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曦红叶
除了他们以外,盛京中一些顶尖大家族大势力也在观台上观望着。
“祭天大典开始!”
一道洪亮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盛京,大虞皇室嫡系呈两列排开,而在其中一道身着四爪杏黄色蟒袍的清冷丽影,款款而来!
三千青丝随风摇曳,可见那张绝美无瑕的玉颜,其身后隐约间可见八道紫薇龙气萦绕,华贵而又冷艳。
那双威严冷淡的眸子扫过,场中大臣皇室嫡系皆是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来到登龙台前,虞清禅燃起了九龙烛,九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云层被驱散,聚拢成了一道紫龙虚影。
而在此刻,星空上,那颗紫薇帝星光芒变得无比璀璨,已然能与旁边那颗金色星辰争辉。
看着两颗星辰争辉的一幕,身着五爪明黄龙袍的大虞帝眸光的冷意一闪而逝,缓缓开口道:“从今日起,长公主虞清禅便是大虞储君。”
威严而又冷漠的声音响彻天地!
“见过殿下。”摘星阁诸多大臣皆是作揖施礼,异口同声道:“大虞皇朝必将长盛不衰!”
清澈如水的眸光微抬,虞清禅缓缓抬手,红唇轻启道:“平身!”
“诺!”诸多大臣恭敬应允。
场中,陆然看着这一幕,亦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虞清禅成为储君,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北境甚至是大虞皇朝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储君册封与祭天大典就此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九龙烛燃烧而尽,那尊金龙虚影缓缓散去,礼官的声音响起。
大虞帝负手站在登龙台前,神情淡漠,并未离开。
忽然,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出言道:“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大虞帝道:“准!”
要发难了吗……陆然心中默默想到。
如他所想,那位大臣眸光落在了他身上:“大虞皇朝建立之初,太祖虞皇曾聚拢大虞皇朝山川地脉之力凝练了五块山河印。”
“其中四块由皇室执掌,第五块则由镇守北境的萧氏一族执掌。”
“只可惜萧氏一族已然逐渐衰落,恐怕已经无力执掌山河印,故微臣还请圣上下旨收回。”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那道人影身上。
众所周知,北境那块山河印便在镇北王手中。
借着山河印之事为矛头,还真是费尽心思了……陆然并未出言争论,仅是冷眼旁观。
他倒想看看,大虞皇室与大虞帝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气氛寂静了许久,大虞帝缓缓开口:“山河印是太祖所赐,哪怕萧氏一族已经没落,但依旧忠我大虞皇朝。”
“收回山河印之事,无需再提。”
这位大臣看着陆然冷笑了一声:“圣上有所不知,现在的萧氏一族已经不再是此前忠于大虞皇朝的萧氏一族。”
大虞帝眉头皱起,故作不解:“徐爱卿话何意?”
对此,这位大臣缓缓站了出来:“臣弹劾镇北王府勾结北蛮皇朝意图谋反!”
“现在证据确凿,还请圣上下旨捉拿镇北王,派兵剿灭叛党镇北王府,取回山河印。”
“镇北王谋反?”
“已然证据确凿?”
“这怎么可能?”
朝堂中文武百官神情各异,唯有少数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比如左相右相似已猜到了什么,神色依旧平静。
虞清禅黛眉微蹙,但很快又舒缓了下来。
她已经从陆然口中得知了,大虞帝会在今日发难,只不过没想到会从山河印之事作为矛头。
在一道道冰冷的眸光之中,陆然双眸半眯,饶有兴趣地说道:“本王倒想看看这所谓的证据。”
这位大臣作揖说道:“圣上,微臣此前在调查北境一案时,桦城城主余闲秘密找到微臣,告知镇北王假死是一场布局,为得就是联合云夷与北蛮皇朝,除去淮阴王,重掌北境。”
“此事,余闲可作证!”
又是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圣上,云夷被灭后,微臣在审问云夷国君云棱时,他曾告微臣入侵北境的布局是由镇北王所主导。”
沉吟了一会,大虞帝神色有些低沉:“喧余闲与云棱。”
虞英阴冷地看了陆然一眼,大声道:“喧北境桦城城主余闲与云夷国君云棱。”
并未过多久,余闲与云棱被带了上来。
陆然并没有任何慌张,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先扣上谋反的罪名,然后便有借口出手擒拿。
待取得山河印与归墟的秘密之后,再将他诛杀,这种情况他已经预料到了。
“臣余闲,云棱拜见圣上。”
余闲作揖施礼,云夷国君云棱则是行跪拜之礼。
现在的云棱已然没有了国君的威严,身上仅是穿着一件囚服,披头散发,眼神散乱,狼狈不已。
显然,在云夷被灭后,他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大虞帝冷然一语:“将你们所知晓之事统统道出,若有虚言,即刻问斩。”
余闲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枚玉简,呈给了虞英:“回禀圣上,镇北王联合云夷与北蛮皇朝,意图借此重掌北境,颠覆我大虞皇朝,此事臣这里有着一枚玉简,上面记有这场布局的详细谋划。”
“我与檀城,墨城,歆城三位城主,都能够作证。”
第二十八章 山河世界,大战将起
大虞帝将那枚玉简拿在手中,略微一扫后,看向了旁边身着儒袍老者:“玉简的确是记录了镇北王勾结云夷与北蛮之事。”
“至于是否属实,还需证实!”
