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126章

作者:联邦军的白色恶魔

  两架机体拉开距离相互对射,中途有几支泰坦斯部队误入他们的攻击范围,结果还没等作出反应,这些普通士兵就被西洛克与游白打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就这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一路飞到了色当之门的背面。而在周围的空域里,撤退中的泰坦斯舰船,以及奥古的MS部队发出的尾焰正不断闪耀着。

  直到这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阿克西斯已经逼近到能够一口气吞噬色当之门的距离了。

  游白与西洛克皆是一惊,当即朝不同方向撤离。

  然后,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距离归零了。

  两颗碰撞在一起的巨大陨石,无声无息的揭开了一场镇魂曲的序幕。

  一边是逐渐向上推去的陨石,一边是向下被压制的岩盘。二者之间的接触面上,冒出了无数的闪光。难以计数的细小岩块从它们当中剥离迸裂,四散于周围的宙域之中。

  虽然从肉眼看去,陨石的撞击速度简直就像是慢动作播放的影片一样,可实际上,那只是肉眼产生的错觉而已,它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快到要塞内部的剩余舰船都来不及逃离。名叫阿克西斯的质量武器,如同切割刀一般,硬生生将色当之门劈成两半。理所当然的,留在其中的泰坦斯士兵与军械全部都殉葬于其中。

  从被分开的两瓣色当之门中,飞射出无数形状巨大的岩石碎片。色当之门的碎片以放射状散落开来,就好像是铺天盖地的海啸一般,涌向了双方的舰队与MS部队。

  在这样碎片横飞的状况下,驾驶MS的机师是幸运的,不论如何,以MS的机动性还算有一条活路能走。而那些刚刚出发没多久的船只,情况就很糟糕了。

  游白驾驶着“海瑟斯雷”在陨石之中穿梭,与西洛克进行着极大风险的追逐战。就在他缓缓缩短距离的时候,一块有如战舰大小的陨石碎片飞来,在他面前不远处,撞上了泰坦斯所属萨米拉斯改级舰艇的尾端。那块陨石垂直地贯穿了整个舰体,而很快,舰船的残骸就混入了其他陨石之中,成为了杀伤友军的大型武器。

  甚至,就连提前撤退的阿伽玛,此时都已经被陨石碎片给逐渐赶上。

  布莱德坐在舰桥之中,甚至能断断续续听见碎片打在装甲上的冲击声。他明白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于是当即下令道:“叫幸存MS赶快去俘虏敌方运输船!”

  “现在么?!”

  “单纯的逃跑只会白白耗费燃料!去俘虏敌方物资!”

  布莱德的怒吼声响彻舰桥,在当前情况下,恐怕只有他能做出如此大胆的决断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争夺

  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的撞击,其造成的冲击直接波及了整个战斗宙域。

  不论是奥古还是泰坦斯,所有MS都被卷入其中。在如此天灾人祸之下,除了西洛克与游白之外,谁还能有心思去进行什么MS战?绝大多数人现在想的都是逃命。

  而在这之中,爱玛与莱拉两机反而是迎着洪流往战场中冲去,目标指向泰坦斯的运输艇。

  这些原先撤离的泰坦斯运输舰团,每艘运输舰的尾端都用缆线捆住货柜,就这么一路拖行着离去。不幸的是,他们很快就与奥古的两架MS接触了。

  其中一艘运输艇上,“高扎古”正以光束枪猛烈射击着,机师在驾驶舱中怒骂道:“强盗别过来!”

  不过,这台机体很快就被陨石砸中,从甲板上消失了。爱玛抓准机会,一口气降落到敌人的萨米拉斯改级上面,用枪指着舰桥道:“不准抵抗!从即日起,贵舰纳入奥古的管辖之内!”

