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但现在这些筹划已经变成了废纸一张,阁下不用特意去说这些来讽刺我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各位大公爵都有掌控维多利亚的野心。但事实上,维娜殿下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议会的视线。代王统治,这点上你们真的做的很彻底,比任何大公爵隐藏的还要深。”
贵族的叛乱就是一个分支点,议会不再满足于维持维多利亚当下的维持现状。而是开始抓权,无论是财政权还是军队控制权 ,并且营造一个没有国王也能维持下去的成熟体系。虽然不知道之后的议会会做
些什么,但灰礼帽已经预见到,这应该是大公爵无力对抗的阳谋。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将维娜殿下送出去只是因为我在取材的时候,恰好和维娜交了个朋友。她某天找到我想要出去闯一闯,结果请我这个有点关系的人帮了她一个小忙?然后因为我和城防军没有联系,所以只能和恩西迪欧斯破卡而出,结果弄了个满城风雨?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巧合。甚至就连我合计的对话中的很多部分,都是我为了套你的话,装作一无所知呢?”
面对埃佐这忽然咄咄逼人的变脸,灰礼帽第一次的露出了笑容。用自信满满的变脸去遮掩自己的失败,看来埃佐也意识到在这段对话中,他泄露了不少宝贵的情报。但只要议会还不愿意和开斯特公爵翻脸,他就是安全的。这些情报,他会在返回的时候,汇报给开斯特公爵。
“绝无可能,阁下如果真的是市井取材,那为什么最后写出来的却是《是,秘书长》这样优秀的政治小说?如果您和城防军没有联系,那为什昨天知道清晨,警戒塔城墙上的城防炮还在隆隆作响?一手经历了汐斯塔组织的成立的伦蒂尼姆青年双璧,又怎么会是因为妹妹要参加祭祀选拔而歇斯底里的个性?”
看着因为自己的逐条批驳而变得面色越发怪异,无法维持自信冷漠状态的埃佐。灰礼帽越发确信他对埃佐的判断没有出错。这是一位一旦给他足够长的时间,就能在积累中隐藏巨大的能量,将任何对手打的找不着北的恐怖情报天才。
不过他的缺点和他的有点同样明显,越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人,越是对于有人在边上打窝的行为束手无策。缺乏临场的应变能力,不擅长应对突袭,这就是埃佐,又或者在他的带领下的维多利亚情报机构的特质。
只要将全盘的大型行动拆解成一个个同时进行的项目,哪怕埃佐能发现一部分,终究还是能在较量中取得成果的。战胜他,需要的是大量的,单线的情报人员。以及大量,复杂精密,而又能在短时间内爆发的计划。
“好吧,我想我们今天的对话,真的很愉快。”
离开审讯室的埃佐莫名总觉得心情有些微妙,首先是被灰礼帽当成了钓鱼大师,然后又被认为是自己在牵头建立了维多利亚议会的情报机构,甚至还在三四年前就已经在监视伦蒂尼姆中各个大公爵的谍报机构,然后今天开始统一收网,真是一个想法比一个想法离谱。但他还的确没法反驳,因为帮助维娜出城这件事,还有他们真的和城防军没联系的事情,没法说。
以至于他在斗嘴这件事上,让灰礼帽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
要说有什么安慰的话,那就是确定了开斯特公爵的目标的确就是诸王之息。而这把在维多利亚的历史中有着相当多意味的剑,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21.达格达的启发
21.达格达的启发
“现在是看书的时候吗,你也不看看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在如今的伦蒂尼姆能用这种语气将埃佐从阅读的海洋中拉出来,也就只有刚刚接受议会任命走马上任的军警总监坎贝尔了。在城防军眼下还只能坚守岗位,风暴突击队需要防御关键节点,城内警署力量还需要进一步观察的时间点上,这些从卡拉顿远道而来的塔拉-维多利亚特派员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自己的忠诚,而其较大的规模,也让他们成为了议会非常看重的一股力量。
