任人选。”
“说了这么多，你打算毛遂自荐？”
“我？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哪知道霍华德连连摇头。不只是斯塔克集团的行政和产品研发，他现在还兼管着神盾局武器研发部的工作，再兼任一个局长看起来没什么，却会极大地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想让他兼任神盾局局长一事就别想了。
“我也不可能。”不等霍华德推举，史蒂夫首先表明了态度。“我对政治权利没兴趣，比起坐镇后方，显然我更适合在前线战斗。倒是佩吉……”
“不，恕我拒绝。”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这里，卡特连连摇头。倒不是觉得自己从战略科学军团的一名女性特工一跃成为前同事的顶头上司这件事会给一群男人带来不快，即使不当局长，她现在的地位也比曾经的一票老同事高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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