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长了四百年却还是个萝莉,苏树有些好奇,你不会真是永远娘吧?
“徐福略懂些炼丹延寿的手段,所谓肉身不过是炼化的皮囊而已。”
徐福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危险的发言表现出了和自家小姐一脉相承的受●体质。
“所以,无论您怎样地粗暴使用徐福都没关系,徐福随时随地......都可以换上新的身体,请您继续随意蹂躏。”
......坏了,你也是抖●?主仆怎么都这样。
苏树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从技术上讲,这其实和苍崎橙子她是一样的思路。
受桎梏的肉体会老化,那便换一具新的。
想活得久这种事,对于那些天资绰约、精擅于道具作成的魔术师们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真正对长生有阻碍的难题,往往是维持自己的心智,或是说......「灵魂」的纯洁。
活得久了,怎样才能保证自己不堕落呢?
年少时诋毁资本家,被社会毒打后恨不得自己成为资本家,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其实便是人的本性。
历史总是在循环往复,我们也总是感叹,长大后,便渐渐变成了自己曾经所讨厌的那种人。
甚至,无需十几年,十几天便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想要让自己有发光发热的热忱,以为这是底线,结果可悲地发现是难以触摸的上限。
道德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抛弃的,底线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灵活的。
间桐脏砚,曾也心怀着改变世界的希冀。
五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切都意气风发、志向远大,蓝发的男人立志于消除此世一切之恶,那时候他还叫玛奇里·佐尔根。
“活了这么久,不会觉得累吗,徐福小姐?”苏树轻声问道。
他难以想象一百年后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虽说已经活了四世,年龄叠加起来快要七十了,然而最大的本体也就才二十五。
阿尔文十八、克雷多斯十五,苏树其实没有真正经历过中年与衰老的心境,亦或者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活得太久,的确会变成自己所不认识的样子。毕竟怀有人性,便会受不了诸般沧海桑田、生离死别。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堕落,于是有成的仙人们,大都选择直接选择避世清修、不染尘缘、甚至直接坐忘而羽化,没有心,便自然也不会伤心。”
徐福有些唏嘘地感慨着,不同于没心没肺的虞姬,她时常也会思考,自己活着的动力是什么呢?
为了兑现与那位祖龙的承诺么。
有一些吧。
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家小姐,不要那么孤苦伶仃。
“归根结底,小姐她即便受够了这世界,却连选择去死的资格都没有,徐福实在有些舍不得她,便希冀能多活久一些。”
闻言的虞姬有些怔神。
其实......没错,她才是那只被徐福给好好照顾着的、曾无家可归的真祖。
“不必这样的......你若不开心、若累了,应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徐福。”
虞姬抚摸着侍女的发丝。
“徐福喜欢陪在小姐身边。”徐福微微欠身,灿然明媚地笑着。
谁不喜欢一只可怜兮兮的真祖呢,那么美丽,那么有趣,那么凄婉,像是一束盛开的罂粟,惹人采撷。
“所以,”苏树轻声说,“是「执念」啊。”
支撑着一个人、作为人活下去的心心念念。
至于,魔女的执念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
“对师姐那些教条,觉会揣摩的,不过其中的危险,请放心......”
苏树微笑道。
“师姐她,可打不过我,而觉只要把她给脱水得没有气力就好了。”
虞姬的身躯应激地颤了颤,脸色有些赧然。
脱水得没有气力,那该是......怎样的绝巅。
还想杀我?你还是化身女骑士咕杀好了。
除了土木老哥以外,苏树自认为,如今还没有人可以在打桩上,从自己圣枪处占得上风。
至于......提妈,她实在太大了。生命之海的支持下,体力又堪称无限,很难不沦陷在那无垠的慈爱里,怎么灌都灌不满。
但......提妈总是包容的,即便灌不满,也会好好地鼓励他,说能怜爱就已经很开心了。
苏树认为,想要满足提妈的话,自己的圣枪还任重而道远。
他已从藤丸立香那里了解到,兽,也即人类恶,共有七个位席,而这甚至还是盖提亚给的情报。
不过就像四大天王一定有五个一样,七个兽的位阶说不定有十几只来着。
苏树并不清楚阿尔文究竟占据了哪个位席。
幸好如今只饲养了一只提妈,总不可能所有的兽都和自己有关联,而且还很丰腴吧。
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除非FGO玩家都和自己有一样的大车性癖。
深入交流了这么几个时辰,清晨都变成了正午,然而这座雾灵山仍旧氤氲缥缈。
白云如织,薄雾如海。
山顶的道门玄观前,青烟袅袅升浮。
苏树听着虞姬打包票说,南华道统人才济济,有左慈、于吉等同门真修,还有她这般不死不灭的仙人,论含金量绝对秒杀其他道门一万倍。
还会以最高规格来接待小师弟入门。
然而......
