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我渡劫成功了。”
“比起‘过去’的那场雷殛，所谓的仙人大劫简直不值一提。”
“...”
“故然真是我的幸运星。”
“...”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么？”
“「十七年蝉」的力量再次发挥了作用。”
“...”
“原来如此。”
“那个乱入红尘的剑仙...竟然真的是我...吗？”
“...”
“那轮白月降临了。”
“和‘过去’所发生的一样，那是自未来投射而来的白月。”
“...”
“伴随着白月降临，我感觉到了，有一个强大的生命正在白月的茧房中孕育。”
“...”
“我终于见到她了。”
“她果然和十八年后一样可爱。”
“...”
“真不愧是我挚爱的...”
“故然。”
part.328 我才是那个天魔【一更】
抱着怀里的檐兽，看着眼下睡在自己腿边，还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小一只故左。
故然的眼神稍微有些茫然。
少女指间的玉简落下。
这个世界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都在她面前徐徐铺陈开。
十八年前白月横空，一个无比强大的‘天魔’也随之一起被孕育，伺机降临。
那轮白月是因为十八年后——
集满了圣灵碎片，化身为「天魔·色究竟天」的慕怜花所召临。
慕怜花——
将召临的白月，选择降临在了十八年前。
引发了这一切。
因为她知道...或者说她认为——
只有将那轮白月降临在异域时空中，故然和故左才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阻止她。
至于...那轮降临的白月，以及跟随着横空的白月一起降临于世的天魔会被乱入的神女击碎，玉石俱焚。
那又与她何干？
她只要那轮白月曾经横空足矣。
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对于慕怜花来说简直是最好不过。
只有白月破碎，圣灵碎片才会崩撒于大地之上。
她才能成为白月圣女。
她才能...遇到故然。
她才能从故然那里得到所有的圣灵碎片，才能化身为「色究竟天」，屹立于众生之上，于此——
她低头...才有了意义。
至于曾经的慕怜月，那个被她亲手恪杀在瓮中，那个早已经死在了十余年前的雪夜的女孩...恐怕...都已经快要被她遗忘了吧。
白月圣女是不会低头的。
在她屹立于众生之上以前，她绝对不肯低下自己的头颅。
即便...是为了悼念——
悼念她那可怜又愚蠢的妹妹。
她的悼念——
最多只能体现在披上‘慕怜月’的名字，让慕怜月成为那个受万人瞩目的白月圣女，然后在某一日——
吃掉‘慕怜月’最喜欢的故然。
成就白夜。
自那之后，她的心中再无悲喜。
魔性的菩萨屹立于大地之上。
她终于成就了她的梦想。
然后...被故然连同新月绿地，连同故左和千机尊者一起，永远地埋葬在「太虚绘卷」中。
只是慕怜花根本没有想到的是——
十八年前...在白月横空之际，恪杀了那个降临于世的天魔的神女——
并不是什么机械降神的存在。
而是自未来穿行至过去，终于抵达了这一刻，以全盛之姿，将天魔恪杀的...天虞上人，故左。
她无愧为天下第一。
十八年前的那场仙人大劫故左根本就没有因为故然的突兀出现而被击溃。
不如说——
故然会出现在那里，根本就是故左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身上的伤，只是在更久更久之后，那场仿佛要将整片雷泽夷为平地的雷殛中，遗留下的伤势罢了。
在渡劫之后，天虞上人故左便已如地上天仙。
她是这九天十地间，唯一一个能够阻止那尊入世天魔的人。
而恰巧...故然的指尖描摹着玉简。
「原来...」
「自己就是那个天魔啊。」
「...」
「什么嘛~~~」
「难怪自己会被这世界抛弃——」
「先天无灵根。」
「天魔欸——」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可是祸世的天魔欸。」
「这个世界没有直接当场把自己弄死，大概都已经算是世界的悲悯与仁慈了吧。」
「...」
「难怪故左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以后能不能修炼，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让自己打好基础。」
「带着自己观阵学阵...」
「她早就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
「也难怪...那些能够轻而易举地污染出一个血魔大君的魔邪气碎片。」
「故左竟然可以，竟然敢大大咧咧地直接放在自己这里。」
「因为...」
「那些‘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嘛。」
「...」
「而且——」
「怪不得那些魔邪气碎片在慕怜花那里只会呈现出破碎白月状——」
「而在自己这里...却宛如星云。」
「就像是自己曾经在『色究竟天』撑开世界的体内窥伺到的...那些宛如眼睛般俯瞰着寰宇的星云一样。」
「因为她不过只是宛如背景板一般存在的那轮白月。」
「而自己——」
「却应是真正的天魔。」
「天魔——」
「色究竟天。」
「...」
「或许，这就是慕怜花根本就不害怕曝露出自己真名的原因吧。」
「因为天魔色究竟天，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名字。」
「她不过只是一个窃取者。」
「一个偷走了天魔之皮的‘寄居蟹’，将自己蜷缩在化外天魔的皮囊之下。」
「...」
忽然间——
故然甚至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故左那么厌恶着曾经的白月圣女。
为什么故左会警告着自己，不要去接触白月圣女，哪怕得到了对方此时此刻坠入蝎窟的消息。
但是...当自己真的因为聂清婉大人的缘故不得不前往白月圣教的圣地时，故左...偏偏又没有阻止自己。
她明明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但是故左却没有。
反而是放任着慕怜花篡取了自己的一切，化身天魔入世降临。
因为故左恍然间明白...只有当慕怜花化作「天魔-色究竟天」降临，那轮白月才会出现在十八年前的夜空。
也只有这样...故然——
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才选择了放手。
选择了相信。
相信故然，会重构出「太虚绘卷」，阻止慕怜花。
相信故然，能够取回自己的一切，释放「太虚绘卷」，释放她自己。
那一切都是曾在过去，当下，未来，书写过的绘卷。
故然仿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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