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阳若雪
“灵子性质偏向于灭却师，但只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而没有经受过相应的锻炼。”
“使用过类似灭却师‘影子’的储物能力，但原理上有较大的区别，应该并不是同一系的能力。”
浦原喜助对收集到的冯雪逸散的灵子进行着研究，不断的从细节中寻找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在他的眼里，冯雪的存在简直是一个奇迹——不，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现代科研工作者发现了一个活着的，应该在几千万年前就灭绝了的远古生物一样。
是的，在浦原喜助眼里，冯雪就是这样的生物，他的灵魂没有器子构成的外壳，可以随意的占据别的肉体，甚至可以无视同步率使用义骸，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他的耳边叫嚣着——这是一个从灵王时代之前活下来的遗老。
但理智却又告诉他，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样的灵魂结构，完全不适应如今世界的规则。就好像冰河时期出现的变温动物，沙漠里出现的两栖类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认可它存在的理由，可它偏偏就存在着。
“真想直接研究一下他的灵魂啊！”浦原喜助心中升起这丝想法的瞬间便被他抛在脑后，和一般的疯狂科学家不同，浦原喜助有着自己的底线和操守，虽然他喜欢研究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却从未因为自己的好奇，而伤害过任何人。
嗯，玩笑性质的愚弄不算。
冯雪现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危害性，也不是虚之类的异类，最重要的是，他很弱。
虽然那个看起来像是虚的精神体速度和精度都很高，但是破坏力却很弱，对付一般的虚或者无席位的死神也就罢了，可是一旦遇上席位死神，别说是队长副队长，只要但凡懂得始解，恐怕都能够压制他。
也正是这份弱小，让浦原喜助对于他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越发的无法理解。
“会是蓝染派来的吗？”
浦原喜助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蓝染派他来做什么？
学义骸制作？
蓝染手里的技术力一点都不差，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会义骸这种几乎开源的技术，去技术开发局直接观摩不是更快吗？
当然，虽然浦原喜助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可以肯定冯雪并非是蓝染的人，但是仅仅是那百分之零点一，就足以让他多加几分关注。
……
“很好，冯雪先生，你的天赋真的是我平生仅见，居然只花了四十余天，就完全掌握了义骸的制作方法……”
地下室内，看着冯雪完成的那具让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精致的义骸，浦原喜助拍着手发出赞叹的声音。
冯雪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哪里哪里，这才只是最基础的义骸而已，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不不，达到这个程度，就已经是理论教学的极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你了，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只能靠着自己的研究和想象力。”浦原喜助一本正经的说着，冯雪对此也没什么办法，点点头，将灵魂从那个老旧型号的义骸中脱出，不过令浦原喜助表情微变的是，此时冯雪的灵魂，有了形体！
“这是……器子？这四十余天里，他不只学会了如何制作义骸，还自行用器子给灵魂制作出了外壳？果然是灭却师的天赋！”浦原喜助心中震惊，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冯雪投入那义骸之中，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灵魂外壳的关系，这一次他的义骸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难以定型，而是迅速的完成了变化，成了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圆脸青年。
“这些天多亏浦源先生照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撕开这个，我收到消息会立刻赶过来的。”冯雪将一张用“救命毫毛”技术编织成的类符纸样织物递给浦原喜助，这位奸商打扮的死神并没有拒绝，等到冯雪和铁斋打了招呼，一路走出店门之后，他才好奇的把玩起那张看起来像是符纸的玩意。
“没有感受到灵子，究竟是如何实现通讯的呢？”
浦原喜助用灵力感知着手中的织物，身后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店长，冯雪先生已经离开了，可以让小雨和甚太出来了吗？”
“嗯，让他们去工作吧，不过注意一点，如果冯雪过来的话，就让他俩避避。”浦原喜助挥了挥手里的扇子，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
“到最后也没看到那两个‘灵王候补’，看样子浦原喜助的戒心不是一般的大啊！”冯雪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体，心里却在嘀咕着。
“灵王候补？那是什么？”桔梗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冯雪笑着道：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之所以能维持稳定，是依靠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这个人就叫做灵王，他被封印在某个很难抵达的地方，由几个高手保护，但不管再怎么保险的设施，总免不了出一些意外，所以为了避免灵王出现问题而导致的世界崩溃，这个世界的人弄出了很多备案，比如那个木屐帽子店长，他家里就培育了两个可以在关键时刻暂时顶替灵王支撑世界的人造人。”
