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31章

　　要是早知道吉恩没法再派人手过来，游白就该把崭新号上那帮人全部击杀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把崭新号团灭的话，加百列·佐拉也没法传递情报了。

　　佐拉清楚这事儿麻烦，斟酌着说：“那就让水平次一些的人来追击我，比如你进场前跟我们战斗过的家伙。他们水平一般，来得不多的话，我应该有逃跑的余地。”

　　奥图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第二小队？没问题。放三机过去能顶得住吗？”

　　“再多就够呛了。三机正好合适，演得也能逼真些。”

　　“那就这样，我去准备一下。”说罢，奥图推门而出。

　　审讯室内只剩二人独处。

　　佐拉犹豫许久，开口问道：“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你是说你那帮队友？我已经饶过他们两回了。”

　　“……”

　　佐拉神色黯淡，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作为军人，他应该与自己的队友同生共死，可是，现在他却坐在泰坦斯的审讯室里，与泰坦斯人商量着队友的生死。

　　虽说算不上叛变，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他痛苦不堪。

　　游白感觉对方的不安正在蔓延开来，只好挠着头道：“……算了，只有这一次，我可以再饶他们一命。但相对的，你要给我好好出力，就算是死，也得击坠了运输舰再死。”

　　深吸一口气，佐拉终于再次打起精神，他与游白对视一眼，苦笑着道：“非常感谢。”

第五十八章:算盘

　　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审讯室，游白没有立刻往机库去，而是先到食堂倒了杯可乐提神。

　　宇宙战舰上的可乐都不正宗，为了防止液体喷溅，通常会把里头的气给放掉。喝起来完全就是糖水，属实没味道。

　　游白轻轻晃动透明杯，视线随着里头的液体来回转动，试图以这种方式消磨时间。敌人没那么快组建起第三波攻势，MS都被打得缺胳膊少腿的，修理得花不少功夫。

　　“毒气啊……”

　　他忽然觉得，不管是亚斯文号上的其他同伴，还是吉恩的士兵，这些底层人员就像是杯中的饮料，上层领导则是握住杯子的手。被放掉了气的饮料，怎么可能逃得出杯壁？只能跟着上层的动作随波逐流。

　　反倒是自己，也许是下定决心离开泰坦斯的缘故，心中一片开阔。明明敌人比之前更加明确且庞大，但过去的浮躁感觉反而少了许多。

　　与上次在25号地区的作战不同，对本次作战，游白其实没什么紧张感。

　　正如他先前所料，这边战场没多少敌人，凭“海兹尔”的力量自己根本不会有危险。

　　至于隔壁运输舰上的毒气，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自己上呗？反正都要跑路，大不了一刀劈了运输舰，反手带着“海兹尔”润去当宇宙海盗。

　　当然，这是最后的选择，一旦自己反水，队友也会面临被迫害的危险。作为临时队长，游白觉得自己有义务对同伴负责。

　　真正让他觉得头疼的是，前方似乎出现了岔路。

　　作为曾经看过动画解说的云观众，游白猜得到今天的作战将会成为奥古成立的导火索。

　　毒气被拦截，奥古还会成立吗？

　　如果奥古没有出现，那么泰坦斯还会倒下吗？没准，自己拦截了G3毒气反而会让泰坦斯继续苟活下去？

　　这些都是未知数。

　　游白不由得叹气：“看来，未来视是真有可能要失效了啊……”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作为穿越者，自己的到来怎么可能不导致一些变数？早晚的事罢了。

　　但真的到了这时候，难免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失去作为穿越者的优势，这意味着，将来每一次对局势的判断和选择都会变得至关重要。

　　迷茫正在悄然诞生，他很快注意到这一点，立刻将心中的犹豫给斩断：“不能犹豫，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就没理由退缩了。只不过是站在与他人相同的起跑线上而已，有什么可害怕的？与一千多万条人命相比，区区未来视，根本没法放在一起比较。”

　　冷静下来之后，游白立刻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不对……事情不能仅看表面。奥古的诞生决非一蹴而就，这是多方面因素叠加在一起所导致的结果。不管是人员的召集，还是资金筹备，又或者是背后投资者的联络，这些东西不会随着G3毒气一起消失。

　　“真正导致奥古诞生的是泰坦斯的苛责作风，毒气事件充其量只能算是导火索。即便这次没有引爆，奥古的出现依旧是必然。”

