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天檬
所以她并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地听着约纳斯想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
“所以..北宫铃小姐，你是如何认定，你所坚守的‘正义’，一定就是正确的呢？”
听到这话，北宫铃不由得愣住，随后眉头紧紧地皱起。
虽然她确实很想要让晨曦之星的其它成员安然无恙，但对方所说的这番话无疑是要动摇她的信念，这让她忍不住想要与对方辩驳一番。
“二十五区的制度腐朽凋敝，人们生活在各种剥削与危险之中，我为了他们的自由而战，为了解放他们的思想而战，为了反抗脱缰的社会体系而战，这为何不是正义？”
北宫铃小姐的话语相当有感染力，若此刻是一场演讲，少女振臂一呼，或许还真的会有不少热血上头的居民跟随她游街示威。
但很可惜，这里是二十五区。
约纳斯不得不告诉她残酷的现实。
“那么，你有想过你所谓的，为了正义而打响的战争，民众们是否会买账呢？”
“我们就是为了取回他们原有的利益，为什么...”
话音未落，约纳斯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嗤笑道：
“在说这些之前，我得先告知你一个概念，北宫铃小姐。”
“二十五区，财团的社会资源掌握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无论是贫民还是那些帮派成员，他们实际上都是依附于财团而活的。”
“财团被摧毁后，首先失去工作的便会是这一批人...那些有着技能傍身的人才都被招揽进了公司之中，他们也将会是社会秩序崩坏重建后的主力，但...其他人呢？”
“收入本就不高的他们会在失去工作后彻底断绝经济来源，社会秩序的崩塌让他们无法领取到低保福利...而这带来的结局，将会是无数贫民死亡，亦或者是沦为新社会的耗材。”
听到这话，北宫铃原本想要反驳开口，但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脸色不由得苍白了几分。
“这便是你口中，人人都会获得自己应有权力的新社会...它的诞生便意味着无数贫民被牺牲，而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最基础的社会结构并不会被打散，权力的真空会使人群中的话野心家谋取胜利果实上位，成为下一个财团...”
“届时，你的选择是什么？再度摧毁新兴的集团，让人们陷入再一次的战火与恐慌之中？”
约纳斯看向有些失神的北宫铃，语气有些怜悯的开口说道：
“你所带来的，不是希望...单纯的破坏，只会让原本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你说你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为此牺牲最大的，还是你口中的底层人民。你自以为是的为他们争取自由，但在二十五区，自由对于他们而言便是灭亡。”
“诡辩..”
北宫铃依然不愿意承认约纳斯的说法，只是倔强地看着对方：
“秩序的重建必然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正确的道路是需要探索的，这个道路上必须要有先驱者。”
“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这话问出来相当的可笑，约纳斯的身份便已经决定了他的立场。
但约纳斯听到后，仅仅只是沉默了几秒，便开口说道：
“我为贫民区的所有人提供了工作，为阿尔特区所有的孩子提供了教育，我为风餐露宿的工人提供了住所，我为无人赡养的老人提供了食宿。”
“这本就是属于他们的。”北宫铃握紧了拳头。
“对，所以我将这些还给了他们。”
约纳斯偏过头，开口问道：
“那么你呢？北宫铃小姐，你反抗压迫的事迹，又为他们起到了什么作用？”
北宫铃沉默不语，良久后，她开口说道：
“这仅仅只是阿尔特区...你为了笼络人心，所以才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约纳斯不由得笑了起来，就像是总算是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他开口说道：
“那我们不妨打一个赌...”
“在我整合二十五区后，所有的地方都会像是阿尔特区一样。”
“届时，还请北宫铃小姐亲眼见证。”
“......”
听到这话，北宫铃抿起嘴，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晨曦之星需要合并入阿尔特财团么？”
“不需要...你可以按照你原先的想法发展晨曦之星。”
“那你会放了其他人么？”
“暂时，不会。”
约纳斯顿了顿，随后开口补充道：
“至少现在的他们，还是敌人。”
北宫铃皱起眉头：“我的表态还不够么？”
“毕竟有过前科，我并不相信北宫铃小姐的话语，除非...”
