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除灵之后 第34章

从普遍理性来说，见子她大概率不是被电影气到的。

论文突然被说有问题，现在正忙着找云服务器跑深度学习的代码。网络上的教程实在是繁琐和良莠不齐，找不到对我有帮助的点。而且最近也卡文了……太久没写小说，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写才好。明天会更的，只是我无论怎么写都自己感觉不满意，删了又删，还跑出论文的问题。真的生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很快就能聊起来。女生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平淡的吗？

浅野枫安静地喝着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退休的老大爷。这倒不是他坐在这故作深沉，而是女生间的话题他怎么想都插不进去。

诸如化妆品、时尚杂志和偶像明星等话题全都在他的知识盲区。女生间乐得开聊，他自然不会不识相到在女生间搞点存在感。

“枫尼桑……”

耳畔边传来女孩小声的呼喊，浅野枫抬眸疑惑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百合川华八卦的目光。

“你不用问了。”

“欸？”百合川华眨着眼。

浅野枫慢悠悠地道：“我跟前辈只是出来办正事，既不是情侣也不是暧昧期的男女关系。普通到你心里边想的任何一切都是错误。”

“……”

“枫尼桑，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为什么知道我要说的事？”

浅野枫平静回答：“小华一直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孩子，读心术什么的根本用不到。”

“欸多……突然被枫尼桑夸，还是有点难为情的。”百合川华挠着微微发红的脸颊，偏过视线。

好孩子什么的，原来被枫尼桑夸是这种感觉的么？难怪见子她刚才会脸红害羞。

四谷见子心累般地开口。

“虽然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但是我确信尼桑的那句话不是在夸小华。”

百合川华还在呆萌地眨着眼，不理解见子说的意思，耳畔边就传来浅野枫平淡缓慢的声音。

“从性格气质上来说，小华就是那种会被街里乡亲团宠的好孩子；从大脑的构造上来阐述的话……应该这么说更为准确，小华的脑袋里有一半是见子，另一半则是吃和八卦。这种表里如一的好孩子，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基本上能猜出来。”

居、居然是这种意思吗？还是说这才是〈表里如一〉的真正用法？

少女的内心开始被自我怀疑和懵逼给填满，直至瞳孔倒映出四谷见子和霞之丘诗羽用力憋笑、甚至可以说成被玩坏的表情，百合川华才从茫然中走出来，两边的脸颊被火红的云朵给晕染……半是委屈半是羞愤地瞪向始作俑者浅野枫。

“过分！枫尼桑太过分了！为什么只是想着吃和八卦！姑且我还是会想一些学习上的事情好吧…”百合川华气鼓鼓地瞪着浅野枫，可爱的样子像极了充气河豚。

浅野枫：“……”

只是对后半段话有意见，却对〈有一半装着见子〉的评价不予反驳？女孩子间的友谊还真是奇奇怪怪，还是说这其实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

午餐的时间结束得很快。

大抵是某位吃货少女在进食的时候有幸福加成，这一顿饭无论是谁都吃得很愉快……前提是如果没有某只从电影院一路跟来的恶灵总是在旁边阴沉沉地说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就更好了——浅野枫心累似地想着，抬起视线落在恶灵身上。

乌黑的气息，像是末世里散发着不可名状气味的下水道；空洞的骷髅瞳孔里摇曳着有幽绿色的火焰，仿佛染了漆色的野草汁……相比恶灵，更令他在意的是从百合川华身上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

这种光芒似乎对恶灵有着很强的天然吸引性。比起普通人类，恶灵更喜欢在百合川华身边游走。

【见子】：尼桑，你这边有办法把他给赶走吗？上午和小华见面的时候，他就跟在身边了！！！

紧抓着手机侧边缘的手指泛着病态的苍白，四谷见子咬着下嘴唇，低着头装出正在上网冲浪的样子。

【浅野枫】：没有办法。我们现在的能力无法保证能对他造成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我家。

【见子】：还好是尼桑，我相信你不是在对小华图谋不轨。

【浅野枫】：那我应该在这里感谢见子同学的信任？让小华来家里的原因很简单，稻荷神大人恰好在我家里……这件事不要跟零奈老师说！

【见子】：尼桑你还是先解释一下好端端的，为什么宇迦大人会出现在你家里吧？

把这段话发出去后，四谷见子抬眸好奇地看向浅野枫，恰好对上后者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嘴角微扯，她心里大致明白稻荷神大人是在摸鱼。

