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给当然不能白给,布洛妮娅也不会接受。
但是当成无息贷款给布洛妮娅还是可以的,慢慢还就是了。
她当雅利洛的债主,应该比公司好点吧,起码她不会派人来催债。
布洛妮娅的事不算什么,她心不在焉的原因是在思考星神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接触了丰饶,巡猎,欢愉,存护,虚无,智识。
毁灭的那滴血还没碰。
可接触的星神多了之后,她反而有些迷茫了。
因为这些星神,有问题。
给她一种矛盾重重的感觉。
这些星神做的事情的做法上是他们希望的,走在命途上。
但结果却往往背道而驰。
毁灭星神,每一次毁灭或许消灭了很多旧事物,但其实都又会促进许多新事物的出现。
毁灭与新生。
彼此纠缠。
丰饶一直在赐福,但没有任何生命得到永生。
丰饶只会赐予长生的身体,但却忽略了灵魂的磨损会招至自我的毁灭。
智识求解万物,但有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它们可能是因为要解决某个问题而产生的问题。这些问题会越来越多。每次解决问题都会产生新的问题。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欢愉为了看笑话炸列车结果喜剧变悲剧。
记忆中分为两派一个删除不好的记忆一个保存美好的记忆。
存护星神虽然看起来能防住外来之敌,但他无法防住自己人作死。
开拓之神本想把自己的探索精神传下去,结果自己寄了,表演了一出开拓本就逆天而行,死在路上很正常,成了反面教材。
还有最诡异的虚无星神,本质上不存在,那为什么全宇宙还能知道虚无的存在?
绝对的虚无,或许应该是连名号都不存在。
这些问题一直环绕在少女的脑海。
她想不出答案。
或许应该找一位星神问一问?
“我最最亲爱的小格蕾修,我的灵魂感受到你在呼唤我。”
阿哈那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给格蕾修吓了一跳。
“你别这样,我害怕。”
格蕾修对阿哈这么热情有点毛骨悚然,毕竟这位星神的事迹实在不怎么样。
被这样对待,一种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油然而生。
“怎么会的呢?我怎么可能对我最最亲爱的小格蕾修出手呢?!”
阿哈的声音陡然变得愤怒,随后又充满了委屈。
有一种闻者落泪,情难自禁的感受。
这种情感所代表的颜色简直浓郁到闻所未闻。
格蕾修感觉这种悲伤的颜色,哪怕只有一滴滴到到心灵的画布上,就足以全部浸染。
“你不是欢愉星神吗?怎么能做到这么悲伤的?”
格蕾修忍不住道。
要不是她认识阿哈,就把对方当成什么悲剧星神也不奇怪。
“因为一个人的快乐往往会建立在另一个……一群人的痛苦之人。”
阿哈给出了解答。
“就像那些悲悼伶人一样,很多愚者都会拿这些人找乐子,一边越悲一边越乐。不过最近我感到他们也有些无聊了。”
“很多生命都会觉得星神做的是错的,然后试图纠正星神。”
“就像混沌医师,这些无意中触碰到了“虚无”的思考者们。企图反抗虚无的命运,向祂证明万物存在的意义。”
“但混沌医师所做的这种事,本身就十分没有意义。当然,这是对于虚无讲的,对我来讲,他们的一些行为还是可以当成乐子看。”
“可是产生欢乐的同时,也产生了悲剧,这样真的好吗?”格蕾修不太认同这种做法。
“悲剧产生欢乐?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阿哈笑了几声。
“恨,悔,爱,憎,忠诚,背叛,生老命死,宿命循环,求不得,放不下……”
阿哈说着,格蕾修仿佛看到一张面具不停的做着各种表情,浓郁的情感惊天动地,入木三分。
“就像一出话剧,喜剧结尾不见得是一出好的话剧,悲剧结尾也不见得不好。”
阿哈并非单纯乐子人,乐子人表象下掩盖的是对生命的热爱。
所以无论悲喜都可以成为乐子,只要那是生命绽放的舞台,而不是无聊麻木三点一线的996就行。
格蕾修听了阿哈的话,若有所思。
她觉得星神矛盾,或许只是看到了表面。
每个星神都有自己更深层次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炸阿基维利的列车?”
