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前文明,英桀们和我一起重生 第31章

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诶,阿波尼亚,你说你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命运,那你有没有看到过,我在未来会有……会发生些什么吗?”爱莉希雅曾经这么问她。

  她只能歉意一笑,说到:“抱歉,爱莉,我……的确没有办法看到属于你的命运。”

  “嗯……毕竟像我美丽的女孩子,总是有些地方是独一无二的嘛~”

  而她后来也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枫”,她能够察觉,枫似乎也能够看到他人的命运,他曾经试图阻止黛丝多比娅参与第八律者的定位行动,最后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他或许也会像我这样,终有一天,会明白命运的无可更改吧。”她如此心想。

  在女孩终于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与欺凌爆发之后,崩落为了可怕的怪物,杀害了当时在场的人,并逃离了至深之处。

  逐火之蛾调集了大量士兵并且准备出动凯文将其击杀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人穿过重重的包围,没有携带任何的兵器,将所有包围的士兵斥退,站在化身怪物的女孩面前,向她伸出了双手。

  在那一刻,在她的眼中本应断裂的丝线像是被一双手给重新接了回去一般,而那个人,也如同爱莉希雅一般,身上没有任何命运的丝线。

  从此她开始关注起这个青年,看着经他之手,将其他的本应丝线断裂之人的丝线重新接上,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他都能够挽救,她也看着他试图去挽救痕的命运,最后却在无可奈何之中看着痕的离去。

  此外,她其实也对那个在他身边名为莉莉丝的女孩感到奇怪,说没有丝线吧,确实有,但要说有吧,她又看不到莉莉丝的命运会行向何处。

  因为莉莉丝的丝线所通向的方向就是枫。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所见过的唯一一个是这样一种情况的丝线。

  仿佛假若枫不存在,那么莉莉丝的命运也不存在一样,又或者说,只是因为枫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莉莉丝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相当奇怪的关系。

  但也正因如此,第九律者事件之后,所有人都在猜测莉莉丝对枫的告白结果时,大多数人认为莉莉丝告白成功了的时候,她其实没怎么意外。

  只是她也不曾想过,原来爱莉希雅真的对枫抱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伊甸曾经提出是否要去询问枫本人那场告白的结果,却被爱莉希雅拒绝了,爱莉希雅似乎相当抗拒得到那个答案,不管结果是不是,爱莉希雅似乎都非常的纠结。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爱莉希雅,甚至有些想象不到爱莉希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后来,在第十律者事件将近之时,在克莱茵的生命即将行向尽头之时,枫被逐火之蛾高层指派出去对阿非利加的反抗军执行镇压行动,枫曾经对此表示过拒绝,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是想要留下,在试图再一次挑战命运去挽救克莱茵的生命。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所接起的丝线再多,也终究无法与位于“舞台剧”中央的人身上的丝线相抗衡,无论是黛丝多比娅还是痕,又或者说是克莱茵和伊默尔,因为他们的命运与舞台剧中央的“主角们”的命运相连,他根本无法将其撼动。

  他最后是被逐火之蛾议会以连下数道命令的形式,被强制调往了阿非利加执行反抗军镇压行动。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什么,她似乎隐约能够看到,枫在一次次的失败与成功当中,身上所背负的业果也在逐渐增加,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都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地被他背负在身上。

  在约束的惨剧之前,她预见了堕天使们的终末,枫却对此似乎并不怎么知情,她已经看出,枫只对在“舞台剧”中央的人们的命运有所了解,而对于其他人的命运却无法得见。

  换句话说,在枫的视角下,他对命运发起的抗争,从来都是以失败告终。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肯放弃呢?