这次桔梗没有再询问冯雪是如何得知的，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
“那么现在我们回去吗？”
“先不急，我打算在这边多收集一些灵子和器子，顺便研究一下怎么将手头那些材料融合到义骸里。”冯雪拐进街角的一家拉面店，叫了一碗豚骨拉面，一边吃一边说道。
“你又有什么打算吗？”桔梗的声音里透着肯定，要研究的话，无论哪个世界都可以，既然冯雪要留在这边，那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
“怎么说呢……我对这个世界的虚，有点好奇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虚
虚，是死神世界独有的特殊怪物，从人类的灵魂中诞生，是比尸魂界，比灵王都要久远的生物，由失去了心的人类灵魂所化，以灵魂为食物，地位类似于犬夜叉世界的妖怪。
可以很直白的说，在这个世界，只有人类与虚是原生的存在，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以灵王这个人为源头“制造”出来的。
因此，虚这玩意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就让冯雪非常好奇了。
特别是在穿越前，冯雪曾经看过那个西梢局的魔女的短篇，如果是同一世界观的话，那龙，是否就是虚？（西梢局魔女中提到过，东梢局也就是静灵庭对于龙的态度是直接杀掉，这侧面反应虚和龙应该是相似的东西）
可是西梢局，也就是伦敦那边的龙，会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而化作黑暗龙，这和虚的构成似乎有很大的差异。
或者说，龙其实不是虚，而是虚洞里的东西？
比如东梢局是人类灵失去了心后变成虚，而西梢局是人类的心膨胀变成龙？
说真的，冯雪对于一切灵魂层面的力量都是非常感兴趣的，如果能够得到虚的力量似乎也蛮不错的，可惜他已经拿到了灭却师的能力，这意味着虚的力量对他来说很可能有毒，好在他的灵魂免疫非直接伤害，所以应该……扛得住？
“小心为上。”桔梗对于冯雪那有些过分兴奋的情绪有些无奈，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多言。
冯雪却只是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圈彩绳。
这边是刀刀斋打造的那柄妖刀的本体，也是他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
他想要在这个世界，完成这件武器。
由灵魂中滋生出的灵子不断的被冯雪注入那丝线中，他吃完饭，付了账，继续在街头漫游，斩魄刀是死神灵魂的倒影，圣文字是灭却师灵魂的映像，完现术是完现术者情感的证明，那么这把妖刀在这样的环境里，会变成什么呢？
“东边！”×2
桔梗和冯雪几乎同时说道，循着那股感觉，冯雪立刻迈开了步子，他制作的这个义骸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款式，但是各项机能都已经被他提高到了极限，波纹随着呼吸在体内积蓄，短短一公里的路程，冯雪只花了不到两分钟就跑了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虚？”
遥遥看着那似乎有些呆萌的怪物，桔梗在冯雪的意识中发出了略微带着一些古怪情绪的声音，冯雪点了点头，看着那大家伙胸口的洞：“大概是吧？有面具，有洞，应该是虚没错了。”
“嗷！”
这不知道是刚刚诞生还是偶尔从世界夹缝漂流至此的虚发出了刺耳的咆哮，似乎是被冯雪体内的灵力所吸引，原本有些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它此刻却表现出了足够的攻击欲望。
“没有理智，看样子是刚刚诞生。”冯雪手腕轻轻一抖，一根根丝线从他的袖中激射而出，随着他的意志，卷向了那头虚。
似乎是因为不含灵子的关系，虚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冯雪抛出了什么，就一头撞在了冯雪的线上。
将手向后一拽，虚的四肢骤然一紧，下一刻，便被扯成了大字型，悬挂在了前方的小巷中央。
挂在空中的虚不断的挣扎，将作为丝线着力点的墙壁扯得嘎吱作响，冯雪却没有立刻杀死它，而是特地靠近过来，观察这头虚身上的细节。
“从材质上来说，确实是灵魂，不过，很硬……”桔梗的语气中带着困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恶灵应该是没有碰撞体积的才对，就算它们能够干涉到现实，也不会被没有法力加持的攻击伤害。
但是眼前的恶灵却完全超出了这种认知，若非普通人无法看到它的存在，哪怕用一柄铁锤，也足以对它造成伤害。
“应该是‘凭依物’吧，也许这种怪物就是拿灵子作为凭依物才获得了‘接触’的可能，就好像咱们那边的鬼附身在了人类或者物品上一样？”冯雪轻轻戳了戳眼前的虚，如此猜测道。
按照他的认知，在灭却师出现前，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灵子概念的，那么在灵王之前，虚是否是有实体的呢？还是说，虚本身就就是灵魂灵子与器子的再构筑，灵王只是通过这个“现象”发现了灵子与器子，然后再以祈愿之力让人类有了分离它们的可能？
就好像人类发现青蒿素后才能分离出青蒿素那样？
冯雪心中思索着，开始试着从虚的身体中分离灵子，如果浦原喜助给他的书籍中的理论没错的话，死神的斩魄刀就是通过这样的过程，重新将虚还原成整的。
不过斩魄刀属于植入了程序的自动操作，而他却需要手动完成这个过程罢了。
“你是什么人？”就在冯雪从挣扎的虚身上抽取灵子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耳畔响起，扭过头，冯雪便看到了一个黑发眼镜的俊秀小哥，看他手上挂着的那个小小的十字，大概率是石田雨龙没跑了。
“一个对这种怪物有点兴趣的人，正在研究它们的存在形式。”冯雪没有说谎的意思，很真诚的回答道。
“研究？”大约是石田雨龙的小哥微微皱眉，有些不太相信冯雪的话，但是从灵络的颜色来看，这家伙也确实不是死神。