少年有些凝滞地望着门口等待的那名老者,没有打坐、也没有拈花微笑,而是躺在道观门口的大石头上睡觉,还居然打鼾。
“Zzzzzz~?”
鼻息如雷。
几丝涎水从嘴角垂坠下来,看上去恍若在作着什么美梦。
好一副仙风道骨的仪态。
“这位是左慈师兄?还是于吉师兄?”苏树有些哑然,总不可能是自家祖师吧。
虞姬有些绷不住了,自家道统祖师点名弟子开悟入门,就这么个最高规格,你还是个真人嘛?
她嘶了一口气,走上去,拍了拍老者的面颊。
啪、啪——
“南华老头儿......”
没反应。
“南华老头儿!醒醒!!!”
虞姬咬牙切齿地拎起了老者的胡须,在他耳畔边沿大声怒吼道。
“张觉来了!”
啪嗒。
“噢噢噢!小虞回来了!”
鼾声陡地熄破。
听到这个名字,酣睡的老者忙不迭地从岩上坐了起来,打理了一下披拂的道袍,周身浮云缥缈缠绕,顷刻扫净了那些灰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象。
鹤骨松姿的老者打量着少年,沉吟了片刻。
“......张觉?谁来着?”
苏树:“......”
虞姬一拍脑门儿,叹息了一声,生无可恋地望着这位南华真人。
“你特么,是不是又犯老年痴呆了?”
“老道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南华真人双手拢袖,笑了两声,“怎么可能真的老年痴呆呢......呃,你们怎么不笑呢?”
少年垂下眸子,和怀里的狐狸对视了一眼。
......这位祖师,真的靠谱吗?
“老夫南华一脉,怎么可能是徒有虚名的道门,乘虚御风,与天地游,求大自在。”
觉察到了少年有些微妙的眼神,这位南华真人眉眼含笑地走了上来。
明明看上去是个温醇的老者,却伸出了一只如温润细腻的手掌,按住了苏树的额顶。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南华真人捻着指尖算计了片刻,继而抬头瞥向了那轻渺的天穹,又垂下了眸子,望向眼前的少年,忍不住赞叹道。
“好......好好好!我徒张觉有仙人之姿!”
停......先别吹,自己不是王腾。
“觉还未曾拜入南华的道统呢。”苏树双手作揖道,“又请问真人,能教觉修行些什么?”
苏树会奉师门的道统,但也要看老师的修行如何,这已经堪称道德模范了,毕竟欺师灭祖可是魔术师的传统。
“老夫教不了你修行。”
南华真人的回答,令得苏树有些怔神。
“张觉,好名字。你在修行上的天赋实在堪称前无古人,老夫若没看错,你如今甚至已经快要窥得道果,接下来不过只是熬心性罢了,只要你做好一件事,成仙飞升有望。”
南华真人微笑着,他的气质仿佛同时具备着少年的朝气、中年的沉稳与老年的温醇。
“老道不才,没有什么能够教授你的道法,却唯独能教授你心性。”
“心性?请问真人什么心性。”
“你不够自由。”
苏树皱了皱眉。
“觉不甚明白。”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明白了。”
老者笑呵呵地揉着少年的脑袋。
恍惚间,苏树蓦然发觉,自己整个人仿佛好像是漂浮了起来。
他看见自己的身躯软绵绵地昏厥了过去,被焦灼的婴宁给搂在了怀里,而虞姬直接怒气冲冲地拎起了南华真人的领口。
慢慢地......所有人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缩小成了几个看不见的点,再湮灭不见。
抬升......
苏树感到,自己的精神仿佛脱出了这座山峰,正在不断地向上抬升。
雾灵山、钜鹿郡、方圆千里的冀州之地,乃至于整片大汉十三州......
尽在脚下俯瞰。
伫立在天穹之上,苏树的视觉和听觉仿佛开始广袤无垠地向外延伸,他想要窥见什么便能窥见什么。
他能看见整个冀州的每一个人的身影,能够听见人们嬉闹纷杂的交谈声,然而他无法开口说话,没有手臂能够动作,甚至连同触觉、嗅觉、味觉也全都消失不见。
只能够看、只能够听。
蓦然间失去了身体的感官控制,无法操纵身躯的四肢更是别扭到了极点。
这般无比磅礴的信息流冲击,几乎刹那便能崩溃任何普通人的心神。
然而......苏树坚持住了。
他的意志与精神之坚韧,绝非常人所能够比拟,即便无法动作,失去了自己的身躯,他的感官也飞速地开始适应起了这般嘈杂的视角和听觉。
这是什么......
自己飞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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