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看来你并不确信。很值得意外吗?】
灰蛇的话，算是一种回答。
这让羽兔大为惊讶。
【这......她的[抗性]怎么样? 像她妈妈吗?】
【不......她毫无特殊之处。别说在伞下靠近你三个小时——恐怕刚刚记住你的样子，就得一命呜呼了。感到遗憾，对吗? 与你产生的种种联系，对那个孩子来说，并非一件下[礼物]甚至恰恰相反，是一场[诅咒]。】
虽说灰蛇说的都是真的，但这样直白的话语也还是让羽兔感觉到了难以接受。
【......你今天的俏皮话未免太多了。】
【——我还以为我们是老朋友。还是说......你更喜欢那些编号比较新的灰蛇?】
听到这话，羽兔沉默了。
看她没反驳，灰蛇于是继续用他那独特的声音揣摩道：
【我猜......在你看来，西伯利亚的环境过于严酷
的母亲，她不太可能顺利生下孩子，对吗?一个需要靠吃药维持自己生命的母亲，她不太可能顺利剩下孩子，对吗？】
【......】
羽兔继续保持着沉默。
她能猜测到，灰蛇接下来还有话要对自己说清楚。
【可惜，那个活下来的孩子恰恰非常普通，身上的特殊性少得可怜。我设法收集到了一点她的代谢样本——】
“诶？代谢样本是...什么？”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此时此刻的琪亚娜看到这，已经有些纳闷。
灰蛇当初原来收集过布洛妮娅的...代谢样本？
这个家伙真的是跟蛇一样神出鬼没啊......
“这...到底是什么呢？是汗水，还是口水，又或者说...”
“啊？这个很重要吗？研究取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发出这样感叹的人——是老实验对象，华了。
从前，她身为英桀那会就被梅比乌斯等科学家研究，甚至在往世乐土里的记忆体也没逃过这一宿命。
而到了现文明，这一情况得到了改善吗？并没有！
只是研究对象从梅比乌斯变成了奥托。
谢天谢地，如果不是因为她最后站在了琪亚娜和德丽莎这一边，指不定又得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研究呢。
所以对于符华而言——习惯了，没啥。
而这点，作为符华老研究对象的梅比乌斯，当然是门清的很。
“呵呵呵~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已经习以为常了吗？真可怜呢~”
“？”
面对梅比乌斯的打趣，华谨慎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就是在俩人的弹幕相继飘过之际，灰蛇已经开始诉说起了布洛妮娅的具体情况。
【哪怕只是接触一般实验量级的崩坏能，她也有可能留下终生残疾。而除非......算了，那种情况不值一提。】
对此，羽兔感觉到了好奇。
【......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认为一个普通人能够成为律者吗?】
灰蛇缓缓地说着......
“又预言到了？不可思议.....”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琪亚娜难以想象，在这短短的一段剧情中，居然出现了三个大预言家。
“哇，嗯哼~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真是让人意外呢。”
“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只是特定条件下，导致的必然结果？”
“没有什么是必然的，要相信可能。”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此时此刻，大家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直接开卷考试了。
不过从灰蛇那个时期的角度来看，他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真的成为什么律者。
但事实证明，这种极小概率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虽然——这个律者鲜有胜记。
而随后，羽兔便与灰蛇谈及了有关圣痕计划相关的事情。
从对方口中，她获知了如果圣痕计划开始，自己将会经历什么。
对灰蛇所说的【羽化重生】羽兔并没有表示异议。
而随后，他俩又谈及了一个关键人物——人类的律者，一位受人尊敬的律者，瓦尔特。
羽兔的回忆进行到这，便结束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中。
因为过去的种种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了另一段故事。
而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她眼前的空间出现了宛如玻璃碎裂般的裂痕。
紧接着‘咔嚓！’的一声脆响。
布洛妮娅出现在了羽兔的面前——只不过她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好。
本来恢复了一点的力量，如今又失去了。
所以现在的她，是以最初始的状态面对羽兔的。
【欢迎回来，布洛妮娅·扎伊切克。至少 你[自己]，没有让我感到失望。】
——那个方才做出认输之举的少女，终于回到了现实。
【果然......核心已经完全归你一一不，归圣痕计划所有了。以及，你是在刻意强调我和[理之律者]之间的区别吗?】
【......没错。我的赞赏是给予你个人的，而不是理之律者——再说，你现在也不必承担那个身份了，不是吗?】
羽兔缓缓地说着。
她能从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上，看到亚历山德拉的影子。
时隔多年以后，她与她虽然已经纷纷离世——但继承了【羽兔】乃至沙尼亚特之名一切的自己，如今与继承了理之律者之名的她重逢了。
