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据此，布洛妮娅推测，那位名为“枫”的战士或许是在对抗崩坏的中途牺牲了。
而那个时候还在和她一起同行的希儿则是给出了更为确切的答案：“枫死于终焉之战，在我看到的凯文的记忆所衍生的世界泡当中，他……死于人类在最后一刻的背叛。在这之后，就是前文明的覆灭了。”
因为自己的战友是被人类在最后时刻的背叛而牺牲，所以不再愿意相信人类的意志，宁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吗……
希儿听了布洛妮娅的想法，叹了口气，说到：“凯文介入了世界泡的考验，就像瓦尔特叔叔用自己的记忆和曾经的想法构成了那些世界泡一样，凯文内心那些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记忆也会被带入这些世界泡当中。”
看来希儿待在量子之海的这段时间里，似乎也没少跟凯文打过交道，根据希儿自己的说法，她也是在借助瓦尔特制造的世界泡躲避凯文。
接着，她们便来到了凯文的另一个回忆所构成的场景当中。
她看到人们将已经牺牲的枫视为人类的叛徒，要将他的过去档案全部抹消，她看到凯文独自站在月面基地的窗前，凝望着战友牺牲的方向，而在凯文的身后，是正在互相庆贺的研究员。
就是因为了解了凯文的这些过去，布洛妮娅一时难以判断此时自己面前凯文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他已经不再信任人类，那他对自己的邀请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瓦尔特先生和凯文在量子之海当中抗争了这么久，他设下考验重点提防的就是凯文，有关这一点，在凯文刚开始介入考验的时候，约阿希姆就提醒过了自己要小心凯文。
也就是说，凯文……其实是看中了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吗？
也对，毕竟对于凯文来说，相较于一位理之律者，可以被传承的律者核心或许更加值得他去注意，就像天命一直都在进行的宝石植入实验一样，得到了理之律者的核心，凯文就可以自由去选择他认为有价值的核心载体。
“昔日救世的英雄……还请原谅布洛妮娅无法认同你救世的理念与选择……”布洛妮娅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将重装小兔开足了马力，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实力非常强大，但布洛妮娅此时只想要将希儿从凯文的手里救回来，并且……她不认为自己拒绝了凯文，凯文就会放弃，搞不好凯文会直接亲自动手来取走律者核心。
凯文微微抬眼，对布洛妮娅的选择不置可否，他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对将要骑着重装小兔冲过来的布洛妮娅没有任何的防备，也不准备采取任何措施一样。
这让布洛妮娅的警惕心提高到了极致，但她刚一升起了警惕心，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瞬间将她从重装小兔上击落，并且随着这一击，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也从她的体内被弹了出来。
“这就是……凯文的实力吗？”趴在地上的布洛妮娅强撑着支起身体，看向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任何动作的凯文，她很确认刚刚的那股冲击就来自于凯文。
“你的意志通过了考验，但是你的身体却尚且承载不了理之律者核心的侵蚀。”凯文面无表情地说出了理之律者核心从她体内弹出的原因，“在之前的战斗当中，你的身体就已经接近了极限，只需要一点力量，就可以让你的身体彻底无法承载这颗核心的力量。”
说完，凯文走到了弹出的律者核心面前，似乎是想要将律者核心拿走，但下一刻，律者核心爆发出了光芒，光芒迅速构造出了一个人形。
“瓦尔特先生……”布洛妮娅立刻就认出了出现的这个人。
“第二代理之律者。”凯文止住了脚步，他看着利用律者核心重新构造出身体的瓦尔特，语气依旧平淡，“能够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律者核心当中，可见你对这颗核心的掌控确实熟练，而你的力量，对于对抗崩坏确实能起到不少帮助，那么……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人类终将战胜崩坏，但不会以你的方式去战胜崩坏！”瓦尔特一只手举起，伊甸之星在他的手中被拟造出来，“每一个人类都是有思想的独立个体，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绝不是你任意摆布消耗的棋子！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
但是重力场尚未铺展开来，瓦尔特手中的拟态伊甸之星便被凯文轻易地以自身的崩坏能击碎，连带瓦尔特本人都被凯文击退了不少距离。
“咳……！”瓦尔特强行在短时间内构造出来的身体的强度接下凯文这一击相当勉强，光是这一击就差点让他这具身体差点报废。