  并且,在即将到来的惨剧面前,她第一次看到了,那是枫距离死亡最为接近的一次,在那一次,枫长久以来的叛逆似乎终于令命运发怒,约束的惨剧将成为埋葬所有堕天使的坟墓,命运已经对这位傲慢狂悖的堕天使领袖下达了判决。

  她将堕天使们即将面临的命运告知了他们,他们都对此回以嗤笑。

  在那场战斗中,堕天使们如自己所见那般迎来了毁灭,但是他们又是那样从容且傲慢地接受了自己的毁灭,没有任何人选择退却,并且,他们也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为他垒起了登神的阶梯,在那审判即将落下之时,神明的使徒也选择了悖逆神明,将那审判的业火化作了一个告别的拥抱。

  自此之后,悖逆神明之人不再与神的女儿见面。

  在这一刻,在她的眼中,枫已然超越了原本加诸于其身的命运,如同当初初见那般不受命运束缚,在那之后,他真正地挽救了樱的命运,扭转了断裂于第十二律者事件的丝线,但在他的身上,惩罚的业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时刻灼烧着他的身躯。

  在那无瑕之人所举办的最后的宴会中,她作为来宾,在到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爱莉希雅的选择,她无法阻止爱莉希雅的离去,只能在其踏上回归崩坏的道路时,为其默默祈祷。

  爱莉希雅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天空,等待着一个人的赴约。

  过了好一会儿,爱莉希雅才看向伊甸,带着从未有过的迷茫声音询问到:“伊甸,你说……他会来吗?”

  伊甸安慰说枫一定会来,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没有底。

  但是最后,却是凯文带着本来应该是寄给了枫的请柬来到了这里,他将请柬归还给了爱莉希雅,也告知了枫要他转述的话。

  “在场的人,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到来,缺席的人,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拒绝讨伐。”

  他仍旧相信着爱莉希雅,即便两人之间的隔阂已如天堑。

  在她的印象里,枫似乎总是能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保持理性,只是此刻……作为宴会的主办者的爱莉希雅,可能更想他能够选择感性的一面吧,无论爱恨,只想在离别之前,再见一面罢了。

  他是唯一被邀请之人,也是唯一在被邀请之后拒绝出席的人。

  他辜负了爱莉希雅吗?他一直都相信爱莉希雅,甚至凯文过来时穿的不是战斗的衣服而是礼服也是他建议的,或许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告诉凯文这只是一场送别,但他本人却只是……拒绝与爱莉希雅见面,仅此而已。

  只是此刻的爱莉希雅不再需要这样的信任,或许对于爱莉希雅来说,她宁可枫把她当做一个骗子,也不想要他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爱莉希雅也曾经说过凯文和枫早些时候关系不是很好让她有些伤脑筋,然后也对两个人关系的改善感到高兴,但是在那一刻,她觉得,爱莉希雅是真的宁可凯文跟枫的关系还是当初那般恶劣,这样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这或许不是枫想说的话。

  在临行之前,爱莉希雅单独和她说了几句话。

  “当初,我其实是想问你,我在未来,会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我所喜欢的那个人,会是枫吗?现在我已经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曾经一直都在害怕和抗拒自己的律者身份,当我终于选择接受了之后,终于决定以律者的身份去面对他的时候,他却说,他一直都相信着我。”

  “那……我一开始的犹豫又是什么呢?明明只要跨出那一步就可以了……”

  她轻声说到:“抱歉,爱莉,如果我能够看到的话……”

  “不,阿波尼亚,这与你无关。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什么预见可以看到的,而是应该自己用双手去争取得到的。而我……却因为不自信,因为不相信他,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对吧?他一直都相信着我,我却没有相信他啊……”

  “真是的……明明我们之间认识的最早,到最后,却落到了现在这样的场面呢……”

  在送别了爱莉希雅之后,她找到了枫,她告诉了他爱莉希雅已经离开,枫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这验证了她内心的猜测:枫很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她想起了爱莉希雅曾经说起过的,枫唯一的一次告白的事情,所有人都猜测过枫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坚定地对抗崩坏,或许,他的初衷就是为了爱莉希雅,为了扭转这一刻爱莉希雅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现实。

  而如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如果你已然见到了这绝望的未来,如果你已然看见了这残酷的命运……枫,你还会像这样坚持着自己的道路吗?或者说,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走了下去?”她如此询问。

  “为了什么吗……这个答案现在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我只知道一点,我并没有后悔走上这条道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友人已经陪伴了我一段旅途,而这最后一段路,我也将自己走完。”

  “你……”

  “我不会因为走上这条路而遭遇别人的误解与恶意,为他们犯下的罪而惩罚我自己,因为这除了把我和他们拉低到一个档次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枫……”