“那都是总监阁下需要烦神的事情,而我眼下也有需要弄明白的事情。而且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进展艰难。”
埃佐合上了一本伦蒂尼姆的年鉴,虽然在哥伦比亚的时候埃佐已经见识到了类似现代计算机的设备。不过伦蒂尼姆的中央图书馆似乎还有将书籍电子化的想法,而埃佐能做的事情就是将之前那些被他从议会各个办公室借出来的常务秘书全部再带来中央图书馆,让他们根据年鉴整理信息并简单的汇总。
唯一的线索就是伦蒂尼姆过去经历的威胁,天灾人祸都可以,还有在这种危机中是不是有提及诸王之息的内容存在。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工作,唯一需要的就是大量时间的投入。还有,对海量信息的分析。
“这种事情需要的是海量的秘书去堆时间,你泡在这里只不过是多一到两个秘书,我回头给你派十个,现在立刻和我走。”
而能让坎贝尔如此着急上火的,自然是因为他新官上任之后,迎来了的第一个工作十分的重要。之前埃佐主导的对灰礼帽情报站的奇袭在后续的搜查中又有了全新的收获,坎贝尔的手下发现了面包房中隐藏的秘密文件箱。虽然里面用源石法术和复杂的机械结构设计了自毁装饰,不过
在某位经验丰富开了无数贵族保险箱的大帽子女巫面前,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障碍。
而在这保险箱之中,除了一些对伦蒂尼姆先王陵寝的侦查记录,一些贵族和议会动态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构成,那就是对伦蒂尼姆其他大公爵暗探情况的搜集。原本埃佐的计划是利用高调的逮捕灰礼帽以形成震慑的效果,但这能够针对的不过是开斯特一方。而眼下的收获,几乎是针对所有的大公爵的情报系统。
而这个时候来找埃佐,并不是因为坎贝尔想要分润埃佐多少功劳。而是因为,他并不认为凭着一群刚见血,还没经过完备训练的所谓军警,能够将各位大公爵隐藏在伦蒂尼姆的人手一网打尽。又或者,至少将所有的首脑一网成擒,这是坎贝尔能够接受的最坏的结果。
毕竟对于一直想要往上爬的坎贝尔而言,立功,立最大的功永远是他的追求。尤其是在得知老对头吉姆哈克在给工厂发工资这件事上做的高效有序,得到议会方面高度评价之后,坎贝尔心里的紧迫感就变的越发强烈。所以这次的顺藤摸瓜行动,他只能赢,而且最好大获全胜。
所以哪怕本身很排斥感染者,坎贝尔还是对夜烟做出了承诺。只要大帽子女巫保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立刻帮忙开锁的态度。这段时间夜烟在伦蒂尼姆的餐厅的消费,全部由坎贝尔买单。
不过光是解决了保险箱的问题,并不能填补军警在战斗力和经验上的不足,而坎贝尔在治安上的经验,也没办法化用在如今的情况下。所以在如今这个伦蒂尼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有能力和大公爵的谍报机构掰手腕,而且是单枪匹马的让灰礼帽大败亏输的埃佐了。
当然十个秘书根本不是坎贝尔交涉条件的核心,他和埃佐如今都在名为议会的巨舰上,所以最大的目标就是堵住所有的漏洞,变得葬身鱼腹。活捉的谍报系统在后续的交涉之中会起到很良好的作用不说,甚至光是漏出一些有关贵族或者议员的信息,表露出大公爵的人手在暗中调查这些信息想要作为把柄这点,就足够离间大公爵和贵族以及议员的联系了。
当然这种武器的使用最好的效果就是要将所有大公爵的人手都一网成擒,在泄露信息的时候也不说具体是哪一方的。这样在做出离间效果的同时,却也有留下了回转的余地。类似用针戳了对方一下,却又不至于演变成全面的冲突。
在接下啦大公爵对伦蒂尼姆的骚乱表态给出压力的时候,如何在博弈中获胜,这就是伦蒂尼姆的所有人都要考虑的事情。
“连诺曼底公爵的人也要抓?总监阁下这是彻底下了决心?”
