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你现在也配和本宫相比?”寿阳公主单手扶着小蛮腰,不屑地笑道,“不就是之前仗着本宫尚且年幼,没有登上胭脂评,所以一直拿这个说事?”
“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这个名不副实的家伙就要从这个榜单上滚下去了!”
寿阳公主冷哼一声。
晏轻萱的脚步微微一顿。
见状,寿阳公主追着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宫为什么这么自信?”
晏轻萱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她跟在温祭酒身后不远处,形单影只,而寿阳公主那便却人群簇拥,到处都是追随者。
人们看向这个昔日的天之娇女脸上带着的暖玉面具时,眼神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意味在里面。
终究是以前太过盛气凌人,以至于现在遭到了反噬。
但晏轻萱却并不在意这些。
自从婚宴事件后,晏轻萱原本破碎的心重新搭建起来后,也变得比以前坚定了许多,至少外界的评价和看法,现在根本没办法影响到她。
已经跌落到深渊谷底,就不会再在意这些了。
见晏轻萱一脸冷漠的样子,寿阳公主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破防了,于是洋洋得意地说出了真相:“实话告诉你吧,本宫今日请来了小诗仙卢煜,待会儿要去万古诗璧前为本宫作诗十首。”
“只要有一首引来天地异象,那下届胭脂评,本宫把你挤下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寿阳公主自信地说道。
随后,跟在她身后的一群士子之中,走出了一名羽扇纶巾的儒雅书生,手中拿着折扇,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晏轻萱几眼,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
随后抱拳作了一揖:“在下江南卢煜,见过晏姑娘。”
“你要是再这么看,就把你眼珠子抠掉。”晏轻萱看都没看他一眼,“我是个言出必践的女人。”
说着,身上的杀意毫不掩饰地绽放了出来!
虽说修为被废,但她仍有着元婴期的战力,想要杀死一个连筑基都没到的文弱书生,简直轻而易举。
卢煜顿感通体生寒,仿佛烈阳天里被投进了九幽寒泉中,被冻成了冰棺一样。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嘴角抽了抽。
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的脾性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古怪。
看样子,以前那些和晏轻萱有关的传闻多半都是真的。
动辄打断腿挖人眼睛,简直是在世女魔王,可谓恶毒至极。
“你休想动本宫的人。”寿阳公主气得牙痒痒,“等待会儿结果出来了,本宫看你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猖狂!”
“道路是自己选的,面子也是自己挣得。”晏轻萱平淡地说道,“过分地依赖外力,终究会自讨苦吃,公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点?”
“本宫才不需要你教!”
二人不欢而散。
很快,众人就行至含章殿。
晏轻萱紧随其后,跟在温祭酒身侧。
可心里却想起了寿阳公主方才的话语。
卢煜这个人她曾听说过,颇具盛名,学宫内的许多夫子博士都对他评价很高,有几首诗甚至引发了万古诗璧的震荡,引动了天地异象,令人震惊无比。
他也被誉为是大乾诗卷上的璀璨星光。
以他的诗才,想要给寿阳公主写几首诗捧她登上胭脂评,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毕竟唯一以花魁身份登上胭脂评的那个女人,就是凭借卢煜酒醉后一篇洋洋洒洒八千字的《神女赋》而名声大噪,响彻大乾江山,无数人心心念念想来皇都一睹芳颜。
胭脂评的评选方式,其实不仅仅是参照颜值,毕竟每个人的审美观念是差异很大的。
有些人喜欢美艳熟女,这很正常。
有些人偏爱身材幼小的未成年女性,也不足为奇。
在众口难调的情况下,天机楼想要评选出一份足够公正的榜单,是十分困难的。
因此,在评选的过程中,或多或少还是参考了大众的意见和呼声。
也就是说,像寿阳公主这种没有登上胭脂评的,倒不一定是长相上差了什么,或许仅仅是因为知名度不够高。
而晏轻萱就有些变态了。
因为她在皇都的一系列手段恶毒,风评极差,因此没几个士子愿意顶着被她注意到的风险,捧一个根本不值得的残暴女人上榜。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依旧靠着自身的容貌和身段,被列入了第十一名。
但她也很清楚。
以自己目前被毁容的样子,想要不被剔除出去是很难的。
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个名次,也坚信自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但既然有这个榜单,好胜心不是一般强的她很难不去和人争上一争。
在这个时代,男人妻妾成群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晏轻萱却能因为叶天风流成性,就想将他的红颜知己们全都弄死,然后控制叶天成为晏家的奴隶。
其恶劣心性可见一斑。
不知为什么,晏轻萱突然想起了那个惹人生厌的家伙。
虽然那天晚上他随口而出的诗句还算惊艳,但以他那种爱的得瑟的性格,未尝不可能是从什么地方抄来的。
况且,虽说晏轻萱要求他作出一首能够引发万古诗璧震荡,在上面留名的诗作,但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因为宁夜这个人的价值,在于他所掌握的情报。
至于诗才和天赋,就要放到一边了。
所以当寿阳公主说卢煜要为她写诗的时候,晏轻萱也就默认了对方的这一行为。
毕竟,现在的自己根本无心争夺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眼里只有复仇二字。
待会儿找个机会就离开这里吧。
晏轻萱面无表情地想到。
与此同时,寿阳公主这个人,在她心里被打上了一个仇恨印记。
从小到大凡是被晏轻萱这样记住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念及至此,她来到了含章殿的殿心广场,刚好目睹了稷下学宫输给金山寺和尚们的这一幕。
随后,便准备找个视野开阔的高处位置,继续观看这场论道。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神情一怔,呆立在地。
因为晏轻萱居然看见,自己的“便宜夫君”,此时此刻居然颇为惬意地坐在温祭酒的那张蒲团上,以一览众山小的姿势观察着全场情况。
该死的,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在这里?
