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9岁扶墙离开
二乃眨着眼，不敢相信居然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一幕——熟悉的呆毛在轻轻晃动，伴随着轻快的哼歌声，名为五月的女孩此刻居然在准备早餐！
你不是只会吃的么？
心底的吐槽还未说出来，就见到五月一脸开心地向她看了过来。
“早呀二乃，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三明治和热牛奶了唷。”
“辛、辛苦了……”
五月挠着脸颊，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只是加热而已啦，就麻烦二乃去喊大家起床咯。”
“跟让她们起床相比，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五月，你在做什么？”
“誒，准备早餐呀，你怎么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就因为是在做早餐，所以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嘛！”二乃系着纽扣，没好气地道，“你问你自己，最近一次你准备早餐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记得是……”老实孩子五月认真地回忆起来，而后脸色逐渐僵硬。
似乎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家里的早餐不是二乃就是妈妈在做，偶尔四叶也会过去帮忙，唯独她、一花以及三玖都是只负责吃和端盘来着。
“说下是什么情况吧？”来到餐桌前，二乃先是喝了口热牛奶，而后轻轻舔了下嘴角残留的奶渍，微歪着头疑惑道，“不仅起这么早准备早餐，而且还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平常周六日你会这样做？”
听到二乃的询问，五月奇怪地眨了下清澈纯净的眼眸：“我不是前几天就跟你们说过了么，周六日我会去浅野同学家里学习的。”
“咳、咳咳！”
二乃稍稍擦了下嘴角，险些就把嘴里的牛奶给呛出来。
“去他家里学习……为什么？”虽然记起五月确实有提过，但那时她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所以没有全听进去。
“让他来我们家不就行了，你一个人去男生家里不会紧张吗？”
“紧张么……那当然是有的。”脸颊微微红润，五月有点难为情，“但是二乃不也说过，浅野同学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既然连你也这样认为，所以去他家里也没什么，不会有问题的。”
“呵，五月，你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情况吗？”
“什、什么呀？”五月愣住。
“你现在就像是……”看着还在茫然中的妹妹，二乃不禁冷笑，“往你的这杯牛奶里不停地加糖加糖再加糖，直到最后满满一杯都超「甜」真！”
“记住，永远不要去高估男生的人品，不然会受伤的。”
五月一脸的无语。
“只是去浅野同学家里学习，二乃你到底是想了些什么嘛！而且说的好像自己就对男生很清楚一样……”
“反正比你清楚！”
“哈，你哪里来的自信？”
五月不服输地直视过去：“明明我们都没有男朋友，认识的男生也就浅野同学一个人，二乃你怎么可能有信心去保证比我还清楚男生！”
“你、你还真敢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奇怪的胜负心被激发，二乃凶巴巴地瞪过去，傲娇一仰，“抱歉，我就是比你还要清楚男生，没收过情书的女生，战力也就只有五这个程度。”
“情、情书？！”
恍若晴天霹雳，五月不敢相信地往后踉跄几步。
“二乃……？”
“你那什么眼神？我有收到过情书就这么让你意外？”二乃小小吃了一口三明治，闭上眼轻哼道。
“很意外好吧！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书什么的……高中、恋爱，说到底学生之间的交往是不纯洁的。二乃你可不能被蛐蛐几封情书就给……”
看着小脸红扑扑、眼眸中满是紧张之色的五月，二乃不禁白她一眼：“你这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答应那些男生嘛……告白都不敢正面上的家伙，你不觉得很差劲？”