虽然一开始埃佐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坎贝尔的转变,多少也有些太过迅速了。
“毕竟伦蒂尼姆总能提供最好的条件,而且当我的前途和你绑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和大公爵解释清楚,自己和铁公爵并没有瓜葛了。虽然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效忠任何一个大公爵,但这点没人相信。”
既然要投效,那就要在最早行动,趁着自己还有价值。当初坎贝尔的祖父就是因为高卢人的骄傲和矜持,错过了最好的投诚时机,以至于家族受到了维多利亚的清算,惨淡经营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在弄清楚了自己的前路到底在哪里之后,坎贝尔的决定做的非常的干脆。
“哈,留着你的十个秘书吧。就冲着你如此干脆的决定,这次我就陪你走一遭好了。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伦蒂尼姆的这座世界之城,总是会提供最好的条件。”
灰礼帽的调查非常详细,虽然还没有深入调查藏身处,但大致的区域和行动模式都有了标记。如果是其他人接手这些信息,可能还需要盯梢,跟踪,做足了准备才能开战行动。这也是坎贝尔对他手下的军警缺乏信心的理由,在他眼中能干这活儿的部队,大概只有风暴突击队,而且还需要好几天的准备时间。
但这种常理对埃佐是不适用的,因为鹰眼视觉他完完全全能够看到哪里的房子藏匿了武器,哪里的建筑有暗格和逃生通路,又或者哪里藏匿了大量的文件。再加上他原本就十分优秀的伪装水平,只是在灰礼帽圈定的大致范围走上一圈,就干脆的确认了需要进行强袭的方位。剩下的就是老样子,埃佐和坎贝尔约定好时间,埃佐先去找支铅笔,然后军警进来收拾残局,顺便带着夜烟去应付那些难缠的保险箱。
不过在坎贝尔看来,这就完全进入了玄幻的世界。埃佐很擅长调查这点他是知道的,不过一开始也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埃佐的好搭档恩西迪欧斯是鹰眼这件事,在伦蒂尼姆根本不是秘密。有着鹰眼的帮助,什么线索找不到,什么难题无法破解?但眼下埃佐在没有恩西迪欧
斯的情况下,凭着寻访就能从容不迫的找到大公爵的情报人员的所在地,甚至连各种暗道都能摸清这点,多少就有些恐怖和诡异了。
他曾经在请夜烟吃饭的时候,试着从这位大帽子女巫身上掏出一些和埃佐相关的情报。而夜烟则将埃佐总能敏锐的找到保险箱之类的东西归咎于他这人厉害过头,太过会揣摩人的心思了。什么从建筑师的角度考虑,什么房主作为一名有品位的贵族,选用蓝色窗帘说明内心忧郁,所以在藏匿东西的时候会偏爱在象征性很强的角落或者绘画后面什么。埃佐这种本来只是想在猫猫面前卖弄一下,对着射出去的箭画靶子的行为,却又进一步将埃佐的恐怖程度再次抬升。
当然对于埃佐带来的恐怖,坎贝尔表示了全盘的接受,因为有他出面之后,零伤亡的一网打尽不再是一种奢望。军警只需要等埃佐出发之后半小时赶到现场,将被埃佐料理完的密探套上头套,扔进汽车就算完成了绝大多数的工作。而且在效率上,7个主要的情报点在一天之内被完完全全的摧毁,也属于彻底的破天荒了。
“今天你是不是在警戒塔进出的有些过于频繁了?我应该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看到你了?”