　　想通这一点，游白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

　　对于一件大事的发生，自己不能光看表象，真正应该看清的是事情背后的脉络，只要明白这一点，对于事情的判断就要简单多了。

　　“游白啊游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必须有所成长……”

　　暗中告诫着自己，游白开始了真正的思考。

　　低头看向水杯，他感觉心中敞亮许多。他明白，自己必须学着成为握住水杯的那只手才行。

　　“对于成年人而言，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最重要的都是从中取利，只有这样才能发展壮大自己。无关道德，也无关对错，倒不如说正因有力量，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么，在这次毒气事件之中，我能得到什么呢？”

　　对于一名驾驶员来说，重要的东西只有三件：技术、机体、名望。

　　技术当然最为重要，但这不是现在的关键。游白的技术水平已经够格在真正的大战中保命，再加上还是新人类，他已经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机体？“海兹尔·改”已经是现今最优秀的机体之一，再想强，得等到0087年去，那会儿才是技术大爆炸时代。

　　思前想后，游白发现自己最缺的是名声。

　　在任何时代，名声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给履历添光加彩，还是拿去当投名状，名望都不可或缺。有了这东西，不管是拉起自己的队伍，还是转行去从政，路子都一定会好走许多。

　　打个比方，赤色彗星的夏亚就是很好的例子。

　　即使是没真正看过UC系动画的游白，也对这个男人的生平有个大概的了解。

　　他本是吉恩公国的王子，父亲死后国家被另一党派的人所占据，他自己则化名为夏亚去参军，打出了赤色彗星的名头。

　　夏亚实力强大，心思缜密，但作为驾驶员也不过是当上少校就到头了。直到他拿出本名时，人心才真正开始向他聚拢。

　　宇宙居民处处响应他的号召，地球联邦内也很多人看重他的名头。他能空手起家，几年拉出一支战斗力不俗的队伍，正是托了名望的福。

　　可惜，游白是84年末才穿越到此，没有经历最为浩大的一年战争，军功自然无从说起。

　　同时泰坦斯的军籍又是双刃剑，在联邦吃得开，出了联邦却只会被人冷眼相待。

　　考虑到这些，游白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升一下声望。自然而然的，他把视线放在了毒气事件上。

　　“如果拿这G3毒气做些文章呢？用它来镀金，说不定可以让宇宙居民对游白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想法在脑中扎根，他越想越觉得有搞头。一口气救下一千多万条人命，这可不是个小功劳，若能把名头打出去，“英雄”之名是铁定跑不了。

　　游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微笑。

　　他想起了曾见过一次的路·尤金，那个巴斯克的心腹。

　　“那家伙用人命给自己填军功，我就不一样了，我通过保护他人来给名字镀金，哼哼，这才叫英雄所为嘛。”

第五十九章:佐拉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这种事要是真给爆出去，还不等退出泰坦斯呢，巴斯克·欧姆的人就得找上门查水表了。

　　所以正确做法绝非公开击坠运输船，而是想办法让自己的名头在吉恩那边传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作里奥古的组成人员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吉恩残党，如果能与佐拉达成协议，让他帮我进行一部分宣传工作，那或许可行。”

　　想到自己俘虏的那个吉恩官兵，游白脸上的笑容逐渐微妙。

　　“说来有意思，初次与他见面时，他一副想要招揽我的模样，可这第二次再见立场就彻底逆转了，落我手里任由拿捏。不得不说，这家伙与一般吉恩残党不同，充满正义感，操作起来比较方便。能与他达成‘合作’再好不过。”

　　想到这，他忽然一愣：“说起来，我好像也是这种耿直类型的人……啧，莫非在奥图少校眼里，以前的我就是这幅模样？难怪听到辞职申请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奇怪。”

　　发觉了自己的弱点，游白顿时放松许多。

　　他以前很担心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从而走上迷途，现在则不同，把事情想清楚后，整个人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紧绷的状态随之松弛下来。

　　“必须懂得隐藏自己，不能被别人轻易看透啊。”

　　这是所有成年人都在遵守的游戏法则，谁先被看穿，谁就成输家。

　　游白觉得，战争也是同理。

　　“巴斯克·欧姆的谋划已经展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反击了。”