“这就是昔日救世英雄的力量吗……”布洛妮娅抿起了嘴，这样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让她忽然间想起了几个月前天命之战中从时间的长河中苏醒的路西法，传说中，路西法就是和凯文一同前行的战友……
等等，难道那个枫其实就是路西法？！
这样一来，前文明在最后认定枫是叛徒的原因，似乎也得到了解释，路西法是律者，而对于前文明而言，律者都是敌人，所以……他们将枫认定为了叛徒，抹消了枫的所有的档案。
所以现文明才无法从前文明的资料中寻找到路西法的任何踪迹，因为路西法首先在前文明的名字就不是路西法，而枫的档案也被前文明刻意抹去了……
布洛妮娅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接近了真相，目前唯一有些难冲突的就是，枫是黑发，而路西法在所有的记载里都是银发。
不过，要是变成律者就能改变发色的话，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难道……凯文一开始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是真的？他确实不再相信人类，但他愿意相信一位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因为他曾经就有过这么一位战友。
可即使是这样，凯文所选择的对抗崩坏的不择手段的方式，布洛妮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正当布洛妮娅在思考这些的时候，瓦尔特则是在思考这一次自己要如何从凯文的手中带着布洛妮娅离开，如果以自己现在的躯体为媒介自爆的话，引起量子之海震动，进而触发空间重构，或许就能逃离。
可这样一来，接下来要如何离开量子之海，却又成了问题，量子之海和本征世界之间的门扉已经打开，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可未必找得到路了。
不过，这同样可以炸断道路阻止凯文离开量子之海就是了。
“凯文，差不多可以了。”另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布洛妮娅和瓦尔特都看向了出声的方向，头上长着犄角，有着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双手抱胸站在了不远处，说是少年倒也不算明确，从外观上看，他确实还残留着一些少年的特征，但已经更为偏向于青年一些。
仔细看的话，对方的身上似乎有不少地方都凸显着象征着非人的特征。
“科斯魔前辈……”瓦尔特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来人，当初他坠入量子之海时不敌凯文，最后也是科斯魔出来救了场，阻拦了想直接夺取律者核心的凯文，根据他之后的一些零碎了解，科斯魔似乎已经在量子之海里与凯文对峙了千年之久。
在这个量子之海当中，或许能与凯文正面抗衡的就只有科斯魔了吧……只不过，除了科斯魔之外，布洛妮娅一直想要找的那个女孩，似乎身上也有些什么秘密。
瓦尔特的目光落在了布洛妮娅的身上，当年可可利亚所进行的X-10实验他也有所耳闻，那个希儿……在凯文介入自己所设置的考验伎之前就能自由进出自己所创造的世界泡，并且要不是布洛妮娅来了，他都发现不了。
不过希儿自始至终都在逐步引导布洛妮娅寻找到突破考验的关键所在，以及对方也就和布洛妮娅差不多的年龄，瓦尔特一时也难以判断希儿到底算是朋友还是敌人。
毕竟她可以自由进出自己创造的世界泡的话，凯文所处的那个世界泡，她也有可能会去。
凯文看向科斯魔，科斯魔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凯文，最终是凯文选择了放弃，转身离开。
瓦尔特看到凯文离开量子之海，有心想要阻止，但他也很清楚，只靠自己根本拦不住凯文，而科斯魔只是抱胸站在一边，没有更多的动作。
看到瓦尔特和布洛妮娅都没动作的样子，科斯魔将目光移了过来：“你们也尽快离开量子之海吧，失去了【过去】的锚定作用，量子之海将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潮汐】，我会帮你们拦住第一次浪潮，抓紧时间离开吧。”
说完，科斯魔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科斯魔前辈。”瓦尔特出声到，“凯文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科斯魔停下脚步，稍微侧过了头来：“……第二代理之律者，我拦住凯文，帮你们离开量子之海，不代表我会与你们同行，”
“可是您不也和凯文对抗了千年之久吗？”
科斯魔转回了头去：“……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终究还是现在的你们，至少在我看来并没有能力去实现你们的理想……只凭现在的你们，如何能够肩负起他所期望的世界？”
第八十六章 利益交换
海渊城，逆熵指挥室。
