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芽衣很快便意识到了渡鸦想表达的。
虽然她仍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但实际上她做好了战斗准备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
像品酒一样，渡鸦举起一杯普通的咖啡牛奶，并将它慢慢喝完。
无人的酒吧里出奇地安静，仿佛世界的钟声在此刻也归入了沉寂一一直到那杯中不可逆转地空无物，而两人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话说回来，这应该算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吧。】
【应该是吧。但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不在对方身上。】
在开打前，两人不仅聊起了些陈年往事。
从当初的初次见面，到中间经历的种种，最终到现在再度兵戈相向。
渡鸦还是过去的那个渡鸦，但芽衣已经不是过去的芽衣了。
双方随后开始了大战，尽管渡鸦这次可以说是火力全开，而且主场也是在圣痕计划的梦境中。
但老实说，芽衣的力量也还是比她想象中要强悍的多。
最终，在一番麈战结束后，胜负已分。即使在他者的梦境中，二人之间的鸿沟依然深不见底。
渡鸦毫无意外的败北了……
【投降，投降。比起在乐土的时候，现在的你反而更强了啊。】
【是么？我倒是感觉自己的对手越来越放不开手脚了。】
面对渡鸦的投降，芽衣并没有放松警惕。
或者说，她觉得这次的渡鸦…远没有现在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呵。那可难说哦？】
一只令人不安的短杖自渡鸦的掌心浮现。它名为「黄泉之杖」，曾在珊瑚岛上重创过她面前的这名律者。
（对不住啦……我的芽衣大小姐。）
渡鸦在内心地暗暗念叨着，随后准备释放力量…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雷声晌起。
芽衣直接握住了她持仗的手。
【抱歉。北辰一刀流的传人，可不会被同一个招式打败两次。】
【好吧，连这也败给你了。我还以为自己认输的那一刻，某人肯定会掉以轻心呢。】
被挟持住的渡鸦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的确败了。
同时她也终于是确认了，身后这个律者的确成长了许多……
【你明明提醒过我啊一一「从你离开世界蛇的那一刻起，组织的每一个成员，他们都是你名义上的敌人」。对有着雇佣兵身份的娜塔莎小姐来说，事情就更是如此……不对么？】
【真有你的……】
于是渡鸦摊开双手，架起双臂．示意自己彻底投降。
【好啦好啦，这回我是真的没牌可打了。本来还心存侥幸，想把你就这样带去「新亚特拉」呢。】
芽衣听到「新亚特拉」这个词，有些疑惑渡鸦说得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
随后，她便获知了这个地方相当于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是在圣痕计划运行期间人类生活的地方。
当然，世界蛇可不会好心到让所有人都搬去哪里。
能够去往哪里的，往往都不平凡。
而平凡的普通人，多半会陷入蛇所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阿波尼亚或许会赞同这个做法，对吗？】
而面对渡鸦的打趣，芽衣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她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因此断然不会认可这种方案。
【但很显然，我不是她。】
只不过在说出这句话后，她忽然间发觉自己的耳畔响起了自己曾经所说过的一些话。
紧接着，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而渡鸦也在此时说出了一个刚才提到过的名字一一羽兔。
糟了…
芽衣在内心地暗道不妙。
然而情况远比她想象中更为困难。
最终，伴随着‘扑通！’的一声响。
芽衣似乎直接晕倒了。
而一个她从未听过的神秘声音，也随之响起。
【没关系，渡鸦。从结果来说，你和她之间也算是人情两清、互不相欠了，不是挺好的吗？】
来者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人的脑内响起……
芽衣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环抱着自己的肩头一一那臂弯柔软的触感，朦胧间让她想起圣芙蕾雅的一些温馨时光。
【抱歉……迷途的孩子。在这场你将漂流到遥远的彼岸，见到某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但是，你不必害怕。在那里，你会与自己最珍视的人重逢，并与她一起努力．创造出那原本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崭新明天。】
【毕竟不管怎么说，比起「重新定义人类」一一「重新定义世界」，永远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吧？】
而在这般安慰的最后，那个神秘的羽兔还为芽衣道出了最真挚的祝福。
“芽衣！她…被世界蛇抓起来了？”
“诶，什么情况？这也是凯文授意的吗？但他不是说芽衣可以离开世界蛇吗？“
“似乎也没有违背他说过的话吧？毕竟芽衣不是已经离开世界蛇了吗？”
“真是的，这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倒不如说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更耐人寻味吧？”
随着羽兔对芽衣说出一番深奥的话并将其带走，直播间内的大家伙们都有些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毕竟．凯文不是说了芽衣可以离开吗？
结果这半道上，世界蛇的手下又把芽衣抓走了，到底是准备做些什么呢？
而很快，众人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
剧情跳转到了凯文的这边一一准确点说是凯文的梦境。
他于时光中行走。黑夜在他的梦中结晶，留下了依稀可辨的星光。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暗夜中每一缕微弱的星光．它们诞生自恒星内核的聚变反应，先要经历千万年的随机游走逃逸到星球表面一一还要在宇宙间再跨越千万年孤寂寒冷的旅程，才能在此刻不偏不倚地落入你我眼底。
她说，早年的自己曾经认为，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敌人。但在世界即将堕入轮回的一刻，她却忽然意识到……
天上的每一颗星星，也正是文明终将打破宿命的印记。
随后，凯文看向了灰暗梦境的前方，那年幼但却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
第457章 琪亚娜：羽兔你给我等着！把芽衣救出来要你好看！
奥托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仿佛都已经快不成模样，彻底变为虚无了......
