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大主教德丽莎吗？”
“这个称呼就刚刚好，对于你们来说，德丽莎和大主教这两个词应该没什么联系吧”，德丽莎还能较为轻松的开着玩笑，只是脚尖已经朝向琥珀方向。
还是有点心虚，按照时间流速来说，这个世界也没过几天，确实是临时才赶鸭子上架。宁鸿卓也没有揭穿德丽莎“但其它的世界就不一样了，我相信您可以承担这个职位。”
“什么您啊，也太正式了，反正你是琪亚娜的朋友就轻松一点，再说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别人在这里”，短暂停顿一下后，德丽莎继续说道，“咳咳咳，所以要听一下任务简报吗？”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直接去找灰蛇就好，这点事情不用担心。”
“毕竟是异世界来的客人，让你做这些麻烦事我们已经很愧疚，如果能提供什么帮助请务必告诉我们。”
宁鸿卓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只好婉拒了德丽莎的好意。
真的宁鸿卓和德丽莎推辞的时候，琪亚娜终于找到一个插话的缝隙。
“姐姐呢，我是说比安卡没有一起过来吗？”
虽然之前两个世界沟通的时候已经确定行动的方案，但萤火虫还是稍微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见到幽兰戴尔真的没有过来，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按照道理来说，对于一上来就给个热情拥抱的琪亚娜，宁鸿卓这个时候应该很有情商的安慰一下，但离琪亚娜更近的德丽莎也是一副抬头看见天空很蓝，不想插话的样子，宁鸿卓又看了看边上的异世界幽兰黛尔，最后也选择保持沉默。
如果宁鸿卓没有看错，这个世界的幽兰黛尔一直用余光盯着他们三个，之所以这种行为那么明显，主要是周围围着的一群人都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们，唯有幽兰黛尔遮遮掩掩的，实在是非常显眼。
咦，这个世界的德丽莎已经变成大主教，那么这个世界的丽塔去哪了？
“总之我们还是先说说任务吧”，德丽莎打破了沉默。
还是熟悉的天命，虽然事先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力量遭到什么打击，但看到已经成为大主教的德丽莎，即使努力做出自信的样子，头上的颜文字也依旧能看出来紧张到不行，宁鸿卓还是有些感慨。
“琪亚娜你也不要着急，等事情结束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不论是谁都会过来的，所以我们要确保安全的环境才能招待他们，你想看见的那位幽兰黛尔肯定也会过来，像我们琪亚娜这么聪明的天才，就不要纠结于这种事情上啦。”
虽然德丽莎的语气已经很温和，但琪亚娜的脸色还是垮得更严重，虽然话是好话，但从大姨妈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宁鸿卓重复了德丽莎说的话，听出来宁鸿卓话里的调侃意思，德丽莎也松了口气。
异世界人居然这么好说话，果然大侄女嘴里说的他们很幸福是正常的，要是人和人之间都能这样沟通能减少多少麻烦呀。
“刚来这边真是辛苦了，不如先休息一阵。”
“不用了”，德丽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鸿卓打断，“事不宜迟，如果再拖下去可能又出现什么变数，你们这边还得负责灾后重建，世界蛇那边可是每分钟都在增强自己的力量，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但不能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我自己去找灰蛇就好。”
“现在就去吗？可是你刚过来”，德丽莎还想再劝阻一下，但面对宁鸿卓的坚持，也只好点点头。
不愧是异世界派过来的精锐，连办事都这么雷厉风行，果然他们那边的天命肯定有什么可取之处，我得私下里问一问，就算有琥珀的辅助控制这个组织已经让我好头疼了，学习一下异世界的经验也不过分嘛。
德丽莎想的很好。
琥珀弯下腰，在德丽莎耳边喊了声德丽莎大人，向他低声耳语着什么。
