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暴击
“那我能再提最后一个请求吗廖兄”
“什么？”
“能，能别告诉我姐，我也买了黑幻梦吗？尤其.尤其千万是别告诉她我这些幻梦的名字！拜托了！”
罗小纪双手合拢，看样子就差没给廖纪磕一个了。
见青年这么害怕的样子，廖纪诧异地看了眼罗小纪到底买了什么幻梦。
【生而为狗，我很幸福】
廖纪：“.”
“好，我答应你。”
“谢谢！太谢谢了廖兄！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连声道谢后，罗小纪难得老脸一红，有点顶不住来自廖纪和伊琳的怪异眼神了，随便找个借口后，就赶紧开溜回房间了。
“所以博士，有钱人都这么变态的吗？”伊琳望着罗小纪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黑梦。
“只能说人类的潜力无穷吧。”
这段小插曲结束后，廖纪很快也和伊琳回了房间，还是像之前在夜魅酒吧包间那样，让86展开屏蔽系统，确保隐秘性后，廖纪将黑幻梦都先扔到一边，取出了那个能进入“零号幻梦”的眼罩形终端，交给86来检查。
很快后
“扫描完毕，已发现二十三个代码漏洞，五个侵入式病毒，一个监控病毒，三个传播型木马病毒，启动查杀模式的八十六号汇报道。”
86声音过后，旁边的伊琳是一阵咂嘴。
“好家伙！这么多病毒？这些黑帮是真没安好心啊，真要让那个富二代傻傻直接戴上了，不得直接成个病毒库了。”
伊琳是感叹，廖纪则并没多少惊讶，毕竟从当初在包厢时那些帮派成员的动作就能看出，这些人恐怕除了向罗小纪贩卖黑梦以外，是还借机想要达成其他目的。
“主人，86刚刚还原了里面的数据，发现一段可能含有相关情报的影像，需要现在投影给您吗？八十六号建议道。“
“投放吧。”
得到廖纪指令后，女仆立刻激活了黑帮的幻梦终端，只见之前在酒吧包厢的那几个帮派成员的样子，再次以虚拟形态出现。
他们聚在一起，像是在开会的样子，为首的那个魁梧壮汉出声问道：
“病毒程序放好了吗？”
“放好了老大，就算是最牛——的杀毒软件都绝对查不出来！”一个黑客打扮的帮派成员在电脑前噼啪敲打着键盘，自信满满。
“别大意了，这个病毒是要面对凯尔科技的安保系统，再多检查几遍，看看有没有还能升级的地方。“
”得嘞老大！”
黑客继续埋头于电脑中后，其余的几个同伙像是发出感慨。
“老大，你说真巧了啊，咱们正发愁怎么才能黑进凯尔科技呢，结果就有主动有机会送上门来，那句话真呢没说来的，这运气来啊来，真是挡也挡不住！”
“别高兴太早，等真靠着那个富二代侵入了凯尔科技再说。”
“没事，他作为学者团的一员，只要他用了咱们的终端，咱们凯尔科技的黑不进去，难道还黑不了那群魔都人的吗？”
“到时候在发布会上，只要这些学者们出席，那就等于全成了咱们的眼睛，那到时候.还怕咱们打不下来发布会？等从发布会上把那个什么烙痕给抢过来，交给甘纳集团的人后，咱们赚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吧？”
这位帮派成员的话，显然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心动了，也更加向往，很快还是作为领头的大汉将众人从对大赚特赚的未来中拉回来。
“行了，快到时间了，咱们该出发了，首先第一步，得先让那个富二代买咱们的终端才行，到时候我会用零号幻梦来诱导他，你们几个看着配合点。”
“零号幻梦啊据说凯尔科技三天后发布会的那项新技术，就是从零号幻梦中带出来的吧？怪不得甘纳集团会那么迫切想要阻止，抢夺。”
“真好啊，我也想能进一趟零号幻梦。”
对于这个成员的感慨，大汉冷哼了一声。
“得了吧，那种鬼地方骗骗新人也就算了，但凡去过一次的人，就绝不会再想去第二次了，有命拿东西，也得有命花才行。”
“那老大，万一那个富二代真犯傻，进了零号幻梦怎么办，他要是死在里面的话，咱们岂不是.”