【彼时,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以至于你会时常想象，如果他真的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切又会如何。】
【......】
德丽莎面对奥托的这番长篇大论，所能做出的回应唯有沉默。
她很清楚，这些的确都是自己曾经想过的。
在真正的自我面前，遮掩或者说谎都是没有意义的。
【德丽莎，人皆如此。当一个人拥有「长辈」的时候,希望他们能与自己戮力同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你——不,即使那个真正的爷爷,也终究只是我的一面镜子。】
直到最后，德丽莎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其实是自己一直以来心结的具现化反应。
【当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一份觉悟。而且——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映照出你潜在的恶,你也映照出他潜在的善。】
【亲人、朋友、对手、乃至敌人—他们都能帮助我们更全面地认识自己。】
德丽莎听完了这个奥托的讲述后，忍不住笑了。
【......哈。谢谢啦。不过那个真正的爷爷——他才不会这么说呢。】
最终，在德丽莎最后的吐槽中，奥托彻底消散不复存在。
唯有他最后的一句点评，仍久久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难以忘怀......
【当然。那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罢了。】
德丽莎明白,他从来都不真实，只是一个被自己的潜意识加以美化的镜中形象。他的爷爷仍是那个十恶不款的自私之人——那是某个愚者疯狂的选择,是沉重而无法改变的铅色历史。
而今，那道幻影也同他一起消散。
自此之后，无论何种形式的「奥托」，都不再出现于「德丽莎」的梦中。
“意思也就是从今往后，何种形式的「奥托」都将不复存在了吗？虽然这对德丽莎而言是一种解脱，但似乎这也会让她感到伤心？”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琪亚娜不会觉得奥托的离去有多么难以接受，倒不如说如果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这个男人最后居然还回来了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但是她也清楚，奥托在德丽莎心中的特殊地位。
那是一种，对长辈的敬爱与疏远。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讨厌却又不想被对方所讨厌吧...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奥托的消散而消散了。
“嗯哼~真是让的感慨万分的落幕，没想到这个男人在最后的时刻居然还给予了德丽莎指导，哎~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喜爱又难以憎恨的人呢。”
“的确是的，不过我觉得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有理由憎恨他的所作所为。”
“这是当然的，不过~实验人员，可不会在意小白鼠的憎恶。反正啊，他穷极一生的终极实验不是已经获得了圆满的结束吗？”
随着奥托大主教出现后短暂的停留，又短暂的消失。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不禁发出了各自的感叹。
有人觉得，奥托的离去是必然的，但应该顾及德丽莎的感受。
也有人觉得，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确是一个难以评价的人。
不过这些评价，也正如他自己在临终前所说的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将因为历史的冲刷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德丽莎也将开创属于她的新时代，让人们记住她的名字......
所以到这里可以说，天命新旧主教的更替已经彻底完成了。
而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结束后，剧情也随之从德丽莎这边切换到了芽衣的这边。
【终于找到了。就在这里。】
【这里是......天穹市吗。】
芽衣随着渡鸦来到了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这儿是她和琪亚娜第一次与渡鸦见面并交手的地方。
当时的她还什么都做不到，如今重回此地不免令她有些意外。
当然很快，芽衣便被告知——这里其实不是天穹市，而是某些蛇之信徒此时正梦到的天穹市。
根据渡鸦的口述，这些人数量非常多，至少从凯文重现世间以来，世界蛇就没有为办事的线人发愁过。
【好啦,先不聊这些胡狼和灰蛇才会感兴趣的话题——走吧，去我在这里的老地盘,咱们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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