约纳斯并没有说完，北宫铃接着对方的话，有些无奈地开口：
“除非什么？”
约纳斯微笑，随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哑光材质的项圈。
“除非，北宫铃小姐自愿带上这个//”
“我必须实时检测你的情绪，身体状况，心跳频率才能判断你是否在说谎。”
“当然，这是自愿行为...北宫铃小姐也可以选择拒绝。”
“但戴上之后...”
戴上之后，可就是默认自己的身份了。
看着银白色的项圈，北宫铃脸颊发红，神色纠结，拳头不自觉攥紧。
好半晌后，她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开口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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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鸽了一天，稍微有点事情，眼镜不见了要去重新配，手机也摔坏了，学校还封了，真水逆了家人们。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崩坏同人文，跟我这本类型有点像。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羽末子的私人任务）
少女的表态在约纳斯的预料之中，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便已经没有什么反转的余地了。
在对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后，约纳斯便离开了拘留室，留给了北宫铃充足的时间来适应自己新的身份与立场。
在事情结束的这三天左右，约纳斯仅仅只是在第一天见了天羽末子以及北宫铃一面，之后便一直没有主动去找过两人。
待到约纳斯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便又一次拜访了那位天羽末子小姐...并以北宫铃小姐为要挟，逼迫天羽末子做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妥协。
幽冷的月光穿过惨白的层云，将自身投映在下方重重叠叠的迷宫一般的城区之中，但阿尔特区的高耸大楼们却对这点暗淡的月光有点不屑一顾，它们早早的披上霓虹的外衣，骄傲的将自己灯红酒绿的炫目光芒照耀到能够看到它们的每一处。
在那最高也是最为雄伟的大厦的顶端，约纳斯手里摇晃着鲜血一般殷红的酒液，静静的欣赏着身下广袤的落地窗里，那令人迷醉的灯红酒绿，还有那如同蚂蚁一般的芸芸众生。这里从不缺少人群。
“约纳斯先生，您今天真的不需要我们的护送吗？”
通讯器里传来埃丝妮清冷但又充满担忧的声音。
“咳咳，不必担心..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阿尔特区。”
约纳斯咳嗽了两声开口，挺拔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他的从容。
“我....知道了。”
埃丝妮不再说什么，她明白约纳斯先生有着自己的考量。就在埃丝妮结束通讯之后，约纳斯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再次深深的瞥了一眼下面的霓虹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是戴着口罩与项圈，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走吧。”约纳斯开口，而少女则是身体下意识一颤，似乎是有些抗拒约纳斯的话语。
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少女最终还是跟上了约纳斯的步伐
行走在被霓虹灯染照得白昼的大街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新鲜空气，将其深深的压入肺里。
周围的人群匆忙而又热切，移步换景之间，不知从何时开始，街道旁的白炽光灯还是那么明亮，但是路上的行人却只剩下那么两三个。
而且和阿尔特公司周围那么西装革履穿着得体的人们相比，这些有着奇奇怪怪的躯体和纹身，要么张扬，要么阴森的家伙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这里已经是很接近贫民区的地方了，再往前便是那些下层人的世界，那个充斥着犯罪，暴力，成瘾品的嘈杂地区，这些人便是从那里来的，他们用着或是偷来的，或是捡来的赛博机械，将自己的身体随意改造的五花八门。
或许是约纳斯那得体的外表和从容的神态让他们有些捉摸不定，在几道在眼眸上的义体上的红光闪烁过之后，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从约纳斯的身上攥取一些利益的想法，放任他走到更深的街道里。
而约纳斯也对这些挥手之间就能灭掉的家伙没有多少兴趣，油亮的皮鞋踩进乌黑的水坑，溅起一片水花。他转身拐进一处小巷里去，像是挤进了深海里的海绵中一样，外面街道上的那些霓虹和吵闹一下子就消弭掉了许多。
这是一条夹在两座高楼中的狭窄小巷，细长而又肮脏。两边稀稀落落的张贴着过时的海报，上面已经昏黑污黄的明媚舞女们搬弄着自己的姿首，向着路过的约纳斯抛着媚眼。
各式各样的垃圾堆在小巷深处，深沉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一团团散发着恶臭的乌黑团物，在那个最大的垃圾堆旁边，一个已经被脏乱的胡须遮满面庞的男人躺倒在那里，身上裹着破了好几个洞的古旧棉衣。
男人已经看不清楚是多少岁了，大概有六七十了吧。黑乎乎的棉花从衣服的洞里蠕动着，和旁边的垃圾没有什么区别。但与之大异的是他脑袋上的，那个溢动着如同水银一样流畅银光的头盔。