“我是想要阻止阿基维利继续前进,可惜失败了。”
“这本来就会失败的吧。”
格蕾修不是很理解。
开拓星神怎么会违背自己的命途呢?
除非阿哈直接把阿基维利给炸了,光炸车有什么用。
“话不是这么说的,纳努克能毁灭我吗?能毁灭均衡吗?能毁灭……吗?他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要做的。”
“阿基维利的开拓会给我带来新的乐子,所以不管成不成我都要阻止他送死,开拓道路千万条,他选择了最不规范的那一条。”
“好在现在有了你,你是比阿基维利更强的‘开拓’……所以,我亲爱的格蕾修小姐,能让我登上您的列车,成为追随着您的无名客吗?”
欢愉宛如宇宙间最优雅的绅士,发出了真诚的请求。
“……等等,我还没想好。”
格蕾修听到欢愉忽然的请求,人都懵了。
她其实并不介意有人跟她一起旅行。
但考虑后果也是必要的。
欢愉和丘比不一样,丘比那非人的理智,反而可以让格蕾修信任。
就像简单的判断题一样,格蕾修在天秤一端的重量,在丘比的判断中甚至胜过了丘比本身,它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但欢愉不同啊。
欢愉是极致浓烈的情感。
很容易做出疯批的行为。
她不能保证欢愉上头了之后,她还能管得住对方。
“今天这个乐子我找定了!格蕾修也留不住,我阿哈说的!”
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
格蕾修的担忧,阿哈自然也明白。
可这种事说的再多也没用。
他只能先跟着格蕾修,用行动证明自己。
但现在的问题是,格蕾修很有可能不给他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就成了要先给机会才能证明,但是没有证明格蕾修就会犹豫给不给机会的死循环。
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格蕾修脑海里和阿哈聊天的时候。
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贝洛伯格。
这和最初的时候已经大为不同。
上层区原本家家户户门口街道上都有的地髓取暖装置已经消失了,枯燥的城市被更多充满绿意的植被和鲜花点缀。
庆典将至,人们身着略显轻薄的衣物,笑语盈盈地散步在广场上。
孩子们奔跑嬉戏,手里捧着色彩鲜艳的风筝,放飞在蓝天白云之间,装点得更加美丽。
原本只能被冰封的音乐喷泉散发出清新的水气,水柱随着节奏跳动,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金光。
伴随着愉快的音乐,给人们带来一丝丝凉爽的感觉。
周围的人们围绕着音乐喷泉手牵手,随着旋律跳起优美的舞蹈,歌声和欢笑回荡。
广场的不远处,摆满了摊位,摊贩们充满激情地兜售着各种美食和手工艺品。
饭香、糖果的甜味和烤肉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引来了许多人。
这是一个欢欣热闹,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贝洛伯格。
“没想到贝洛伯格竟然恢复到了这种程度……这和最开始的情报完全不一样。”
托帕打量着四周,眉间微簇。
情报部的情报恐怕只是贝洛伯格刚解决完星核时的样子,就在这么短时间内能达到这种效果……这样看来,头顶那个太阳能转化装置比她想的还要离谱。
克里珀堡。
布洛妮娅看到三月七等人,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于贝洛伯格来说,列车组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不过这位是……”
“我是星际和平公司的人。”
托帕开门见山的说道。
随后将和格蕾修等人说过的事,又跟布洛妮娅说了一遍。
当然,因为布洛妮娅算是欠债的,所以除了嘴上的说辞,托帕还拿出了各种证据。
“……这。”
布洛妮娅看着放映机里,那只存在于记载中的700俜年前的大守护者和星际和平公司的人签下契约,眼神有些恍惚。
托帕拿出的这份录影带都是用当时的贝洛伯格的设备拍摄的,上面还有着拍摄日期。
“死帐死了几百年,还保存的这么完好,真是难为你们了啊。”三月七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
“不为难,有个大客户失联了一千多年了,他的纸质账单还在保险库里存放的好好的,就和新的一样。”托帕摊摊手:“我来就是要债的,公司催的很紧。”
“太多了……”
布洛妮娅虽然被突然多出来的巨额帐单搞的有些汗流浃背。
但表面上的镇定还是可以维持住。
“当然,那个东西,可以抵债。”托帕指了指天上。
“不行,那是格蕾修的。”布洛妮娅本能的说道。
“但格蕾修说已经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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