宇迦大人，好好干点正事吧！

……

“前辈，你下午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吗？”从餐厅离开后，浅野枫沉吟些许后解释道：“我这边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忙……要是见子和小华也有空的话，我也想请你们帮我参谋一下。”

“哦？能让后辈君主动寻求帮助的事情……还挺让人在意的。”霞之丘诗羽双手环住胸口，饶有兴致地看向浅野枫。

“尼桑，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四谷见子是真的惊讶。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浅野枫的能力即使不是全方位的优秀，但在同龄人里边也属于是佼佼者。

“不是麻烦，只是在那种问题上我没有一丁点相关的经验。尤其是在双方立场不同的情况下，单纯以男性的视角来思索破题的关键点，可能会越走越偏。甚至于给出完全错误的标准零分答案！”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帮助？尼桑你现在解释得越多越让人觉得可以……”四谷见子说着，目光奇怪地落在他身上：“现在的枫尼桑不会是在……害羞吧？”

“这、这个是……从普遍理性来说此刻的状态，正确的形容应该是难以启齿而不是害羞。”

“可是……枫尼桑的耳朵已经红得发烫了耶！这也不是害羞？”百合川华悄悄来到浅野枫身边，观摩了一下下后故作疑惑地问，眼眸如小狐狸一样眨呀眨的。

“后辈君并没有说谎，他只是对自己的害羞状态难以启齿而已。”霞之丘诗羽微笑道：“所以浅野君你不用紧张的，我们都能理解你的感受。”

浅野枫：“……”

“前辈你就别打趣我了，事情的真相你应该猜到了不是么？”浅野枫强摆着冷淡的表情说道：“虽然明天是游戏里的约会事项，不必真的视作和女朋友或者暧昧对象约会。但我不能在男友立场的正确性上出现偏差，不然是对加藤同学的不尊重。”

“昨晚我思索了一些男生和爱慕的女生第一次约会时应该会有怎样的表现……有个结论不说准确，但相关性还是不小的。青春期小情侣的第一次约会，想要体现彼此的看重，着装的选取很重要。”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你们和喜欢的男生约会，会希望他穿什么样的衣服来见你呢？”

尽管是用着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当浅野枫说完后，此前的所有言论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重重砸下一块巨石，让人久久无法冷静下来。

第一卷 : 第65章第六十一章 前辈的心思

众人的静默中，浅野枫不理解地皱起眉：“难道我刚才的言论放在现实中是个错误的选择？其实跟女孩子约会不需要在着装上下功夫？女孩子更喜欢看到真实的自己？”

“奇怪。我给出的结论从常识上考虑应该不是问题，也很难触碰到原则上的错误……”

浅野枫眉头皱得愈深，在场的女生见状纷纷抚额轻叹。饶是前边的时间里维系着安静文学少女形象的霞之丘诗羽这会也是一脸的无奈。

“后辈君给出的结论很正确，即使不是真正的约会也不能让女孩子感到被轻视或者不看重……”

明明是认可，但霞之丘诗羽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却紧握着拳头，身后似乎还有黑雾冒出，慵懒的红色瞳孔倏然间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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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一遇到命运中的美少女就呼哧呼哧地冲上去的伦理猪是该好好学习一下，从成为人的方面来说。”

“……”一时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才好，直接就剥夺了安艺同学为人的资格吗？

浅野枫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也没有去深知的必要。与人相处本就不应该逾越界限，尤其是在跟异性相处的时候更应慎之又慎。稍微深究、稍微进一步的了解，就极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错误的情感——不一定是恋爱，任何一种错误的情感都可能因此产生。

“前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服装的选择我没有太多的经验。”

“这个嘛，你们觉得呢？”霞之丘诗羽把球踢给了脸色微微错愕的四谷见子和百合川华。

顾不得去八卦刚才三年级的前辈爆出的阴暗言论，四谷见子目光复杂地看向浅野枫：“居然是和女孩子的约会……这么笨拙直男的尼桑原来也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吗？”

浅野枫：“……”

“从普遍理性来说，我还没有差劲到不会有女生喜欢的地步；其次，约会并非是情侣间的事，而且我和前辈说的都是游戏社团的事……与其说是约会，不如说成社团活动更为准确一些。”

这段话才刚落下，百合川华就一脸兴奋地把脸凑过来：“欸？游戏社团？那是什么，枫尼桑是在制作游戏吗？”

“正确。社团是前段时间才成立的，和加藤同学的〈约会事项〉是游戏内容的一次取材。”

浅野枫把社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见子和百合川华恍然点头。

“衣服的话是没有问题，但尼桑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去理发。”

