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虽然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多谢阿波尼亚你的回答，我们这就离开，顺便问一下千劫的位置在哪里？”
宁鸿卓对于谜语人也实在很难抱有好感，上个见到的谜语人凯文好歹是当面说话还能容忍，到现在他连阿波尼亚在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绝对是哥谭市最顶级的谜语人。
“我可以告诉你们千劫的位置。”
“谢谢”，宁鸿卓点头，但正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阿波尼亚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来自于命运之外的变数，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暂时先不要接触雷之律者吗？我无法看到命运轨迹之外的你，但是雷之律者的未来依旧没有改变，就证明你无法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你的见面和不见面不会对产生任何影响，如果你需要和雷电芽衣见面，我希望能替你完成这件事。”
宁鸿卓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论阿波尼亚说的什么，她的行为已经算做实质上的攻击，就算他对于英桀们的印象很好，也断没有第二次的说法。
这个最好听听爱莉希雅的反应，宁鸿卓悄悄对爱莉希雅甩眼色。
“这种说法好久没听过了呢，如果亲爱的阿波尼亚对芽衣这么好心，我可是会吃醋的”，爱莉希雅摊开手，嘴上还在埋怨，动作上已经示意自己把选择权交给宁鸿卓。
你这吃醋正经嘛？
宁鸿卓意味深长的看着爱莉希雅，但和往常不同，爱莉希雅直接将手指按在嘴唇上作出禁声的动作，颜文字也不像刚才一样活跃。
嗯？这是要我不说话，还是他们对阿波尼亚也在试探？
科斯魔依旧选择沉默，只是脚尖已经朝向来时的路。
阿波尼亚的绕口令把宁鸿卓说的有些晕，爱莉希雅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好选择折中的办法，“阿波尼亚，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不是我有意为之，请原谅我将你们留在这里的私心，从断点传回来的回声，我无法充耳不闻。”
谜语人真是够了，你在做什么？
科斯魔依旧保持警惕的状态，“对于阿波尼亚的预言，什么都不要放在心里，她只是有罪之人。”
【刚才你说的还是疯子，现在就变成罪人了，这掉级够快的】
科斯魔心头一惊，脑海里传来明显是宁鸿卓的声音，但对方离自己很远，而且嘴上没有动作，这声音是从何而来？！
【你在心里说话就好，现在我能听到】
识宝送来的羽渡尘提供了第三方交谈的可能性，宁鸿卓就不信阿波尼亚感知再强，还能感知到虚无缥缈的意识交流。
【我会给你解释阿波尼亚预言能力的后果】，科斯魔一向冷淡的脸色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宁鸿卓多看了眼爱莉希雅，爱莉希雅也目光炯炯的反过来盯着他。
在阿波尼亚沉默的同时，宁鸿卓听完了科斯魔的讲述，快速组织语言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来见芽衣就是有一句话告诉她，来自于芽衣最亲密的朋友，希望她加快进度早日回去见面，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可以提前把她从世界蛇带走，我想阿波尼亚你应该能帮我这个忙？”
“哎呀，芽衣最亲密的朋友，我还以为芽衣最好的朋友是我呢“，爱莉希雅故意大声捣乱，只是这次针对的不是宁鸿卓，而且目的未知的阿波尼亚，“既然你的目的是催促芽衣加快进度，可是无论见面或者阿波尼亚帮忙都会造成影响吧。”
爱莉希雅掰着手指，有意无意的强调，“更别说如果你要把可爱的芽衣带回去，预言出的未来一定会有变数，但是阿波尼亚说未来是固定的，真的很让人疑惑哎。”
“我也好奇，这个预言听起来不靠谱”，宁鸿卓明白爱莉希雅的意思。
“嗯嗯”，爱莉希雅在空中虚敲两下，苦恼的抱怨着，“如果未来的预言没有改变，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原因，哎呀，真的好在意啊，亲爱的阿波尼亚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一切都与命运相关。”
阿波尼亚坚持做谜语人。
“那就不麻烦你帮忙了，感谢你的提议”，宁鸿卓越来越觉得不对，直接拒绝了阿波尼亚的帮助，“我不懂命运，但我只是需要对芽衣传个话，本来我的计划是尽量在一天之内离开往世乐土，现在我已经花了几个小时，剩下要完成任务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宁鸿卓就选择转身离去，科斯魔立刻跟上，爱莉希雅叹息一声，也挥挥手准备和阿波尼亚告别。