就在埃佐准备简单吃点东西,然后回图书馆继续他的搜查工作的时候,刚好遇上了从城墙上下来,结束的值守工作的达格达。虽然警戒长因为外出召回蒸汽骑士的缘故暂时不在,城墙上也有军警和部分风暴突击队,但塔楼骑士们依然恪守誓言,履行着警戒塔看守人的使命。
“遇到的事情比较复杂,这不是每次回来都带来好几个囚犯吗。这些人都是伙同贵族煽动叛乱的同党,所以只能在警戒塔关押。”
毕竟不像是坎伯兰小姐有着被当面刺杀的经历,埃佐也只能随便找个罪名去凑合。毕竟间谍行为针对的是里通外国,总不能说大公爵的领地是外国,这样的罪名根本糊弄不过去。不如用个一看就是糊弄的罪名,等到后面直接给人还回去,也好作为震慑。
“那你之后有空吗?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虽然说埃佐在格拉斯哥帮的时候关系最好的因陀罗,不过和达格达关系也不算差。这几天达格达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眼下有些怀念溜出警戒塔在格拉斯哥帮的开心时光,所以就想抓住原本也算是那时光一部分的埃佐多少喝点。甚至因为埃佐伪装更加自然的缘故,有些嫉妒他。
毕竟达格达是不执勤的时候穿上朋克装和维娜相遇,然后成为格拉斯哥帮成员的。只是很可惜的,她的骑士身份没过俩月,连因陀罗都看穿了。这对于专门买了时尚杂志学习朋克装扮的达格达而言,无异于一个重大的打击。
“少喝一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不能休息太长的时间。”
说完埃佐就去柜台要了几瓶啤酒,然后叫上达格达在警戒塔附近找了个空闲地方。得亏埃佐现在多少算个自由职业者,没有某个小驴子会告诉他工作还有很多,所以绝对不能休息这样残酷的现实。
“调查伦蒂尼姆的历史?那可是几百年的跨度,足够把你给累死。”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一想到在映像中只是烧洗澡水的时候看报纸的埃佐被书山活埋的姿态,达格达倒是心情大好。
“倒是可以砍掉之前盖尔王时期的内容,这样的话工作量倒是会少很多。这对我而言,应该就是唯一的安慰了。”
大公爵们应该知道什么,但埃佐根本没资格和大公爵们面对面。也许议会过去也是知道的,但随着议会在吊死国王之后,第一届责任内阁因为王党的报复而近乎全灭,首席大臣陨命之后。这个秘密,就和议会无缘了。
“也许,我在调查的时候,还会看到不少塔楼骑士的故事呢。毕竟伦蒂尼姆遇到的危机,守卫国王的骑士也会挺身而出吧?”
对此,达格达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塔楼骑士的名字,就来源于对国王的守护。
“不过最出名的塔楼骑士的事迹可不是在阿斯兰王时期,而是要追溯到盖尔王,在骑士之书上是有记载的。”
吉尔达斯家族的莉薇娅女士,曾担任雅特利亚斯家族的派翠西亚夫人的侍从。
在她26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灾席卷王城。尽管身负重伤,莉薇娅女士仍坚持护送国王一家及诸多贵族子女至一处地下洞穴之中。风灾持续近三天,附近村落损伤惨重,唯有洞穴周边未受影响。莉薇娅女士在为国王守夜时病故。
自那之后,国王决定将王宫迁至洞穴正上方,并在莉薇娅女士牺牲之处建起新的瞭望塔楼,以表彰她的忠勇。
“为国王抵挡刀剑的塔楼骑士有很多,但是为
了王室挺身而出对抗风灾的塔楼骑士,自始至终,都只有莉薇娅女士一人。不仅仅是因为那英勇绝伦的勇气,也是因为伦蒂尼姆已经好几百年没有遇到天灾了。”
埃佐拿着啤酒瓶往嘴边送的动作猛地怔住,然后疑惑的抬头看向天空。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虽然伦蒂尼姆已经完成了移动城市的改造,不过似乎每次的移动都是为了接近矿产又或者资源城市,和躲避天灾这件事,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直接上的联系?
“达格达,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我早就该想到的。危机可不仅仅是人祸,天灾,还有天灾!回头再请你好好喝一场,这场我得加速了。”
拿起啤酒和达格达碰了一下,干脆一饮而尽的埃佐几乎一路小跑的从庭院中冲出。只留下被熊抱之后,又擅自干杯之后看着埃佐狂奔而出的达格达,在一片寂静中多少有些凌乱。
她本来就是因为太闷才找埃佐喝酒了,结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埃佐兴冲冲的就跑出去了。这下真的拿着酒瓶看月亮,真的就剩下影子在陪着自己了。这下,又成喝闷酒了。
“不好意思,请问汐斯塔秘书长是不是在这里?”
就在达格达咬开瓶盖,只能期待之后埃佐补偿的时候,一个女声叫住了她。是一名穿着猎装,看起来十分干练的短发菲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怯生生的。
在救下坎伯兰之后,埃佐并没有太过限制她的行动。毕竟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埃佐在请来了她的侍女艾尔西之后,除了按时回去睡觉,不要走到警戒塔之外,不要去监狱这几点之外,并没有对她有太多的限制。
“刚走,我是塔楼骑士,曼彻斯特的达格达。你是谁,有没有兴趣喝点?”
