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欸？那个……”
芽衣想了想，还是简短的将之前女王降临之战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因为不敌空之律者，她体内的征服宝石最终被夺走，回到了女王的体内，即便现在，也依然还停留在琪亚娜的身体之中。
“……”
老妹儿难得的沉默一会儿。
这也怪不了她，毕竟对她而言，从眼前的雷电芽衣口中所讲述出来的历史，与她所知道的、她的那位芽衣所经历的人生是在大相径庭。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宣布辞任了吗？
波及全世界的女王降临又是什么个情况？
琪亚娜·卡斯兰娜和西琳的关系……等等，这个属实让她有点混乱……
摇了摇头，老妹儿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继续将焦点聚集于雷电芽衣身上。
“所以，什么都没有了的你，又跟随着两位律者，还有一位圣痕觉醒者一同来到了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如此质问道。
“我……我也算是圣痕觉醒……”
芽衣弱弱的说道。
“呵，连自己的真实力量都不敢面对的胆小鬼，又如何敢如此妄称？”
老妹儿不屑的打断道。
她对雷电芽衣可谓是最为了解，眼前的少女究竟掌握了几分来自天生圣痕的力量，她那是心知肚明。
——因为作为圣痕人格的自己代替她承接了雷之律者的权能的缘故，作为本尊的雷电芽衣对这两种力量的掌握都十分缓慢。
并且看上去，这边这位芽衣跟圣痕意识的关系，比起自己和自己那边的芽衣要差得远。
“没有力量，那你站在她们身边，也不过是个拖油瓶罢了。”
芽衣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既然如你所言，第一律者和第二律者都在不断练习和掌握自己的律者权能，那身为原本的第三律者的你，又在做什么呢？逃避属于自己的命运？”
老妹儿的声音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的语速如同连珠炮，接连不断。
“假如再次出现了大型的危机，你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毕竟她们此时此刻，就正身处于一场史无前例的由三颗律者核心引动的大型崩坏危机之中。
话语落毕，老妹儿大声呵斥道：
“你什么都做不到！”
第六十四章
爱莉希雅的谜团
吼姆乐园之中，普罗米修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
她将已经经历的梦境经历重新整合，并依照那位神秘少女的提示，尝试更换了一个角度进行思考。
“……【感情】？”
用着一丝不确定的口吻，灰发少女如此说道。
“以你的角度来说，能够得出这种结论已经很不错了。”
想要让诞生自代码的人工智能理解感情二字，可谓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所珍惜的过去】吧。”
尘羽颇为感叹的说道，为普罗米修斯的答案加上了更加准确的定义。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这样美好的过往所堆叠出来的记忆，阿波尼亚所复现的，正是我所经历的美好的过往的倒影。”
因为珍惜，所以记忆。
这些源自过去的故事，虽然尽数都是平凡的日常，但对他而言弥足珍贵。
“……”
普罗米修斯不太理解。
不过，如果是往常的她的话，大概会立刻表露出自己的不理解并寻求答案，而现在，她只是暂时将疑问埋在心里，以期在未来再自行理解出答案。
这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变化，也是模仿着人类思维的机械意识，开始迈向真正的自我的一种表现。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阿波尼亚要让你回顾这些，并且用【戒律】命令我作为见证。”
普罗米修斯的红色眼眸中依旧透露着不解。
尽管得出了这些梦境的共性，但这答案依然与阿波尼亚附加在尘羽身上的【戒律】——【永远不要放弃对抗崩坏的希望】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所以，不妨让我们这样想……”
尘羽却是轻笑一声，突然一口将杯中的冷饮一饮而尽，随后这样说道：
“你觉得，人类为什么要对抗崩坏？”
“为了生存。”
普罗米修斯简短的回答道。
崩坏是毁灭人类文明的异能，为了活下去，人类只能奋起反抗。
不反抗就会死，简单浅显的道理。
“意简言骇的回答，这的确是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我们也可以为它赋予更诗意，更加感性的说法……”
尘羽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为了新的希望，为了没有眼泪的明天，也是为了所珍视的过去能被传承下去。”
灰发少女闻言沉思良久，才缓缓尝试着以自己的理解说道：
