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高舞夜
少女反问。
“这是他选择的事情,身为注定成为他妻子的我,我只要支持他的决定就好了。”
“妻子???”
上山凊夏啧舌。
听江上一真的话,这个女孩似乎没认识江上一真两天吧?
为什么会这么痴心?
“对。”
“妻子。”
极为漂亮的黑色长发的少女幽幽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带着微微的发酸,但更多还是坦然。
“他只是暂时的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更适合作为陪伴他一辈子的人而已——那个叫文里五月的女人,只是他生命当中短暂的泡影,我才是他一辈子当中最为珍重的对象。”
“他迟早会认清楚这个事实。”
“来到我的身边的。”
“为此我愿意等。”
“哪怕等上十几年,我都愿意等到他回心转意。”
雨沢希顿了顿。
说出来让上山凊夏印象十分深刻的话来。
“更何况。”
“那种情况下我应该继续怎么做?”
少女酒红色的眸子倒映着暗影。
“继续大声吵嚷,让他转学吗?”
“还是说什么话也不说,默默的就此退出?”
“前一个方法毫无疑问会增加他的反感,后一个方法只会让我成为失败者,他心意已决,无论我做出什么举动,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既然如此。”
“那不如支持他就好了。”
……
雨沢希向着上山凊夏说着痴态的话,这些痴态的话让对面少女毛骨悚然。
但却不由自主的……
——牢牢地记在心里面。
“支持他继续回去,支持他所决定的一切,支持他继续和文里五月在一起,成为他身边理解他的朋友。”
“然后在他面对学校的冷言冷语的时候,彻底的成为他的支柱;在他和女朋友闹不和的时候,彻底的成为他的依靠,在上山凊夏那个女人拿着他背锅的时候,分担他的痛苦。”
“每天默默挖一点墙角。”
“终有一天。”
“墙角会被我挖塌的。”
第二十四章 cluster(十九)
这天晚上。
三人各自安寝。
大姐姐被江上一真安排到了客房,雨沢希本来应该和大姐姐两个人住在一起凑一宿的,但雨沢希说她害怕自己会「梦中杀人」。
干脆利落的要了铺盖去客厅睡了。
上山凊夏一个人占了很大的客房。
这反而让她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夜宿男孩子家多多少少会让女孩子产生一些不安感,所以她怎么也睡不着。
而另一方面今天经历的事情,也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精神有些亢奋,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又想起来今天晚上,雨沢希在少年一个人去厨房里面的时候,对她说的话了。
“每天默默挖一点墙角。”
“终有一天。”
“墙角会被我挖塌的。”
这些话语给了少女很大的冲击。
那个像是变态罪犯一样女人说的话,不知道为何留给了她十分深刻的印象。
少女躺在床上来回反复翻身无法入眠,她的小小脑袋里面,都是那个和她类似处境,同样是疑似第三者的人,却比她勇敢也比他成熟许多的雨沢希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
什么叫每天挖墙脚啊……
人家会让你这么轻松每天挖墙脚吗?
你这么做岂不是和变态一样了吗?
她尝试去带入雨沢希的视角去思考,实在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么做。
别说她会不会说出来这些话了。
就算让现在的她去想一想自己去说这些话,她也得羞愤的抱着被子,用修长健康、圆润饱满的双腿用力的夹着被子在那里打滚,想要将这些羞耻的东西从自己的脑海当中甩出去。
然而那个黑发有着深邃的酒红色瞳孔的少女却能够十分坦然的说出来这些如同坚韧不会被击败的话语。
雨沢希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那些坚毅丝毫不会犹豫的表情,她那些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举动,还有那些坚决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少女怎么忘都没办法忘掉。
那个气质凛然的黑发少女,除了说的这些话十分的坚决让人十分在意以外,她的身上也透露着一股隐隐约约的癫狂疯魔的气质。
雨沢希那漂亮脸蛋上涌现的凶恶坚毅的表情,饥饿带着凶性仿佛择人而噬的温润的酒红色的眼眸,都让上山凊夏感到不寒而栗,她回想起来的时候,身上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上山凊夏无法理解那个女孩那种疯魔的感情怎么产生的。
到底遭遇了什么灾难。
才会让她变成这样离谱又坚韧的人。
这个世界上……
怎么会有这么魔怔的人啊?
……
之所以上山凊夏如此的在意。
是因为从雨沢希出现以来,她隐约的从那个女孩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的亲近感和类似感,冥冥中有种东西告诉她,她与这个女孩是同类以及同命相连的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让她对于那个女孩产生好感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放大对于雨沢希的恐惧。
我……
未来……
会不会……
也……
躺在床上的少女思考到此处,发疯一般的甩了甩头,赶紧想把这份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她觉得。
自己断然未来……
——不可能成为那种样子。
……
夜已深。
雨沢希痴狂的神情最终也被她抛在了脑海的角落,就算她与雨沢希未来有联系,两个人相互认识,关系变得亲密起来,那也应该是明天江上一真回到学校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点的要思考的东西是……
——明天怎么办?
她又想起来少年哀怜一般看着她的表情,询问她“你会让大家都获得幸福的吧?”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如同重压也如同诅咒,紧紧的掐着少女的喉咙,扼住她的心脏,让她一点点也不能够挣扎呼吸。
作为将少年推进深渊的罪魁祸首。
看到那样悲哀绝望的表情。
——她不敢不答应。
然而。
此时此刻。
就算她答应了。
她还是在踟蹰。
自己明天真的能够做到答应江上一真的事情吗?
自己未来真的能够履行与江上一真的诺言……
让所有人都幸福,所有人都能够得到笑容吗?
自己真有这个担当。
自己真有这个能力吗?
她显然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以前遇到事情了之后,都是靠着闺蜜帮她摆平;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明确地、直面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恶意。
——但她不得不去做。
那个少年把他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少女身上,江上一真的命运,被她全部地、不剩一丝一毫的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上了。
她已经走到死路上。
她已经站到岌岌可危,稍微动一下就能够从天台护栏外掉下去的穷途末路上了。
她只能相信这么做能够给大家带来幸福。
她只有相信这么做能够救赎那个少年。
除此之外。
别无他法。
少女纠结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烦恼揉着自己弄乱了的头发。她修长健康、圆润饱满的双腿用力的夹着被子,坐了起来,学着特摄剧里面的英雄模样,骑在被子的身上,对着被子龇牙咧嘴的粉拳乱打。
仿佛被子就是怪兽。
就是她要战胜的东西。
她一身的力气不知道何处去用。
只能这么干瘪的发泄。
最后。
她的精力是有限的。
她被被子这个怪兽制服了。
只能散漫的重重的倒在床上不起来。
脱力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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