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张羽白哈哈大笑。
“前辈,我知道你相比我而言,更加的见多识广.....但还请解释一二,不要意味地笑话我。”左宣辽阴沉着脸,咬住了下唇,道。
“宣辽,你听过猴子捞月的故事么?”
“三两岁的时候.....听父亲讲起过。”
左宣辽迟疑片刻,随后答道。
“如果你是猴子,你会去捞月亮么?”
张羽白接着问道。
“水中的月亮本就是虚妄的一片.....有什么好捞的?那不是愚昧到极点的举动吗?”左宣辽沉吟道。
“谬以谬以!”张羽白又是一阵大笑,“谁说水中月就没有捞的意义?”
“那前辈,您能不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左宣辽深吸了口气,随后道。
张羽白看向了街边的一个卖糖葫芦的菲林小贩,似乎在思考着买几串吃,没有回答左宣辽的话。
那菲林披着大衣,看不清面貌,只知道是个女性,并且是一头白发。
左宣辽倒也没急着发问,只是很安静地盯着张羽白。
直到张羽白买完了糖葫芦,并吃了三串,他才忍不住开口道:“前辈,您还打算解释给我听么?”
“你听说过勾吴城中河神的传说么?”张羽白将最后的一根糖葫芦递给了左宣辽,随后咂咂嘴,随意地说道,“你看到的那所谓河家村,本就是镜花水月罢了......”
大炎的百姓,虽然都听说过古代真龙弑神的故事,也都明白什么是“大炎之国祚只在自己之手”,但他们仍然是有自己的信仰的。
信仰承载了他们对生活的希望,良知道德,以及人生的目标。
在勾吴城的偏远处一带,有些村落信奉河神的存在。和大部分的民间信仰一样,这河神是居住在江河里的神,生气了就带来灾祸,高兴了就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流年大运。人们每逢祭日便献上贡品......
而信仰河神的村落的人民大部分生活都不太富足,故而他们更是疯了一样地信仰河神,企图从河神身上获取些什么。
“河神?镜花水月?”左宣辽一愣。“这件事果真和我们要调查的那个疑似巨兽的目标有关——您从那两个人身上得到了些想要知道的,对么?“
“马马虎虎吧......”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张羽白挠了挠头,含糊地回应道。
“您一开始说那鲁博支和张三是狗咬狗.....如今我看那张三的确是条狗,但鲁博支呢?他的身上还有着什么秘密么?”
“.......”
张羽白再没有回答。
熟悉前辈的左宣辽知道自己是很难从张羽白口中再得到什么了,他也不自讨没趣,沉默地吃起了糖葫芦。
张羽白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他有了自己的计划却从不向他人解释清楚: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这样做是因为很多时候他想做的事情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是凭借着那种迷雾般的感觉一步一步做下去的,所以很多时候他自己都很难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
故而干脆不解释了。
在一些事情上,他总能表现得足够的有勇有谋,就好像是一位下棋的棋手,将整个天地看做棋盘,淡然落子。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当然是把上面交代的任务完成咯!河神的事情暂时放一放,我们去灰齐山,找那个巨兽碎片。唔,好像是个画画的……还记得之前听路边的艺人说的书生的故事么?似乎就和目标有关……”
张羽白打了个哈欠。
总算是......打算干点正事了么?
等等.....为什么是“总算”?
他刚刚的一系列行为其实已经算是正事的一部分了吧?
莫非是因为长久以来形成的“不干正事”的思维定式导致自己忽略了真正重要的?
左宣辽陷入沉思。
如果说一个人能以那悠哉悠哉,清闲自得的嘴脸将心中的一团燃烧得旺盛的火焰掩盖起来,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能有所作为的。
左宣辽不清楚,在张羽白的胸腔里,究竟潜藏着怎样的火焰。
这一大一小两人雇了两匹马,驾驭着疾风,去往那勾吴城外的灰齐山。
却有两女从无人的暗处墙后窜出:其一一副成熟夫人的模样,极有风韵,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拥有古典的美感;另一肤色白皙,身材姣好,洋溢着一股青春活力的气质,一点美人痣,长发披散,活脱脱的青年美女。
“这便是司岁台的秉烛人?”
“好生气派......若是碰上了.....娘,我们...”
“别多想。”成熟夫人模样的女人摇了摇头,“交给河神大人做吧。”
“‘大人’?”青年女子冷笑一声,“你我被迫投入江河,成为伥鬼,虽有实体,却行如傀儡……现如今却还要一口一个大人叫唤.....”
