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艺如君
将太阳表面那外溢的光与热尽数吞没入其中。
“这些漆黑的圆环，我将其称为戴森球，是一种尚且停留在假想阶段之中的超巨型魔法道具。”
“它是一个串联的整体，在理想状态下，可以将一颗恒星超过七成的能量输出尽数捕捉，并以较高的效率将其转化为魔力并将其存储。”
“各位可以试想一下，倘若用这样的能量源来为攻击型法阵提供魔力支持的话，那么其威能将会达到何等的地步——”
“哪怕戴森球的真实效率达不到七成之高，但是只要能够利用其十分之一乃至于百分之一，那也将是远远超越禁咒的存在。”
光幕之中，那颗明亮的星辰微微一暗。
下一刻，炙热的光焰自太阳表面喷涌而出。
那耀眼夺目的光芒隔着光幕，在昏黄的天幕下，照亮了每一位观众的眼眸。
距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被喷涌而出的光焰悄然吞没，无声无息地消失。
“对此……”
“我一般将其称呼为——”
那平和的声音微微顿了一顿，紧接着，带上了些许调侃的笑意。
“爆星级。”
……
光幕之中的画面还在浮光掠影地变幻着。
有外表看似西大陆的浮空艇，但却能够自如航行在星海之中的战舰列队，推进器那炙热的尾焰将原本漆黑寂寥的深空照亮。
有酷似地精种的魔导装具，但是外形却要高大数倍的机甲，明明是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是一旦进入其中，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操控机甲击碎山石，甚至出入太空。
更有外形如梦如幻，由纯粹的金属构筑而成，悬浮于星辰之间的都市，宛若那吟游诗人口中，只有天翼种们方能出入的浮空之城。
……
哐当。
哐当。
贵宾室内，原本老神在在的红衣主教手一抖。
茶杯从他的手上滑落了下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棕褐色的茶水与陶瓷碎片也随之散落一地。
红衣主教用颤抖的手扶了扶金丝眼镜，看着特维斯大法师，不动声色地倒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你们黑塔的人平时都这样的吗？”
借用日月星辰的力量，以红衣主教的见识当然可以理解。
晨曦教廷之中就有一种名为「辉光祝福」的上位神术，便是借助日光的力量才能发动的，在夜晚使用则会效力大减甚至无法奏效。
可是，借助日光发动神术——
和光幕之中所描述的那个能够将太阳包裹覆盖的戴森球，那能是一种东西吗？
这是大胆一点的问题吗？
这是连画风都变了吧！
“你想多了，我们极黑之塔是正儿八经的巫师互助组织，那些人只是海量个例。”
特维斯发动法师之手，帮红衣主教将那些破碎的茶杯碎片聚拢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心中感到颇为无奈。
你那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说起来，就是因为夏尔老大时常发表的这些惊人言论，再外加幻术学派的异种族风俗评鉴委员会搞出来的骚操作，才让外界连带着对整个黑塔都产生了误解。
现在一提起黑塔，不少人对其的印象就是一个疯子、研究狂人、炸弹爱好者、文艺青年还有福瑞控的聚集地。
拜托，这里面还是有不少像自己一样的正经人的啊喂！
不过，看着那光幕之中的画面，特维斯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火热之意。
特维斯的年纪在黑塔高层中并不算小。
少年时对于奥术与真理的那份执着追求，到了如今也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淡去。
所以，他才会选择主动放下在本部的项目，来帝都成为帝国分塔的塔主，也就此远离了奥术研习与法术开发的最前线。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这般生活也挺不错的。
每天和帝都的贵族们扯扯皮，偶尔找晨曦教廷的红衣主教唠唠嗑。
兴致来了还能养点花花草草，或者找个池塘钓鱼，万一空军了就从金鹿商会买条鱼带回家假装没有空军，倒也算是挺悠闲的养老生活。
毕竟自己已经准传奇了，距离传奇的那一步之遥迈了几十年都迈不过去，如今也已经看淡。
就算真成了传奇又能如何，反正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但是如今，听着光幕之中自家副塔主的话语，看着那光幕之中浮现出的浩瀚星海——
特维斯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某种尘封已久的东西又一次被触动了。
将日月星辰的伟力征服，化为己用。
然后以此为台阶，去超越传奇的界限。
以非神之身，去触及那些原本诸神才能执掌的权柄……
看来自己太久没回奥术之都，还真是有些和时代脱轨了。
“晋升传奇吗……”
“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回奥术之都一趟了……”
红衣主教看着眼神逐渐变得狂热，开始呢喃自语的特维斯大法师，不自觉地又后退了半步。
果然，黑塔从上到下都不是正常人。
就连平日里伪装的很好，看上去咸鱼的要死的特维斯，居然也是个一言不合就要想着炸星星的疯子！
……
光幕一阵波动，紧接着回归了虚无。
夏尔的精神海洋微动，将整个幻境法阵平息，同时也让少许先前还停留在幻境试炼之中的学生退出幻境。