  “既然要挑战命运,那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就只会被命运所嘲弄,在往复的轮回里卑微的挣扎——我在一本书里看的。”

  他或许是想用这一句话来缓解一下气氛,但她只是沉默,她已然明白了他的决意,也知晓了他的终末,不再需要去“看见”,而是已然得见。

  在这位黎明的堕天使离去之前,深知自己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的她,像那位神之使徒一样,给予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在那终焉降临之时,她目送了这最后的堕天使,以最傲慢的姿态,迎接了属于他的命运。

  如果命运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大概也会不屑的竖起中指吧。

  毕竟,这是一个悖逆命运之人。

  但,若一切能够重来,她希望自己能够不再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着他的故事,至少……他不应独自陷入这命运的泥沼,至少,应有与他同行始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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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伯利安的舰长,我可以给予你这么一个机会,但能不能见到她,了解到你所想要知道的消息,就看你自己的了。”

  ………………

  黑发的青年行走在黑暗的甬道内,来到了世界蛇所守护的最深处的,来自前文明的古老遗存。

  他的接待者已经站在了门口,轻声开口到:“欢迎来到往世乐土,来访者。”

  来迎接自己的……是苏啊……也对,一般来说,在往世乐土会出现的英桀一共也就那么几个,自己想要见的人,并不是很经常出现,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就连渡鸦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见都没见过了。

  他在内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他其实也早就有所预料,毕竟自己一不是什么漂亮的女孩子,而不是律者,啊不对,对于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来说,或许要见到她的第一条件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还是饶了他吧,他还放不下节操去学某个主教女装。

  其实,他可以等芽衣一起过来的,如果是跟芽衣一起进入这往世乐土的话,想必也一定可以见到她的吧?

  但他不想这么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当初的一些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是那个念头从来没有消失过,既然来了,也回不去了,那么他就想要……想要更多地了解那位无瑕之人的始终。

  以及,他想要凭借自己的行动,主动与她见上一次面,而不是投机取巧。

  “更何况……我其实,也没有做好准备啊。”他在心里说到。

  他当然和琪亚娜等人一同走了一段路程,亲眼看着她们逐渐成长,现如今,也差不多可以放手离开,去遵循自己最初的想法,来一场属于自己内心的“朝圣”。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已经定下了这个目标,而现在,他也逐渐地在向这个目标接近……说来挺惭愧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什么都做不到,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一场与凯文的冒险博弈。

  奥托可以有自信跟凯文谈判,认为凯文一定会和他达成交易,但自己没有那个底气,最开始的交谈,也仅限于尝试,还得是凯文给了一个能够交流的机会。

  他能放在赌桌上的东西不多,那场博弈到最后其实也跟在刀尖上跳舞差不多,毕竟自己都把想见爱莉希雅这件事情挑明了……当时他都很明显的察觉到凯文天火动了……

  所幸最后博弈成功,他获得了这个机会,只是……

  他跟着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即便获得了这个机会,但……如果是自己站在凯文的角度来看的话,肯定会想办法跟乐土的英桀这边知会一声,有个人因为要见爱莉希雅而来到了这里,即便凯文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往世乐土了,但不代表凯文没有办法向乐土传递信息,比如直接联系克莱茵,然后克莱茵进行转告什么的。

  接着之后他多半会受到来自乐土几乎全部的英桀们明处或者暗处的观察……

  以自己这点只有五的战斗力,呃,可能千劫光是站那不动都能烫死自己吧……

  但这丏也能算是他的筹码,毕竟,或许也正是因为战斗力只有这么一点点,随便哪个英桀都可以轻松干掉自己,凯文才答应了让自己进入往世乐土。

  总之,来迎接自己的是苏而不是梅比乌斯或者维尔薇,已经很能让人感到庆幸了,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哪里去然后被切片……

  那么接下来……就全都要看自己的了。

  门就在自己的面前,但能不能走到那里,能不能将其打开,就要看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了。

  ………………

  从在花园中的一次小憩中醒来,如飞花般的女孩轻轻地打了一个呵欠,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聆听着鸟儿的鸣叫,她看向花园外那巨大的摩天轮,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到:“又有新的来访者了吗?嗯……上次那个来访者总是戴着黑色的兜帽,我都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来访者会是什么样的呢~”