“你是想说，阿波尼亚赋予你的【戒律】，刺激了你心中过往美好回忆的复现，并以此来让你更加坚定对抗崩坏的决心？”
“大致上……的确可以这么理解。”
尘羽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精神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受到【戒律】的钳制。”
——一般来说，被赐予了【戒律】的人士，其精神都会一定程度上出现扭曲，这是经过了逐火之蛾无数次实验所总结出来的规律。
“毕竟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了解我，所以，这个【戒律】实际上对我而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效力。”
【戒律】这种能力，实际上也并非支配类型的技能——虽然阿波尼亚因为她那过于强大的、几乎碾压所有人的天赋精神力，而导致了她的戒律时常看上去像是支配的律令一般。
本质上来说，这仍旧是一种心理暗示，一种过于强烈的心理暗示。借助潜意识的催化，从而影响表意识的决断甚至身体的变化。
所以，只要自己的表里合一，这份戒律倒也并不会扭曲他。
对抗崩坏？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如此，甚至他想做的事情，还远超了阿波尼亚的想象。
至于希望……他也的确还没有放弃。
随后，他又谈起了另一个角度。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一切的出现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呢，阿波尼亚她不一定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的。”
毕竟，她能复现自己的记忆作为梦境展现出来的话，所能“看到”的故事，也绝对不会仅限于他在圣芙蕾雅学园就读的那几年。
以女王降临之际开始的拯救之旅，对他自身而言同样是不可或缺的记忆。
“你是想说……”
普罗米修斯立即意会。
“嗯，普罗米修斯，你对爱莉希雅了解多少？”
尘羽突兀的提问道。
“……”
灰发少女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将自己已经掌握的全部数据诚实的公布了出来：
“爱莉希雅，出生于M23年的沃斯托克-51号花园殖民地的小镇，出生日期十一月十一日，身高163cm，体重54.8kg，三维是……”
“等会儿等会儿……”
尘羽无奈的按了按头，打断了普罗米修斯的“曝光”。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上的了解。”
“？”
她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要是换做爱莉希雅在这里，她估计得鼓着脸跟你说一句【重要不是数据，而是感觉，明白吗？】”
“……”
灰发少女默然。
这的确像是那位爱莉希雅所会说出来的话语。
她旋即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有关爱莉希雅的一切，然后缓缓说道：
“爱莉希雅，她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哪怕是梅比乌斯博士和千劫。”
“她很强，在逐火十三英桀之中，只次于凯文。”
“她自第二次崩坏末期就已经加入了逐火之蛾，一直站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直到现在。”
“……”
“……”
灰发少女陈述着爱莉希雅的生平——这是记载在数据库中的显而易见的信息。
此外，还有一些十分机密的猜测，源自梅博士的——
“……但归根到底，关于爱莉希雅的真实身份，梅博士仍旧有着诸多猜测。”
出现于她的生平档案中的诸多不协调之处，体现了这位粉发少女并不寻常的身份。
宣称自己单独击杀了第六律者，在那个融合战士还未诞生的时代。
她对崩坏能的运用十分巧妙，几乎全都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方式。
仅此一例的融合了【大自在天】的融合战士，并且从未展露出其他实验者身上出现过的任何可怕副作用。
……
诸如此类。
“尘羽，你对爱莉希雅的身份了解多少？”
她已经讲完了自己关于爱莉希雅的认知，接下来该轮到对方了。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中还多一些，不过，还是留着让她自己告诉你们吧。”
他卖了个关子。
“总之，关键点在于，你觉得这样的她……”
尘羽缓缓说道：
“真的会被阿波尼亚的【戒律】所控制，而因此陷入长眠吗？”
第六十五章
太虚之握
“……你是想说，爱莉希雅其实并没有受到【戒律】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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