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机会正好，这回就新仇旧恨就一起报了。”
“呃，那个，你跟尘羽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唔……不开心的事情呀？”
白希在脑海中，弱弱的问道。
她一直觉得尘羽对自己很不错来着，是个很温柔的人。
“……哼，你就别管了，希儿，总之，到时候我会用出全力的。”
黑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缩了回去，不再言语，生怕被白希多问两句说漏了嘴。
白希旋即用肯定的语气答复了羽兔：
“好的，米丝忒琳姐姐。”
此时，一旁的希儿则是主动说道：
“那个，我想，我应该也能像西琳和琪亚娜那样，帮助希儿进一步发挥她的力量。”
虽然并非律者，但两位希儿身上的确都拥有着同样的死之律者圣痕。
她完全也可以用与西琳相同的方式，来增幅白希的作战能力。
“这一点，你们自己决定就好，那么接下来，至于你们两位……”
羽兔的目光移到了在场的最后两位相貌相似的少女身上。
老妹儿看了一眼身旁的雷电芽衣，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独自出战就行了，让她在安全的地方待着吧。”
“我也能……”
芽衣据理力争。
“你凭什么能？靠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
老妹儿当即反驳了芽衣的出战申请。
“孤身作战，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北辰芽衣小姐。”
羽兔淡淡的提醒道。
她毕竟是孤身一痕来到这里，就像无根之水，无法从他人那里获得崩坏能的补充。
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效仿西琳和希儿那样，暂时与芽衣融合，借助她自身来发挥更完整的力量。
“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力量，踏上战场，也不过是个累赘。”
老妹儿继续用伤人的言辞说道。
当然，羽兔也能看出来，老妹儿这么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希望让此时尚且弱小的芽衣掺和进这场律者级别的战斗中。
她只得如此点头说道：
“……那就按你们自己的意愿行动即可。”
“……”
芽衣抿了抿嘴，没有回应，默默地退了回去。
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这种程度的对战之中，实在没有她上场的资格。
不过，刚才羽兔对安娜所说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如果，能重新取回雷之律者的权能的话……
“好了，那么……”
羽兔拍了拍手。
“既然所有的计划和人员都已经安排妥当，那就让我们开始行动吧，勇敢的女孩们。”
第六十九章
独属于我的 救世
在识之律者动用自己的权能之后，这片梦境空间的所有场景便顷刻之间开始扭曲，随后飞速的瓦解。
然后，在字面意义上的烟消云散。
奇异的风景不复存在，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归于虚无。
当所有的一切归于一片黑暗之后，这片空间便只剩下了尘羽、普罗米修斯和识之律者三人。
四周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光门，或许代表着尘羽记忆里的各式场景，但伴随着识之律者的力量继续催动，它们也都一一消散，让这片空间逐渐失去了光芒。
不愧是掌控意识的律者，术业有专攻啊。
尘羽默默地想道。
他当然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只是效率就没办法与识宝相提并论了。
“我感觉到了，你在夸我~”
专心履行着律者的本职工作，毁灭着这片梦境空间的识之律者却是自然而然的捕捉到了一丝尘羽心中的想法。
“你确实很厉害。”
尘羽点了点头。
“我还能更厉害，看着吧。”
识之律者大喝一声，手中的武器匣骤然化作了长鞭，猛地打向了这片空间的薄弱之处。
“找到你了！”
在她的权能奋力倾泻之下，那处空间出现了一处裂隙，随后裂开了一道光芒。
“就是这里！”
识之律者的话音刚刚落下，那道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裂隙骤然改变，重新变作了一道门的形状，与此同时，一层又一层的浮空阶梯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这是在邀请他们，显而易见。
“啧，果然是阿波尼亚的风格，整天弄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
识之律者嘀咕道，随后大步迈上了其中。
“出发吧，放心，有我罩着你们。”
踏过了一步步光梯，穿过了那扇光门，三人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这是一一座居于天空的教堂，林立的高柱与神像将这里的氛围衬托的无比圣洁。
一位修女背对着他们，正轻抚着正中心的女神神像。
这神像的样貌与姿态，乍一看，与爱莉希雅倒是颇为相似。
“欢迎你们……的到来。”
“嘿，阿波尼亚！”
识之律者率先喊了出来。
阿波尼亚湛蓝的眼眸略过了这位律者的身影，随后用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应道：
“识之律者……”
“说谁是律者呢！”
灰发女子一怒，便就要发作。
“即便你极力否认，并动用自己的能力对它视而不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修女闭上了眼睛，轻叹着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语：
“【请】你……认清自己。”
这句话仿佛具备魔力一般，灌入了识之律者的心中之后，无声的撼动了她的自我认知，让她正欲冲上前去的身体为之一顿。
这就是【戒律】。
混淆了识之律者的自我认知之后，她对自身力量的控制也就出现了相应的混乱。
“识之律者，你的到访，是个意外。”
阿波尼亚睁开了双眼，淡然的补充道：
“此地并不需要意外。”
还未等识之律者说些什么，她接下来的措施就已然降临。
“我有些话要与他单独说说，所以，【请】你……暂时离开这里。”
“等……阿波尼亚，你！”
只见阿波尼亚的话语落下，识之律者的身体便仿佛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从头到尾被抹去了，消逝在了空气之中。
“你……”
尘羽沉吟道。
“不必担心，毕竟是诞生于战友身上的新生意识，我并未将其彻底抹除，所做之事，只是【放逐】。”
阿波尼亚淡淡的说道，她旋即又用有些悲伤的语调轻叹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曾经在华的身上所预见的终局。”
“我需要回避吗？”
见到了识之律者从这个教堂之中被除外，普罗米修斯默默的问了一句。
“无妨，正如我施加于你的【戒律】那般，我希望你能见证这一切，十七号。”
修女淡然的回答着，将视线重新移回了尘羽的身上。
“因为识之律者的缘故，让你来到这里的时间比我所预见的要更早一些，但这无伤大雅。”
他从阿波尼亚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但单凭她存在本身，就已经散发着足够危险的气息。
“你好，阿波尼亚。”
这种感觉，不禁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在量子之海里面对那位女性苏的时候，同样是精神系方面的极致存在。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尘羽……”
修女回首，虔诚的望向了那座女神的神像，随后坦然的细数着自己的无力。
“最初，我试图改变命运本身，但我失败了，因为命运不可回避。”
“后来，我试着用【戒律】改变人类，从而改变他们的去路。但我失败了，因为人类这一存在，本性不移。”
“最后，我想让人类成为隔绝的个体，不会互相影响，哪怕结局不可避免，却可以幸福自满。但我依然失败了，因为人类这一族群，不堪孤身。”
这是她的人生，充满失败的救世之旅。
“……可你并不打算放弃，对吗？”
尘羽问道。
虽然她的话语中充斥着绝望，但她的举止却仍旧指向着新的尝试。
“那是自然。”
修女淡然的回答道。
她并不知道放弃为何物，否则，她也不会主动招致如今的局面。
“只是，我已经几乎尝试了我所能尝试的所有的手段，重复的试探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她轻轻摇了摇头。
“直到这几近末日的时刻，我才堪堪想到了最后的两个方法。”
她还未能进行尝试的最终的手段。
“其一，是化为【世界】本身。”
如果她能在某个地方化身为天地，成为命运本身，是否还会依然经受命运的丝线的禁锢？
“我曾经认为这个方法绝无可能，但……得益于梅，维尔薇和梅比乌斯的聪慧，我窥见了一丝希望。”
“阿波尼亚，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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