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再者,犯错受罚乃世间真理。只要赏罚分明、适度,吾等不应因私情而干预。”
“多谢老爷教诲。”绯鞠微微躬身,又说道:“平安京毕竟繁华,难免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世俗红尘确实是磨炼心境的好地方。”山之翁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对幽幽子来说还太早。”
山之翁略微掐指一算,发现在平安京已经待了不短的时日,也是时候该从这是非之地脱身离开了。
“绯鞠,筹备行李吧。此并非吾之归处,也该回永远亭看看了。”
“是,请您放心交予在下。”
精明能干的猫娘颔首领命,她早就不想待在平安京了。
比起城市的喧嚣,绯鞠还是更喜欢竹林的幽静。
…………
深夜。
土御门家宅。
当羽衣狐睁看眼时,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从床上慢慢地爬起身,适应着拥有身躯的感觉,很快就行动自如起来。
以狐火将蜡烛点燃,羽衣狐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铜镜,打量着镜子里那张英气的脸颊。
这是土御门英子的身体,现在也是羽衣狐的身体。
简单点说,她们现在处于一体双魂的状态。
由于特殊的转生机制,羽衣狐并不能一下子就将身躯占为己有。
目前,土御门英子并不知晓羽衣狐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半夜会在别人的控制下行动。
现在,羽衣狐需要让土御门英子的内心尽快黑暗化,好以最快速度掌握身体的所有权。
当然,这期间也不妨碍羽衣狐继续完成曾经的夙愿,孕育出属于她的孩子。
妖力渗入腹部,对土御门英子腹中的胎儿进行浸染与影响。
怨恨、愤怒、嫉妒等一系列负面情绪都将成为养料。
她将孕育出人类与妖怪的共同体——鵺。
可刚从杀生石中分离出来的羽衣狐却处于最虚弱的状态,根本没有能力供养自己的孩子。
“还不够,想要让孩子降生,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羽衣狐娴静的面庞变得激动狰狞,对腹中的孩子抱有着近乎病态的母爱。
“我太虚弱了,需要大量的进补,需要大量获取少女的生肝……”
她从梳妆台前站起身,用法术塑造了身黑色的和服,走出了房间与庭院,寻找起了猎物。
凭着土御门英子的令牌,羽衣狐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土御门家,目的明确地朝某处坊市街区走去。
她不打算在土御门家的内部动手,甚至连仆人都不打算动。
虽然,少女阴阳师称得上是大补,能顶得上十几个普通少女的生肝。
但对尚未恢复实力的她而言,这是个愚蠢到脑子进水都不该做的危险举动。
可是,大晚上的,又有哪里能找到大量少女的生肝呢?
还真有那么个地方——花街。
尽管都是些污秽堕落的劣质品,但饥不择食的羽衣狐已经顾不上考虑食物的口感了。
更何况,腹部传来的跳动感一直在提醒、催促着她,让她本能地加快了脚步。
“先从游女开始?还是直接找个档次高点儿的花魁下手?”
羽衣狐盘算着自己今晚的前菜,从阴暗处潜入了灯火通明的花街。
“哎呀,老爷别那么着急嘛~”
羽衣狐靠在窗户下,听着内里甜到发腻的夹子音,悄然翻身进到了屋子里。
九根黑色的狐尾在她身后展开,如同开屏的孔雀,又好比律动的触手。
羽衣狐缓慢靠近了床边,用尾巴将男的瞬间勒死,手术刀般锋锐指甲划开了女子的腹部,取出生肝。
她仰头将滴血的生肝送入口中,艳丽的鲜血染红了嘴唇,也滴落了些在白皙的面庞上。
有种,妖异的美感。
第六百零五章 宿傩弑神
“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羽衣狐舔了舔指尖的鲜血,粉舌一转又将嘴唇上的血液也扫入了口内。
久违的血食激发了她的妖性,更唤醒了她身体深处进食的欲望,仿佛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呵呵,哈哈哈哈哈——!!”
羽衣狐随手将女人的尸体扔在一旁,仰头大笑了起来。
直到此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活着的实感。
“果然,自由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世界的美妙也当由自己来享受!”
为了尽可能地掩人耳目,离开前羽衣狐特意用妖力进行了毁尸灭迹,抹除了肉眼可见的线索。
“好了,接下来就换一家吧。”
羽衣狐灵巧地从窗户翻出,三两下攀上了青楼的房顶,挑选起了下一只可口的猎物。
“虽然很想直接让整栋楼的人都直接消失,但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妾身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亭亭玉立的狐耳少女站在月光下,眼底倒映着花街的全貌,带着几分挑三拣四的意思,慢慢寻找着。
忽然,一股吸力从羽衣狐的体内传来。
毫无节制地掠夺起了她的力量与营养,似要将其一举抽干。
她单手抚摸着小腹,安抚着内里搏动的妖胎,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神情温柔得近乎能腻死人。
“宝宝乖,妈妈知道你饿了。其实妈妈现在也很饿,但好饭不怕晚,咱们娘俩不愁吃。”
在羽衣狐的抚慰下,躁动的妖胎再度恢复了平静,好似陷入了沉睡。
“碰花魁还是有风险,就先找些不起眼的底层游女好了。”
羽衣狐身形一闪,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另一处屋顶,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楼内,开启了猎杀之夜。
‘哗啦——!’
