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毕竟...少女那幅绘卷画得实在是太过生动。
生动到让聂清婉已经开始思考，少女在背后究竟注视了自己多久。
难怪——
难怪那天凝烟被袭击了。自己明明还没有自我介绍，故然就认出了自己。
压抑着脸上的表情，低垂着眼睑，聂清婉努力深呼吸，试图理清自己脑袋里那些嘈乱的思绪。
但是...那幅绘卷给聂清婉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太大。
大到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旦没收住那么一点情绪，可能就会一掌把这个小魂淡当场拍死。
到时候故左那个家伙回来...
「等一下——」
「等一下——」
聂清婉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到了。
「故左——」
「你的徒弟...看起来好像...很不错呢。」
part.24 小故然送一幅画给我，可好？【一更】
聂清婉握着筷子，整个厅内一片死寂。
故素绡早已经屏住了呼吸。
少女的身体都如弓弦般紧绷。
她时刻关注提防着聂清婉的动作，生怕暴怒姿态下的聂清婉，直接一掌把师姐打死。
夹在故素绡和聂清婉中间，故然的背后也冷汗涔涔地渗出。
虽然说故然的体质并没有染凝烟那么特殊。
只要稍微一紧张，透出的汗都能把衣里衣外全部濡透。
但...故然外裳底下，亵衣的后背还是被汗水浸湿，和后背紧贴在了一起。
在思考着怎么向聂清婉解释和道歉的同时，故然已经做好了直接‘重归轮回’的准备。
「对不起了——」
「小师妹。」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
「昨天晚上，我一定...」
而聂清婉...
女人努力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情绪，试图将自己的神识注意力从那张瑟气到过分的绘卷上挪开，同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试图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要一巴掌直接把故然拍死。
「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
「只是小辈而已。」
「而且...她还那么得喜欢自己。」
对啊——
「她喜欢自己。」
对于喜欢自己的人，只要不是那么地深恶痛绝，多多少少还是会更加容易原谅她的。
「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是因为喜欢着自己...幻想着自己，才会画出那样的绘卷。」
「那幅绘卷虽然有那么亿点点的风月。」
「不过...自己的体貌特征，自己的神情，不是都还抓得很准么？」
「谅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绘卷拿给她人看。」
「大概——」
「只是小女孩在梦呓什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拿出来家夹脚的绘卷罢了。」
「对——」
「一定是那样...」
「才怪啊！！！」
聂清婉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古井无波，但是女人嫣红的眼底下，却是一片暗流汹涌，湖水泛滥。
「那种事情更加奇怪了好嘛！！！」
「对着自己...什么的。」
没办法——
身为顶级水灵根体质——
玄水脉的持有者，在某些方面，聂清婉较之染凝烟，简直就是一脉相承，不——
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化神境修为的聂清婉，对于身体的掌控，更加精细一些罢了。
聂清婉只能在装着一副好像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在意识到了故然的‘香饽饽’属性之后。
面对少女的失礼，聂清婉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她。
但是！！！
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翻过去了！
小丫头斗胆包天，竟然...竟然敢把自己当做‘素材’，还是偷偷地...聂清婉可不是什么会闷声吃亏的角色。
早晚...她都要让故然付出‘代价’。
但是在那之前——
聂清婉低垂着眉眼，故左的徒弟很不错。
作者：813979(19)
她很喜欢。
真武阁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小师妹’。
“那个贼人没有伤害凝烟的意思。”聂清婉轻轻开口，女人的声音较之之前，似乎都有些干涩。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谁还敢去在意聂清婉的喉咙干不干。
“他打开了凝烟的香囊。”
“却只从其中取走了一幅画。”
“故然小友送给凝烟的画。”
故然紧张兮兮地盯着聂清婉。
阁主大人...这是在‘装死’？
啊呸呸呸，阁主大人这是在装作没有看到那幅绘卷！？
是因为师父和真武阁阁主大人互相「两肋插刀」的交情么？
还是因为自己和染师姐...？
不过...不论如何——
这件事大概已经暂时过去了。
嗯...暂时。
以聂清婉凶神般的秉性，想要让对方彻底‘忘记’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些困难。
故然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等师傅游历归来，把自己抱在腿上笞尻，向聂清婉赔罪的画面了。
但至少现在，故然长泄了一口气，少女紧张挺起的腰肢似乎也随之一软。
包括故素绡也差不多。
而聂清婉...她看着女孩子那种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
一副可怜巴巴弱气如小兽，生怕自己生气的模样。
有关于「故然喜欢的不是我的弟子？而是...我么？」这样的猜测似乎更加真切了。
聂清婉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那些叨扰她修行的修士若是向她示爱，聂清婉完全可以一剑断了他们的念想。
但是像是故然这样的‘小女孩’...聂清婉还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只不过紧接着...故然就因为聂清婉的话而感到自责了起来。
如果说染师姐是因为自己送给她的绘卷才受到袭击的话...万一染师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故然真的会自责死的。
“是因为我的画么...”故然看起来好像有些低落。
她也知道。
自己的绘卷在凌烟府境内其实很受欢迎。
出于一些奇奇怪怪的‘洁癖’，故然对于售画这件事一直很挑剔。
想要买到故然的画并不容易。
而且——
那绘卷也不是什么寻常绘卷。
被故然售出的绘卷上，大多都被她以笔触，精心布设下了阵法。
那些阵法除了可以让购画者魂牵梦萦之外。
一旦对方是通过什么非法途径获得，又或者是试图复刻她的画，最终所获得的...就会是某生物教材上筋肉女王的微笑。
当然了——
如果对方的癖好特殊，说不定也会正合胃口呢。
这一切都导致了在凌烟府境内的‘黑市’中，‘故然神’的画一卷难求。
会有人因此对染凝烟出手，好像也并不奇怪了。
只是...那人又是怎么知道，师姐身上有自己的画的呢？
再一次错误理解了故然神情低落原因的聂清婉看着一副自责模样的故然。
看来...小故然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绘卷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丰盈神魂。
光是这一条，就足以勾得无数邪修朝凌烟府而来。
誓要将故然关在小黑屋里，一幅幅地作画了。
“大概是有人盯上了小故然。”下意识地，聂清婉都没有再称呼故然为‘故然小友’了，而是直呼其名。
“最近...”
“小故然就不要随意离开云烟山，也不要放陌生人上山了。”聂清婉叮嘱着故然。
女人轻咛叮嘱的样子，让故素绡瞪大了眼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坏掉了’的同时，警惕心也跟着一起大起。
不对——
不对——
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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