“对不起三位，但【请】你们三位不要离开这里。”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宁鸿卓回头毫不犹豫的用圣剑劈了回去，能够切割空间的圣剑轻松切开了不同的区域，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主人被绘世者梦境无处不在的光线照亮，科斯魔也终于露出愤怒的表情，对着至深之处握紧拳头，“阿波尼亚，你要做什么！”
“哎呀，亲爱的阿波尼亚，这可不是友好的行为”，即使是爱莉希雅也选择和科斯魔站在一起。
“对不起，但是命运不能因此改变我，你们留在这里几天就好，我相信你们肯定有能力劝阻芽衣，但这只会导致未来发生更多的悲剧”，圣洁的修女悲悯地从跪坐中抬起头，她的眼睛紧闭着，却仿佛能注视到什么一般正对着至深之处的不速之客们。
“我们只是想要见到可爱的芽衣，如果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芽衣，我会很想她的”，爱莉希雅还在试图缓和气氛。
“命运无从更改，无可更替。”
确实和黄金庭院的阿波尼亚长相一致，只是此刻她握在一起的双手仿佛在为什么存在祈祷，虽然看过去的第一印象绝对是悲悯，但危险的气息也是如影随形。
她头上的颜文字好混乱，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一样，挣扎着想要改变又无济于事。
“既然不想让我们离开，那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宁鸿卓轻声笑着，阿波尼亚已经第三次试图影响他的意志，说是敌人也不为过，难道一个谜语人记忆体还能对自己指手画脚吗？
别说侵蚀权能，你倒是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
“抱歉，我无意伤害你们，只是如果命运被强行更改，也只会发生命运之外更可怕的事情再次回到正轨。爱莉希雅是自由的，身上没有被罪孽的枷锁束缚，所以我无法向她施加戒律，你也是一样，你的命运我也无法掌控，我愿意向你们说明原因，但拜托你们不要去见芽衣。”
阿波尼亚的请求听起纯粹就是火上浇油。
“要上吗？”科斯魔说话更是直白。
“我因善意施予的一切都酿成过苦果，但我不会也不能害怕犯错，哪怕亘古之错，哪怕是一生之错，【请】多留一段时间。”
“没空，让开。”
215.命运的笼中鸟
阿波尼亚保持沉默，但是戒律的效果已经出现在唯一抗性不够的科斯魔身上，现在他连转身都困难。
但并不妨碍他的语气由猜疑变成愤怒。
“阿波尼亚！不要再美化你的行为。”
阿波尼亚会坐在地上保持沉默，至深之处彻底暴露在外界，只是残存的阴影遮住了阿波尼亚的脸色，为她蒙上了一层阴霾。
“哎呀，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要动手的情况了？”
爱莉希雅叹息，一只手拉住科斯魔，一只手搭在宁鸿卓的胳膊上，“不如就听可爱的爱莉希雅劝解下，不要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坏了关系嘛，我们都各退一步怎么样？”
在确定两个人并不打算立刻动手后，爱莉希雅才放心地将手收回来，学着阿波尼亚双手合十祈祷的姿势，“在此之前，阿波尼亚你必须告诉我们预言的内容，我可是很关心芽衣的哦，亲爱的阿波尼亚，你也不想看我为芽衣担惊受怕吧，而且她要找的还是千劫，虽然之前他们已经见过面，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芽衣实力不够的话，唉。”
科斯魔还在冷冷的盯着阿波尼亚，宁鸿卓倒是在心中给爱莉希雅点个赞，这番话说的看上去是在劝两方人，实际上只给了阿波尼亚压力，并且要求她交出情报，能同时打出事实牌和人情牌，爱莉希雅平时那么多话果然不是白锻炼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想清楚雷电芽衣为什么会去找千劫，原来雷之律者也是想反抗命运”，哪怕到这个情况，阿波尼亚还是谜语人。
这次连爱莉希雅都撅起嘴，虽然明知道阿波尼亚即使低着头祈祷也能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爱莉希雅还是对自己的脖子做出了一个掐住的动作。
能让粉色妖精小姐都感觉讨厌，这个修女从某种意义上也算超神了。
“你明白个头，魔怔了吧！”
宁鸿卓使用了挑衅，毕竟这里是属于英桀们的往世乐土，在开打之前还是要给个面子进行宣称。
“请最后一次原谅我的作为吧，我不得不对你们释放真正的戒律。你们不应该进入这场命运中，为了未来确定的结果改变，只会导致更坏的过程，在还没有跨越最后的界限之前，请在这里多留一会。”
爱莉希雅干脆直接掐在自己脖子上，搞怪一样的前后摇晃着。
“你对雷电芽衣做的预言是什么？”
“我不能对你们说，自认为是反抗命运的行为，却也不过是身处其中而不自知。雷之律者的行为不会给乐土带来改变，虽然我曾经希望她和这里生存的英桀们不同，但也许你们会不同......”