“虚就应该处理掉才对！”石田雨龙带着些严肃的告诫道，冯雪轻轻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作为袭击人类的怪物，它确实有被消灭的必要，不过我觉得，搞清楚它究竟为什么会存在也是有必要的，如果可以从根源上解决灵魂变成怪物的可能性，是否就能根除它们的存在了呢？”
“……”石田雨龙伸手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判断眼前这个人是否是认真的。
居然说想要根绝虚的诞生？
“虚是由失去了心的灵魂变成的……”
虽然不太看好对方的想法，但是石田雨龙还是做出了回答，谁知眼前的男子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更深层的，就好像鸡蛋是因为温度而孵化的没错，但你知道为什么提升温度就能孵化鸡蛋吗？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人类的灵魂失去心的原因，还有，他们的心，到哪里去了。”
“这种事情……”石田雨龙微微发愣，因为他确实没有思考过这种事情，但是，思考这些有意义吗？
“看你的样子就是不能理解，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死神在净化了虚之后，虚就能恢复成人类外表的灵魂了？是他们的心回来了吗？还是死神又赋予了他们新的心？又或者，他们的心其实一直都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怀疑
听着冯雪的话语，石田雨龙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色，虽然这些东西看似是很容易想到的，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整为什么会变成虚？
灵魂的心去了哪里？
死神又为什么能将虚变回整？
灭却师又为什么不可以？
看着石田雨龙陷入了迷茫，冯雪继续着他的操作，灵子从虚的身体中被抽离出来，器子也开始慢慢失去它固有的形态。
灵子和器子更像是概念上的“形”与“质”，用比较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能看到的，和能摸到的。
单有器子，则有形而无质，单有灵子，则有质而无形，灵王的“器”被封印在灵王宫，而“灵”则散布在整个世界，这直接导致了这个世界的灵子的密度远超过器子，进而出现了灵子富集现象，这也是死神存在的基础。
石田雨龙就这么看着冯雪挂起的那只虚慢慢的分解，然后啪的一声，变成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这一下，是真的挑战到他的三观了，因为冯雪明明没有使用斩魄刀，也并非死神，却成功的将虚还原成了整，不，不只是如此，更诡异的是，这个整，并没有被送去尸魂界！
一般来说，正常的整在肉体死亡，因果之锁（胸前的锁链）断开之后，就会很快前往尸魂界或者地狱，只有那些拥有很强执念的灵魂的因果之锁会缠绕在诸如人类、建筑、凶器之类凝聚他们执念的目标上，成为“缚灵”，换言之，只要因果之锁没有缠绕的目标，灵魂就不会在人间徘徊——
至少石田雨龙从小接触到的教育，是这样告诉他的。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从虚变回来的灵魂，别说因果之锁了，连锁结都早就在变成虚的时候炸了个粉碎，但他，却并没有一点再次变成虚的意思，同时，似乎也没有前往尸魂界的倾向。
“你究竟做了什么？”石田雨龙握住灭却十字的手微微紧了紧，语气中混着一点迷茫的开口询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研究整变成虚的原因，嗯，大概了解到一些……”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冯雪想要向眼前的灭却师炫耀自己的发现时，相同的话语再一次映入了耳中，随后，露琪亚与穿着死霸装的黑崎一护，再一次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啧……”石田雨龙听到声音，发出了一声很不爽则咋舌，冯雪却是咧咧嘴道：
“这不是一护小哥吗？话说你不会又把身体随手扔在别的地方了吧？要是被人送去火葬场可就不好咯！”
“什么叫火……等等！你是冯雪？那这个穿的很奇怪的家伙是谁？你的同伙吗？”
朽木露琪亚和一护不同，一直对于冯雪这个“异常”有着相当的戒备，此时更是眼神犀利的质问道。
“露琪亚，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那个冯雪，这附近应该是有一头虚的，你看到了吗？”一护打断了露琪亚的质问，有些紧张的对着冯雪问道，冯雪伸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灵体道：
“这就是了。”
“别开玩笑，我问的是虚，不是普通灵魂。”一护此时很是紧张，因为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虚这种怪物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我不是说了吗？这就是了，你们死神也是把虚变回整的吧？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嘛？”
冯雪摊摊手，一护当即信以为真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啊！死神把虚净化也是直接传送到尸魂界的，怎么可能会停留在这里！”露琪亚对于冯雪骗小白的行为很是不满，冯雪却无所谓的道：
“信不信由你，我还赶着回去写实验报告呢，四眼小哥，有缘再见！”
说罢，冯雪带着手套的右手快速比划了几下，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
“留下那三个人在那里没问题吗？”以瞬身术脱离之后，桔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冯雪微微扬起嘴角，无所谓道：
“没关系，别看那个四眼小哥看起来冷冰冰的，实际上是个好人来着，比起这个，你之前发现什么了吗？”
“嗯，有一点猜测，不过不是很确定。”
桔梗的声音中带着思索的情绪，冯雪也是若有所思道：
“也许真相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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