“誒，那要是正面上呢？”
“都不认识就想着交往恋爱的更是差劲一百倍！”
“……”合着都不行啊。
五月心里还在嘀咕和疑惑，明明五个人都长得一样的，为什么就只有二乃收到过情书？
咦，等等，一花和四叶会不会也收到过呢？——（完全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就把三玖给排除在外。）
“我跟你一起过去。”
“为什么？二乃，我真的是去浅野同学家里学习的。”
“我知道你是去学习。”
二乃表情严肃起来：“但是，五月你要明白的是，男孩子都是野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多的是……浅野他也有可能是那种人前特别正经，私底下很胡来的人。所以，我必须跟过去，不然我怎么也无法放心下来。”
瞧着她一本正经、十足的挂念妹妹安全的模样，五月却是再傻也都无法相信二乃的说辞。
“再说了，我就不能也是过去找浅野学习？”
这已经不是傻不傻的问题，而是压根就是世界真理一样的不能相信。
五月有些无奈地道：“别污蔑浅野同学，他不可能是那种人的。”
二乃随意道：“这可说不定，我先去换套衣服，你等我几分钟。”
五月点头，心底默默把几分钟的时间延长到至少半个小时。
△
时间线回到现在。
浅野枫打开门，表情有些错愕地看着来人。
而后，他捂住耳朵。
“誒、誒誒——！”两个女孩齐齐捂住眼睛。
“变态，你怎么不穿衣服！”二乃小脸微红，透过指缝，她能清楚见到浅野枫裸露的上半身——没有赘肉、腹部隐约能见到腹肌的轮廓，身形线条全都恰到好处。
五月也开始结巴起来：“二乃说说说……说得没错，男孩子私底下居然都是野野野……野兽……”
变态和野兽？
这都什么跟什么？
淡金色的瞳孔染上些许无语，浅野枫的表情很冷静，缓缓说道：“这里是我家，男生在家偶尔不穿上衣也是正常的，何况我刚泡好澡……自然，我想等身子清爽了再套上外衣。”
说得有理有据，根本找不到什么值得去辩驳的地方，只能说这种说话的风格很有浅野枫的特色。
换上宽松休闲的衣服，看着坐在客厅的姐妹俩人，浅野枫皱眉道：“五月同学过来的缘由我很清楚，但为什么你也跟着过来？”
“你可别跟我说是过来学习的，这种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如果我真的是来学习的呢？”二乃双手抱胸，轻哼道，“别误会，我就是想见识一下你的辅导能力，这次月考五月都能进步，我不信我也做不到。”
以前大家的成绩都大差不差，即使排名有先后，但都是年级垫底。唯独这次月考，一向认真过头却没有太多收获的五月有两门科目及格，成绩甩开她们四位姐姐一大截。
别看二乃平日里都不屑学习，但女孩子的胜负心就是来得很奇怪，哪怕是自己讨厌的事物也想争个高低。
“努力不一定会有成果，但不努力就永远不会有开花的一天。或许我只是给五月同学打开一扇门，但到底未来能走多远全都取决于她当下的努力。”
“浅野同学……”
湛蓝的眼眸逐渐湿润，脸颊上浮起淡淡开心的粉红，但五月还没说出心里感激的话，就听到浅野枫接着往下泼了盆让人清醒的冷水。
“不过，她现在的进步多少还是不够的，对不起她的努力，离让人骄傲还要很长一段路要走。”
“誒——”
瞅着五月的肩膀无力垂下，以及很形象的纯黑线条在空气里失落落地挂着，二乃忍不住瞪向浅野枫。
“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玩弄五月的感情！”
“二乃，别、别说奇怪的话……”
“笨蛋五月。”
果然是家里的傻妹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发现了他的一点小秘密
来者是客，何况她们还抱有一定的求学态度，只要不是恶客，浅野枫目前而言找不到把两人拒之门外的理由。
“你们都想喝些什么？”
来到冰箱门前，他看着正待在客厅里左瞧右望的姐妹俩，出声询问。
“这里的选项有牛奶、果汁、绿茶、红茶以及乌龙茶。当然，如果因为换季而喉咙牙齿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这边也有中成药性质的凉茶。”
“中成药性质的凉茶……”
“那个，浅野同学，你最后说的应该是中药没有错吧？”
“不是中药。”浅野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凉茶，神色平静，“以普遍理性而论，它的正确定义，应该是一款兼具一定治疗效果与中成药口味的风味凉茶饮品……它是饮料，不是中药。”