“海渊之眼附近的空间参数出现了扭曲，这个数据是来自……空之律者？不对，不可能是空之律者。”爱因斯坦看着眼前屏幕上的数据，眯起了眼睛，“难道是……路西法·沙尼亚特？不，应该说，只可能是祂了，但是祂出现在海渊之眼那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路西法·沙尼亚特的出现确实超出了爱因斯坦的预料，如果路西法出现在了海渊城，自己手里的那样武器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了，不管路西法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自己敢用，就绝对能引起对方的敌意。
但以路西法的身份以及这几个月里的表现来说，在逆熵尚且没有主动去招惹祂的情况下，祂应该不会直接介入天命与逆熵之间的争斗，并且如果祂有心想要介入的话，就不会出现在海渊之眼，而是出现在战场上一锤定音了。
那么……祂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和之前海渊之眼内出现的异动有关系？
爱因斯坦一时难以判断路西法出现在海渊之眼的目的是什么，毕竟现在的她已经忙到焦头烂额了，因为海渊城内的自动防卫系统被人为关闭，前线那边正在不断地后退缩减防线，德丽莎和温蒂那边也只是帮助自己做到争取不让玛利亚和安洁莉娅有机会进入战场从而加速己方防线的溃败。
也因此，在逆熵的防线逐渐缩减的时候，德丽莎和温蒂也会跟随逆熵的部队一同后退。
现在自己这边不仅要精打细算安排各防线上的部队的部署，还得费工夫去确认那个把海渊城的自动防卫系统关了的内鬼在哪里，以及把自动防卫系统重新打开。
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替还在海渊之眼内的瓦尔特争取时间了，前线的不断后退是事实，从双方这次投入的兵力来看，海渊城守不住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爱因斯坦自己都快有些要绝望了，但是在量子之海中的薛定谔给她发来了一个坐标，提示她那个坐标将通往瓦尔特所在的世界泡，可以将瓦尔特接回来，但是与此相对的是，会有另一个麻烦的人物会和瓦尔特一起回来。
至于是什么麻烦，薛定谔也语焉不详，因为她也没有正面确认过那个麻烦的正体，只知道它非常危险，并且是瓦尔特一直提防的对象。
正当爱因斯坦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特斯拉的通讯接入了海渊城的通讯频道：“喂，鸡窝头，海渊城那边怎么样了？我们这边的事情姑且算是解决了。”
“特斯拉博士，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改改你这说话毛毛躁躁的习惯。”爱因斯坦按了按眉心说到，“海渊城这边事情可不算太好，可可利亚失踪，防卫系统在内部被人给关掉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时间，你就能收到海渊城沦陷的消息了吧。”
“这……防卫系统还能在内部给其他人关了？”特斯拉瞪大了眼睛，“你是在逗我吗鸡窝头？可可利亚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在海渊城的人员安排这里出这种错误吧？这会不会是可可利亚的阴谋？”
“是与不是，对于现况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爱因斯坦说到，“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路西法似乎已经出现在了海渊之眼，你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看到琪亚娜了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特斯拉说到，“鸡窝头，我们之前有过的一些猜测其实也没错，路西法并不在意逆熵与天命之间的争斗，祂对琪亚娜也不是说把琪亚娜当做【容器】，但毫无疑问，祂想要把琪亚娜培养成下一个塞西莉亚那样的人物。先前我们从情报贩子那里看到的琪亚娜的影像和照片，确实都是琪亚娜本人。”
“将琪亚娜培养成下一个塞西莉亚吗……”爱因斯坦垂眸，“这的确是解决了先前的一个疑惑，那么接下来……出现在海渊城的路西法，为什么会有空之律者的权柄？以及祂出现在海渊之眼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祂用的还是琪亚娜的身体了。”特斯拉回答到，“详细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总而言之就是，琪亚娜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意识暂时陷入了沉睡，路西法就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至于祂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渊城……这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头绪。”
