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但是真实世界 第344章

作者:陈的书

可森林书的故事,核心是兰纳罗的牺牲。

拉娜被死域侵染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核心问题是五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禁忌知识】对于世界树的侵蚀。

这是连大慈树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祂解决不了,世界树就会一直受到影响。

世界树受到的污染,最简单直接的反映,在沙漠就是无规律且危险程度逐渐增长的沙暴,雨林则是越发繁重的死域。

兰纳罗所面对的问题,算是提瓦特一直都存在的问题。

所有的麻烦只有封印,并没有办法彻底解决。

或者说,彻底解决的机会,都在一个金发少女的身上。

【无留陀】的问题同样如此,在五百年前已经牺牲过一轮的兰纳罗,仍旧是只能够封印。

但封印总有扛不住的时候,于是经过“短暂”的和平之后,镇压【无留陀】的封印开始破损,于是需要新一轮的兰纳罗站出来牺牲自己,重复镇压的过程。

在森林书中,故事虽然是因为娜拉而开始,但实际上问题仍旧是来自五百年前。

时间刺客。

而这一次,荧解决不了。

她能够护送兰纳罗一路走回故土,但最后的封印,必须要用兰纳罗的记忆作为筹码。

于是最后,兰纳罗们失去了和荧的记忆,甚至失去了更加遥远的记忆。

边角里的花灵和树是同样的问题,五百年前某一位英雄牺牲,然后封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五百年后封印扛不住了,大家就按照典籍的记录,复刻又一次的牺牲。

兰纳罗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如果纳西妲能够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还是有机会挽救的。

死域的核心并不在于地上,所以哪怕【无留陀】真的出现了,也只能够暂时的封印却无法彻底解决。

这不是病根,只是疾病严重到了一定程度的外在表现。

兰纳罗的牺牲是治病,但只能说是在病患濒死的时候紧急吊住了性命,而不是彻底解决疾病。

死域的根源在世界树的污染,这是只有纳西妲能够解决的问题。

但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祂得拿到两枚神之心,然后抵达大慈树王遗留的梦境。

可目前来说,没有一枚神之心是祂的东西。

散兵需要的那一枚是愚人众的,祂正在使用的【虚空】也涉及到了一枚神之心,但眼下的【虚空】权限并不在祂的手中。

当然,东西的所有权不在纳西妲的手上,并不代表纳西妲不能把东西拿到手上。

可这太冒险了。

围绕造神工程付出了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会允许祂去做这件事情。

雨林深处。

“我已经将具体的情报传回教令院了。”艾尔海森语气平静,“考虑到这一次的问题十分眼中,我建议还是向教令院申请支援。”

教令院内部肯定出问题了。

即使不在须弥城,艾尔海森也已经察觉了。

他和赛诺眼下完全算是被发配了,显然有人希望他们能够离开须弥城,不要干扰须弥城正在发生的事情。

书记官和大风纪官,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能是贤者,而且不是单独的某一位,得是六贤者的共同想法。

意识到了这一点,艾尔海森有想过是否要回到教令院稍微调查一番。

他对工作的热心纯粹是因为不希望工作麻烦他太久,六贤者摆明了要整个大活,搞不好这一次回去,可能教令院都没了。

他对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都很满意,不希望有这么大的变故。

可惜不能。

大贤者这一次抛出的食饵过于贵重了,即使他明知道自己被排除了须弥城,艾尔海森也仍旧选择了留下。

赛诺双手环抱,看着远处蹦蹦跳跳的小蘑菇群。

“居然是真的······可大贤者为什么有这种能力?”

提纳里的信件还是起了作用,或者说,在他的老师被放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

赛诺按照正常的流程中,然后发现了自己被贤者们盯上了,甚至有被清理的危险。

于是他连夜打算提桶跑路去沙漠,没想到阿扎尔主意变化的很快,直接登门堵住了他,要求他去做一件相当危险但却重要的任务。

赛诺拒绝不能。

这是来自六贤者这个团体的命令,即使他提防贤者,但也无力拒绝。

这和珊瑚宫心海是一样的局面,除非你自立门户反手开干,否则对方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指挥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赛诺警惕了一路,万万没想到贤者说的危险是真的,但这危险不是来自贤者们安排的背刺,而是真的危险。

他们要去清剿死域,按照这群兰纳罗的安排跑东跑西。

赛诺倒不抗拒这种工作。

兰纳罗镇压【无留陀】这种事情,虽然一直都是兰纳罗在承担,但本质上这应该是须弥的灾难。

既然是这种程度的灾难,须弥人都应该有站出来的理由。

如果把世界树的真相放开,这又是涉及到了提瓦特的灾难。

灾难直接波及在什么地方,别人的反应不好说,被波及的人总不能不反抗。

死域既然威胁到了须弥,那么就应该有教令院的一份责任。

“按照你的说辞,伱是接受了提纳里的委托调查贤者们。”艾尔海森眉头微皱,“但根据我的情报来说,这位据说出了意外的贤者,不就之前亲自去了化城郭,邀请提纳里参与自己的实验。”

这一次提纳里没能拒绝。

他之前的拒绝是因为怀疑教令院的用心,但这一次恩师亲自登门,他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

书信上的邀请可以“思考很久但因为某种问题”而回绝,可老师亲自登门,这就不能拒绝了。

赛诺双手环抱,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提纳里亲自写信告诉他了,但······我因为调查这件事情被贤者直接踢出了须弥城,你告诉我只是你担心过度搞错了?