“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不是么……”
“话虽如此,但……”
两个女人交谈着,却不想有一个身披大衣的身影缓缓靠近了她们。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
“Mon3tr,不要惹出动静。”
........
“大人!给点源石锭吧!饿死了,要饿死了啊!”
一路快马加鞭,张羽白和左宣辽已经来到了勾吴城的边域地界。
却只见一衣衫褴褛的乞丐抱住了张羽白胯下马的脚,痛苦哀嚎道。
他的声音沙哑,还很微弱,若不是周围安静,张羽白甚至有可能听不清他的话。
那种程度的虚弱......再加上脸窝深陷的悲苦模样,令张羽白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喏。”
张羽白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块绿莹莹的源石锭——一种流通的货币,交给了乞丐。
一整块源石锭!
那乞丐顿时两眼放光,连连磕头着。
沉闷的响动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愈发不对劲。
“别磕了!”
张羽白喝止道。
那乞丐抬起头,额头上满是血污。
“......”
张羽白的眉头皱蹙得更紧了。
细细观察,他发现,比起勾吴城中心,县令府附近那茶楼林立,来往人烟不断,贩夫走卒比比皆是的场面,这里.....就要显得孤寂许多。
“像你这样的乞丐还有多少?”
左宣辽在一旁问道。
“很多。”
乞丐含糊地回应。
“宣辽,走吧。”没等左宣辽再多问,张羽白便拉过左宣辽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管。
在那得了源石锭的乞丐的感动中,他们渐渐远离.....
“为什么?”
左宣辽不解。
他不明白,一向做善事的张羽白这一次为什么没有进一步把好事做下去。
“告诉我,刚才...你想做什么?”
张羽白低沉着嗓音问道。
“我想...问清楚这里的情况。我们一到这里我就觉得不对劲,环境比起城中心要简陋太多了....再加上这乞丐,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帮助一二。”
“帮助?莫非你打算散尽家财,给这里的人们盖新房耕新田?”张羽白耸耸肩,“帮助看见的人,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
“那县令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这里的人.....还活着。那乞丐告诉你说乞丐还有很多,也能侧面证明,最起码.....他们还能活着。”
听着张羽白的话,左宣辽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那越来越衰败的景色,一时间恍惚了。
明明……
城中心是那样的奢华,人们那样悠闲,那样阔绰……
——
有没有人搞明白水月肉鸽的各种剧情了?
我得周五才能自己上手……
还是比较匆忙,明天开始会恢复一些。
各位要看下去呀。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58章第五十七章:秦思仪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卑微的。
为了国家的好官并不一定能让所有的百姓幸福安康,一心只求公平的县令也不能让整个城市富饶丰登。
说什么“连面前的人都无法拯救还怎么救天下”之类的话的人大部分都是脑子有病。
骑着蹄兽,张羽白和左宣辽愈走愈远。
在从鲁博支和张三那里得到些许消息后,张羽白便再没插手周围的事情。
或者说.....也没多少事情需要他插手了。
愈是向外走,周边的环境就愈发空落。在张羽白二人来到勾吴城临近城口的地界时,情况才有了些许好转。
毕竟是一进城门就能到的地方,无论怎么说,装也得装得气派点。
夜色正浓,城门口的兵卒象征性地与张羽白二人产生一阵交集后,便放了行。
临末了,一兵卒对着张羽白嘱咐道。
“小心点,最近城外不太平.......真不太平。县令大人说是有土匪,但我看是闹鬼。”那鲁珀兵卒神神秘秘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指不定有什么被曝尸荒野的人.....这心中怨气一多,成了鬼,啧啧啧,太常见了。”
“多谢兄台好意。”张羽白拱拱手,“但你看,我这一身装束——”
“您是朝廷的人?”
“正是!”张羽白朗声道,“那鬼自然是害人的,但兄台你看,我这一身官服代表的可是朝廷,我是为国办事,有国气护体,这寻常小鬼哪可能来闹事?”
“总之还是小心些好。”
那兵卒最后叮嘱道。
“是是是,多谢多谢.....”
出了城,气息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不少。
如果说在城内时感觉到的冷清,是因为周围环境愈发的孤寥,那么出了城之后的冷清,就是仿若身处冰山中的冷了。
草丛摇动着,呼呼的风声中并没有多少分寒意,却让人的身体止不住地抖动了三两下。
一点点花瓣亦或者是柳絮之类的漂浮物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当然,也有可能是些许小的垃圾。
蹄声渐渐小了下去,蹄兽累了,不想走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它们害怕了。
“前辈,不管怎么说,赶夜路都不是一种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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