  莱拉则是不停盘绕在敌人的舰队周围,将那些敢冒头的MS统统击坠。作为月神二号曾经的王牌机师,她的实力与胆色远不是这些普通士兵能够媲美的。

  这幅场景刚好落入了乘坐在逃生艇中的加米托夫眼里。

  加米托夫实在是好运,由于谁都想不到总帅会坐逃生艇,因此反倒无人关注他,一路往没有敌人的方向逃窜而去。

  ……

  西洛克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脱离战场,直奔某个方向而去。受限于陨石洪流的缘故,游白运气不好,前进途中总是受到各种阻碍。如今已经是离西洛克越来越远,对方几乎脱离了目视距离。

  不知为何,游白从对方的行动中感到了一丝怪异。

  明明“铁奥”仍具备战斗力,继续打下去,胜负尚未可知。西洛克为什么突然撤退?是为了掩护自己的朱庇特里斯号?应该不是这样吧。

  西洛克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他看得清现实,自然明白泰坦斯的失势乃是必然,怎么可能还把自己的身家赌在失败者那边?朱庇特里斯号决不可能进入色当之门周边宙域。既然如此,他本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不应该骑在墙头坐看成败么?

  思索再三,游白觉得很大可能是这片战场上有西洛克想要得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兜圈子,实际上是想把我牵制在这里?”

  理解到这一点之后,他就没有继续追寻“铁奥”的背影,而是换了个方向,朝一开始阿姆罗与西洛克战斗的区域而去。

  果不其然,就在游白偏航往另一方向去的时候,西洛克注意到了他的动向,当即也调转机身飞往同一宙域。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就在西洛克途径碎石带之时,从陨石群中,一道光束带着浓烈的恶意飞出,差点打中“铁奥”的机身。

  西洛克一惊,接着便看见一架蓝白配色的ZETA从中蹿出。

  卡缪在此等候多时了,先前他见亚赞的“汉布拉比”撤离,自己却没有立刻回阿伽玛,而是隐藏在碎石带里,想等西洛克经过的时候把他在半道上给截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敌人果然从相同的路线往回返航,他的机会就此到来。

  西洛克深知战局的关键点在于银雷,如果那玩意落入奥古手里,事情就麻烦大了。

  可卡缪也是一名相当出色的驾驶员,操纵技术十分高超,西洛克哪可能立即把他击坠?他一边与ZETA缠斗,一边将余光投向亚斯文号所在的方向,内心焦急到了极点。

  ……

  此时,朱庇特里斯号派出的MS部队正在亚斯文号旁边护航,领头的是亚赞驾驶的“汉布拉比”。在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发生撞击之后,这片宙域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亚赞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会跟敌人继续纠缠,当即回到亚斯文旁边,与友军一同进行护航,等待西洛克归来下达新的命令。

  遗憾的是,亚赞没把西洛克等来,反倒又见着了当日把自己击坠的家伙。

  “海瑟斯雷”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发长刃步枪射出的光束,朱庇特里斯号派出的MS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击坠了两机。

  游白远远望见那艘吊着银雷组件的舰船,立马明白了敌人打的什么算盘。

  “西洛克那家伙,居然是打算把TR系列的组件搞到手?啧,还好来得及时!”

  TR系列组件的性能有目共睹,就算是实力远不及游白的墨菲等人,驾驶着这些机体都能跟游白打个五五开。如果换作西洛克去操纵,那胜负还有得谈吗?

  “又是这家伙!”

  亚赞见状当即迎了上来,他看“海瑟斯雷”受创不轻,信心大作,试图一雪前耻。

  在与西洛克交战之后,游白的机体已经少了一条手臂,实弹早就打了个一干二净,背后的两门炮口还被切断,胸口的粒子炮更是因为能量不足而无法使用。如今能用的武装除了复合式盾牌外,就只剩下近战武器了。

  可即便如此,游白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亚赞。他当即操纵起绞线单元,控制复合式盾牌朝向侧面飞去,自己则往相反方向推进,抽出光束军刀与“汉布拉比”战作一团。

  他先是以几次斩击将敌人逼退,接着特意露出个破绽,引诱亚赞飞到特定位置进行射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驾驶员能够顾忌到的事情少之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要靠自己的直觉去战斗。

