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咳咳,抱歉啊,这次炸药量似乎算的多了点。”
对于莫斯提马的这番打哈哈埃佐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作为和老护林人学过爆破技巧的专业护林员,他能不清楚莫斯提马超量的根本不是一点点?不过考虑到他们本来就打算将这里摧毁,免得物资被佣兵团的残党利用的计划,这一次爆破倒也是省事了。
只要用鹰眼视觉确认一下,埃佐也能看到那些仓库都被埋藏在各种废墟和建筑垃圾底下了。想要将这个废墟清理出来的成本,无论怎么看都远远超过了那些物质的价值,他们的任务某种意义上已经完成了。
“不过这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不仅仅是个废墟那么简单。”
埃佐最初的怀疑是因为爆炸的声音很空,就像废墟底下还有个更大的空洞一样。其次是他用鹰眼视觉观察的时候,发现在废墟的塌陷中出现了一个更大坑道的入口。而里面的设计风格,完全和地表的废墟不同。
“雕塑?廊柱?我以为魔族只知道打仗的,这些东西已经能媲美大圣堂的装饰。”
因为有萨卡塔的光环,找到那被炸出来的地洞入口并不困难。这次艾丽妮也如愿以偿的手拿提灯,和埃佐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我之看过一些资料,里面说其实卡兹戴尔已经毁灭过三四次了,如今的卡兹戴尔是快两百多年前,由特雷西斯、特蕾西亚兄妹还有其他四位将领在击退了联军之后,在一片废墟上建立的。但那里是不是最初的卡兹戴尔,谁也不能确定。”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歧视,也许是因为可以隐去。泰拉各国对萨卡兹的历史记载非常罕见,文献资料几乎为零,剩下的都是些可信度极低的传说掌故。埃佐原本指望海涅先生会知道一些,不过在莱塔尼亚出生的年轻血魔更加熟悉的是巫王和双子女皇时代的历史,对于卡兹戴尔,更多还是爱莫能助。
所以埃佐对卡兹戴尔的调查很大程度还是来自于维多利亚皇家图书馆的只字片语,并没有对这位潜在的麻烦制造者做到彻底调查清晰。
“这就是说,我们可能发现了萨卡兹的古代遗迹?”
莫斯提马敏锐的抓住了埃佐话语中的重点,随即开始兴奋的东走西逛,那副兴奋劲儿,如果加个相机,看起来就像是个超级旅游发烧友一样。
“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地面沉降会让不少遗迹陷入地下,就像很多城市的遗址都会被埋藏在土层中,而根据土层——”
不过埃佐的讲解才刚开始,就被莫斯提马相当明智的给打断了。反正,她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结果罢了。
“哈哈,这可不得了,我们一群萨科塔竟然找到了萨卡兹的古代遗址,真是阴差阳错啊。”
一边说着莫斯提马就想要往甬道的墙边凑,看看那些壁画都说了些什么故事,不过却被安多恩抓住了手腕。
“萨卡兹有很多古老而又诡异的法术,在经过彻底的检查之前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些法术是不是已经失效,对我们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在确保安全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要碰。”
毕竟萨科塔虽然也研究法术,不过因为铳械的存在,法术的研究更多倾向于如何更多更快更纯熟的发射蚀刻子弹,对于其他较为古老的法术的了解,几乎约等于零。按道理,这应该是莱塔尼亚的法术专家,又或者天火之杖或者巫女林这样的法术结社的研究领域。
“我先问一句,莫斯提马你们的炸药还有剩吗?”
埃佐的弱点侦测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这条甬道的脆弱环节,对于任何属于卡兹戴尔而且看不出来历的危险玩意儿,埃佐下意识的反应都是赶紧装什么都不知道,几个聆听全都弄成大失败,然
后所有人什么是都没发生的结团什么的。
就比如这个处理不了的底下萨卡兹遗址,用点炸药封闭入口,然后回去给拉特兰写封报告让教皇厅去头痛去。
“那个,之前因为有些努力过头了,所以一点儿都没剩下。不过弹药还有,所以不用担心战斗的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选项二了。踹门,刀boss,结团。
“那我们就先往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在萨卡兹手里会导致很麻烦的东西,先处理一下吧。”
不然再弄出个石棺什么的,那可就太火上浇油了。
最差的情况,就是得在这里守到拉特兰方面的支援过来。期间,就得和幸存的萨卡兹佣兵团成员打防守战了。
这个地下遗址似乎并不是陵墓之类的东西,至少在甬道前行的过程中埃佐一次都没有发现陷阱之类的威胁。有着萨科塔光环和提灯的双重照明,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厚厚的灰尘。
以及——
“我们也许有伴儿了。”
在明亮的光辉中,在大理石地面上,厚厚的灰尘上,一长串的脚印显得无比显眼。
底端反射着各式的光芒,露出地面原本的表面。然而在埃佐他们来的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脚印。
脚印的主人就在这黑漆漆一望无际的甬道的深处,而且最近应该是考虑过往外走走,不过走了一半就放弃了。
然而在莫斯提马的炸弹将这里彻底炸开之前,这儿谁也不知道到底被封闭了多么漫长的岁月。
甚至,这些脚印只有往这里来,却没有返回的。
“埃佐,你怎么忽然抬头,上面有什么吗?”