晏轻萱心里有些恼怒,还以为这两人应该会被卡在入门的那一关进不来。
而她可是刚花费了晏家寄存在温祭酒那边的一个宝贵人情,希望给宁夜这家伙在学宫内安排一个身份,让他能够自保。
这件事就连她的族人都不知道,否则多半要闹得一阵鸡飞狗跳。
念及至此,晏轻萱就想向温祭酒告罪一声,然后将二人赶出此地,不希望宁夜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
可偏偏温祭酒似乎来了兴致,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
随后独自一人走上前,拍了拍宁夜的肩膀。
“年轻人,老夫走了半天的路腰酸腿痛的,你能给我让个座吗?”
“不用了,谢谢。”
这个该死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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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乞丐?
多半要在温祭酒那边落一个坏印象了。
晏轻萱脸色难看,纤细的双手藏在衣裙下,紧紧捏成一团,恨不得冲上去把宁夜揪过来暴打一顿。
白天他在识海中把她摆成各种姿势的事情,还没想好怎么算账呢,才没过多久,居然又给她搞出这种事来?
晏轻萱饱满的胸脯快速起伏了一阵,气得胸疼。
这一幕落在寿阳公主眼里,有些嫉妒得眼红。
不过很快,小公主就察觉到了晏轻萱此刻的异样。
她乌黑的眼眸转了转,随后计上心来,悄悄退至一旁,找来一个士子,低声询问了几句。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寿阳公主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她双手背在身后,踩着绣鞋的小脚踮了踮,提高声调,自言自语地感叹道:“没想到像乞丐这样身份卑贱的下等人居然也能出入稷下学宫,也不知道守门的人是怎么想的,不怕被这种人败坏士林风气吗?”
主子一说话,人群中顿时有几名士子心领神会,开口附和道:“公主殿下,是哪个乞丐混进了天下读书人的圣地?我郭子琳偏要将他揪出来,好好炮制一番!”
寿阳公主心中暗喜,随后故作不在意地努了努嘴:“诺,就是那个对祭酒爷爷大不敬的家伙。”
“真是可气可恨!”
“这乞丐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托人走了什么关系,故而能够进入书院?”
“我看极有可能!”
然而因为温祭酒上前时随手施了一个障眼法,因此宁夜那边并没有察觉到这里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晏轻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随后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寿阳公主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她听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温祭酒似乎来了兴致,她也不能贸然上前干扰。
不过晏轻萱打定了主意,倘如宁夜待会儿的言论太过离谱,引得温祭酒勃然大怒,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他带走。
只是他的这条命,多半就保不住了。
晏轻萱面无表情地默默想到。
可一旁的寿阳公主似乎觉得没有满足,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你们倒是想错了,那乞丐是对上了对子,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进来的。”
“只不过这对子嘛似乎有些不堪入目?”
闻言,寿阳公主身后的一帮士子们顿时来了兴致:“哦?公主但说无妨,让我等好好批判一下。”
寿阳公主看了身旁的士子一眼,没有说话。
毕竟那样粗俗的话语,怎么能从她口中说出来呢?
人设要崩了。
自己这只粉嫩嫩的小嘴,可是要干一些更为高雅的事情的。
比方说吹箫弄笛什么的。
想想就有意境。
而那士子见状,顿时了然于胸,随后说道:“诸位,今日守门人的对子上半句为‘山山水水高高低低处处明明秀秀’,你们可知,那乞丐究竟对了什么样的下联?”
“别卖关子了,快说!”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催促到。
那士子清了清嗓子:“那乞丐所出下联为‘屎屎尿尿大大小小常常臭臭黏黏’。”
闻言,众人呆立在地,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间,全场一片寂静。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一旁的晏轻萱都紧蹙秀眉,脸色极为难看。
该死的家伙,竟然耍这种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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