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flag
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为人的男性宣言的语调中没有丝毫起伏。
他的头颅很正,简直像是传说中不偏不倚地行于道中的圣人。
唯有眼球向下,带着空洞和最深邃的暗色,俯瞰着地面上的凡人。
『迷途不喜欢这种视线』
狼狈不堪地撑起身子,破碎的玻璃和陶瓷扎进了还半是血肉的掌心,但迷途只是默不作声,逼着不听话的身体一点点离开地面。
「迷途雀不喜欢这种视线」
他匍匐,他跪地,他踉跄,
他站着和祂对视。
“我不能跑。”
魔行者向神明诉诸情理。
是的,他不能跑。
药剂还在他的体内生效。一度在幻觉中被顶替的【魔行者】正逐渐驱逐能说能跑的【孙守义】。迷途已经再次失去了奔跑的能力。
而随着最后的酒气被驱逐,同样的,他很快也会再次失去语言,成为那个沉默的哑巴。
“你必须跑,你知道的。”
桥本阳马亦或是赫尔墨斯的视线缓缓回正,直视着他的眼睛,祂的瞳孔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的有了焦距,开始「看」些什么。
我必须跑,我知道的。
掌心的血如同开闸般流淌,在地面上扩散……
祂冷漠地注视着迷途,眼睛和语调依旧是死尸般的冰冷:
“刚才,你给我下了毒药。”
迷途怔了怔。
很快,他从记忆里找到了男人口中的毒药是指什么——后来抽空把原本的故事看了一遍的他很清楚,这个疯癫的神选者,会把碳水和脂肪任性地当做毒药和杀人的理由。
迷途侧目扫了一眼——祂的杯中,一片油亮的碳烤五花肉漂浮在里面。
大概是之前的动作太激烈了吧。
迷途长出一口气,还想说点什么。
要五体投地的认罪吗?祈求神明的怜悯。
或许会失去些什么作为祭品,可是态度足够端正的话,至少可以……
然而神的话语却还没有结束:“而且,你浑身都是酒臭味。”
酒?
迷途反应过来——是剧团那个该死的机制效果。
可是,为什么祂要强调……
“乙醇会对神经具有麻痹作用。”
祂平静地复述道:“饮酒会导致神经麻痹,肌肉反应能力和运动组织能力大幅度下降,而酒精易于挥发,即使只是乙醇蒸汽也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顿了顿,祂宣判道:“你,让我闻了二手酒。”
多么滑稽的罪名。
多么任性地审判。
神创造罪名予祂中意的猎物。祂欲使它知晓,猎物没有拒绝的权力。
迷途想要张口,但却没有声音响起。
他已经又是一名魔行者了。
沉默的魔行者偏开视线,暗自沉吟。
在酒神的领域中,酒气是那个无从规避的要素。
剧作家,你预见到了这一步吗……
他的视线循着赫尔墨斯向下,扫过那些祂索要的食物,扫过满地的狼藉,扫过自己的足。
一环扣一环的阳谋。
下线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他所能做的只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告知同伴……
……
……告知他们,什么?
瞳孔瞬间缩成一点。
该死,为什么又……
药效不该这么快过去才对!
迷途不能理解现状——而当下也不是理解现状的时候。
有更加紧迫的事情——
想起来!迷途雀,快想起来……
下垂的视线紧张地扫着,恐怖的不安迅速弥漫开来。
想起来,想起——
他顿住了。
迷途看见满地鲜血缓缓流淌。
那是他的“血”,也是神的“酒”。
殷红的“酒液”如同拥有了生命,缓慢却决绝地爬行着,刺鼻的腥味逐渐散去,泛起的是淡淡的酒香……
【此刻,当人们饮下美酒,当人们突破理性的边界,当艺术出现时——它便就此诞生】
血写着。
【我在看你】
酒写着。
【】
轰隆!
如同灵魂遭了一个霹雳,迷途瞬间从头到脚的震悚起来,奇怪的眩晕与刺痛感一齐袭上大脑,眼前瞬间弥漫起泛着猩红的黑雾。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惊惶痛吼。
那是酒神的注视。
在他想明白的瞬间,黑雾散去了,赫尔墨斯依然沉默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很奇怪的,他不消瞬间的将那些愤恨,恼火与惊惧藏在了心底,就像是一只最渺小的螳螂在车轮前收起自己的利刃,轻易到让他不敢相信。
轻易到像他刚刚发出疼痛的吼声。
而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片刻的迟缓,他迈开步子,轻轻跑了出去。
作为卖凉粉的【孙守义】,他本来就应该会跑,就像作为【迷途】时他不会一样,而很巧的是,他刚刚变得——
那只眼睛被他甩在身后,淡淡的酒香在夜色中散去。
——两个都是。
门外没有人言,没有兽叫,甚至没有非人之物的鸣声。
夜色如故,更无一点繁华。
静谧的风将树木拥在怀里,发出一阵阵的摩挲声,沙沙着悠远地响,路灯悠悠的昏黄混着皎白的月光泼洒在淡黑的路面上,仿佛把天地浸没在银的湖水当中。
浓翠浓翠的枝叶在月色与晚风里婆娑着抖开绿的涟漪,只有风与植物作为天之子和地之子在温柔地相互爱抚,人之子就这样沉吟着走到它们之间,而神之子在他之后说话:
“42.195公里,一场全程马拉松。先跑完且最高分钟均速超过25km/h算赢,有异议吗?”