艾丽妮看了埃佐一眼,在发现脚印之后埃佐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脚印,而是将附近甬道顶端都检查了一下。
“看看这个脚印主人有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是没有的。”
甬道顶端的灰尘看起来很均匀,没有攀附的痕迹,也不用担心突然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落在脑袋上。
之后的探查目标也变得无比明确,哪怕是离开甬道有了新的岔路,埃佐他们也只是跟着脚步朝着地下遗迹的深处往里不行。
‘滴答——’
寂静的空气中,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清脆蜂鸣。
‘滴答——’
那是齿轮咬合,飞轮转动的清脆悦耳的,钟表运转的脆响。
顺着脚印,走进一间类似神殿的建筑,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怀表堆叠而成的海洋。
“我们终究会被毁灭,买怀表吗?巨大獣会摧毁我们的城市,买怀表吗?天空有一天会裂开,买怀表吗?”
而在那一大堆怀表中,坐着一名意识模糊,衣衫褴褛的萨卡兹。抓着怀表,笨拙的兜售着。
而在萨卡兹的背后,一个脏兮兮的布包中,静静地躺着两支法杖。
“喂,你贩剑吗?”
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提问,让老萨卡兹惊讶的抬起了头。
76.卖萌这种事情,老怪物就不要搀和了
76.卖萌这种事情,老怪物就不要搀和了
“这句话,你没和我说过,不,就连这个人会站在我面前的事情,你没和我说过!”
几乎被钟表淹没的老萨卡兹那干枯的身躯就像是忽然被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一般,颤抖着将那被包裹着的法杖拿在面前,高声呼喊,表情宛若癫狂。
“你错了,这么多年来,你错了,哈哈哈哈!”
不,或者说,他早就疯了。
家乡因战争而被毁于一旦,他孤身逃亡却又不慎摔入一处因爆炸而出现的缺口,在深坑中遇到锁与匙这两柄法杖。
这个名字并不是他从什么纸条又或者雕刻上得来,更不是他自己的创造,单纯是因为锁与钥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想明白生命的真谛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法杖会说话,这很疯狂吧?但对只有十岁,无依无靠根本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萨卡兹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很饿,我想活!’
锁与匙赋予他的知识让他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原本竭力想要避开的战争他却甘之若饴,变成了他轻易获得赏识的舞台。其他萨卡兹梦寐以求的财富和名声轻而易举的到手,不过这些都对于窥探到锁与钥奥秘的术师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是被选中的,我的命运并非你们口中的宿命。我一定会,窥见时间真正的秘密。’
因为锁和钥除了教给他知识之外,开始不断的对他做出预言
。先是每天早上会从窗户外飞过的飞鸟的数量,然后是早上会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谁,进而变成第二天的天气,一年后的收成,一个又一个不带任何感情,却又无比准确的判决。
没错,判决。
‘巨大的兽将毁灭萨卡兹的国度,天空终有一天会裂开,向人展示它真正的面貌’
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了老萨卡兹,他不愿相信一切皆有宿命,不服一切都有定数。不然他又是什么?被设计好的,精密运转的齿轮的一部分?
时间,到底是什么?
他不断的向锁与钥发问,但法杖却对他保持了沉默,不再和他多言。
无妨,他自己去找。
既然过去已经成为未来,未来对他已经没有秘密可言,那他就待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一成不变,未来就等于已知的过去。
锁和钥说过,他的探寻会是无意义的。终有一天,会随着三个萨科塔走入地宫而迎来终结——
然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不仅仅只有三名萨科塔,而且他们要来的时间,也比预言提前。
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漫长的时光,但锁与钥出错了。
他们出错了!
狂热的喜悦中,老萨卡兹拿起了手中的法杖。
“你们摆脱不了我,你们换不了守护者。你们的主人是我,而不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萨科塔。”
橙色的光芒忽然的从法杖的尖端诞生,几何状的法阵将埃佐他们彻底包裹。就像是是用墨斗绷出的线条,将神庙中的空间和外部彻底分割。
“都去死吧!”