“放心，我怎么可能给他真的零号终端，这个终端早就坏掉了，是个报废品，我跟他说零号幻梦只是个噱头而已，他根本进不了。”
“嘿，还是老大想的周全。”
“老大我这边调试好了。”
“走吧。”
影像记录到此为止，但里面意外得到的很多情报，却是让廖纪一时间沉思起来。
“博士，听他们这意思，好像早就知道富二代是学者团的，甚至连烙痕都知道？看样子，像是要通过富二代来对凯尔科技搞事情？目标是.发布会？”
“大概就是这样吧，凯尔科技内估计也有内鬼，早就把情报卖给了敌对公司。”
廖纪点了点头继续道：
“凯尔科技费了这么大心思筹备，把反败为胜的赌注全压在发布会上了，我要是作为敌对公司，我也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来破坏这场发布会。”
“那博士，我们要怎么办，把这个情报告诉凯尔科技吗？”
“这个先不着急.”
把这个意外情报先放到一边，廖纪其实更在意另一件事。
“86，他们说这个终端是报废品？”
“回答主人。该终端确实无法进入零号幻梦，但是86从残留数据中，找到了一个可用的半破损坐标锚点，通过这个锚点，86能为主人进行在零号幻梦中的一次性的往返。”
“意思就是只能用一次吗也行吧。”
零号幻梦就像是暗网，而锚点就是所谓的网址，廖纪无需再用别人的终端，女仆自己的终端就能借用这个锚点让廖纪“潜入”零号幻梦。
不过因为锚点只有一个，所以伊琳就只能在外面守候着了，好在86因为是终端形态，可以和廖纪一起进入零号幻梦。
带好终端，在伊琳有点担心的眼神下，86链接了锚点，视野顿时变得漆黑一片，熟悉的那种进入幻梦时的下沉感，包裹了廖纪的全身。
廖纪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听别人说再多零号幻梦，都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看属于「零」的世界，看看在「零」内心深处的这个梦.究竟是什么。
第198章 坠落的世界
暗红的天空分不清昼夜，冷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刺痛皮肤，脚下干裂的大地寸草不生，荒芜一片的世界，仿佛唯有那弥漫在空气中，随着一呼一吸间在渗透侵蚀进体内的浊厄雾气。
进入零号幻梦后的廖纪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圈后，最后抬头望向了那不见太阳，不见月亮，唯有猩红一片，宛若血河一样的天空，最终像是有所预料般地摇了摇头。
无论是凯尔科技，还是黑火帮的人都说的没错。
零号幻梦的确就是旧世界。
呈现在廖纪眼前的景象，和当初游戏里的画面几乎一模一样，充斥着压抑与死寂，在这个时代的生灵们，就像是一个个溺水者，在名为浊厄之海的汪洋里。
一旦放弃了向上挣扎，四周粘稠的浊厄红雾，就会令人呼吸困难，眼前出现扭曲怪异的幻象，耳边响起来自深渊令人狂躁的痴语，最终的结局，或许正如游戏的名字。
坠落。
坠入深海，被同化为浊厄的一部分，
按理说「梦」应该都是美好的。
是代表了人们现实中所得不到之物，所以才用「做梦」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
但毫无疑问，眼前的「旧世界」和“美好”两个字产生不了半点联系。
那廖纪能想到的，唯一还能让「零」做这样梦的原因就只剩一个了。
这就好像再美好的世界，若失去了珍重之物，那也是残酷无情的，而再恶劣的世界，只要身边的人还在，那或许就仍是.美好？
廖纪的思绪被迫停下，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老者，他敷着粗糙拐杖，一瘸一拐，步履阑珊地艰难行走着，时不时还慌张地回头望去，仿佛害怕什么再追上来。
这样的角色形象，廖纪在游戏中见过很多次，也是旧世界中最常见的.逃难者。
零号幻梦虽然是幻梦，但近乎真实，那自然除了旧世界以外，还有许多在旧世界挣扎的生灵。
廖纪立刻动身，这些零号幻梦的原住民们，无疑是他获取这个幻梦情报的最快来源。
突如其来从旁边响起的脚步声，显然是吓了这个老者一跳，当他看到廖纪过来的身影时，还没等廖纪靠近呢，老者就慌张地加快脚步，想要逃离廖纪。
结果本来就腿脚不好，这一着急逃跑，还没跑起来两三步呢，就扑通一声被脚下的石子给绊倒，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别别过来，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已经.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跌倒在地的老者，似乎也发现自己逃不了了，之后将身体卑微地蜷缩在一起，像鸵鸟一样将头深埋进两臂间，不断向廖纪脚步声的方向发出哀求。
“老先生，你先起来，我不是拾荒者。”
“不，不是拾荒者？”老者浑浊的眼睛透过双臂的缝隙，胆怯地瞄向廖纪。
“我是附近聚集地的持火者，恰巧在这边巡逻，看你慌张的样子，附近是发生什么了吗？”
持火者是旧世界对于聚集地战士的称呼，见廖纪语气平缓，外貌温和，衣着打扮也的确跟那些凶恶残暴的拾荒者不一样，逃难的老者才逐渐放下恐惧，哆哆嗦嗦地从地上重新站起来。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已经无所谓了放我离开让我走.”
