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银灰的手指抚摸着光滑的下巴,有如注视棋盘一般盯着桌上摆出的‘泰拉’。埃佐猜测他应该是把自己摆在了特雷西斯的位置,开始思考如何在排除对手的同时,赢得对方拥护者的支持这件事了。
“没错,所以我觉得卡兹戴尔无法统一,当然要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的话,那就两说了。”
埃佐自然不会把方舟剧情的发展告诉银灰,主要是因为那个展开实在是有些只能说是小说展开,又或者还有什么大棋,不过很可惜埃佐穿越的太早,根本不知道特蕾西亚又或者巴别塔有什么计划,当然他也不至于疯到写封信去问问什么的。
他是个日子人,不是那种捅马蜂窝给自己找不自在的精神小伙。
“那汐斯塔呢?我之前看过一篇新闻,说汐斯塔内部
其实有很多的势力,你觉得呢。”
相比于卡兹戴尔,汐斯塔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存在,它本身没有强大的武力和尚武传统,所以对周边的国家没有威胁,也引不起周边的警惕。
“这些势力在去年基本都已经被彻底连根拔起,现在的汐斯塔已经是赫尔曼市长的天下,不过汐斯塔最好的未来也就是一座伟大的城市,仅此而已,再也无法前进了。”
“哦?为什么?”
“一座连自己的正规军都没有的独立城邦,一座主体文化已经高度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的城市,一座高度依赖外来度假游客的观光型城市。汐斯塔只是看似独立,但实际已经一步一步的被哥伦比亚绑定了。”
“甚至,那些势力是怎么完蛋的。因为赫尔曼雇佣了一支训练的哥伦比亚雇佣军,然后策反了那些势力的雇佣军,甚至还将各个家族的头头脑脑来了个瓮中捉鳖,这才有了眼下的大好局面。”
这一方面说明了赫尔曼的高超手腕,另一方面从头到尾没什么表现的汐斯塔治安局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可能是因为,在哥伦比亚看来,一支小规模的能维持秩序,翻手可以覆灭的治安力量,就是汐斯塔应该拥有的最强武力。
埃佐记得在游戏中,因为火山喷发,汐斯塔搬迁之后,最终成为了哥伦比亚的一座移动城市。
因为带着城市投奔,赫尔曼倒是不失封侯之位。
不过可能哥伦比亚,也不会允许这座移动城市去投奔其他国度。
所以哪怕是写《谍影重重》埃佐也只是抓着情报局的人狠狠调侃,对于哥伦比亚方面倒是没什么着墨。他只是出口气,没必要给赫尔曼还有自己现在的户籍所在地招惹一个强敌。
“那,多索雷斯如何,它的市长真正的长袖善舞,保住一座城市在战争中毫发无损?”
“那地方我没去过,所以没法评论。而且一旦玻利瓦尔内战结束,多索雷斯就会被吞并,所以也没有评论的意义。”
一个特大号的拉斯维加斯,在内战的三方之间长袖善舞的确是本事,但硬实力不足也注定了它的毁灭必然到来。
至于龙门就更别说了,人家就是大炎和泰拉各国交往的窗口和经济自由港,本来就是大炎的一部分,根本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而银灰则一直沉默不语的盯着泰拉境内几个有数的独立城邦和小国,最终一声叹息。
他很清楚埃佐说的东西都不是危险耸听,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很多看似高明的手段,只不过是孩童的嬉戏罢了。
在这些国家的身上,他看不到破局谢拉格的希望。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小国的存续,终究还是要看大国的意志和强弱。”
将啤酒一音而尽,银灰如此感慨。
“恩希欧迪斯你这句话对也不对,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嗝——”
埃佐,似乎有些喝多了。最后,他们俩是勾肩搭背的相互搀扶着回的宿舍。
4.灵知和不速之客的邀请
4.灵知和不速之客的邀请
“初次见面,我叫埃佐·汐斯塔,现在是恩希欧迪斯的舍友,文学院。”
开学第一周的时间过去的飞快,埃佐周六的时候查看了一下锡兰和黑的状况,发现她们都都还算适应。时间就这么走到了周日,也就是埃佐和银灰约好了要认识灵知的日子。
“诺希斯·埃德怀斯。”
这是一位有着红黑相间发色的黎博利男性,有着文质彬彬的面容和斯文败类的金丝框眼镜,如果搭配上一身西装的话活脱脱就应该是一名商科的精英,又或者法学院的高材生。
只不过诺希斯身上穿的却是一件很简单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底下则是一双运动鞋,一副高级程序员的打扮在加上他188公分的身高以及那一看就是自己修剪的西瓜头,从上到下则弥漫出一种强烈的和埃佐八字不合的感觉。
“希瓦艾什,我应该和你说过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上的社交上,我需要一个解释。”
如果是是商科之类的学员,诺希斯还能接受,毕竟以后可能会有交集。可文学?这对于他的研究能有什么意义?还是说银灰也开始觉得只是刷刷笔杆子,就能给谢拉格带来什么?