听完琥珀的汇报后德丽莎重新把视线放到宁鸿卓身上，“实在是很抱歉，我知道你在异世界的天命是行政人员，但我们这边的行政人员人数就这些，组织之间的互相渗透也实在很严重，如果贸然拿出来没见过的生面孔很容易让人察觉到异常，只能拜托你冒充替补舰长。虽然月光王座现在还没有恢复全部功能，但如果你在世界蛇那边露出什么马脚，我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全力支援！”
“没关系的，这点我倒是有信心不会暴露。”
不过是一个小小灰蛇，我好歹是个加强版律者，搞定它还不是信手拈来。
宁鸿卓很有自信。
德丽莎只是保持礼节性的微笑同意了他的说法，心中也忍不住惊叹，自己这边总结好资料发过去可没有过几天，根据琪亚娜的说法来者虽然说是编外的行政人员，很有主持大型项目的经验，但显然跟舰长之类的称呼没有任何关系，短短几天内就能学到不让灰蛇这种高技能人物看出破绽的程度，异世界的天命到底是什么样可怕的组织啊？！
太厉害了，德丽莎保持惊叹，面上却因为琥珀的要求尽力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主教。
“不愧是琪亚娜称赞过的角色，我们这个世界的天命也不会落后你们的！我知道你们的世界天命大主教还是奥托，只是在我们的世界，爷爷已经不存在了，虽然我对他的情感很复杂，奥托也实在无法评价是好是坏，但他确实从崩坏手中保护了人类，我也会接过这项重担，到时候就让你所认识的奥托见证我的成绩吧！”
德丽莎说的倒是慷慨激昂，宁鸿卓整个人都蚌埠住了，用余光看去琪亚娜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拼命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啊，琪亚娜半口白牙都露在外面，她又不可能真的说异世界的天命是个什么样子，只能避重就轻的讲讲那边普通人是怎么样幸福的生活，给这个世界创造一个光明的前景，谁能想到是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跳下去，只好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用食指戳了戳宁鸿卓，示意他救一下。
“啊对对对，总之就是该干活了！”
宁鸿卓发出很大的声音试图遮掩过去，“琪亚娜，能拜托你开个传送门吗？我想直接传送到灰蛇脸上。”
戳完宁鸿卓之后，琪亚娜又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这样说话的声音才不会那么颤抖，“恐怕不行，世界蛇对于律者的力量非常敏感，虽然现在已经是明面上的敌对状态，但毕竟没有正式宣战，如果我贸然出现在世界蛇的地盘恐怕会产生其他后果。”
宁鸿卓想了想，就算自己用律者的力量赶过去，在阻拦灰蛇的信号之前也有可能产生变数，谁知道这个世界的通讯是什么水平。
“那我要怎么过去呢？”
宁鸿卓的问题得到了德丽莎的立刻举手，在她举起手后才意识到天命大主教不应该做出这个行为，又立刻放下手咳嗽一声，“因为你的身份是替补舰长，当然是用舰船送你过去。”
“为了一个短期潜入活动，要牺牲一艘舰船？”
宁鸿卓也为这里的大手笔吃惊，哪怕在自己的世界，一艘舰船也不是什么便宜东西。
“不是不是”，为了表示强调，德丽莎直接用了两个不是，“主要是你的身份是替补舰长，考虑到效率和欺骗，用舰船是最合适的。但天命这边已经没有多余的舰船了，虽然有些超小型的，但在我们胜利的情况下，有人叛逃本就不合理，又没有被琪亚娜抓回来只会更不合理，所以我们的计划是！”
德丽莎指着停靠的休伯利安，“琪亚娜说你也是一名律者，而且还有怎么样都不会受伤的超能力，所以你从上面跳下去，直接落到灰蛇身边怎么样？”
“.......”
听着就很不靠谱的计划，但在琥珀的帮忙解释下，听起来却又很合理。
“所以我就是一个心理压力过大忍不住叛逃的替补舰长，跳下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灰蛇。”
宁鸿卓忍不住多看了琪亚娜几眼。
“怎么了，在我没有空之律者的力量前，我也是从上面跳下去过的！”
是啊，我知道，要不是那个开场CG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当时摇的真激烈呀。
想想白练的服装，在看着琪亚娜现在非律者状态穿的连帽衫，宁鸿卓突然叹息一声，把琪亚娜弄的还以为是这个有点扯的计划让宁鸿卓反对，连忙帮着琥珀一起解释。
“没事，我觉得这很合理，就这么做吧。”
..........