夏尔自己也从幻境之中走出，心中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个幻境最终关卡的设计很有意思，让他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趣。
不就是比脑洞嘛，谁当初还不是个中二少年了？
于是，他选择将一些平日里在精神海洋中推演的成果展示而出。
只是可惜，这个幻境法阵毕竟只是出自几位六七环的大法师之手，其结构的稳定性还是太差。
哪怕是以夏尔自身的精神力去稳固加护，却也支撑不了太久。
能够在光幕之中展现出先前的图景，已经是它的极限。
不然的话，夏尔并不介意继续给斗技场内的观众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做二向箔、歼星炮，还有两位大帝大战至宇宙边荒之类的画面。
亦或者是后续的宇宙结构级、单体宇宙级、多元宇宙级、无限盒子、指数塔……
好歹穿越前自己也是高强度冲浪用户，平日里闲逛论坛时，大将级、皇副级、龙巅、神上一百零八阶之类的词汇更是张口就来。
要是在比脑洞和叠盒子的领域输给了西大陆的这群土著，那就未免有些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当然，后续的那些东西，夏尔自己也只是有模糊的概念与想法，未曾掌握其原理。
虽然将其表象展示给观众们看倒也足够，但是相比于自己那些实打实进行过推演与模拟，甚至曾经实际进行过可行性实验的产物，终归还是有些脱离实际，属于空中楼阁般的假想。
作为推崇理性思维的奥术师，夏尔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一边想着，夏尔一边走出了斗技场。
……
此刻的斗技场中，时间仿佛被定格。
不论是学生们所停留的观众席，亦或者是贵族与导师们所在的贵宾席，此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先前夏尔通过光幕所展示的景象，实在是有些过于骇人听闻。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传奇，便已经是神秘莫测的象征，是难以逾越的高峰。
而传奇之上，那便是属于神明的领域，对寻常人而言，连幻想都显得太过于狂妄。
但是此时此刻，光幕之中的景象，却是将他们的固有印象彻底粉碎。
然后为他们打开了一道大门，大门之后是全新的世界。
一开始，大部分人更多的是惊愕与讶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夏尔走过沉默的人群，来到了贵宾室的门口。
他推开门，将「自律型认知扭曲」与「双重幻影」一同解除。
第二十一章 公费追星 二合一
“夏尔冕下。”
“夏尔冕下。”
“夏尔冕下。”
……
贵宾室内，一道道声音响起。
夏尔本人并非是那种喜好人前显圣抛头露面的性格，但在场的法术学院导师皆是巫师，甚至其中有不少人还曾经在黑塔求学过，在夏尔解除法术后自然将其认了出来。
或者说，在亲身目睹了光幕之中那极具冲击力的景象之后，不少巫师的心中本来也已经有了猜测。
能够展现出那般充满着颠覆性的幻想光景的人，除了那位在短短十年间让整个西大陆都为之大变样的黑塔副塔主以外，本来也就没有其他的人选可言。
夏尔走进贵宾室，来到了众多巫师们的身旁。
黑塔不同于大陆之上其他大势力那般内部上下分明，赏罚有度。
这座高塔建立的初衷，仅仅只是为巫师们提供一处来往交流的容身之所，为志向如此的学徒们提供一个学习奥术的契机，至于学成后是留下亦或者是离开，黑塔一方从不予以干涉。
也正因如此，在场导师们对夏尔的态度中并没有几分下属对上级般谨小慎微的恭敬。
更多的，则是钦佩与发自内心的崇慕。
在奥术之路上不论年龄，不论种族，也不论性别。
所谓达者为先，仅此而已。
不过如此一来……
院长他……
不少导师回过神来，皆偷眼看向身前的尼古特院长，面色古怪。
尼古特院长向来固执己见，常常仰仗着辈分与实力将旁人的不同观点批驳地一无是处，平日里导师们也是怨言偏多。
奈何尼古特每次都将夏尔冕下xxx，夏尔冕下曾经说过xxx搬来做借口，压的旁人难以反驳。
一旦反驳，那就是“你对夏尔冕下不敬”、“你的学术精神堪忧”等一系列大帽子扣下，让人根本难以招架。
现在倒好，平日里一直夏尔冕下夏尔冕下，今天直接批驳到夏尔冕下本人的头上了……这脸可是打的啪啪响，不少导师们此时都流露出了看笑话的神情。
“所谓奥术，便是将旧有的知识与固有概念反复质疑，验证，修改，优化……在如此不断的循环往复中趋于真理的过程，这是薇默丝老师在收下我的第一天便教会我的道理。”夏尔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我会出错，薇默丝老师也会出错。”
“而黑塔存在的意义，便是将一代代巫师们的研究成果累积，以便后来者站在前人肩膀之上，于奥术之路上更进一步。”
“倘若一昧地相信强者便是对的，那我们又谈何超越先人，更进一步？”
尼古特院长涨红着脸。
这种班门弄斧被揭穿的感觉，属实是有些酸爽。
不过许久之后。
他的面色还是恢复了常态：“感谢夏尔冕下指点。”
尼古特院长心中清楚，这次事件之后，自己这法术学院院长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就算夏尔冕下并不一定会计较这些小事，但是自己的那些竞争对手却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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