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还在当传统妖怪? 第21章

作者:青山古时月

不一会,惠正回来了,手里还提了只黄皮狐狸,那狐狸脖子已经遭拧断。

惠净见了道:“惠正,你又杀生了、”

惠正将狐狸往地上一扔,道:“这孽畜吃了好多家的鸡,有一家穷苦之人每日就靠着家中的老母鸡下蛋过活,却被这孽畜断了活路,该杀!”

说到杀字,惠正身上浮出金光,将曽奇吓得一颤。

惠净道了句阿弥陀佛,不再多说,只让惠正将这狐狸埋了,四人就要继续上路。

曾奇自然是一路随行。

在路上,白蛇君几次三番冷不丁地就问曾奇几句,曾奇每次也都编造些谎话搪塞过去。

四人一鬼走了半个多月,终是到了平顺府。

曾奇见着平顺府的城墙,拱手道别:“多谢四位相送,我需立即去见平顺府的郡城隍,就不留几位了。”

惠净道:“我等也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

曾奇背过身去正要装出一副要进城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受人一拍,转过头去,是白蛇君的脸。

“阁下还有事?”

白蛇君道:“没,我只是看你这大红袍挺漂亮,想摸摸。”

曾奇满脸黑线,道:“阁下走好,不送。”

说罢,散去身形,不见了。

待到曾奇的阴气消失,白蛇君忍不住笑了。

惠觉道:“你刚才往他身后贴了什么?”

白蛇君收起藏在手中的毛笔,道:“我送了他一个字。”

“什么字。”

“他这一路上说得最多的一个字。”

惠正不解,道:“你与他一路上说了不少话,哪个字他说得最多?”

白蛇君大笑负手走在前面,道:“那当然是‘谎’字咯!”

三僧听罢,摇摇头,跟上白蛇君,直往那东方柔来国去了。

至于曾奇如何,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了。

再说那曾奇别了四人之后,沿着平顺府绕了一圈不敢进城,怕被郡城隍拿问,心中计算着那四人差不多已经走远之后,才会到道上,准备离去。

可曾奇接下来发现了一件火烧眉头的事。

他发现自己的身形正在逐渐变淡。

第三十一章 平顺府

“这位小哥,敢问前面是什么地界?”

“这位,嗯......道长?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贫道初来乍到。

“前方便是我们平顺府了,道长若是要进城那就得快些了,这都快要宵禁了。”

“多谢小哥。”林虚拱了拱手,便要告辞。

“对了,道长。”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拿布把自己的脑袋包起来啊?”

林虚:“……”

话说自从林虚化成本相将赛熊罴一伙人全部咬杀之后,肩膀上的这狼头竟是变不回去了。

林虚猜想可能自己口中染了血,体内的妖性被激发一时半会可能变不回原样了。

林虚自然是不后悔这么做,对付那种草芥人命的强盗杀了也就杀了,更不怕坏了自己的修行,至于为什么要特意化成妖怪,这是林虚的私心。

自己虽和凌云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事,若是自己用凌云传授的一身本事去杀人,那是给凌云摸了黑,不如就让身为妖怪一面的自己去担这份罪孽。

这是林虚有意无意把妖怪的自己,和修行的自己区分开来。

到了平顺府的入城关要,看守的士卒拦下林虚,道:“这位道长,你把你脑袋裹得严严实实是要干甚?”

林虚知晓若自己不给个完美的解释,别人是不会放自己入城了,于是道:“贫道来的路上不小心染上了麻风病,禁不得吹。”

那士卒立刻后退三步,嫌弃地用手一挥,示意林虚快点进城。

林虚入了城后漫步在平顺府内不禁感叹,这平顺府可算得上是一座大城了,这还是林虚穿越以来第一次来到凡间的大城市。

黑风山周遭的那些城池完全和这平顺府无法相比。

林虚正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忽然听得声马蹄嘶吟,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从城外疾驰而来。

那马上坐了个红衣女子,姣好面容,淡妆素眉,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飒爽。

只听那女子大叫:“众人躲避开来!”

原来那女子力量不足,已经控制不足胯下的马,任凭她极力拽动缰绳也无法让马停下。

一时间,摊贩四处躲,百姓无处避,原本热热闹闹地大街变得混乱不堪。

城内巡防的士卒想要强行拽住那马,却不料那马儿颇有灵性,左闪右避带着那些士卒兜着圈子。

加之那马颇为高大健硕,马蹄所塔之处更是踩坏了不知多少百姓的营生,那家卖面的洒了一地汤水,这家卖酒的罐瓦全稀碎,还有些带着小孩的,纷纷抱住自家小孩东藏西躲。

但那马却像是越跑越欢,脚下速度丝毫不减,更是不时跃起颠得背上的红衣女子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不敢再动。

那马儿又跑了一阵,惹得大街上的全部避开,忽然瞥见大街上竟还孤零零站着一个人,脚下一个发力竟吵着那人冲去。

围观的众人大惊,纷纷喊那些快些逃命。

林虚看着朝自己跑来的马,仅抬眼一瞪,那马儿瞬间软了腿脚,不再似刚才那般跋扈,灰溜溜地蜷缩着身子楞在原地。

士卒见状立即上去拽住马的缰绳,将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扶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那红衣女子干呕了半天,然后道:“还好,我没事。”

一个士卒为难道:“这马怎么办?”