而达格达也没想太多,既然是埃佐认识的人,那拉来喝酒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坎伯兰.阿黛尔,很高兴认识你,达格达小姐。啤酒的话,喝一点就好。”
22.卡文迪许公爵来出头了
22.卡文迪许公爵来出头了
相比于伦蒂尼姆皇家图书馆中历史方面的资料,埃佐的秘书官团队渺小的就好似沧海一粟。不过在将调查的针对点集中在天灾和各种气象记录之后,调查立刻就有了明显的进展。
在伦蒂尼姆还不属于阿斯兰王室的时候,这座城市还和泰拉的其他城市一样,会受到天灾的侵袭。而数百年前的天灾信使理论尚不完善,自然每次灾难都会造成大量的伤亡。以至于在历史上,留下了大量篇幅的记录。
“但是这种记录在维多利亚进入阿斯兰王时代之后,就彻底没有发生过了。伦蒂尼姆在几百年的岁月中一次天灾都没有遭遇过,这种长时间的安定被称为奇迹,但我更愿意相信概率学。”
作为一名护林人,埃佐在天灾信使的业务上并不是特别精通。好在巴赫曼教授作为一名好为人师的天灾信使,在埃佐去做客的时候也对他进行了科普。譬如根据天灾信使计算出的,泰拉整片大地在平均多长时间中会遇到一次天灾的信息。而将这种概率与几百年的时间跨度相组合,排除连最微小的天灾都没有发生的情况。
埃佐通过计算得出的数据,微乎其微的渺小。或者说,伦蒂尼姆在下一个瞬间就遭遇庞贝城的命运,直接被天灾烧成灰都不会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只能认为,是有什么力量在干涉伦蒂尼姆附近的气候环境,让天灾远离了这座城市。作为证据,所有曾经伦蒂尼姆停驻过的地区在移动之后,在整场的年限中基本都出现了天灾的痕迹。而这种搬迁,都是经济或者军事方面,从未提及过躲避天灾。”
而埃佐推断的力量,就是来源于那如今依然被砖墙封堵,死死锁在诸王长眠之所的诸王之息。这种推断一方面是基于灰礼帽招供的诸王之息具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未来。另一方面则取决于第一届理应知情的议会成员们,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封闭地宫,将诸王之息原样保留。
而埃佐也调查了伦蒂尼姆的能源系统,从结论上看伦蒂尼姆是一座被源石驱动的城市,和切尔诺伯格那种挖出黑科技建立的城市完全是两回事。
“凭着一把剑直接拦住天灾,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么?”
对于埃佐的推测,张伯伦认可了埃佐的逻辑。毕竟几百年没有遭遇天灾这种事情本身的时间跨度实在是太长,加上维多利亚基本没有长生种的踪迹,自然几乎根本没人会在意。甚至因为一直没有天灾的缘故,伦蒂尼姆的天灾信使在业务能力和拨款上都不怎么受到重视。议会甚至已经很少听取气象部门的汇报,因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东西。
但让张
伯伦依然保持谨慎态度的理由是埃佐推断出的结果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仅仅一柄剑就有着能够颠覆天灾的力量吗?更有甚者,如果埃佐从灰礼帽那里套出来的情报是真实的,那这甚至还只是诸王之息沉睡的时候具有的力量。如果在被这柄剑承认的人手中,才会解放真正的力量。那它的上限,又在哪里?