五月：“这一点都不普遍。”
二乃：“浅野，你的冷笑话水平还挺……嗯，进步空间挺大的。”
显而易见，两个女孩都对浅野枫的凉茶建议与推荐持以否定否定再否定的坚决态度……不得已，浅野枫只能一边心底感慨大业未成，一边给她们端来果汁以及红茶叶。
等热水烧开，瞅着二乃往红茶里连加方糖的动作，浅野枫眼角微跳。
“你不觉得这会很甜吗？”
“红茶好喝的秘诀就是糖，不甜一点不行。”二乃说着忽然一顿，“差点给忘了，你跟三玖一样，都是老人家的味蕾来着呢。”
“老人家……”
“难道不是，年轻人都更偏向于喝甜的，只有老人家才会担心甜食会把他们的牙齿给掉光不是么？”二乃右手托腮，有些玩味地看了过去。
“奇怪的言论，我只是不想让体重有所上升。况且甜食吃多了，会逐渐上瘾这一点先不说，已有的研究也能表明糖分摄入太多会导致记忆力衰退。”
跟前辈一样啊，甜食控。
浅野枫心底感慨几句，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相当平静。
而中野二乃一听甜食吃多了居然会有这么些危害，看向手中的红茶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下口。
“重新泡一杯就行，我家里最不缺的饮品就是茶叶。”
“啧，浅野，你是茶控吧？”二乃不轻不重地啧了声，而后随口一问。
“严格来讲，我还是有很好地控制住每天的茶水摄入量。不过如果全世界的饮料都任我喝个够的话，我的第一选择大概就是绿茶和乌龙茶两种。”
“嗯？你不喜欢红茶？”
“红茶没有它们来得苦，当然这也跟我的习惯相关，记忆中家里喝红茶的次数特别少，只有偶尔想换下口味的时候才会去喝上一些。”
“呃……”二乃有点小纠结。
“你这是什么眼神？”、
“应该怎么说好呢，大概浅野你也是没有发现……你刚才的言论跟上次一样，又是很有渣男语录的感觉。”
“……”
浅野枫绷着脸，回忆起桐须真冬生气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淡金色的瞳孔晦暗下来，身上渐渐散发出能冻结世界的冰寒气息，几乎化为实质。
“把教科书和作业都拿出来，今天上午是斯巴达教学时间。还请两位放心，我会以最公平的态度与最大限度的可能性进行课业辅导，绝对不……意气用事和漏教任何一个知识点。”
“誒，怎么感觉……”五月呆萌地眨着眼睛，“浅野同学最后说的那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典型的化用与借鉴，没想到五月同学的童年也会有铁甲小宝。”
“浅野同学……”
△
说是斯巴达式的辅导，浅野枫也不会特意去为难两人或者说整一些超纲的知识点给她们，而是拿出经零奈老师的指点而提前备好的教案，模仿起桐须真冬授课时的神态动作。
虽说还达不到小真冬上课时火力全开的威严，但稍稍吓住俩姐妹，让她们不去轻易地走神还是能做到的。
“这家伙……以前他教五月也是怎么可怕的吗？”二乃心里嘀咕，偷偷瞅了眼表情很恐怖的浅野枫，还是觉得这周围的温度有点低。
“好难……数学什么的……真的已经不行了……”呆毛无力地垂下，像是刚到嘴边的肉包突然不翼而飞的深沉绝望感，五月的眼眸已失去高光，灰色的气息在弥漫，“浅野同学，你说为什么数学还需要考试的，生活中不是不会用到三角函数和几何什么的吗？”
要说五个科目中哪一样最让她深感无力与绝望，唯有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想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是走这一步、为什么要在这里用这个公式……说是讲究逻辑的一门学科，但对她来说，数学更像一门没有逻辑的地狱学科！
“不会用到不代表不用学，这是社会的筛选机制。”浅野枫淡定地瞥了眼满是灰暗气息的五月，“现在去做一个把数学踢出考试科目的调研，基本上赞同的人就是筛选机制的剔除对象。”
“不要突然说这种深沉现实的话题好么，很打击积极性的啊！”二乃没好气地瞪过去。
浅野枫不置可否，冷静道：“数学的难度取决于你的目标，如果只是想达到及格水准，用心学是一定能成的。”
“教育阶段的及格，就是正常人用心学都能达到的最低水准，达不到的缘由基本是不努力和方法不对……这次五月同学的月考数学成绩虽然离班级的平均分还有不短的距离，但能及格就说明已经迈出最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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