一旁林虚听到冷冷笑道:“这孽畜都要伤人害命了,不如今晚将它剥了皮沾着香油吃了。”

说罢又是一瞪,林虚有意放出的妖气令这孽畜四脚直发抖。

那红衣女子闻言皱眉道:“这马是我爹爹的,你们给他牵回去吧。”

林虚道:“只听得有些人犯罪可以通过找关系脱罪,没想到畜生也行。”

红衣女子听得林虚言语中的嘲讽,道:“这是我家马,当然由我自家来处置,你个外人絮絮叨叨甚呢!”

林虚指着些士卒笑道:“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你家在这平顺府里是达官显贵,贫道一介方外之人,自然没资格插嘴,只是那些被你坏了营生百姓有资格插嘴却不敢开口哟。”

红衣女子望了望四周的一片狼藉,脸色一红,道:“我自会赔偿他们的。”

林虚又道:“若是寻常人来这一遭,免不了吃个官司,果然是人贵有命,大小姐只需要淘点银子便大事化了了,哟,这是不是贫道又多嘴了,罪过,罪过,岂能非议大小姐呢。”

红衣女子被林虚一番话气得直发抖,握紧绣拳,气道:“好,你去报官,只让他们来拿我便是,我金红缨做得担得!”

平顺府郡守府邸内,新到任的金顺平正查点平顺府历来的税赋,突然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自己的管家。

“老爷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金顺平放下手中东西,不慌不忙地问:“那丫头又闯什么祸了,偷了我宝马去玩耍,是摔着了还是磕着了?”

管家急道:“都不是,是老爷的马发了狂,小姐她控制不住,闯入城来把街上不少百姓的摊给毁了。”

“伤着人命没有?”

“没人受伤,马也已经被巡防的士卒牵回来了。”

金顺平怒拍案几,道“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我才到任多久,她就给我闯祸!把人给我押进来,我要家法伺候!”

见管家站在原地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金顺平冷笑道:“怎么?她不敢来见我。”

管家咬咬牙道:“不是,小姐她现在正在郡府大堂里面,审案的陈大人拿不定主意,让我来请老爷你快去看看的。”

金顺平闻言一边飞快穿上官服,一边问管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闹到大堂上去了?”

管家叹气道:“是小姐她说自己敢作敢当不怕吃官司。”

“胡闹!”

金顺平骂了一句,出了门坐上车,急往大堂去。

衙门大堂外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看热闹的人将衙门堵的水泄不通。

“郡守大人到!”

随着衙役一声高喊,又清开道路,金顺平才得已入内。

进到大堂,金顺平一眼看见跪在大堂底下自己的女儿,先不去管她,径直走向大堂上。

主审位置上坐着的陈平起身道:“见过郡守大人。”

金顺平微微点头,然后悄声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小女犯了众怒,被人告了?”

陈平一脸为难,用同样大小的声音道:“不是别人告了大人的千金,是她自己把自己告了。”

金顺平微微一愣,道:“我知晓了,且交给我来审吧”

说罢金顺平坐上主审位置,对着堂下道:“被告何在?”

“金红缨再此。”金红缨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眶微红流出几滴委屈的泪水。

金顺平又道:“原告何在?”

金红缨愣了愣,又道:“金红缨再此。”

金顺平大怒:“岂有此理,原告被告都是你一个人?世间岂有这样的案子,你莫不是戏耍本官,退堂!”

随着金顺平手一挥,两个衙役就要把金红缨带下去,金红缨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冒出个声音。

“原告凌虚子在此。”

第三十二章 恩公当面

公堂上下全员盯着那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头裹着一层层布,身穿道袍的人站了出来。

金顺平只觉得那人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却记不得在哪听过。只道:“你是原告?”

林虚道:“正是贫道。”

金顺平道:“你告她何事?”

林虚道:“这位大小姐的马发了狂,踩坏许多街头百姓的营生,当告她个损坏他人财物之罪。”

金顺平问道:“她的马也踩坏你的东西了?”

“没有。”

“那你为何告她!”

林虚疑惑道:“她虽未损坏我的东西,但确实损坏了他人的东西啊。”

金顺平无语道:“那也该受害人来提告,你个道士为何要多管闲事,且本宫看你鬼鬼祟祟的,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虚道:“贫道最近染了麻风病,吹不得风。”

金顺平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还是在逃的犯人。”说罢惊堂木一拍,几个衙役就要上去把林虚按住。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郡守大人,这位道长是担心我等吃了亏,才替我等出头的,绝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啊。”

“你是何人,上堂来说话!”

那人跪下道:“小人乃是城东卖面的孙二。”

金顺平瞥了眼金红缨,道:“她的马把你东西踩坏了?”

孙二道:“这位小姐的马的确把小人的面摊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