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训练员，也是赛马娘哒！ 第78章

“玲子。”

“嗯？”

李泽这时候，并没有感受。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也习惯了不少。就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的那轮圆月，才会觉得难受，心头像是被石头堵住，很难受。

“待在你身边，我觉得心情很放松。”

这时候，李泽已经来到了无声铃鹿身边。

她看着靠在树边的无声铃鹿，温柔的说道：“嗯，我知道。”

“假如我是去年认识你的话……可能现在，我就不会想着去美国了。”无声铃鹿看着远方的碧蓝天空，开口说道。

美国，对无声铃鹿来说既是通向高处的台阶，也是一种挑战。

而且，那是异国他乡。

无声铃鹿自己从未去过美国，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直到现在，她所经历的最远距离，是从家乡到东京的距离。

而马上，这个最远距离就会改变，被刷新成半个地球的长度。

即使是无声铃鹿，即使是她，也难免觉得有些畏惧。

“不过，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啊。”李泽轻声说道。

她似乎明白无声铃鹿这时候的想法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要一个拥抱吗？

有的人喜欢远行。

他们能开着车自驾游整个国家，也能开着车横跨欧亚大陆。他们一观赏到各国各地的美丽风景为目标

有的人喜欢停下脚步，留在自己的故乡从熟悉的人和物之中感觉到世界上的种种美好。

李泽认为自己是后者。而现在的无声铃鹿，和自己一样，都属于后者。

无声铃鹿在此时此刻，所迟疑的是，对美国生活的担忧。

去美国，意味着经纬度的改变，意味着饮食习惯的改变，意味着人文环境的改变。

这些改变是那么的陌生，以至于让人想到就觉得害怕。

不过……

明白这种心情的李泽在联想到刚刚的那句话，还是觉得那话包含了太多东西。就像是“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一样，都可以从很多方面来解答。

如果是恋爱脑上头，李泽甚至都觉得，无声铃鹿那句话还是在告白。

不过，多半是自己想多了。日本最经典的告白之语，还是“今天的月亮真美。”

顿了顿，李泽按照自己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想法说道：“铃鹿是在害怕吗？”

“害怕去美国那个陌生的环境。害怕和我们分别。”

人生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次是棺材入墓，代表着你在社会上的死亡。第三次是认识你的最后一个人死去，代表着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在李泽看来，独自前去异国他乡，就是将这第三次死亡给走了一遍。

放眼望去，举目都是陌生人，需要你重新去熟悉这所有。

——不过，这也可能是李泽想多了。

不是什么人，都和她一样，重活了一世。

“大概是这样吧。”无声铃鹿，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呢？

无声铃鹿觉得自己的心思很乱，乱序糟糕，却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安静，如同平静的湖水。

她想起了以前。

“这座城镇，现在衰落了不少。在我小的时候，这里的来往的旅客有很多。”

“那时候，我个子很小。父亲牵着我的手，叮嘱我要紧紧抓住，不要走散。于是我们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了神社前，父亲才松开了我的手，让我对神社进行参拜。”

“玲子，你信神吗？”

突然，无声铃鹿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泽还沉浸在无声铃鹿的故事中，俗话说的好，当双方愿意说出自过去的故事，就意味着两人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缓过神来，对于这个问题。李泽只有一个答案。

“我不信神。”

传统的价值观告诉她，神是不存在的。哪怕神存在，那也要对世人有用。如果这个神灵对人类毫无正面效果，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哪怕是神，也逃脱不了“利益”两个字。

既然不能为我带来利益，那为什么要信一个泥塑木胎。

“三女神也不信吗？”

“……”

无声铃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泽，这个世界，是存在神的。

三女神。

赛马娘的三女神。

从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还维持着赛马娘的平稳发展，也许，今日的赛马娘体系的建立背后，三女神的存在感会高的离谱。

而且，如果李泽猜测的没错，三女神应该从古代就开始维持着赛马娘的权益。从某种程度上带给了现在作为赛马娘的李泽一定的利益。

所以自己信仰三女神也是没问题？

“可是我感觉，三女神不像是神啊。”

随后，李泽在心中补充道。三女神比起是神，更像是在凡间的人啊。

“这样啊，其实我也不信神。包括三女神也不信仰。虽然大家都说信仰三女神，可实际上又有几个是三女神真正的信徒呢？”无声铃鹿缓慢说道。

来到特雷森学院的这么些年里，她见过许多的赛马娘。大家都说信仰赛马娘，可实际上大家就是口头上说说。

真正是虔诚信徒的人，几乎没有。

但估计，三女神并不会在意吧。

对于赛马娘而言，胜利和荣耀才是第一位，其他都是外物。

“当年，父亲带着我在这里参拜的时候。对着我说，如果人生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就来询问神灵大人吧。祂们会妥善处理你的问题的。”