阿波尼亚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人忍无可忍。
“科斯魔，你看好了我怎么削她的！”
宁鸿卓不知道阿波尼亚的强度，但莫比乌斯在闲聊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记忆体是可以重新构建出来的，所以就算打碎了也无所谓。
没有使用圣剑这种纯粹是欺负人的东西，宁鸿卓光明正大的走到阿波罗尼亚面前，阿波尼亚终于舍得抬起头，然后她就看见视线里放大的拳头。
不带烟火气息的抽身后退，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向后飞行，但速度终究比不上宁鸿卓，这个距离贴身已经不可能避开。
在拳头和脸的重声碰撞中，阿波尼亚加速倒飞。
手感不对，虽然确实传来了击中的感觉，但隐隐中带着几分古怪。
宁鸿卓也算是经历过几场战斗，手上传来的反馈和现实中不匹配，再加上替身能力居然处于发动状态，阿波尼亚的颜文字并没有随着她一起向后倒飞，而是继续停留在原地。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绝对不会出错的，那自己的替身能力绝对属于优先级最高的那一列，颜文字和本体一定会处于相同的地方！
如果阿波尼亚还在原地，那被打飞出去的是什么？
既然连所谓的【戒律】都无法影响自己的精神，那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才是最佳选择，宁鸿卓继续向颜文字的下方挥动拳头，这次有金黄的雷电凭空出现，用光速向宁鸿卓切落！
如果真的是光速，为什么我会在劈中之前就意识到这是闪电，意识再快也不会比闪电的速度更快才对。
明明只是挥出两拳，但宁鸿卓觉得这场战斗处处都透着诡异。
正常人是无法避开雷电的，即使有侵蚀之律者的身份给宁鸿卓带来近乎无限的体力再，加上圣剑提供的身体素质加成也无法做到用动作避开闪电，更何况袭来的闪电不止一条。
雷电劈到自己身上时确实产生了严重受伤的感觉，甚至大脑在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产生麻痹的反应，最起码也要行动受阻，但事实是提供大量抗性的圣剑毫无反应，替身能力发动的外在表现也毫无变化。
好像这个攻击是假的一样，在大脑意识到攻击不对劲的同时，身体上仿佛麻痹一样的感觉就立刻消失，宁鸿卓没有选择再次攻击，但怕此刻飘在半空中的阿波尼亚已经再次飞过来，手中耀眼的雷球就要向着自己摁下。
他选择了用余光观察周围，爱莉希雅双手捧着脸捂着嘴，好像给他们加油一样，这倒像是粉色妖精小姐能干出来的事情，但科斯魔也是同样的动作就太诡异了。就算他不选择攻击，也不会做出这种卖萌的行为。
精神型融合战士。
也许关键就在于精神，宁鸿卓任凭阿波尼亚的雷球摁在自己身上，仗着自己绝对不会死的优先级，他在心中不断强调这都是假的，哪怕大脑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被麻痹到无法动弹，他的手也毫无阻碍的顺利深入口袋中，将黑红色的羽渡尘羽毛掏出，捏碎。
仿佛镜面碎裂的声音响起，又或者是圣剑切割维度时带来的奇妙破碎感，周围的景色仿佛暂停了一瞬，然后暴露出精神世界下的真相。
宁鸿卓就是站在原地一点都没动，即使阿波尼亚和自己的距离迈两步就能走到，科斯魔在后方也是眉头紧皱着，手指夸张的伸展发力，仿佛和不存在的敌人搏斗。
倒是爱莉希雅正在怒斥着阿波尼亚的行为，眼看宁鸿卓的视线和自己对上，爱莉希雅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真的烦人，我不会再叫你亲爱的阿波尼亚了，现在你是讨人厌的阿波尼亚！”
爱莉希雅的威胁听起来没有一点杀伤性，但阿波尼亚居然真的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神之键，看来不只是雷之律者把神之键带来了乐土，这是我的失误”，阿波尼亚的声音圣洁，但不耐烦的宁鸿卓已经用另外一个和圣有关系的圣剑砍向阿波尼亚。
这次阿波尼亚不得不后退，不断切开的空间已经证明这柄武器有多么不好惹，就算阿波尼亚的脑子已经对命运魔怔了，也不想试试打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效果。