打开的舱门口。
虽然休伯利安自带空港，但也许是出于仪式感，德丽莎强烈要求宁鸿卓一定要从比较低的地方跳下去，一副生怕他摔死的样子。
就连没怎么跟宁鸿卓说话的幽兰黛尔都很无奈，明明对于其它律者从来不是这个态度，不要因为是外来者就给予这么大的优待呀。
“宁鸿卓，太谢谢你了，如果芽衣不愿意回来，那就替我跟她说一句，我想吃她做的饭了！”
在高速经过的气流中，琪亚娜压着自己飘飞的帽子，用力吼出声来。
“再见”，德丽莎也跟着挥手，琥珀在鞠躬，幽兰黛尔也冲他点点头。
如果这个时候世界蛇用什么大威力的武器轰上来，是不是天命就团灭了？
宁鸿卓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过就这个配置，就算有什么武器也没用吧。
他也不费力气构建意识频道，对着她们摆摆手就潇洒地跳了下去，经过精密的计算，灰蛇会在不久经过落点。
换作和识宝去游乐园的时候，丧心病狂的游乐园仗着游客不会受伤，净出一些速度极快又不带门的摩天轮，那个时候宁鸿卓还感觉有点刺激。现在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即使从空中大头朝下坠地，都感觉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都是会变的，但这变的速度也太快了。
既然不能使用律者力量，宁鸿卓也没有挣扎，确定现在垂直落下离落点也不远后，干脆就闭上眼睛直接摔到地面。
本来坚硬的路面立刻四分五裂，宁鸿卓也跟着化成流体，下一秒又重新开始聚合，以液态的形式流动着恢复。
眼睛里冒着红光的灰蛇还没有理解这到底是什么猎奇的场面，液体就成功流到他的脚下，红黑二色彻底取代了它原本的颜色。
“原来你就是灰蛇，你挺猖狂啊。”
“艾木灰蛇man。”
一问一答的声音只剩下宁鸿卓的语气。
189.听说世界蛇被打上门过
脑子里的东西真多，虽然零零碎碎的不成体系，并且这只灰蛇很聪明的在察觉到不对时就进行自我删除，但侵蚀的力量最终还是保存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灰蛇的来历。
动手的时候太专注于不让任何信息发出去，反而让灰蛇有处理自己记忆的空隙，但宁鸿卓不会因此后悔，关于万一关于自己的信息被传出去才要命，他可不想直接正面作战。
相比于其他已经删到七零八碎的记忆，这部分的记忆保存的倒是保留最多的那部分，所以宁鸿卓很直观的确定，灰蛇是梅比乌斯在测试新技术的过程中诞生的副产物。
本来准备被销毁，但因为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外的进化，最后获得的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因此灰蛇认为此刻所能拥有的自由是梅比乌斯这位创造者给予的厚礼，他必须让它拥有存在的价值。
果然就是黄金庭院那帮人！
我就知道！
宁鸿卓第无数次庆幸自己的四次元口袋，将丽塔整理的那份关系资料拿出来，既然凯文的来历很明确，那这份资料里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灰蛇，说说你的价值是什么？”
为了不耽误时间，宁鸿卓一心三用，一边前往世界蛇的根据地，一边复习手中关于黄金庭院的资料，最后还要分出一份注意力放到灰蛇的叙述上。
“我在自己和诸多的人类之间进行了一场实验。结果证明，平等的集群意识注定是一条无法走通的死路。人类总是会需要非凡的意志来替他们做出那些最为艰难的决定。没错，人类需要一位「引领者」！”
被完全控制的灰蛇已经不存在自我意识，只剩下有问必答的被操控性，也许是模拟当初下定决心的场面，灰蛇的音色听起来还有些慷慨激昂。
但是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宁鸿卓来说，这番话最多只能被评价为中二，而且连尴尬程度都不够，差评。
“为了这个目标你做了什么？”
“跟随梅比乌斯的意志，建立了世界蛇，梅比乌斯不知所踪后，在新文明纪元奉凯文为尊主，致力于让人类适应崩坏，实现圣痕计划。”
“详细解释不知所踪和圣痕计划。”
宁鸿卓的问题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应，灰蛇这部分记忆实在是残破不堪，断断续续说的全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最多大体得出这两件事的轮廓。
不过对于宁鸿卓来说这已经够用，只要世界蛇还使用科技手段储存信息，对于侵蚀律者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的难度，只要有确切的目标就好。