相比于一柄剑,张伯伦更加愿意相信是伦蒂尼姆那堆烟囱改变了周边的环境。又或者这座城市建造的时候,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巨大的源石施法单元之类的情况。因为如果单纯一柄剑就具有如此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或者说,有如神助。而且,会让议会在阿斯兰王室,以及盖尔德拉贡后裔中左右逢源的状态,受到很大的挑战。
“我倾向于选择相信,因为在谢拉格也有着相同的情况。天灾在上千年的事件中,都没有光顾过谢拉格,因为一个叫耶拉冈德的神明,或者说巨兽的存在。诸王之息,也许就代表着萨尔贡那被隐藏在传说中黄金之城所拥有的力量吧。”
埃佐当然能够理解张伯伦对于君权神授方面的担忧,所以在说法上采用了炎国的标准,以兽的定义掩盖神明带来的尴尬。而阿斯兰王族的来源就是南部的萨尔贡帕夏,埃佐记得那里应该和嘉维尔的老家不算太远。而就在那样的雨林里,还有掌握着离谱黑科技的大祭司,可以说泰拉最离谱的东西要么在海里,要么在雨林,要不然就是北部的荒原,反正和维多利亚为首的所谓人类现代社会关系不大。
“而且我在调查档案的时候,在皇家图书馆找到了一些王族邀请学者对诸王之息进行解析的记录。不过绝大部分的资料和细节都被抹除了,剩下的都不过是一些只字片语。不做联想的话,只会认为是几个术师经常受邀出入皇宫。二十多年过去,这些术士也都失去了踪迹。不过我们监狱中的贵族们,倒是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毕竟这些贵族中有很多都经历,或者听说过二十年前的大叛乱。和受过良好训练的开斯特公爵手下的特工与名震泰拉大陆的灰礼帽不同,他们的心理防线本身就很脆弱。而议会的书记官在和特工的交锋中也经历了一轮内部的提炼,埃佐也因此获得了一支有实际操作经验的讯问团队。
在他们的努力下,撬开这些贵族的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甚至因为他们交待的东西过多,埃佐不得不又从议会申请了好几个打字员以填补记录员的缺口。在这种情况下,埃佐只需要说一句,他需要有关王室是否在研究诸王之息的需求。负责审讯的秘书团队就能够在半小时之内,为埃佐提供一份有着极强支撑力的材料。
“诸王之息的研究历代的维多利亚国王都在进行,其中以先王最为激进。现在看来,可能是考虑过在最坏的情况下,将诸王之息作为最后的保障,在可能的叛乱中反败为胜。”
不过看看现在的伦蒂尼姆就该知道,这种打算并没有成功。阿斯兰王不仅没有解明诸王之息的力量,甚至也没有得到诸王之息的承认,最终被吊死在了王宫的庭院中。之后,那柄剑也被议会送回诸王沉眠之所,半永久的封闭起来。
“根据当初的记载,这柄剑有着将德拉贡的火焰劈开的力量,当然纯血的德拉贡到底具有怎么样的力量,我们也不得而知。但姑且可以推测,诸王之息既可以是强大的盾牌,也能是威力强大的武器。”
而在调查到这一步的时候,埃佐开始严重的怀疑塔露拉其实在源石技艺方面还远远没有走到极限,或者说因为黑蛇的顶号,导致它的实力被限制之类的事情。因为塔露拉当初在方舟格调最高压迫感最强的,就是她的初登场。所谓几乎将天空都要点燃的火焰,似乎反手就能将刚刚苏醒的博士,和深入切尔诺伯格的罗德岛干员们化为齑粉。
但等埃佐真的穿越,又在泰拉活了这么多年之后。他早就知道真正的天灾得是个什么恐怖存在,区区能够将天空点燃的法术连个危机合约都不配发。总不能诸王之息不启动的时候就能挡住天灾,启动之后就欺负一下塔露拉吧?这怎么看都不能叫解除封印,应该说叫打开了限制器才对。
那既然维多利亚的传说没有什么问题,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塔露拉的法术潜力还大有可为,只不过黑蛇在法术上的造诣可能只能支持塔露拉走到这里。也许塔露拉有个类似莱塔尼亚巫王一样,能够系统的和她讲解高深的法术知识的老师的话,她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不仅仅是媲美天灾,而是远远的将之超越。
不然的话根本没法解释,为什么阿斯兰有着诸王之息这种武器,还是打的无比惨烈才从德拉贡手中拿到了胜利。甚至根据一些在盖尔地区流传的童谣上看,阿斯兰王室的胜利中,甚至
还用阴谋对德拉贡进行了分化,而不是单纯力量上的碾压。