荒时之锁,将一个空间从时间长河中切割而出,停滞除施法者之外一切的法术。
仿佛时间的纹路开始转动,在时间刻度交叠的瞬间引发剧烈的爆炸。
只不过这次,爆炸的威力却又突兀的降临在了老萨卡兹的背后。
“嘎啊——”
爆炸产生的,强烈的冲击波仿佛一双铁拳,直接轰击在了老萨卡兹那本就单薄的后背上。
一口鲜血涌出,跪倒在地的老萨卡兹再也无法维持荒时之锁,切开时间长河的法术纹路终于崩碎。
而遍体鳞伤的埃佐,终于出现在老萨卡兹的背后。
“咕——”
忽然变得遍体鳞伤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混乱,他只记得自己下意识想用战术快递出现在老萨卡兹的背后,下一秒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老术士。
他为什么受伤了?老萨卡兹是谁打倒的?他必须站起来!
“不...这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地方,既在过去,又在现在,为什么!”
就像目睹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又或者想要却始终不可得的怨念一般,老萨卡兹几乎睚眦欲裂,攀爬着,挣扎着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法杖。
“这是我的,我的宝贝!去死!”
法杖的光辉照亮了昏暗的神庙,一阵冲击的轰炸,将埃佐从老萨卡兹原本站立着的高台轰下。
“你这人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破破烂烂!”
瞬间被拉满的防御天赋毫无疑问的接住了老萨卡兹的含愤一击,并未和地面亲密接触,则是因为被某个身材轻灵的小小鸟稳稳接住。
“别想多!你在被我抓到马脚审判之前,绝对不能死!”
爆炸让艾丽妮的斗篷满是灰尘,爆炸的余波更是划开了那俏丽的脸庞。爆炸的冲击让脑中一阵翻腾,甚至恶心的想吐。不过接住埃佐的小审判官依然顽固的站直,伊比利亚手炮的光亮,撕开了神庙那昏暗的空间,命中了萨卡兹的胸膛。
“没用的,没用的!”
不过能够洞穿钢板的手炮光芒在即将接触到萨卡兹胸膛的瞬间,莫名的被一大堆的类似钟表刻度的符文所包裹,莫名消失在虚空之中。
同样被抵消的,还有反应过来的萨科塔们几乎全力的扫射。
“过去,就是未来!”
空气就像被拨弄了一下,又像是湖面突然掀起的涟漪,逐渐变得强烈,最终扑面而来。法术的奔流,直接将所有人轰飞。
“你们取代不了我,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守护者,时间的奥秘,是我的宝贝。”
挥舞着法杖,老萨卡兹状若疯癫,或者说,他其实早就已经疯了。
波涛般的法术汇聚成洪流,有如浪潮一般席卷了神殿那小小的空间。
一片涡流之中,唯有那站在高台的萨卡兹手里的法杖散发着法术的光辉。仿佛一片昏暗中唯一的灯火,有如那庄重神庙中,唯一能够沟通神灵的祭祀。
“这种怪物该怎么打?”
看着在高台上肆意挥洒几乎无穷无尽的发力,不
断蹂躏地面的老萨卡兹,艾丽妮不由咬住了嘴唇。
和因为头上顶着日光管儿所以去哪里都很显眼的萨科塔不同,埃佐和她没有光环,所以仅仅躲在巨大的柱子后面就能避开萨卡兹那无比疯狂的法术。
可越是距离的近艾丽妮就却是看的清楚这个萨卡兹术师的强大,这浪潮般的法术让他们根本无法接近不说,无论是自己的手炮又或者萨科塔的铳,都会被那诡异的符文法术拦住。
艾丽妮不由握住了自己腰间的提灯,可却又十分不甘的松开了手。
审判庭的提灯可以驱散邪恶,但如今只是个学徒的她根本连这提灯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发挥。如果是老师在这里的话,肯定可以凭着提灯的光辉撕开法术,将这诡异的萨卡兹击败。然而,她却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去学习,对学习。并不是觉得埃佐值得信赖什么的,她只是和埃佐注定有一战,所以要趁这个机会深深的去了解他。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击败他,洗刷不成熟的自己犯下的错误。
“我看着呢,你的手炮还能打吗?”
躲在柱子后面的埃佐看着高台的方向,因为萨科塔的日光灯实在是过于显眼了。以至于萨卡兹术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安多恩他们的身上,唯一阻碍埃佐摸过去的,也就只有萨卡兹法师那一打一片,几乎要将整片空间铺满的法术波纹。
“能打,但打他没有用处啊。”
艾丽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么再奇怪的法术应该都拦不住她的手炮,哪怕是大海也能被撕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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