爱因斯坦一只手抵住了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到：“好吧，我知道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必要的话，我也会做好撤离的准备的。”
“那是肯定的啊，神州那边不都经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反正天命在这之后也不可能继续跟我们打下去了。”
特斯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海渊城属于孤悬于逆熵大本营控制范围之外的古文明遗迹，本身是不属于任何国家的逆熵据点，天命和逆熵在此交锋，最后即便是逆熵失败了，对身处北美的逆熵总部来说，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损失。
逆熵得以成立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当初建立逆熵的元老们团结了其他要反抗奥托统治的有志之士，借着逆熵前身天命北美支部的基础以及奥托对瓦尔特·乔伊斯的忌惮，从而得以宣布脱离天命的控制独立。
另一方面，则是与美国国会那边的利益交换。
奥托在天命的独裁以及天命本身悠久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其他国家的话语权，在对抗崩坏的研究这方面，在逆熵独立之前，奥托基本上是大权独揽，奥托说往东，他们至少在明面上也不敢反抗，只能搞一点小动作，被发现了搞不好甚至会被奥托给直接换一茬班子。
而在逆熵成立之后，其他不满天命专权的国家就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他们与逆熵进行合作，一方面可以不用再受到来自天命的掣肘，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换取这些国家的支持，逆熵也不得不让出了部分的权力，以至于现在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在北美那边还时不时地得跟国会的那些议员们掰头一下。
要不怎么说权力和地位是诱人的美酒呢？
在奥托那里，身为一国政要也只能跟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在进行一些利益的谈判时也得小心翼翼，而在逆熵这边，他们能为了一点小事跟逆熵的执行者争到面红耳赤，甚至能够起到干涉逆熵的一些决策的作用。
这也没办法，逆熵的底子太薄了，比美国的国家历史教科书都要薄，而天命则是有数千年的历史和威望摆在那里，为了能够站稳脚跟与天命对抗，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
而可可利亚当初快速上位也有她拉拢了一些国家替她站台撑腰的原因在内。
要是天命下定决心要灭了逆熵，这群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让他们重新回到以前只能在天命的压迫下低声下气的日子，还不如杀了他们。
所以，如果天命要跟逆熵全面开战，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双方两败俱伤，也许逆熵会在明面上被消灭，但天命也绝对会元气大伤，并且人类之间的争斗，对于对抗崩坏来说没有任何的益处，对于奥托想做的事情来说，更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言。
这是逆熵这边的外部因素，天命这边的内部因素也是一个问题，因为逆熵的独立以及逆熵对权力的一些让渡，虽然让逆熵本身也受到了一些掣肘，但同样对于那些从属于天命的国家也是有影响的。
为了稳住那些国家，天命也只能改变以往的态度，用更多的利益去笼络住那些国家。
那些国家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果没有逆熵，他们也不可能在天命面前获得更多的他们想要的利益，所以他们也不会对天命灭掉逆熵这件事坐视不管，必然会出来进行调停劝和。
那些在天命和逆熵之间保持中立的国家也是一样，明面上天命和逆熵都不能往中立国家派遣女武神部队或者机甲部队，但是暗地里，那些国家也能凭此向逆熵和天命两头讨要好处，比如暗中向逆熵购买机甲，向天命购买抗崩坏血清。
天命把逆熵给灭了然后一家独大的情况，是各个国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至少明面上逆熵这边没有给天命留下什么能够引起国际舆论震动的把柄，至于一些秘密实验什么的，只能说，天命也有逆熵也有，大家心里都有数，只要不暴露出来谁也别说谁。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执著不愿意放弃海渊城的原因，其实也只是因为这里有能够让瓦尔特回来的唯一办法，其他的原因只能说对她们而言可有可无，对可可利亚而言非常重要罢了。
