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不只是贪官污吏......”罗韬宁又打了个哈欠,“更有司岁台以及钦天监的人死在这里。”
“但这无关你的职权。”
“死的人里有我的一位友人。”
“......那么,于公于私,都是要来救这片城池之百姓?”
麟王爷兜帽下的眉头一挑。
“救?我救谁啊。”少女般的皮囊下那颗属于男人的心脏不快不慢的跳动着,面对麟王爷的问题,罗韬宁表现的随意自然,仿佛在谈论着今天下午吃什么,“我救我自己。”
“你自己?”
“王爷哎,您知道的比我多,见过的也比我多.....有些事,还是不要问小官比较好。”
罗韬宁叹口气,似乎是在报复着麟王爷之前对他问题的不理会,含糊回应道。
也是真敢,对一位王爷.....这可是大不敬!
“自由别人救你。”麟王爷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吐出一口气,说道,“秉烛人张羽白,以及左家的小子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他们会解决掉那号称是神的存在。”
“若是不然呢?”
“无所谓,我会出手。”
罗韬宁哦了一声,虚着眼,看向面前那在阳光照射下雾蒙蒙却又折射出光的江雾。
他加快了手里撑船的动作,哗啦啦,哗啦啦.....水波一圈圈荡漾开,那小小扁舟忽快忽慢的行进着。
“王爷哎!”他吆喝道,“您可有想过,此地百姓生活富足不富足?”
“有的富足,有的贫穷。”
麟王爷平静地道。
“哦.....那是富足的多,还是贫穷的多?”
“......”
见麟王爷又不回话了,罗韬宁叹了口气,神情复杂,随后又自顾自地说道:“有个姓张的县令管这座勾吴城.....只不过,靠他一个人,终究还是无法救起一方百姓。于是.....城中心一带富饶,环开外则愈发贫穷,在荒郊野外,更有感染者无以为家,可叹可叹。”
“是县令的错?”
“不!”罗韬宁摇头,“县令没错。相反,他做的很好,很好!”
“你想说什么?巡按御史。”
“不想说什么啊,王爷哎。”
“不想说什么?”麟王爷轻哼一声,“不想说什么...为何要找到我,邀我上你的渡船,跟着你过江?”
“害!”
罗韬宁扭动脖子,发出一阵哼叫声。
“事实上,我要审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秉烛人,张羽白!”
半晌,他答道,声音郎朗,洪亮如雷。
说话时,他身后的四条尾巴不再摇动,纵然是阴柔的面孔也在光芒照耀下显得棱角分明起来。
“嚯......”从兜帽底下发出了一阵急促的低笑,“好哇...好哇......”
“咳咳!咳咳!”笑了一会,麟王爷开始剧烈地咳嗽——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很好!”
“只是你这船行的实在太慢,太慢!”
说罢,他抬起一手。
霎时间风云剧变,那一叶扁舟剧烈晃动起来,江面水雾忽然散开,光影闪动,风声滚滚......
“咚!”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罗韬宁猛地睁大眼,扫视四周......
船靠岸了。
———
无事发生的二十三抽以及小号的二十抽
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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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5章第九十一章:阴险的张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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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心破之......这究竟该如何破?”
左宣辽忍不住道,“灾民?旱灾?沙漠?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是说......曾经发生过?河神的心......为什么是这样的?”
“不要那么多问题,宣辽。最重要的是做!问题是要放在心里自己想的,尤其是这样的问题。”张羽白深沉地道,“走。”
“走去哪儿?”
尽管张羽白都那样说了,可左宣辽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走去该去的地方。”
可能连张羽白都想不到,面前会呈现出这样的景象吧。
“我们该救他们么?”
左宣辽颤抖着问。
他的本事放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可他毕竟是出生显赫的,就算对于底层百姓的生活有过了解,却也未曾体会过这样的画面。
他倒不是不曾听闻饥荒,或者是遇到其他灾难时灾民的模样...那些文字或言语间的描述和眼前的一切很像,但作为体会者的他的感受是不同的。
再好的作家或者再好的画家都无法用文字亦或是笔刷作出面前的真实世界。
震撼...弥足震撼。
那些黄沙仿佛全都涌进了左宣辽的身体里,他咳嗽不已,眼中挤出泪水。
“秉烛人,一切如你所见。”凯尔希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切,随后转向走向一切的张羽白,道,“你可曾见过一样的场面?”