  对于每一位来到乐土的来访者,她其实都有过注意,不过大多数都只是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但在一位来访者离开乐土之后,梅比乌斯的一些手段就开始变得有些激进了起来,在那之后发生了不少来访者失踪的事情。

  所以乐土里的一些英桀们也开始对此采取了自己的手段,他们会尽量阻止来访者踏入梅比乌斯所掌管的领域,但如果来访者是出于自身意志的选择而坚决进去的话,英桀们也不会阻拦,她当然也是一样的。

  往世乐土……

  女孩闭上眼睛,回想起了那久远的过去,想起了自己这些记忆体最初被录入这个数据世界后的那段时间。

  “决定啦,美丽的妖精小姐现在要离开自己的花园,去外面的世界散散步啦~”

  她两只手一拍,做出了决定后,就离开了这座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花园,这个地方,即使是她的好伊甸都不知道呢~毕竟,这是为了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才会向乐土里面的其他人开放的永世乐土呢。

  而那个时候,应该也快了吧……

  “嗯?这次的来访者,是个男孩子啊……”

  来到乐土中,看到了那位新的来访者后,她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她更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嘛……

  唔,再看一会儿就走吧,如果到时候他一不小心走进了梅比乌斯的领域,那就不太好了。这个来访者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似乎是个文职人员,要是不小心走进了梅比乌斯的领域,那真的就出都出不来了。

  上次那位来访者虽然听了梅比乌斯的蛊惑,选择了梅比乌斯的试炼,最后还是凭借着她自己的力量,从乐土里面逃了出去。

  但这次这位……大抵是真的跑不掉了的。

  她开始在内心猜测这个来访者会选择谁的试炼,除去试炼方式只有战斗的千劫等人,还有一些比较危险的像是阿波尼亚等人的试炼的话,他应该会选择苏、伊甸、华等人的试炼吧?

  嗯?这位来访者在干嘛?

  在女孩的眼中,这位来访者在接受试炼的同时搜集着有关乐土英桀的信息,然后……记录下来?似乎对他来说,试不试炼的无所谓,他只想知道英桀们的信息什么的?

  “爱莉希雅,你果然在这里。”苏的声音响起。

  她相当自然地回头笑着说到:“每一位来访者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注意一下的嘛,而且谁让梅比乌斯博士最近变得有些危险了呢?”

  “梅比乌斯……”苏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那位同僚显然也颇为头疼,“但是我估计,这位来访者最后可能真的会去见梅比乌斯一面。”

  “诶?”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来访者,“这算是……科学家的执著吗?”

  “他……不是科学家。”苏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是外面的凯文送进来的,而他进入乐土的目的……”

  苏似乎在斟酌自己要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

  “嗯?苏,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吊人胃口了?”她佯装有些生气的样子说到,然后自己先绷不住笑了,“好啦,快告诉我吧~”

  苏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那位来访者说到:“根据来访者自己所说,以及乐土外面的凯文传递进来的信息,他进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你。”

  “诶?!”

  ……………

  “小白鼠,我看你好像对爱莉希雅那个‘叛徒’非常地感兴趣啊。”梅比乌斯面带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青年说到,“不过,你要是想要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情的话,我倒不是不能帮你呢。”

  梅比乌斯打量着青年,她知道苏一直都在保持暗中观察,这一次连爱莉希雅那个女人似乎也在这附近,不过没有关系,这不影响她蛊惑这个青年进入她的试炼当中,毕竟如果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的话,无论是爱莉希雅还是苏都不会过多干涉。

  只不过,克莱茵告诉过她,这个家伙进入乐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爱莉希雅,并且还是外面的那个凯文同意的……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科学家,战斗人员也谈不上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只是为了了解爱莉希雅这个人才进来的一样。

  青年也同样打量着梅比乌斯,这段时间以来,他搜集的信息也不少,但是他所了解到的东西都是来自于华、苏、樱等比较好说话的英桀,伊甸的话,虽然平时交流里算是温和可亲,可对于一些过去的事情特别是有关爱莉希雅的事,伊甸总是说“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由爱莉本人来告诉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