  亚赞本身驾驶技术很强,是个优秀的战士。然而他不具备感应能力,对于杀气的捕捉远远逊色于新人类,自然很难在潜意识里区分出机会与陷阱。

  他反射性地抬起枪口,可还不等光束发出,绕到他背后的复合式盾牌已将他锁定,内置的长刃步枪猛烈开火,将“汉布拉比”左半边身子给击毁。

  不得不说,亚赞无愧于西洛克的信赖。在受到攻击的同时,他立刻回身,调转枪口对准了复合式盾牌,一发粒子束把游白最后的远程武器给打坏掉。

  剩下的三台敌机见状,立即兵分两路。一架飞向“汉布拉比”,回收逃生舱之后迅速脱离。剩下两架则试图牵制住游白的脚步,最后被游白以近身战的方式给击坠。

  总算是将周围敌机全部击坠,可还不等游白稍稍松了一口气,远方就传来一阵恶寒,让他浑身战栗。

  数道高能MEGA粒子炮规模的光束飞来,两发飞向“海瑟斯雷”,剩下的全部往亚斯文号下方吊着的银雷飞去。

第二百七十章:返航

  西洛克姗姗来迟,他花费了数分钟时间才将卡缪击退,等抵达这边战场的时候,隶属于朱庇特里斯号的MS已经全部被游白击坠了。

  他远远眺望着亚斯文号旁边的“海瑟斯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还是没赶上吗?”

  “铁奥”的驾驶舱中,西洛克内心压抑着怒火。

  透过内置的生物传感器,他感受到了从前方机体中传来的强烈威压感。纵使是像他这样自负的天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棋差一招。如今再想取得银雷组件,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的这份怒火又开始消退,化作了一种凝聚于脸上的冰冷笑意。

  他举起右手的光束步枪,遥遥对准了亚斯文号的方向。

  西洛克将光枪的输出功率调到最大,连续几发威力堪比高能MEGA粒子炮的粒子束轰出,目标直指战舰下方的银雷组件。

  为了能够摧毁银雷组件,他还特意朝游白射了两发作为牵制。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作战方案极为有效。游白失去了盾牌,手头上又没有应对远程攻击的武器,哪里还能再迎击光束?尤其对方光束武器的出力很高,不能随随便便用光束军刀去接。

  “海瑟斯雷”在宙域之中连续作出几个机动动作,规避掉西洛克攻击的同时,一边冲向亚斯文号,试图在光束抵达之前,将攻击抵消。

  然而,哪怕粒子束的速度并未到达真正的光速,可MS又哪里能比得上的呢?

  眼看着光束就要命中银雷,游白急中生智,当即把脚部装备发射出去,勉勉强强堵截掉其中一发射向银雷的光束。可惜剩下的攻击还是打在了银雷身上,由“丹迪莱恩Ⅱ”组成的下半部分被贯穿,整个燃烧起来。

  西洛克见状,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一轮射击便拿到成果,这可谓是意外之喜。虽说未把银雷纳入掌中,但只要对方用不了这种战略兵器,那就还在接受范围以内。于是立即操纵着“铁奥”扬长而去。

  游白感应到他的离去,顿时安心不少。转头望向亚斯文号,飞上前,用光束军刀将烧起来的下半部分给分离开来,接着机体落到战舰顶部:“通告亚斯文号,这里是奥古所属的游白上尉。从今天起,本舰纳入奥古管辖!”

  由于舰上人员并未进行多少更换的缘故,他的话语大概会在亚斯文号上造成骚动吧。

  能从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亚斯文号上的乘员应当算是比较幸运了。再怎么说,被俘虏总比死了好吧?死掉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游白命令亚斯文号往阿伽玛方向前行。

  他不由得在心里想着,自己好久没见过奥图少校了。那位长官虽然是长了张蛤蟆脸,性格倒是不错,而且在泰坦斯里也算是有志之士。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愿意与奥古合作吧?

