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高舞夜
头顶上晕黄的路灯甚至已经亮起。
还吸引了不断撞击着它趋光性飞虫。
听着耳边步履远去江上一真的声音,听到他拿出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哗啦啦的响声,这应该是打算开门了。
坐在长椅上的她轻轻咬住唇瓣。
她总想再做一点什么。
来挽回今天的失败。
她攥住手掌心,下定了决心,白皙的掌心满是汗水,缓缓站起。
重新整理好自己淑女的形象。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细嫩的脚踝,迟疑了几秒,咬着洁白好看的贝齿。
用力的跺了一下。
“(╬ ̄皿 ̄)=○哎呀!!”
少女发出了清脆的痛呼。
然而她一点都不疼,脚只是单纯的麻了,根本没有崴。
她刚刚想让自己的脚用力的脚崴了。
——结果。
愣是没崴到。
……
她直接愣在那里。
有些木然。
我连自己的脚都没办法伤害吗?
真就什么都做不到呗?
她有些懊恼的坐在路边满是樱花的长椅上,怅然的望着远处,这时候,她的耳边奇迹一般的响起了江上一真的声音。
“我刚刚听见附近有女生的叫声。”
“怎么了?”
这时候。
赶来的黑发少年好奇的看着她。
——他回来了!!
少女觉得惊喜万分,但又觉得自己好卑鄙,他这么温柔善良,自己居然哄骗这么温柔善良的他。
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心。
自己简直是个人渣!
……
面对少年的询问,她有些不愿意开口的指了指脚,示意自己的脚可能什么有什么问题。
刚刚那一下她很用力。
脚应该红了吧……
……………………
要是没红怎么办?
少女不敢想象那种后果,自己叫出了一声然后人家抱着帮助的心态来找她,发现她屁事没有。
那……
自己恐怕要在他的心中留下恶劣的印象了。
不过,她早就对于自己的印象不怎么满意了。
刚刚这个举动。
——甚至她觉得自己更坏了一分。
“勾引纯情少年的碧池女!!”
她悄悄的啐了自己一口,唾弃自己这种卑鄙小人。
然后她赶紧偷偷祈祷。
希望自己的脚此时此刻变得浮夸红肿。
……
少年蹲下。
头顶灯光和月光混在一起,柔和而来的薄如细纱的光芒散开在四周,江上一真拿出来手机,用手机屏幕的光,仔细打量雨沢希的脚踝。
少女的脚踝洁白如玉。
因为身体不怎么锻炼,所以脚踝上没有什么肌肉,所以看起来十分瘦弱,薄薄的脂肪在白皙的肌肤里面,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纤细的美足。
她露出的一截小腿光滑洁白,黑色的薄袜修饰着女孩子的细腿,仿佛吉他上的琴弦,让人想要在手掌上轻轻弹鸣。
她的脚没有任何的问题。
没有红肿,没有变形。
但在女孩洁白的脚踝上方,光滑的小腿的下面。
有一个不太平整,红肿凸起来的包,和血管交错在一起,十分的凸显在那里。
让人非常在意。
“被虫咬了?”
女孩愣神,慌慌低头。
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有虫咬的包。
刚刚自己剁的那一脚没有带来任何的伤害,反而是虫子咬的这一下,让她脚上产生了痕迹。
——这下不得不感谢害虫了。
明明平时让她十分痛恶的害虫。
这种时候却如再生父母。
“嗯……”
“算是吧。”
她脸上涌现些许绯红。
磨磨蹭蹭、哼哼唧唧这么回应。
“我家里面有这种专治虫咬的药膏,稍等。”
黑发的少年站起。
快步走进了自己家门。
……
女孩坐在那里稍微等了一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等了将近十分钟,少年还没有回来。
这让她有些愕然。
他家这么近。
——为啥不出来了?
她站起来,直接向着那个特别熟悉的环境走去,在江上一真的家门口,女孩悄悄的探入小脑袋,发现江上一真有些发愣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
少女问。
“药膏……”
“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少年露出来不好意思的微笑。
笑容真挚纯粹。
似乎真的为自己害羞。
——这是假话。
实际上,江上一真家的确有专门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不过那是他专门驾驭飞剑跑到一些深山老林里面采的草药作成的药膏——然而三年前他才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开始修炼呢,哪有功力去驾驭飞剑,更别说采草药了。
他才刚刚想起。
这里不是三年后的自己家。
没有治疗用的丹药,也没有驱逐闲人的法阵,更没有意念闪烁的飞剑。
有的只是一个独居的孤单身影罢了。
……
“噗嗤……”
“忘了放在哪里了?”
听到江上一真的话,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古井中倒影随着波动扩散涟漪的水月,又好像是春江月下随着春水向着东方卷走的花瓣。
“啧啧。”
“你居然也有这么冒失的。”
“找不到东西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中,少年几乎是完美的存在,对方不仅仅写作天分超乎想象,而且一个人的生活也井井有条,甚至连做饭、扫地、洗碗这些活,也比她要熟练很多。
很难想象三年前的少年。
居然也会这么冒失。
——东西还能找不到。
“?”
“我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少年注视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仿佛无法理解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同学,我们之前认识吗?”
第二十六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
“这位同学。”
“我们之前认识吗?”
看着少年有些茫然并且纯粹的眼神,女孩好看的酒红色双眸流转了几点晶莹,像是停在草尖的晨露,鼻腔内泛起些许难以言说的酸楚。
“不……"
她幽幽的回应。
声音惨然得像是投入江水当中的枯叶,又像是在秋风中凋零的败花。
“我们之前不认识。”
“而且幸好不认识。”
她想起那天在整体颜色惨白的病房里,少年倚靠着床垫,失去双臂的他,十分艰难的吞咽汤水。
少年被人喂着,苍白干枯的上下唇都占满了纷乱的汤渍,喂饭的那个人一个不慎,手抖了一下,洁白如雪干净的医院病床的被子被汤渍浸湿撒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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