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然而,这不过只是添头罢了,奇谋又如何,无法抹平彼此兵员质量的绝对差距。
大汉三河五校的披甲精兵,战斗力远远超越对方那些枯槁的农民,往往一个能杀对面十多个。
这相当于用小米加步枪,而去妄图对抗飞机加大炮。
然而,他们落败了。
因为......对方的士气......
朱儁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为什么这群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饥民们,能够爆发出如此悍不畏死的力量。
这群手无寸铁的饥民,只能用锄头、镰刀、农具作为武器,却甘愿和穿着盔铠,刀劈不破、箭射不透的汉军拼命,他们用肉身硬抗汉军精钢打造的刀剑、镔铁打造的长枪。
明知是死,也仍然有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地涌向汉军的刀枪。
甚至死了之后,带着愤怒与不甘的残魂,会从尸体上继续升浮而起,直至战斗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刻。
这般震骇的战场,令得汉军军心溃散。
他们的伤亡其实并不如何严重,但怎么会有惜命之人,舍得与悍不畏死的军队互相抵命冲锋。
邪术,妖法......!
见识了黄巾军疯狂的将领们,人皆如此笃定——这定然是那位太平道寇首所施展的某种洗脑邪术,毕竟招魂这般阴损手段都用出来了,死人都不愿意令其安息!
踱步行走于伤兵营的卢植,望着甲士们那麻木枯槁的面色,询问过战况的这位大儒神情灰颓黯然。
身后俊朗的青年公孙瓒,听着士兵们的描述,浮现出了愤愤不平的面色。
“张觉!张觉?!实乃秽乱朝政的妖人道士啊......!这般拿平民性命来内耗我大汉,瓒若拜为郎将,必率精兵奇袭钜鹿,讨他首级!”
“那位太平道主......”身负双剑的女侠儿迟疑嗫嚅道,“真的用了什么蛊惑的妖法吗?这不是几万人,而是几十万人,全都中了他的邪术吗?他的道行如此精深吗?”
“什么太平道主!”公孙瓒忍不住开口怒斥,“当初天雷贯洛阳,就该看出他的不安好心!修道之人不讲平心静气,而来蛊惑苍生,这般招魂引渡的阴损手段,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邪诡妖道!”
“然而......师兄,备已在战场上与他们交战数余次,备不觉得他们是中了什么蛊惑,那般坚定而热烈的眼神......”
“玄德,你要帮黄巾贼说话?!”
“备觉得那不是贼,我......”
“够了。”
卢植低沉地喝了一声,继而发出幽幽叹息,止住了弟子之间的争吵。
他抬头望着这似是浸血的苍天,轻声呢喃道。
“因为想要有尊严的死么?
“只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们便就会如飞蛾扑火,争一条活路。”
公孙瓒神情默然。
英气的女侠儿闭目不语。
旁侧,听闻到两人交谈声的壮硕青年笑了一声,瞥向了身侧那位英武的黑发美人。
“孟德,你怎么看?”
英武美人眉似柳月、负着一柄华贵长剑,黑发以高冠束成了马尾,身着玄鸟刺绣锦袍,披拂的大氅则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雍容的贵气。
她眯起了猩红的眸子,嘴角挑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初要我看什么?”
“看如今那位扰乱天下的太平道主,黄巾寇首,相传还是位清朗的少年。”
“不折不扣的蠢人,但我颇喜欢他。”
“......哦?”袁绍沉吟不解,既说蠢又喜欢,这是什么道理?
英武的黑发美人摩挲着自己倚天剑的剑柄,慢慢厮笑了起来。
“乱......这天下越乱才越好啊——”
「黄巾军有如飞蛾扑火般的疯狂,为整座大汉天下带来了震撼。」
「他们开始将黄巾怒斥为‘蛾贼’,施展惯用的妖魔化手段,以讥讽这有如被洗脑般飞蛾扑火的行径。」
「飞蛾扑火,火可燎原。」
「水镜八奇,其智谋得其一便可得天下,然而如今整座水镜府尽归一心,共勉励于天下天平的愿景,这般燎原之火已无可抵挡。」
「你持九节杖居中,每一场重大战役必有你招魂主事,下定决心的你,又何曾在意这座天下的看法。」
「气血燃烧、招魂引渡、炼尸傀儡、巫觋符箓、请雨法事......」
「一切在大汉看来卑鄙的、妖祟的、下作的、丑陋的手段,你都将其利用了起来,以增进黄巾军这边的战斗力,同时屯田耕地,令作物增产,以希冀每天都能让人们吃上一口饱饭。」
「行政和军事,几乎是你最擅长的事,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压力可言。」
「只是......心素的能力,被你毫不顾忌地疯狂压榨使用着,你几乎以一己之力,支撑着整只百万黄巾军的各方运作,统筹着这天下的调度指挥。」
「虞姬心疼地为你梳理鬓发,随着时日变迁,你头上的银丝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看上去,未老先衰了,小师弟。”
梳妆的铜镜前,黑发的美人低垂着绯红的眸子,素手为少年挽着道髻。
“难看吗?明明觉得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头的墨色发丝有几缕染银,被少年道人缠绕在指尖,温润微笑。
“你近来气色不太好,小师弟。”
“我气色好不好,师姐试一试不知道了。”
苏树挽住了她的手。
薄光照进书房内,虞美人披着蝶料般的裙翼,浅淡的光线将她剔透的玉足抚得明艳。
少年扬起脖颈,与虞姬猩红的眸子对视。
试一试。
面对这般难以忍耐的挑衅,虞姬柔软的嘴唇垂了下来,轻轻拥吻住了他。
“呵......师姐真甜。”
苏树回拥住了她,将虞姬压倒在床榻上,裙料敞开,乌云般的墨发流泻铺陈,绯红的眸子逐渐呈现出了几分迷离。
尽管已经被宠过了许多次,虞姬仍旧赧然地闭阖上了眼睛,享受着那些少年在她唇上轻车熟路的浅酌。
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交吻了。
然而,少年每一次的唇都是滚烫炽热的,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令得虞姬迷醉。
他的面庞慢慢垂了下来,贴住了她衣裳间那对绵软的拥红颂雪,虞姬知道他要开始摘抚那殷红的花瓣了。
只是......期待着、期待着。
却恍惚地,没有下一步了。
虞姬睁开了眸子。
抚抱着她的、那位累了乏了的少年,已经陷入了浅淡的酣睡。
虞姬怔神地凝望着他的面容,把少年抱了起来,挽到了自己怀里,坐到了床榻上,抚着那几缕苍色的银发。
“我在吸小师弟的精气,对不对,徐福。”
“小姐......”