这几乎是最新款的感官体验器，它上面的每一寸都覆盖着科幻般的美丽，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开关已经被暴力所破开，几根裸露在外的线条不时发出滋滋的电光，就像是完美少女身上的残缺，令人惋惜。
约纳斯走的更深了，也看的更加清楚。躺在那的人破旧的棉衣上最干净的地方放着一张纸片，它曾被撕的粉碎。
但却又被细心的拼接黏合起来，它的上面有一个年轻硬朗的男人，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威廉·吉布森，阿尔特公司高级工程师”
而在那依然不断流动着银光的感官体验器上，一张超梦被插在上面，包装都没来得及扯下来——“白马与王子，少女们最喜欢的恋爱美梦”
约纳斯从享受着超梦的男人身边走过，这样的流浪汉在这贫民区的边缘地带并不罕见，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擦身而过，沉沉的黑暗再次蠕动着将他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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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漫长的巷道，约纳斯终于来到了另一处街区，但这里比巷道更加的灰暗破败，一个人也瞧不到。破破烂烂的马路旁边，到处都是布满灰尘的小店和碎裂的玻璃橱窗，街边的路灯也全都被打碎了，天上的夜幕发出淡淡的乳白，竟是比这寂静的废墟要更加的明亮。
将更加冰凉的空气吸入肺中，阿尔特公司所在的那片繁华的街区和这里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在这贫民区的边缘，即便是最疯狂的不法之徒也不愿意待在这里，这里已经废弃多年，没有任何价值。
不过约纳斯知道，自己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了。这里就像是缺少了氧气的海洋，在这繁华的建成区有着独特的静谧。
他看向跟随在身后的少女，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厚厚的白丝袜裹着少女匀称的腿，轻便舒适的运动鞋踩在黑暗的路面。少女的双手藏在马甲的口袋里，似乎是极其厌恶约纳斯的行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摘下自己的口罩。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口罩之下的，是前两天还恨不得杀了约纳斯的天羽末子。
看着少女那精致的嗔颜，约纳斯脸上笑意更甚了几分，他的动作依然是那么的自然，开口反问道：
“都已经跟着我来到这里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么？天羽小姐。”
“嘁。”
天羽末子脸上的嫌恶并没有因为约纳斯温和的态度而减少分毫，她还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当初落入对方的手中之后，曾经遭遇过的那些耻辱和折磨，那些痛苦的回忆化作无形的梦魇，彻夜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把位置故意选这么偏，果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按好心。”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选在装满人的电车上。”
这话一出，天羽末子直接被干沉默了，似乎是担心约纳斯真的会这么做，在听到这话后，她仅仅只是偏过头，并没有反驳。
而约纳斯也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件压缩折叠后的服侍，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是天羽末子小姐答应下来的第一个任务..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重要性。”
少女的呼吸有些缓窒，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得出，凭约纳斯对付自己的手段，他手里的东西一定是一些污秽又羞耻的东西。但她已经处于弱势地位，面对约纳斯的威胁，却又不得不屈从。
不过...那个跟他形影不离的埃丝妮丝毫也已经被对方打发走了。
天羽末子心中波涛翻涌，但她还是尽力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试图让约纳斯放松警惕。少女主动的迈步向约纳斯走来，像是要十分顺从的去接他手中的衣物。
可是就在那纤细白皙的玉手刚刚要触及约纳斯手中的东西时，少女的眼神瞬间变得万分锐利，柔软的小手迅速变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成手刀砍向约纳斯的脖颈。
但让天羽末子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少女的手刀触及到约纳斯前脖子的那一刻，强烈的电流让少女的身体瞬间麻痹。
而下一刻，少女便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失去了控制，甚至连控制自己的手指都无法做到。
约纳斯早就知道了天羽末子始终都没有真正的屈服，这也是他将对方带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
“神经阻断器，上世纪的小玩意，作用范围极窄，不过用在某些场合还是非常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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