明明交情上应该是灵知和银灰更近一些,不过这位不愉快的理科生,则是直接选择了直呼姓氏。
“诺希斯,既然都已经来了就把实验放到一边去吧,埃佐和你映像中的文人不一样,并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人。”
银灰在诺希斯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
埃佐,不过埃佐自始至终倒是很平静,银灰知道这是舍友在卖他的面子,他自然也不会弄出让埃佐表演点什么人前显圣的无聊操作。
“埃佐,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诺希斯,你别看他现在研究的方向是工业和工程方向,但他家的祖先是负责储存历史档案的家系。就连之前我们唱着的《耶拉冈德》他是他的祖先抄录的。”
不过银灰这种有些要缓和情势的努力,灵知看起来并不领情。
“抄录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停滞的东西无论怎么记录也不过是不断的画圆圈的徒劳。谢拉格需要很多的东西,但唯独不需要更多让人回忆起过去的东西了。”
或者说,他对于历史和文化都秉持着一种相当偏激的态度。这些东西没用,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埃佐可以无视灵知之前对他的不喜,他能谅解理科生的社交力低下。但是在明白这种不喜的来源之后,埃佐就不那么坐得住了。
这是他投入了很多年钻研的事业,这是他存世的根本 ,这是他最终被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存在。
“没有历史和文化的话,你还能算谢拉格人吗?”
埃佐的发问让灵知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我们稍微做个想象,你去想一个谢拉格人是什么样的,然后去把他变成你认为应该变成的模样。”
埃佐拿出了一张纸一支笔抓在手里,对灵知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有什么意义?”
灵知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想回去做实验了,不过银灰的眼神还是强迫他坐了回去,埃佐的这个想象,他必须得奉陪了。
“这是一个男人,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皮,手里拿着铁质农具艰难的开垦着谢拉格那雪线之下的土地,一声都在机械的重复这件事,啊,要说有什么其他的生活,那就是每年朝拜的时候会消耗掉大半年攒下的口粮。”
灵知是五年前离开谢拉格的,虽然记忆还很明晰,但脑海中的图景已经被覆盖上浓浓的灰色,那是愚昧的,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的。
“他应该住在转头的房子里,而不是窝棚,穿着厚厚的雪地服而不是漏风的兽皮,在工厂或者企业有一份稳定的生活,周末的时候和家人待在一起,而不是去朝拜一个只存在于记录中的神明。”
和维多利亚或者说伦迪尼姆相比,谢拉格就连郊区的一块草坪地都比不上,因为这里修剪草坪的工人用的都是源石供能的机械设备,到了晚上路面上也会有电灯。而不是像谢拉格,因为一场事故,以至于蒸汽火车都消失无踪了。
“嗯,我做了个归纳,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象中谢拉格人应有的模样。”
埃佐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在得到灵知的确认之后将笔放在了桌上。
“好,现在我们来比较一下诺希斯先生你想象中的新谢拉格人和现在的任何一个普通的伦迪尼姆工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吧?”
上班,下班,普通的生活,假期陪着家人。一条又一条的线路和脉络联系到了一起,让两个产业工人跨越时空,跨越现实和想象,站在了一起,甚至合而为一。
“看,他们有那么多的共通点,而差别几乎找不到,你甚至无法去定义他到底属于维多利亚还是谢拉格。”
埃佐看起来是点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然而这实际上是对某种先进理论的低层次使用。
因为资本和权利的表现形式虽然看起来千差地别,但老板剥削剩余价值的手段,自始至终不会有变化。
所以全世界的工人,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灵知并不知道这一点。
“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维多利亚的军队开到了谢拉格的门口,你觉得这个工作着的人会怎么想?他是会拿着武器去抵抗,还是继续自己上班下班的生活?”