论说笑话,你才是高手。

“肯定有问题。”赛诺低下头,“只是须弥城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情况又变了。”

他只能含糊其辞。

提纳里怀疑的原因是因为信件上的小小细节不对,可这会儿人都到他家门口了,会看他写给赛诺拜托调查的信件,提纳里自己都有点绷不住。

他和赛诺都认为一定有问题,可那又能如何呢?

人都站在面前了,你硬说他情况不对,是不是被贤者们暗算了这种话,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有问题是肯定的。”艾尔海森并不反驳,“但只是眼下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让我们忙碌了。”

兰纳罗的力量让艾尔海森和赛诺都有些难以理解,它们的能力和元素力完全不像一个道路上的,而且更加奇诡和难以理解。

这确实无愧于神明眷属的身份。

当然,他们更加关心的,还是阿扎尔究竟是如何和这些神明眷属搭上关系的。

教令院之前肯定不知情。

但凡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么紧急,也不至于一点情报都不给,还要让他们跟着跑了大半个雨林,然后才勉强满足了这些小蘑菇们的要求。

“兰纳罗是大慈树王的眷属,而之前教令院显然并没有和它们有过任何的交流。”

“这种生物对于外来者十分警惕,从无交流的教令院却可以让它们相信我们两个,看起来应该是那位亲自出手了。”

艾尔海森语气平静。

当然是新任的草之神,树王的继承者,小吉祥草王。

兰纳罗是大慈树王的眷属,也可以算作草之神的眷属。

就算它们对新的草之神不像对大慈树王一般尊崇,起码也该有相当程度的尊敬和信任。

“你听说过祂的任何消息?”赛诺眉梢挑起。

“问题就在这里。”艾尔海森和他对视,沉声说道,“实际上我认真回忆了自己所掌握的各类知识,尝试着挖掘小吉祥草王的名号,但结果是······没有。”

“五百年前回归须弥的神,到了今日和祂有关的消息却如同禁忌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有效记录。”

赛诺这样常年和犯罪学者打交道的大风纪官当然明白艾尔海森话里的意思。

这意味着小吉祥草王回归须弥之后一定出现了某种问题,否则就算教令院“因为神明年幼尚且不适合现身人前”这种理由,最起码庆祝典仪总归是不会少的。

一点消息都没有,把事情往糟糕的地方想,就是这位新任的草之神可能出了一点问题,以至于五百年来都没有找回归属于神明的威仪。

好一点的地方,并不是神明不合格,而是六贤者不合格了。

“草之神既然回到了须弥,就不该一点动静也没有。”赛诺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除非祂五百年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有些事情可以由贤者代劳,比如更改政令和律法,草之神不满意可以由大贤者出面修改。

但有一些事情,是贤者不能更不该代劳的。

到了这种情况都没有一点消息,总得有一方出问题的。

不是贤者,就是神明。

“你对大贤者的成见太深了。”艾尔海森并不支持赛诺的想法。

大慈树王的死至今都是一个谜。

须弥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神是什么时候就死去的,唯一有价值的记录,就是在五百年前,那一代的贤者们从树王消失的地方找到了新生的神明。

大慈树王和小吉祥草王的关系很难说,如果是树王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临时为须弥人创造了一个神明,新生的小草王无法成长起来也情有可原。

“不管怎么说,显然现在草之神已经出面了。”赛诺并不和艾尔海森争辩。

他们目前立场相对吻合,并没有任何爆发矛盾的可能性。

“只有草神才能够让它们如此信任我们了。”

“它们很信任我们,但我并不信任它们。”艾尔海森摇了摇头,“按照目前收集的情报,它们能够成功,显然是在五百年前得到了某位英雄的帮助。”

这并不是个很困难的情报。

因为兰纳罗要他们做的事情,很多对于它们自己都是毫无意义的,显然这只是为了复刻某些过去的事情。

而在过去,有一个人做了他们如今正在做的事情

“我并不建议你真的把自己当作英雄。”艾尔海森的答案十分冷静,“历史上的英雄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未必能够做到。”

“但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容不得失败,最好不要把自己当作英雄来对待这件事情。”

英雄能够成就伟业,有时候也不全是个人的能力,还需要一点运气。

艾尔海森并不会妄自菲薄,但他不愿意冒险。

并不是没有准备的时间,既然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此之高,为什么不多少点能打的人来呢?

麻烦就在这里,它给了你准备的时间,你却偏要单枪匹马。

成功了固然很好,可如果失败了,个人的生死是小,兰纳罗还能够制造另一次的仪式,提供另一次的牺牲么?

艾尔海森并不希望知道答案。

他只是认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全力以赴。

既然是教令院把他们扔到这里来的,关键时刻向教令院请求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手段。

赛诺沉默不语。

如果是追猎学者,这种事情他还是满擅长的,有近乎百分之百的把握。

再者说即使是失败了,也还有机会重新实施抓捕计划。

但这种涉及到旁人的牺牲才能够解决的问题,就不能用有把握来描述了。

这段时间他们各种试探,尽管没有试探出具体的代价,但对方的描述还是让他们察觉到了一个答案。

牺牲是没办法取代的,只能由兰纳罗来做这件事情。

他们两个当然不会哭喊着说出“不,这不对,一定有大家都可以获得幸福的办法”这种话。

既然牺牲是一定的,他们只能够不辜负,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