“这倒是能够解释得通,开斯特公爵在武力上并不占据优势。诸王之息虽然不能帮助她打赢战争,但足够她在交涉中,拿到一个完美的条件。不过现在,诸王之息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毕竟大公爵之中又没人掌握天灾武器,诸王之息能够保障的,却是伦蒂尼姆能够平稳发展的未来。而眼下的危机,还是需要他们想方设法去自己度过。
“根据几个直辖郡传回来的消息,卡文迪许大公爵的军营已经开始了动员,做出了向伦蒂尼姆进军的态势。不过有趣的是公爵对外依然宣称是在进行例行的训练,而大公爵的特使则十分高调,却又以较为缓慢的速度朝伦蒂尼姆赶来。”
很典型的比起战争,更像是单纯的讹诈。用军事力量作为威胁,好在未来的交涉中取得优势。而特使的高调,则是计划在伦蒂尼姆议会中引起波澜,最好让议员分化。
“如果是卡文迪许公爵的话,那的确很可能并不清楚伦蒂尼姆如今的政治局面。毕竟我在拔掉他们情报站的时候才发现,这位作风大胆的公爵手底下情报人员最大的功能不过是当个传声筒,他们的情报来源都是被关进警戒塔的贵族。而我们对这些贵族一直进行冷处理的行为,则被误判为了对下一步的举棋不定。”
毕竟大公爵之中有强有弱,自然在侧重点上也是有区分的。既然有灰礼帽这样的情报高手,自然也有和贵族关系紧密,几乎可以被称为是意见领袖的公爵。做什么都一呼百应,贵族就是他最大的支持者。
只不过在议会中的贵族几乎被一扫而空,整个伦蒂尼姆的空气变得有些风声鹤唳的现在。情报投入上的缺失,还有和贵族之间过于紧密的联系,就成为了卡文迪许公爵最大的弱点。因而在其他大公爵还在等待伦蒂尼姆事态进一步发酵,又或者自己的情报人员带来信息的时候,只能早早的开始行动,以支持原本就和他站在一起的伦蒂尼姆贵族们,维持他领头羊的政治站位。
“同时对付八个公爵,迎接伦蒂尼姆的只有毁灭。但眼下,却有一位公爵乐于走在最前面,给议会一个展现自身决心的大好机会。掰断一根手指,比打伤一个拳头更加有效。”
就像是要让亚瑟拭目以待一样,埃佐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大公爵的攻势。无论是对伦蒂尼姆的大清查,又或者挖空心思的去弄清楚诸王之息到底是什么,都是为了能够在可能的博弈中,争取到优势。但从结果上看,诸王之息带来的收获并不大。但如果能从重从快的对一位大公爵造成打击的话,伦蒂尼姆的处境就会显著的得到改变。
“而且伦蒂尼姆也并非没有能够作战的武装力量,我认为我们完全有把握在一场短时间、小规模、低烈度的冲突中取得完全的胜利。这样的话,也能证明议会的决心。”
风暴突击队在之前的戡乱行动中展现出了良好的军事素质,六十多人的精锐部队也完全能够满足埃佐的小而精的需求。不需要进行什么大规模的作战,只要执行类似将卡文迪许公爵的指挥官绑走,炸飞辎重,捉走所有斥候之类的特种行动,就能够形成很好的效果。
“风暴突击队现在赢的了议会的信任,如果想要将他们调动的话,会有些一些反弹。”
议会的守备在面对暴乱时候表现出的疲软严重的伤害了议员们的信任,如果说坎贝尔手下的军警是他们眼下唯一愿意信任的执行部队,那风暴突击队则是议会最强的安全保障。哪怕他们站在议会门口其实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议员们也乐意看到这一点。
“您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是除非,对吧?”
毕竟张伯伦说的是会有一些反弹,而不是这件事是需要巨大勇气的行为,或者是一个有魄力的决断。
“除非,你能给伦蒂尼姆带来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直接将卡文迪许公爵那可能派遣来到伦蒂尼姆的军队,直接驱赶回他们来的地方。”
顺着埃佐那不妙的预感,张伯伦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知道埃佐在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的时候有多活跃,只不过作为一名师长,总是会对给予厚望的年轻人提出更高的期望。尤其是恩西迪欧斯每年都给谢拉格带来鲜明变化的现在,某位疾速追杀真就安心的读了两年的书。
“大臣,我只有六十人,不是六百人。我可以在公爵的领地里尽情破坏声东击西,但正面战场上只有逃命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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