“牧司业!”
“微臣明白!”国子监司业牧予缓缓点头,抬手间清气涌动,并化作了两个“诚”字印在在了云棱与余闲眉心处:“君子当诚。”
四个字落下,儒道之力瞬间笼罩。
众人都明白,在这儒道神通下,已然无法说谎。
“本官问你们二人。”
“你们所言之事,是不是句句属实,没有任何虚言?”
“此事属实。”
云棱低着头,嘶哑的声音传出。
在云夷被灭之后,他心中的野心已经被磨灭,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王室血脉不能断绝。
而若要那几位皇子活着,他只能够选择臣服大虞帝。
而今日之事,也都是按照大虞帝的意思而行。
“禀告牧司业,下官句句属实。”
余闲看了一眼镇北王,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他本就是大虞皇室安插在北境之人,在今日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此次过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镇北王意图谋发被皇室诛杀,山河印被收回,北境由皇室重掌,而他也会被记上一功。
听到他们二人的回答后,摘星阁所有人的眸光都聚拢而来,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时,闭着双眸的牧予睁开了双眼,眸中清光一闪:“圣上,他们二人没有说谎。”
话语落下,那个“诚”字缓缓消散。
陆然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牧予,你们国子监配不上‘儒’这一字,更配不上‘君子’二字。”
他何尝不知道,此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国子监司业牧予。
的确,儒道的神通可以看出云棱与余闲有没说谎,但若是施展这儒道神通之人本就有了私心,便可操作结果。
毫无疑问,国子监是站在大虞帝一边的。
“镇北王,你休要放肆。”
想到此前刻在圣言碑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八个刺心之语,牧予神情变得无比阴沉,身上的儒雅之气已然消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大虞帝,作揖道:“如今已然证据确凿,镇北王身为萧氏一族后人却罔顾虞皇的信任,意图谋反,此罪不可赦,当诛九族!”
“恳请圣上下旨诛杀镇北王。”
“恳请圣上下旨诛杀镇北王。”
“恳请圣上下旨诛杀镇北王……”
随着一位位大臣踏出,摘星阁观台上前来观看的诸多势力都看向了那道身影。
他们知道,今日镇北王只怕难逃一劫了。
而对于这些大臣,甚至是国子监,乃至大虞帝的行径,虞清禅已然对大虞皇室包括整个朝堂彻底失望。
或许,当年那位大虞女帝,也是在面临这种情况下,才在登基为帝后,血洗了整个大虞皇室甚至是朝堂。
因为只有这样,方能够扫清这些乌烟瘴气。
大虞帝神情冷漠到了极点,缓缓开口道:“镇北王,你可还有话要说?”
“本王还是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希望牧司业不要后悔今日的助纣为虐。”
陆然眸光从牧予身上收回,随即看向了大虞帝:“是非曲直明眼人自然明白,公道自在人心,多说无异。”
“你做那么多,无非是要从本王这里取回山河印,获得那地方的秘密,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十六年前,镇北王府大劫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他在入局前就已经很清楚,朝堂已经是大虞帝的一言堂。
这顶意图谋发的帽子,肯定会被扣上。
但那又如何?
当年他还是婴儿没有实力,现在却不一样了!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就看这一战了。
“放肆!”
“大胆!”
“镇北王你竟敢藐视圣威。”
见到镇北王这般无礼,朝堂诸多大臣皆是忍不住怒斥。
在他们看来,镇北王的结局已然注定。
大虞帝眸中冷意涌动:“拿下!”
“诺!”
下一瞬,二十八位执金卫统领暴掠而出,随之还有将近十五位皇室供奉。
其修为最低都是皇主境大能,最高已然具有了日曜领域的实力。
“就凭你们?”
陆然一步踏出,肉身之力如龙萦绕,赤红的雷凰符文如同星河垂落。
轰隆——
霎时,极为凶戾而又霸道的力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出,摘星阁第九层瞬间崩碎。
几乎是瞬间,那二十八位执金卫统领被轰杀成肉沫,漫天鲜血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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