徐福和婴宁对视了一眼,叹息了一声。
“不只是您的原因。”
少年道人浑身的元炁,强盛得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焰,照耀着这倾颓晦暗的世道。
然而燃烧......是需要燃料的。
他似是如火折般的引子。
以一人道行,支撑着天下黄巾之魂的焚烧。
「八州的一半版图相继沦陷,黄天的旗帜开始飘摇在这片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大汉久攻不下,反被侵扰,八方黄巾,逐渐呈现出一片直逼司州洛阳的围攻之势。」
「你不是张角,不会中道暴病,这世上能够让你染上的疾疫,几乎没有。」
「粮食生产、耕地丰收,你一步步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逐渐让治下的、那些追随自己的民众们,都开始能够吃上一口饱饭。」
「只是,天灾仿佛变得愈发频繁,如同某种诅咒般,洪水、旱灾、瘟疫、螟蝗......」
「你望见了人们投向你的、那充满希冀的眼神,他们相信,在大贤良师的带领之下,这座天下会变得越来越好。」
「抚平天灾,治愈疾疫,你使用心素天赋的次数,逐渐变得越来越频繁......」
「这般耗钱耗粮的彼此角力,短时还好,然而战时一旦拉长,之前埋下的猜疑隐患,开始逐渐显露。」
「半年过去了,世家们敝扫自珍,这般乱世不再肯出钱出粮,甚至隐约有向黄巾投诚的趋势,大汉终归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用尸体堆成了黄巾的胜利......不,这称得上是胜利吗?」
「刘宏派出了使节,妄图向你求和讨饶。」
被拜请为使节的卢植,面色凝重地望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道人。
这座钜鹿原本的郡守府邸内,如今已是天下太平道的中枢之地。
春时纷飞洒落的梨花下,大儒与少年相向而坐,面前摆着一道对弈的棋盘。
卢植被杀得凌乱不堪。
“道主好弈力。”
这位面色有文气的大儒,将手上的黑子投入了棋娄中,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是我输了。”
“棋场如战场,”少年道人淡笑道,“所以,卢大人是代表大汉来向我投降的吗?”
这话一出口,卢植背后的俊朗青年忍不住发作。
“什么太平道主!张觉,你这秽乱天下的乱臣贼子......”
“伯珪!不得僭越无礼!”卢植威严地吟了一声。
青年悻悻垂了下声息。
“伯珪?是那位白马公孙瓒?”
苏树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位将来的白马将军,差点忍不住吟一句「定叫你有来无回!」。
“呵......亏你还知道我的声名。”公孙瓒凝眉嗤笑了一声。
你天天有来无回,那可不得呢。
“那......旁边这位想必就是刘备了。”
苏树有些咂舌地望向那位背双剑的女侠儿,这下皇叔成皇嫂了。
面对这位太平道主,英武的女侠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月牙儿似的眼眸直视着眼前的少年道人,似乎不敢相信,他真是这般年轻的一副仪态。
“......道主好灵通的消息。”
刘备知晓,自己可不是什么成名人士。
她抬起视线,发觉少年道人背后伫立的那几位麻将面罩的太平道人,其中有一名,目光直盯盯地望着自己,似是在上下打量。
诸葛亮走上前,伏在苏树耳边低语了一句。
“刘姓,大汉宗亲,有龙血傍身,这般距离下或许有杀招,觉师弟小心。”
诸葛亮抬起了眸子,嘶哑发声道,“这位女侠儿,把那对双剑摘了可好。”
“无妨。”
苏树淡笑抬起了手,虽说皇叔成了皇嫂,他还是相信那仁德的人品的。
“不是投降,那卢大人所为何事?”
“讲和。”卢植道。
“讲和,大汉也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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