　　趁着还有时间，他再度去往审讯室。有些在意的情报想要收集，必须尽快到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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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关系吗？把我们都派上前线？”艾利亚德带着不安的情绪，回头看了一眼亚斯文号和运输船。那边只剩下卡尔和部分第二小队的成员，防守力量说不上强。

　　“吉恩的主力全部被佯攻部队拖住了，我们只需要把剩下的敌人打空就行。没人能偷溜到亚斯文号那边的。”

　　“但我们的任务毕竟是护卫吧？主动追击什么的……”

　　“哎呀，毕竟是舰长的命令，他怎么说咱怎么做呗。”游白随便敷衍了两句，“集中精神，要追上了。”

　　“明白。”

　　与前两回不同，这一次游白没有单机突进，而是带着大部队要与这个宙域的吉恩佬决战。等到清空宙域之后，他还得再带着这批人去与佯攻部队汇合，前后夹击吉恩主力。

　　当然，对于游白个人而言，带着大部队比较方便划水，脱离战线也不会太引人注目，这点就不必跟同伴说了。

　　“狙击！准备躲避。”游白忽然将机身侧开，同时提醒队友。

　　半秒后，漆黑的宇宙中发出一簇微光，那是迎面而来的一道光束，正好飞过“海兹尔”躲避前所处的位置。

　　“还没发射就已经发现了落点，厉害。”艾利亚德不得不佩服，同时用手上的光枪予以还击。能否打中不重要，起码要先把气势打出去。

　　“各机散开，从左右包过去！”

　　游白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自家人数头一回比对面更多，那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他清楚得很，自己这边有着相当大的机体优势。连佐拉这个上尉都没多余零件修复MS，更别说其他军衔更低的家伙了。这场战斗根本就是痛打落水狗，反倒是怎么把战斗时间延长才是大问题。

　　游白在战场周边逛来逛去，时不时来两枪，还没打中人。全程划水，也就同伴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上去帮两手，保证队友不被击坠。

　　吉恩佬见先前那么强的MA居然半天没拿下击坠，士气大增，一时间战力不对等的双方居然打了个难解难分。

　　机身翻滚，又几发光束从旁飞过，游白心不在焉地瞥了时间，自言自语道：“差不多该出发了吧？那我也得稍微出点力了。”

　　“海兹尔”化作流星，冲入了战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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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斯文号上十分安静。

　　也许是即将进入战斗状态的缘故，舰上的工作人员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别的动静，有种让人不安的寂静。

　　加百列·佐拉很讨厌这种寂静，会让他有一种与战场脱节的感觉。

　　“战斗开始了……”

　　焦躁感涌上心头，他的同志们正在舍生忘死地战斗，自己却被囚禁在审讯室，之后甚至还要与泰坦斯联手，活像个逃离战场的卑鄙小人。

　　比起缩在角落里等待战斗结束，反倒是死在战场上来得更加痛快。

　　脑子里的杂乱思绪越来越多，佐拉知道不能这样，但他无法控制。

　　就在这时，门锁忽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这声轻响如同当头一棒，将他从复杂的情绪中打醒。

　　“……门锁开了么？”

　　佐拉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连续深呼吸，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然后——

　　他抄起凳子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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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俘虏抢了台MS逃走了！？”奥图装出震惊模样，大手一挥，“让第二小队派三个人去追！”

　　“需不需要让前线部队分人去堵截？”CIC的罗丝少尉回头看向他，“从逃跑路径来看，他应该会穿过交战宙域。”

　　奥图斩钉截铁地回绝：“没必要，游中尉他们击溃崭新号后要立刻与佯攻部队汇合，第二小队追击就够了。”

　　游白那边带的人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佐拉逃脱不了。这也是为什么奥图会让他们去与佯攻部队汇合的原因。

　　第二小队的三名成员很快奉命出击，驾驶各自的MS前往追击佐拉。

　　很快，四台机体在小行星带相遇了。

　　奥图给佐拉准备的机体是一台性能老旧的吉姆，这玩意原本是作为训练机放在舰上供人练手的，武器除了光束喷枪之外啥也没有，纵使是佐拉这样的ACE驾驶，也不可能强行击坠泰坦斯的三人。

　　这是奥图故意的，他本就不放心佐拉，眼下没人盯着，更担心佐拉出尔反尔。要是这个吉恩佬真把第二小队的三人击坠后逃亡，那问题就大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佐拉早已负伤，连说话都费力，只是一直用毅力挺着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