可可利亚依靠其他国家政要的支持上位，她也同样不想受到国会议员之类的人的掣肘，海渊城就是她日后翻脸的底气，在这里她可以完全不受干涉，放心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海渊城。
爱因斯坦在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目光落在了海渊之眼的数据上面，现在海渊之眼已经打开，距离其关闭的时间也不算长，这段时间里瓦尔特要是没出来的话，有路西法在这里盯着，自己也不可能鱼死网破兵行险招什么的，最后的结果也就是放弃海渊城撤离。
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她终于做出了决定：“所有单位，立刻加速收缩战线，尽可能地避免与女武神过度交战，保存好实力，随时准备撤离海渊城。”
另一边，正在和玛利亚交战的德丽莎自然也是听到了爱因斯坦的决定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爱因斯坦决定好了随时准备放弃海渊城撤离，那么那个要命的玩意儿肯定就不会用上了。
再跟玛利亚打下去她也吃不消，虽然在来之前，借由爱因斯坦对自己的血骑士装甲的研究，能够进一步解放自己体内毗湿奴的力量，但就跟自己的目的是拖住玛利亚一样，玛利亚也不急着要击败自己，带着她所率领的沙尼亚特小队就搁那跟自己硬耗。
但是温蒂和安洁莉娅的战场那边就不一样了，相比于安洁莉娅，温蒂即便是同为律者也难以招架，只能勉强跟安洁莉娅耗着，还得借助逆熵机甲来对安洁莉娅进行干扰。
并且，现在温蒂的情况看上去也不算很好。
“你确实足够优秀，也难怪当初会被评定为S级女武神种子。”安洁莉娅看着对面正按着垂落的左手的温蒂说到，“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会放弃天命选择逆熵。难道逆熵给的还能有天命多不成？”
“呵……”温蒂嘴角勉强掀起一抹笑，“选择逆熵？别开玩笑了，不管是天命还是逆熵……哪里都有令我恶心的伪君子，我只是跟着德丽莎学园长而已。”
“但你终究是成为了天命的敌人，渴望宝石，我也会替主教大人收回。”安洁莉娅冷淡地说到，“你毫无胜算。”
“我也没想过能赢。”温蒂说到，她的左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可能一时半会儿内是真的用不了了，但自己这边有逆熵机甲的帮助还是被安洁莉娅打得这么狼狈，安洁莉娅那边虽然身上也有伤，可也还有余力，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
“德丽莎女士，还有温蒂，你们已经可以不需要再拖下去了，随后撤的机甲部队一同到海渊之眼附近吧，防卫系统已经被重新启动了，应该还能支撑一会儿。”爱因斯坦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内响起。
“可算是把你给等到了……再打下去我可真的要没了……”
温蒂内心这么说到，旋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刮起暴风暂时干扰了安洁莉娅之后和德丽莎一起跑路。
安洁莉娅从空中下降到玛利亚的身边，说到：“我们需要继续追吗？”
“不用伛，主教最初给的命令就是让我们确保在这场战斗里，天命的损失最小化，至于她们……”玛利亚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耳机上，“主教刚刚下达了指令，让我们稳步推进就好，不需要急着追过去，海渊城里面的一些东西天命还用得上，别把这里都拆了。”
“那渴望宝石呢？”
“主教说不急，反正圣芙蕾雅那边现在和逆熵也就勉强算是盟友关系，渴望宝石可算不上是逆熵的东西，只要不是逆熵的，那就一切好说。”
第八十七章 回归
“我早就失去了始源的权柄，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枫出现了。”
“凯文，你应该明白，这一次我们再也没有退路了。”
“抱歉，凯文……恕我们不能赞同你的看法和行动。”
“……接下来，我会作为你的看守者。”
……
即将再次返回本征世界，曾经持有【救世】之铭的英雄忽然间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千年前的那次大战，其实是以他对苏的退让而告终，他很久之前就将天火给予了卡斯兰娜，但【过去】仍旧在他的手上，除却当时早已带着【未来】不知去向的爱莉希雅，剩余的先行者们根本就不具备能够阻挡他的力量。
他只是在最后向自己的旧友选择了退让而已。
他愿意再给人类一段时间，直到现在……
“枫……已经回来了吗……”
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枫在过去跟自己所说的，必将战胜崩坏的世界，可是……无论是千年之前只能依靠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浴血奋战的人类，还是千年之后换揣着过于理想的信念的理之律者，他们都拿不出能够让自己相信他们可以战胜崩坏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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