虽然是以对手的身份，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跨越时间的再会。
【布洛妮娅的目标仍然是夺回理之律者的力量。】
【只不过......如果继续按照那种方式和你进行拉锯，布洛妮娅不可能取胜。如果把它视为一盘棋局，最理智的做法，是将空间本身毁坏，[ 掀翻棋盘了。】
布洛妮娅理智的分析着当下的局势。
——算是为当时的认输挽尊了。
【而如果暂时无法做到那一点，就应该立即认输、另辟战场，以免无谓地浪费时间。】
【所以，通过[ 轰击]，布洛妮娅斩断了自己与核心的联系，暂时放弃了理之律者的权能，也因此，凭借[普通人]的身份，摆脱了那种特化空间的束缚。】
这番话虽然听上去合乎情理，也够出其不意。
但羽兔多多少少有些纳闷了。
【......你之前抗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不让理之律者的一切被我夺走?】
【在你借助圣痕计划的力量[作弊]的情况下，想要返回现实，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如果一个人不能接受失去某种东西的状况，那么他其实也就不具备真正保有那样东西的器量。】
听到这番话，羽兔不得不感慨——这的确是过去的自己会犯下的错误。
但即使是这样，又能如何呢？
【......好啦，多多少少，你也知道了我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创造同类]——这就是圣痕计划对于我的必要性，简单明了。】
显然，这是一份谎言。但对面的少女并不知道羽兔与她亲生母亲的关系，因此也无法对此提出质疑。
【我一直想帮你们，这也是发自真心。不过......】
【——一旦我们触及到问题的关键，阻碍到圣痕计划的执行，你也绝不会让步。】
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布洛妮娅不出预料的被羽兔牵着鼻子走了。
当然，她好歹也算个理之律者，所以很自然的就觉察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特殊对待。
而对此，羽兔沉默了片刻。
她并没有将亚历山德拉的事情说出来，而是转而扯到了最初的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身上。
【最初的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他是和我类似的存在，但却受到无数人景仰，甚至成为了一种精神上的传承。】
【——和曾经的那个我完全不同。我憎恨那种自我诞生起就加诸于身的恶咒。我想要知道，自己的同类，是如何
超脱于这种[超越死亡的痛苦]，在地狱中修复自己的翅膀，再次振翅而飞。】
虽然是瞎扯，但羽兔这番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
因为她的确憎恨着从自我诞生起，就加诸于身的恶咒，也渴望知晓自己的同类...
【现在......你知道了？】
布洛妮娅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我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感到失望。虽然有些冒犯，但这的确是我此刻的想法——理之律者，不过如此。】
“哈哈哈...不知道为啥听到这句话忽然好想笑...特别是看到布洛妮娅的表情以后......”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本来琪亚娜是不想对此发表什么看法的——但在看到布洛妮娅此后露出的表情后，她直接忍不住了。
“好可爱的表情呢(*?▽?*)”
“噗...确实看得出来，这句话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不胜神话摆在那，所以有些急眼了吧？”
面对羽兔的公然辱鸭，直播间内的众人纷纷感到了忍俊不禁。
虽然说起来不太好，但布洛妮娅——的确就是自出道以来鲜有胜记。
最近唯一的一次，那还是跟丽塔在支配剧场中的战斗——但这俩人也是半斤八两，基本都是鲜有胜记。
属于一对绝妙的对手。
所以面对此等战绩，羽兔这句“理之律者，不过如此”着实是有些骑脸了。
当然在看到布洛妮娅明显的表情变化后，羽兔还是开始了辩解。
【不要误会，我很钦佩他的所作所为。】
【[其时已至，此为吞噬天上暴君之日 ]——他无愧于英雄之名，是一位杰出的人类。】
【但正因为这样......对我个人来说，他的存在，反而[ 不过如此 ]他并没有超脱于我曾感受到的苦痛。他与我之间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他降生时得到的是一份礼物，而不是一场诅咒。】
对此，将瓦尔特视为偶像的布洛妮娅当然不能认可。
【......真正重要的，是他曾经作出的选择，而不是他以何种面貌来到世上。】
【道理我当然也明白啦——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羽兔可不会被布洛妮娅几句话改变想法。
【在你看来，我曾经作出的选择，又有多少称得上错误呢? 而结果......又能怎样？虽然这样说过于自大......但在刚才的意义上，你们所知道的[终焉]，与我是同一种存在。】
【袍一心想要[拥抱]人类，却因此成为了一种对世界来说不可违逆的[终结]你见证了我引发的灾难。既然过去的我在世人看来已经罪孽深重——那么为了阻止[终焉]，[ 圣痕计划] 就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羽兔知道，天命和逆熵不是没有可以[撑下去]的计划......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让人类走上和崩坏进行永恒战争的歧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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