廖纪的话似乎一下刺激到了老者，让老者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事情，不过很快老者脸上的痛苦表情就转化为了麻木，他失去光彩的眼睛里，似乎能支撑他的只有“生存”这个本能了，他继续处着拐杖，浑浑噩噩地要朝远方逃去，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无论廖纪再怎样似乎都无法沟通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再生，只见就是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空气中的浊厄红雾一阵躁动，紧接着一头小丘般大小的恐怖阴影，从远处的地平线浮现出来。
见到这个庞大阴影，老者直接呆滞在了原地，但阴影没有停下，它似乎发现了老者和廖纪两人，开始迅速移动起来。
近乎跟个大卡车一样的身躯让大地发出阵阵颤动，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还剩十几米的距离，它外表酷似被放大许多倍的大象，嘴角两个尖锐的獠牙还带着血色，仿佛不久前才刚刚染血一场，外表溃烂腐败的皮肤，以及四周躁动的红雾，都表明了它浊厄怪物的身份。
“恐兽.是恐兽.哈哈这样吗.我就知道结束了.终于能结束了哈哈哈.”
面对恐兽的老者，仿佛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了，他反而不再恐惧，而是放生发出癫狂的笑声，他直接将手中的拐杖一丢，张开双臂，似乎就在等着恐兽的獠牙将他的身体刺穿。
然后。
嗡
老者先是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像是什么武器在蓄力的声音，紧随其后，一阵湛蓝色的光芒，在这个暗红色的世界异常显眼，填充了老者眼角的余光。
下一刻后
“指令：射杀。”
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响起，淡蓝色的光束从老者的背后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后，刚刚那头小山大小的恐兽，就已经头颅被湛蓝激光给贯穿，歪歪扭扭地跌倒在地，溅起了大片的尘埃。
“这这个力量是.”
老者先是迷茫，等反应过来后，突然睁大眼睛，暗淡无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色彩，他哆哆嗦嗦地转身，等看到出现在了廖纪身边，浮空炮的炮口还冒着烟的女仆86时，他的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86，乃知道浑身都激动颤抖起来。
“机仆.是机仆！”
可在激动过后，老者很快却又不停摇着脑袋，发出自言自语：“不，不对，机仆应该都在前线才对，应该都被魔女杀光了才对”
“机仆从来都是成团行动，为什么会有单独的个体还有还有机仆不会与我们产生任何交流，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机仆.”
不知是不是还没从刚才恐兽的疯癫中离开，这次的老者，主动跑到了廖纪的面前，不，应该说是86的面前。
他嘴里一直在快速念叨着什么，不断对86投去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光。
“检测到目标个体精神不稳定，生命体征极速下降，建议立即进行麻醉手术，八十六号如此向主人建议道。”
女仆刚开口，还没等廖纪说什么呢，老者却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噔噔噔地倒退了数步，之后终于把目光从女仆的身上，转移到了廖纪这里。
“你你管他叫什么！？”
“主人？八十六号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问道。”
第199章 魔女，机仆与预言
“主主.机仆，机仆竟然会认主从没有过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机仆是守卫这个世界最后的防线它们应该是无情的，是冷酷的.是没有情感的”
“它们绝不会服从任何人.它们所做的应该永远只会是猎杀怪物才对”
“不不不不！还有一种可能，是预言预言！预言！预言！没错.哈哈哈哈哈！预言竟然是真的.你是那个人.你是被预言选中的那个人！！”
褴褛的老者仿佛彻底陷入了疯狂，廖纪再怎么沟通也没有用了，而且就是老者像是过于激动在胡乱挥动手脚的过程中，廖纪注意到了在老者的腹部有一个被钝器给刺破的大口子。
这个伤口，之前只是粗暴地用布条随便盖上，而现在因为老者的舞动身体，导致伤口撕裂，早就鲜血淋淋，在这个世界的条件下，可以说是被判了死刑。
“咳咳咳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拿着拿着这个，求求你去救救救我的聚集地.那里去那里能得到你的答案”
老者说话时已经在不断咳嗽，血沫子从嘴角溢出，他像是用最后的力气，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早就被染血发红的羊皮纸地图后，仿佛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