神明没有得到回应,沉默者只是沉默。
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保持沉默,但此刻的沉默绝非习惯,他只是默然着默认,一如他掩藏着他知道的答案那样,掩藏起他已经遗忘的答案。
他得从这离开,他得想起来他忘记的事,他知道那是多么重要的事,他得让他们都知道。
咔哒。
神明并不在意他,指尖轻轻一动,齿轮在这一刻缓缓咬合。
大地如同履带般轰鸣着,四旁的一切都后退起来,世界在这一刻成为他们竞跑的机器,被人与神前奔的足踩在脚下。
他迈开了脚步——
第708章 但倒下的杰森无敌了!
有的时候,拥有的更多不一定是件好事,确定的越清晰,却反而越失去可能。
身为老前辈级别的恐怖片之一,杰森的版权方创作团队显然是把他们这位明星到底需要什么给整明白了:
别看它电影拍了一部又一部,跑去各种漫画和游戏里客串,常年以来作为恐怖片鬼斗的常客和别人家的怪物各种干架……但是从头看到尾,把设定翻烂了,你也搞不明白杰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因为他几乎就没有设定()
没错,一个恐怖怪物是不需要设定的。它的始末、由来和存在方式一旦被彻底确认,未知的恐怖便荡然无存,人们完全可以设想要怎么对抗它,怎么消灭它。
而杰森这样的家伙就不会如此了,不仅仅是因为它设定少的可怜,就连那仅有的一丁点设定,也突出一个驴唇不对马嘴:
比如说,你猜杰森在电影里是怎么来的?
他生前是一个,因为身体畸形受歧视、因为不负责任的教练而在游泳课上淹死的小男孩。
没错,是的,你没有听错——
【小男孩】
这个将近一米九高的魁梧杀手,tm的是个小男孩变得鬼!还tm是水鬼!一个水鬼拿着砍刀杀人,甚至全程都是物理攻击!
整个情况只能用既不科学也不玄学来形容,压根就没打算遵守任何逻辑,而这莫名其妙设定的延续与保存,能让杰森的未知感长久的保留下去……
……
“虽然但是!他这个离谱的无限进化能力又是哪冒出来的啊!”
道理罗利都懂,他一个开桌游店的多少得懂点讲鬼故事的门道便于业务,关键是杰森哥啥时候有这设定了?
虽然大伙都知道它打不死,但这逼不一向是很给面子地死一死意思一下,下一部在回来嘛——原地复活还当场加强算什么鬼,伙计你有点过分了吧!
“为了演出效果嘛!要是一直只能欺负平民看不了几次观众就没兴趣了,所以后面的续作就开始让各种厉害的人和杰森战斗,为了让它能对抗源石技艺就这样安排了!”
红豆一语道破,根本原因大概正是在于泰拉大地上着实能人太多,恐怖怪物想混得有压迫感难度更大一些。
“快别抱怨这些了,它又追过来了!”
华法琳高呼一声警示众人,杰森的身影已经又一次在前方等待,陈旧的砍刀随意拖在地上,无神的目光暗藏杀戮的欲望。
“……回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吗,【愚者】!”
黄沙呼啸着将杰森拍翻在地,拖住它的手脚将其牵扯住,好似平地上生出了一个流沙坑似的。
“困住他了,撤!”
“但这样子也长久不了,它总会克服的……”
“别管那么多啦先溜吧!”
利用争取到的时间,四人再度迅速撤离——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击退杰森,在初次遭遇这个怪物以后,罗利和萨卡兹小队已经与它拉扯了二十多分钟,始终处于一种不得安宁的状态。
杰森很弱,四人中随便哪个都能三两下消灭它,但这是不能做的事情。问题不仅仅只停留在红豆的担忧中,她在恐怖片里看到过的那些受害者的困境,正在从他们身上重演。
无论用什么方式击败杰森都没办法杀死它,它会很快恢复,并且进化。泥岩的锤子与沃土法术、华法林的血魔法,愚者的沙尘……尽管四人已经尽可能少地去攻击对方,但只是击退杰森所必要地一点牵制,也肉眼可见地让它飞快适应这一切。
将其击退或是逃跑已经越发难以进行,但是同样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如何离开这个空间”,陷入两难抉择的队伍再次避战,跑向了林中的另一处小屋。华法琳将门用重物挡住,四人获得了一个短暂的休整期。
“呼……能挡一会儿算一会儿吧。泥岩,快过来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破刀锈成那个样子,当心得破伤风啊。”
利用这点时间,随队医生华法琳开始帮助队友处理伤势,调整状态。作为一个咋看都不像医疗企业的药企,罗德岛最符合身份的特点大概也就是医生真的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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