“见过,却并未完全见过,”张羽白先是摇头,再然后点头,“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这些应该是灾民......还都是感染者。我只在好些年前听说过一个事件,描述的和这些一样。”
那小沙弥从衣服里拿出了佛祖,不住地盘着,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只有秦思仪一言不发,呆呆地杵在那里,好像丢了魂。
“喝水!”
张羽白瞳孔一扩,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那是带着水跑向左宣辽。
他刚要阻止,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凯尔希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最终,他们都注视着左宣辽,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张羽白的眼神复杂,凯尔希的眼神平静。
“呃!不能抢!这些......这些是要平均分配的!你们都能多活一会.....别抢!”
那些看似没有力气的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超过他们身体所能承载了力量,干瘪的身体相互挤压碰撞,喉咙中发出沙哑至极的嚎叫声,和野兽无疑。它们的眼珠子里满是贪欲。
它们想要吃的,想要喝的.....它们想要生存,想要活下去......
为了这样的欲望,它们将自己过去的亲朋好友挤开,踩在脚下,也不管那些人倒下后还能不能再爬起来,就这样踏着活着的人亦或者是死者的人冲向拿着水的左宣辽。
左宣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他眼中,那些人形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张牙舞爪,面露凶狠的光。
他还记得夜晚遇到过的行尸,很诡异,很恐怖。可比起眼前的这些人.....那些行尸真的不算什么。
面前的灾民带来的,是心灵和五感上不同程度的颤抖。
左宣辽就这样被灾民们包裹住,倒下去,和水一起,眼看着就要被分食......他本能做出反抗的动作的,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就算想要喊叫也做不到。
他的身体在颤抖。
“够了。”
在张羽白的注视下,秦思仪踏着大步冲了过去。
三下五除二,她扒开了围着左宣辽的人,并拉起了左宣辽。她的秀发乱蓬蓬的,但她不在乎。
“起来!起来!”
她喊叫道。
“可是.....为什么?”
左宣辽不解地问道。
他的嘴唇蠕动,好像想要说很多的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它们是兽了。”秦思仪闭上眼睛,沉重地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秦思仪卡住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比那些灾民还要沙哑,“因为...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思仪将软踏踏的左宣辽丢给了张羽白,自己站在那些动弹不得的灾民中间,不知在想什么。
张羽白抱着左宣辽,叹了口气,又看看凯尔希和沙弥。
“我们走吧.....朝深处走。”
“去破解.....破解祂的心景。就这样干耗着也不行。”
没有人在说话了。
凭借着张羽白利用年的权柄制造出来的设施结构,灾民没能再阻碍他们的脚步。
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遭受到阻碍了。
“阿弥陀佛。”
那小沙弥还在念着。
灾民在痛苦地叫着,他充耳不闻,低着头,戴上了斗笠,盘着佛祖,诵念佛法,毫不变色。
“阿弥陀佛......”
张羽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见浮生百苦而不变色......么?
好苗子。
相比较左宣辽此刻那世界观崩塌的模样来看,沙弥虽然面对这样的心灵冲击尽管也有些窘迫,但显然要好的多。
这大概就是出家人与寻常人的心境之差异吧。
如若加以培养,那么他兴许能在佛道这条路上走长走远。
“秉烛人,你是如何维系住自己的内心的?”
凯尔希是最为镇静的。
到现在为止,她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仅此而已。就仿佛她在观看一场戏剧,一场......十分压抑的戏剧,但也只是戏剧。
“折扇。”张羽白耸耸肩,拿出了那把始终被握在手里的折扇,“它能告诉我,我是谁,以及.....我的道。只要确定了道路,那么,无论身边有什么,我都不会在茫然。”
“宣辽。”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的后辈,左宣辽,以包涵深情的口吻说道,“源石与天灾构成了这片大地苦难的脉络,人心以及兽性则造成了悲剧。告诉我,今后的你....会怎么做?”
左宣辽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他硬起身子,颤巍巍地道。
“我要...要这天下,再无苦难。”
张羽白嘴角微微勾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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