不解气的宁鸿卓再次攻击，在幻境中阿波尼亚飞行都没有用，更何况回到了现实世界，黑红色的纹路已经开始侵蚀空间，她注定无处可逃。
“侵蚀权能，爱莉希雅说这个世界的侵蚀之律者已经被世界蛇消灭，你是拿到了梅比乌斯制作的备份，还是说是真正的外来者？”
阿波尼亚原本不疾不徐的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话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制造一场大规模的雷电爆发，将已经不祥的黑红色空间打碎。
“我在这个世界成为了天地，化作了命运，本身已经不会像过去一样无能为力了！”
阿波尼亚发出了宣言。
爱莉希雅耸耸肩，当看到侵蚀权能出现的时候，她就干净利落的坐在地上等着看戏，顺便注意科斯魔什么时候才醒过来。
“加油宁鸿卓，就算看上去像是大反派，也要抓住正义的修女，然后对她这样那样，这样才称得上故事。”
“你也跟着闭嘴吧！”
宁鸿卓没好气的回答，在空中的阿波尼亚已经尝试雷电爆发，抛出脑袋后面奇怪的圆环垂直上升，对着自己念出神神叨叨的戒律，甚至在背后长出漂亮的金色蝴蝶翅膀，漫天都是翅膀上跌落的金粉，还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的漫天雷电。
要是换成电脑特效，这一秒得烧多少钱才能做出来，简直太华丽了。
但又有什么用呢？
对方是记忆体，又不是真的英桀，就算是真的力量也有极限，而宁鸿卓的体力在这种低流量的输出下基本等于无穷无尽，他的体力只是上限不高，流量却和锁死没什么差别。
阿波尼亚只是挣扎了几分钟，原本满嘴的命运和警告就变成了“我们不是敌人”，反而是宁鸿卓体会到了小孩子捉蝴蝶的乐趣，直接将乐土空间的数据变成枷锁向阿波尼亚包围而去，也不求抓到她，主打的就是真实模拟训练。
有这么好的陪练可是很罕见的情况，宁鸿卓在心里泪流满面，终于有一天他也可以欺负陪练了，怪不得幽兰黛尔和识宝一边抱怨他的学习能力属于作弊，一边还兴致勃勃的拽着他练习。
感情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我绝对要批判这种行为，但现在请允许我真香一会。
“原来侵蚀权能还能这样啊，你试试切割本身的数据，就是侵蚀掉部分数据，顶替掉权限”，爱莉希雅似乎对侵蚀权能很了解的样子，不仅没有任何帮助阿波尼亚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对宁鸿卓展开指导。
“哎，你说如果你是侵蚀之律者，是不是可以把记忆体装载到你的数据空间里？”
“你们那个世界好像很有趣，要不把我带过去看看吧，爱莉希雅最喜欢交朋友了，而且那个世界的大家都好好玩。”
“哎呀，一想到我这么完美的美少女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这乐土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宁鸿卓，我想到了一个救出芽衣的好办法，如果实在找不到她，你就把乐土侵蚀了吧，反正大家都能在你的数据空间里存活，等找到芽衣之后再把我们放出来。”
爱莉希雅小嘴叭叭的就没有停过，反而是阿波尼亚陷入沉默，如同惊涛骇浪中穿行的燕子一样躲闪着，但蝴蝶终究不是燕子，海浪也不像大海一样冷酷无情，反而不止一次在即将得手时选择减速。
“先不说你对一名律者说这话像不像话，如果你很闲，能不能拿羽毛把科斯魔唤醒？”
宁鸿卓还真的对爱莉希雅的提议动心了，两个爱莉希雅的见面一定很好玩，但又想到她们有可能联手去骚扰别人，宁鸿卓必须得做出什么行动，让粉色喇叭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说进你的口袋，我现在可以录像吗？你把那个录像界面调出来！”
“好主意，爱莉希雅，你可终于提出了一个有用的意见。”
“毕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我呢，我要多复制几份给大家都发过去?”
宁鸿卓和爱莉希雅一拍即合，两个心大的乐子人让阿波尼亚终于不堪受辱，任凭黑红色的浪潮将她拍落地面。
“扑棱蛾子，你对芽衣的预言到底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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