芦屋道满突然推开了窗户,神情严肃地向外探头环顾起了旅店的四周。
天宇受卖命款款地来到了他的身后,探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身体的重量依偎了上去。
“忽然间怎么了?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天宇受卖命的手边在对方的胸膛上轻轻地摩挲着,边抬起风情万种眼扫向窗外,却并未察觉到异样。
“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芦屋道满集中精神,强行无视了挂在身上的干扰源,探查着窗外的残留的痕迹。
刚才,他确实感受到了有一股细微的妖气,从窗外一闪而过,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如此高超的隐匿术,根本不是什么小妖怪能掌握的本领,少说也得是高级。
那么,对方出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同他一样来跟人接头?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芦屋道满摇了摇头,缓缓将窗户又关了起来。
“太敏感?太敏感可不行,时间会变短的,需要妾身……帮汝锻炼锻炼嘛?”
天宇受卖命‘咯咯’地笑着,口无遮拦地说着黄段子,完全没有女神该有的圣洁与威严。
芦屋道满没有接茬,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完全不上天宇受卖命的套儿。
经过多次的接触,他也总结出了一套与这女流氓打交道的方法。
总之,就是不要轻易在敏感话题上接茬,你回一句,对方后续能有十几句在哪等着。
再说了,天宇受卖命垂涎的是土御门晴明的颜,跟他平平无奇的芦屋道满又有何关系?
“咱们继续说正事吧,刚才好像才聊到月面战争?”
芦屋道满神态自然地拨开了天宇受卖命的手,坐回了屋内的凳子上。
谁料,天宇受卖命似乎铁了心要办他,直接顺势就坐在了芦屋道满的身上,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血祭进行的相当顺利,有素盏鸣尊大人亲自出马,会取得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芦屋道满的身体微微绷紧,天宇受卖命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全都吹在了他的侧脸上,带着幽兰的香气。
“素盏鸣尊大人确实从不令人失望,只有这样的领袖才能率领我等举大事。”
芦屋道满装作信服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脑残粉般的狂热,恨不得立刻为其肝脑涂地。
“祭典方面的事会由我在朝中推动,不知素盏鸣尊大人打算将黄泉通道开启的地点定在何处?”
天宇受卖命还是没能习惯人类社会的快节奏,被芦屋道满提出的问题给难住了。
最近,神明们都在庆贺血祭的成功。
顺带连月面战争的胜利都一起庆祝了,宴会开了好几场,却根本没谈过正事。
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手上的小动作愈加频繁起来,试图转移芦屋道满的注意力。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素盏鸣尊大人祂们还在商量研讨,没确定呢。”
芦屋道满听完,当即就怒了。
‘娘希匹!你们搁着糊弄鬼呢!?’
‘还问题重要需要商议讨论,我看你们是八成都没把这事儿拿出来瞅上一眼吧?’
他的脸色再次一黑,心中又生出了:‘跟这帮虫豸混在一起,怎能办成大事’的悲愤感。
然而,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发出来,甚至还要继续装孙子,要对神明大人表现出绝对的理解与尊崇。
“没关系,我们这边会在朝堂上把控好节奏的,但最好还是能快些将结果定下来。”
芦屋道满晃了晃手里的蝙蝠扇,低头与天宇受卖命痴迷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泰山府君祭毕竟是国祭,从筹备到施行的流程极为繁琐。”
“吾知晓了,此事会尽快上报给大国主神大人。”
与此同时,大国主神的神社。
古色古香的建筑盘踞在山间,红色的高大鸟居象征着神域的门扉,而白色的注连绳则是神之疆界。
神社中央的供奉大殿,大国主神正认真地批改着麾下神明送来的公文。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素盏鸣尊的工作,可性情粗暴的祂并不愿意理会。
没办法,身为儿子的大国主神只好担负起了父神丢弃的责任,努力维系着祂们这支神系的运转。
神明的性子大多散漫,发来的公文基本没多少正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流水账。
可大国主神曾有担任国王的经历,应付起这些枯燥的工作倒也算得心应手。
“差不多快看完了,果然都是些宴会的事,亦或就是请求休假外出。”
大国主神看了眼桌边的奏章,无奈地摇头,里面能拎出来办实事的没几个,全是眼高手低的家伙。
“还是土御门晴明令吾省心,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跟吾等是否真是一条心。”
上回,由于八意永琳的召见,导致天宇受卖命对土御门晴明的试探刚进行到一办就被迫中断了。
眼下,随着幽世计划不断地推进与完善,留给大国主神清除叛逆和威胁的时间也不多了。
“希望这次天宇受卖命能成功吧,最好不要让吾失望。”
相较于脾气恶劣的素盏鸣尊,大国主神确实要显得雍容大度不少,在神明之中很受拥戴。
但祂毕竟是手握实权的少君,该彰显威严之时也绝不会手软,必是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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