  ……

  自拉迪修号以下,奥古所属的船只全部都聚拢于阿伽玛号周围。舰队已经完全脱离了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的对撞宙域,负责劫掠的MS部队稍晚一步到达,最后也带着俘虏回来的舰船汇聚到了相同位置。

  这样的流程,直至游白返航之后才算是告一段落。

  望着勉强在甲板上着陆的“海瑟斯雷”,舰内所有人都不禁吸了一口气,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这台机体变得惨兮兮的样子。

  左臂与右边小腿都不见踪影,武器也被打坏,这足以说明它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

  “难修了啊……”

  阿斯特纳吉望着“海瑟斯雷”抱怨起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架MS是从敌人手上抢夺过来的,本身没有多余的零部件。虽说攻略了金平岛基地,可是由于敌人撤退及时的缘故,备用零件都被带走了。

  游白从驾驶舱里飘出来,正欲开口,艾普尔就靠了过来。

  “游白,你带回来的那艘舰船莫非是……”

  “嗯,亚斯文号。里面应该会有我机体的备用零件吧?阿斯特纳吉先生!麻烦你之后去那边战舰里调用零件!”

  阿斯特纳吉喔了一声,转头忙自己的去了。

  游白收回视线,低声问道:“卡兹的情况怎么样?”

  “比预想的要好一些。哈桑医生说,急救非常及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万幸……”

  游白长舒一口气,还好卡兹没有生命危险,否则自己要怎么面对隼人先生?当初他可是交代过要自己关照卡兹的。

  艾普尔心情复杂的望着他的脸,许久才说道:“对我来说,你平安回来才是万幸。其他人都陆续登舰了,就只有你一直没回来,我好担心……”

  她靠了上去,用嘴唇堵住游白即将说出的对不起,分开之后,反而苦笑着道歉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对驾驶员说这种话,很讨厌吧?”

  “没有那种事情吧……”

  游白苦恼地摸着对方的头发,心想还是现在的长发更适合她。

  有一点她说对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谁知道泰坦斯和阿克西斯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动作?为了能够及时应付,必须要在那之前做好全部的准备才行。

  考虑到这点,他决定带着护卫去亚斯文号一趟。

  ……

  与亚斯文号已经阔别两年以上,今日重新来到这艘舰船的机库,游白心情十分复杂。

  内部风景与过去并无多大区别,甚至零件都还是堆在同一个角落。只不过,曾经摆放MS的部分,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由于泰坦斯军力衰弱的缘故,自然不存在能够提供给他们的新式MS。甚至在TR-6被夺走以后,上层都无力补给新的“伍德沃特”本体,只能将那些配件放在角落积灰。更甚者,由于黑獭小队整个都投降了奥古,舰上都找不到能出击的驾驶员。

  曾经满载荣光的3T部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倍感唏嘘。

  在护卫的簇拥下,游白一步步走入机库深处。而亚斯文号上的乘员,则排列在其中,用充满哀伤的眼神望向地板,一言不发。

  游白搞不清楚他们这样态度的缘由,视线从人群扫过,最后定格在自己最熟悉的整备员彼得身上。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奥图少校好像不在里面。

第二百七十一章:无奈

  关于奥图亡故的事情,游白是听整备员彼得说的。

  这个比他年长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亲眼目睹了上司的自尽。子弹从头部穿过,整个头盔面罩都被糊满了血浆,那副场面实在叫人作呕。哪怕是成年男人,也很难接受得了那种画面。

  人类是记忆的奴隶。与死者相处得越久,目睹对方死亡所带来的困扰就会愈发深远。彼得与舰上其他整备员们,恐怕一辈子也抹消不掉直视上司被逼死的阴影吧。

  游白未能亲眼看到奥图的遗体,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的话,关于奥图的回忆能比较不那么沉重。

  然而另一方面,由于没有亲眼见证奥图的故去,游白内心的愤慨与哀伤反而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深重。通过彼得断断续续的话语,游白能够体会到对方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与无力,然而,共鸣也就仅止于此了。

  不论何时,战场上总是漂浮着士兵的亡灵。奥图的死固然让人难过,但归根究底,他也不过是被卷入名为战争的黑洞的一份子罢了。那个男人见识到了泰坦斯的黑暗,并试图将之改变。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他是个男子汉,死得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