“然而……玲子，我父亲前些日子去了医院。检查的结论是癌症。”

“肺癌晚期。”

无声铃鹿扭过头，看着领子额，说出这让她很难受的消息。

她想找个树洞，可学院里面的树洞是对赛场上失利后的赛马娘使用的，去那里使用树洞也不是没有关系。但假如被外人看见自己站在那里，又该怎么解释呢？

无声铃鹿不想将自己的软弱交给她人。

哪怕是特别周也不行。

从来都只有妹妹依靠姐姐的份，哪儿有姐姐依靠妹妹的道理。

她第一时间，本该想到的是训练员。“一心同体，两人三足”，说的就是训练员和赛马娘之间的关系。

可惜，训练员是男的。性别的不同，总会有些隔阂。

于是，在第一时间，无声铃鹿脑海中浮现而出的是，夏目玲子的面孔。

如果是玲子的话，是可以向她倾述的。

“癌症吗？是早期还是晚期。如果是早期痊愈的可能性很大，哪怕是晚期，也有可能会痊愈。”

“是晚期。父亲放弃了治疗，他说不想遭那个罪。”无声铃鹿顿了顿，寂寥的说道：“他还说，化疗的钱还不如拿钱去给买一块墓地，一个好的棺材。”

面对这样的话，李泽说道：“这可不吉利啊。”

“是啊，我母亲是这样说的。可是我父亲倒是无所谓。”无声铃鹿说道。

“心里不舒服吗？铃鹿。”

父亲重病，自己要去异国他乡，这种感觉，放在成年人身上都不舒服。更别提，无声铃鹿还是个未成年人。

有时候面对铃鹿，会感觉对方是个成熟的大姐姐，让人忘记她未成年人的身份。

“大概是吧。”

“那，要一个拥抱吗？”

李泽想了想，对着无声铃鹿试探性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春乌拉拉

赛马娘和训练员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是某个训练员曾经说过的言语。赛马娘在训练员的指导下逐步变强，训练员在知道赛马娘的过程中获得经验，这是相辅相成，双赢的局面。

因此，这句话只对了一半。

很惊讶吧，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对了一半呢？

原因很简单，假如。仅仅是假如，训练员和赛马娘这两方中有一方消极怠工呢？这样还能形成双赢的局面吗？

李泽觉得不可能。

赛马娘和训练员共同努力可以形成1+1>2的效果。但如果其中一方怠惰了，缺少其中那个“1”，那么就不会有大于二的效果。

这两方人员当中，赛马娘对荣誉和胜利的渴望让她会极度努力。去年开始的“大加练时代”就是这样，如果要李泽评价赛马娘，那么她们必然是“内卷”的好手。

不过，赛马娘这个运动本来就是这样，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在训练中内卷，总比在比赛中内卷失败要好。

那么问题就只能是出现在训练员身上。

假如一个训练员不认真，会对赛马娘造成什么后果呢？

谁有说不清楚。

但在网络上有一句话确实将这个话题说的非常清楚。

“你们这些训练员如果没有成果的话，只要再担当下一个赛马娘的训练员说不定就能获得一流的评价，但是对于赛马娘来说，机会只有这一次。”

抛开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就会发现赛马娘和训练员的本质就是这么一句话。

一个合适的训练员，对赛马娘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铃鹿她从东条华那里来到冲野巡林员这边，于是便从“丑小鸭”变成了展翅高飞的天鹅。

于是“异次元的逃亡者”告诉了世人，这个名号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过可惜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无声铃鹿并不会出现在日本的赛场上。

更准确的说，是从今天开始，无声铃鹿将不会踏足日本的这片土地。她的身影只会出现在美国的赛场上。

这时候的铃鹿应该在飞机上吧。

算算时间，李泽就知道这时候的无声铃鹿已经登机，而起飞后的飞机是无法和外界沟通的。

然后，他就联想到了昨天的怀抱。但感情渲染到位的时候，内心的纠结也就会放下了。至少李泽便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要主动给无声铃鹿一个怀抱呢？

男女授受不清啊！

李泽无奈，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甚至在梦中看见无声铃鹿站在自己面前，用如同僵尸一般的表情对着自己说道：“玲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一名男生呢？”

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分尸了一样。

那真是一个噩梦。

“训练员先生？”

“哦，抱歉。乌拉拉，我走神了。”

回过神来，李泽看见的春乌拉拉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今天早上，他早早的就起床，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前半个小时来到了约定地点。没想到的是，他和乌拉拉正好在约定地点碰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提前半个小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