埃佐和他探讨的并不是单纯的发展,而是一个更加偏向社会心理学的,人的自我认同方面的问题。
“甚至有可能因为他会发现自己生活可能变得更好,甚至去欢迎维多利亚的到来,因为谢拉格给不了太高的薪水。”
知道从哪里来,才会清楚往哪里去。
而灵知因为对谢拉格的停滞的厌恶,激进的想象了一种改变,一种以维多利亚为蓝本的改变。
可这最终,却弄出了一个消逝的谢拉格。
不是进行最低限度的取其精华去其糟,而是简单粗暴的连根拔起。这让埃佐有些回想起新文化运动时期发生的汉字废除运动,事后证明,那差点斩断了中华文化的根。
而没有文化认同,单纯论血缘的话,那谢拉格就等于是洗干净了准备给维多利亚吞
并了。
“哈,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呢,谢拉格是维多利亚的朋友。”
一个新冒出来的声音介入和埃佐他们这张桌子的讨论,转头看到的是一名金发的菲林,在他身后则是两名跟班一样的瓦伊凡。
等到埃佐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之后,菲莉抬起自己礼帽,底下的猫耳轻飘飘转动了两下。
“一开始我只是想悄悄旁听的,不过因为我不同意先生您的观点所以冒昧发言,希望您能谅解。”
因为灵知之后还有安排,埃佐他们约着见面的是校区的学生活动中心的一个公开茶歇,来来往往的也是有不少人。埃佐和灵知又不会什么隔音的法术,他们的聊天被路过的人听到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无妨,我们也只是简单在聊天。”
说完埃佐看向银灰,毕竟组织这次会面的并不是他,小说家并不需要越俎代庖的代室友做什么决定。
被埃佐的视线提醒,凑过来的菲林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来自谢拉格的希瓦艾什先生对吧,我是二年级的吉姆·哈克,很高兴认识你。”
对于这位比自己年纪小的高年级同学院同学,银灰很自然的邀请他坐下。
“埃佐.汐斯塔,文学院。”
埃佐只是普通的打了个招呼,不过似乎是因为有帮自己说话,诺希斯这次的自我介绍倒是多了些笔墨。
“诺希斯·埃德怀斯,科学院。”
四个人围绕方桌坐定,自然话题就轮到了最新加入的哈克先生身上。
“维多利亚是不会对外动武的,因为现在我们已经连国王都没有了,议会代表都是一帮混日子的懒家伙。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出的了能在这个国家走下坡路的时候狠踩一脚油门的狮王呢?”
看着眼前这位慷慨激昂的菲林,埃佐总觉得他有种很奇怪的既视感,譬如会不会有人说一句‘踩的应该是刹车’之类的。
“弗雷德里克三世的后继者实在是太过令人遗憾了,也难怪会被怒火中烧的市民们吊死。”
明明是桌上唯一的维多利亚人,但哈克对于这件几乎影响到维多利亚未来的大事表现出了一种惊人的无所谓,同时嘴上缺个把门这件事,暴露无遗。
“现在也就得亏铁公爵还在,不然那帮暴民怎么可能那么快老实下来,不然我们可能也就没有在这里相聚的缘分就是了。”
挥挥手,示意自己的跟班去吧台弄点喝的,菲林相当的有恃无恐。
或者说他之前的胸无城府,也可以说是长年养尊处优带来的优越感。
一种天生的蓝血人才会拥有的,居高临下的气质。
而且,绝非草包。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维多利亚现在真就是连个发号施令的都没有。伦迪尼姆的议会说是代行国政,其实不就是各地公爵贵族的代表吵架扯皮的地方?那么多年了,甚至一个像样的法令都没通过。也就是高卢早就完蛋了,现在再来点乱子,维多利亚能全面乱套。”
埃佐不由想起了他没打完的第九章,哈克说的东西其实没什么错,毕竟伦迪尼姆后期的确很抽象。
作为一个世界强国的首都,甚至无法维持自身的秩序,结果邀请了卡兹戴尔的摄政王带着军队接管了城防,这得是党争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这种情况下怎么去开疆拓土?维多利亚能严守边境就不错了,内里全都是问题呢。”
说着还拿起了埃佐他们桌上的餐具当起了指示的道具,想要和埃佐他们分说,这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抱歉,能和我说一下谢拉格在哪里吗?”
这并非故意的挑衅,而是因为这个国度实在是太过荒僻了一些。
最后是埃佐帮忙摆出位置,让场面不至于太过尴尬。
“无论卡西米尔南下,又或者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想往东西发展,这地方都跑不掉。唯一幸运的就是谢拉格对外的出口是朝着维多利亚,而不是别的什么。”
因为维多利亚是唯一方便进攻谢拉格的国家,可维多利亚现在根本自顾不暇,而且这似乎在长期内都会客观存在。
“进攻撑死拿到点资源,可也没法当进攻的前出基地,而且还得支出很多去统治,怎么看都不划算。”
在哈克看来,维多利亚充其量是把谢拉格纳入自己影响范围,做到这一步再多了,就是和钱过不去。
“要是谢拉格能做生意,几个边境公爵肯定欢迎,能赚钱为什么要打,虽然根本打不起来就是了。”
说白了就是现在的维多利亚的局面非常微妙,各家公爵都小心翼翼的守好
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提放着邻居过来偷家。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维多利亚内部,根本没有余力往外看。
“所以希瓦艾什先生无论是和文科生还是和理科生当朋友,对于维多利亚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从吧台回来的瓦伊凡带来了气味浓郁的杜松子酒,哈克几乎是一饮而尽。
不过能和他一样大口喝酒的也就只有埃佐了,毕竟银灰和灵知此刻都有些沉思的味道。
毕竟维多利亚太强大,跑在前面太远了。
哪怕是维多利亚现在陷入停滞甚至倒退,但就算谢拉格拼劲全力的奔跑,也不可能在公爵们解决全力分配和国家未来这些大方向问题之前,成长为一个可以威胁维多利亚的强大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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