继续记忆手中的资料，同时不断挖掘灰蛇记忆中的信息，这个世界的天命交来的资料也是不全，宁鸿卓敲着灰蛇的脑袋，也许是疏忽或是什么其他原因，他一直以为从雷电芽衣加入世界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从灰蛇的记忆中，他挖掘出一段天命和世界蛇曾经联手对付冰之律者的记忆。
真是多灾多难的世界，随着越发深入的了解，宁鸿卓也放弃了捕获其它灰蛇的想法，「灰蛇」实际上是一个意识集合体，由众多存在细小差别的个体共同组成「灰蛇」这一存在。因为这种特性很可惜所有灰蛇共享同一份记忆，就算宁鸿卓抓到其他灰蛇，类似的行为逻辑也会将他们脑子中的资料删到差不多，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但有趣的是每个灰蛇又有自己的经历与性格，甚至有着不同的兴趣爱好，有的喜爱诗歌，有的沉迷枪械，甚至有的对市场经济特别敏感。
前文明的科技水平比这次的文明要高太多了吧？
他们要面对的崩坏岂不是更加危险？
这样也好，最起码能确定芽衣的态度是友善的。
但是凯文的态度友不友善就是另外一回事。
在思考芽衣如果不信任自己应该如何解释的情况下，宁鸿卓突然想起来琪亚娜用的是住这个说法，按照芽衣在世界蛇的待遇，怎么也不能说是救出来吧。
宁鸿卓的思考花了不少时间，可惜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世界蛇的干部阻止他，导致他不得不遗憾地将灰蛇销毁，免得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世界蛇的基地真的好破！
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宁鸿卓反而显得有些像叛徒，本身这群脑子不太正常的人就选了一个足够像大反派基地的位置当总部，可能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相比于其他科技含量很高的基地，世界蛇的基地未免有些太“高贵冷艳”，然后还被这个世界的识之律者给砸过.......
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气势，宁鸿卓只能从资料上感觉世界蛇的实力，这个理论上是灰蛇建立起来的组织，灰蛇被自己完克，迎来的尊主又拿着上个文明的遗产，实力来源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被识之律者给打了......
这也是宁鸿卓面色不自然的原因。
居然连一个机械守卫都没有吗？我以为这帮人的机械技术很高。
在灰蛇的记忆中，世界蛇总部本就是这种松散的模样，毕竟没有谁敢上来单挑凯文，就算有也绝对没有第二个，防御什么的确实不必要。
在通道的尽头，宁鸿卓已经能看见宽敞的大厅，为了避免误会他直接冲着里面喊道。
“有人吗？我是来投降的，之前的求助已经发过来了，既然收到了就不要装死。”
宁鸿卓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他决定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成嫌弃世界蛇，但又不得不逃亡到世界蛇的叛徒，理由是觉得天命没有前途。
可惜静悄悄的大厅没有任何回应。
这也能忍？！
世界蛇的脾气这么好吗？
既然决定嚣张就要嚣张到底，宁鸿卓也不等其他回应，直接走向大厅中的座位。
“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还有叛徒，胆子很大，倒时我们招待不周了”，熟悉的声音和不熟悉的语调响起。
“别说了，你就是尊主对吧！这是我给你带的贿赂！”
宁鸿卓掏出水弹枪，他面对在座位上撑着半张脸装逼还不回话的凯文非常不爽，躲在阴影里不还是被人打上门了，稍作思考后他决定计划再见，直接把“贿赂”双手递向凯文。
凯文头上的颜文字非常精彩。
190.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有一个可能是天命的叛逃者，更疑似律者的存在，对准备投靠的组织首领送上了一把水弹枪。
凯文现在十分犹豫，是应该大方接过来，还是冷酷的拒绝对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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