“理发？”

“是呀是呀，枫尼桑你难道没有认真照一下镜子吗？头发都快遮到眼睛上了，再好看的衣服穿上去都会让人觉得阴沉、不伦不类。”

“我很少打理外在形象，维持必要的整洁就足够了。”浅野枫一边摸着额前的头发，一边平淡地说。他的头发倒也没百合川华说得那么夸张，长是有点长，但还不至于损坏形象。

至少他每天醒来都会梳头和清理胡子，偶尔也会用一些洗面奶进行必要的面部整洁——普通的中成药洗面软膏，在清洁青春痘上还是挺有成效的。

只是考虑到明天的约会事项，以这种稍显阴沉的形象赴约确实有些不合适。

“果然还是站在你们女生的立场上能给出更为合适的建议……不过还是先去买衣服吧，理发的话可能会让你们等太久。”

……

爽快地做出决定后，浅野枫在女孩们的带领下来到附近的商业中心开始购物之旅。

在逛街天赋上，女孩们表现出的卓绝能力一直是他想不明白的。

至少浅野枫在购物时遵循的是能用、价格合理就行，但少女们却能经常给出里边的不足之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直把他给说懵了。

服装店前，霞之丘诗羽冷不丁地问道：“说起来，后辈君觉得约会中的合适服装应该怎么定义？”

“……不知道，所谓〈合适的定义〉在本质上就是因人而异的复杂事物。”浅野枫微微皱眉：“但是放在具体的事实中，〈合适〉本身的定义就是做出让具体事实中客体满意的事情或者规矩，甚至还要折损本身的利益。不恰当地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停一下！你纠结的地方已经偏离正确的航道了！”霞之丘诗羽看到眉头愈皱愈深的浅野枫，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

“万分抱歉，这种事情真的是一不留神就陷进去了。”

浅野枫捏着眉心道歉，一旁的见子闻言直接吐槽：“能这么陷进去的人我想只有尼桑你一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枫尼桑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吧？”百合川华眨巴着单纯可爱的大眼睛，俏脸上露出就是如此的表情。

浅野枫冷冷地看向两位当着他的面在搞怪的少女，这时候他是不是大抵要说一声——不敬兄长？

“大致明白了。”沉默一会，浅野枫手指轻抵下颔，说道：“我对〈合适〉的定义是无根之萍，很有可能会给加藤同学带来困扰。”

“是我想当然了。这种事应该和加藤同学商量才对……既然不是真正的约会，那就以通关游戏的心态来对待才是正确选择。”

“游戏，需要合作。”

看着信誓旦旦说出这段结论的浅野枫，霞之丘诗羽露出轻笑：“后辈君领悟得挺快的嘛……现在的话，加藤同学应该有空，你可以在Line上试着问问看。”

浅野枫闻言冷笑道：“不是在家而是有空……前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加藤同学联系的？她现在大概是在来这边的路上吧？”

“这种态度的后辈君一点都不可爱和有趣耶。”

“麻烦前辈拿出应有的前辈样子再来说这种话吧，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聊的男生。”

浅野枫冷笑着反驳回去，但下一秒手机上却传来嗡嗡的来信声。

Line的聊天界面上。

【加藤惠】：霞之丘前辈已经跟我说过了，如果浅野君为难的话，我们可以在线上聊。

【浅野枫】：相比这个，我更担心这会让加藤同学难为情。前辈偶尔的心血来潮你也不必真的放在心上，否则就中了她的圈套。当然，前辈正常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她现在的情况大概是新书卡文，想要从现实里找点乐子吧？

【加藤惠】：原来浅野君是这么看待前辈的么，挺让人意外的。

【浅野枫】：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说偏题了。

虽然是这样回答，但他脑海中委实想不出加藤惠露出意外表情的样子来……尽管只是见过几次，但女孩给他的印象永远都是表情平淡、像是对周围的事物都不上心，不争不抢。

很奇怪。

浅野枫盯着界面上的讯息，暗自思索了一番，慢悠悠地在屏幕上敲字回应。

【浅野枫】：说起来，加藤同学的开场白令我挺在意的。你的语气像是在肯定我现在的状态是为难……照常理来推断，你是在附近对吗？

【加藤惠】：唔，很明显吗？

【浅野枫】：只是隐约感觉有这种可能性而已，所以直接问出来。

约莫有半分钟没回应，大概是加藤惠没想过浅野枫的说话方式会如此的直接，或者说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不是回答的回答吧？

浅野同学真的很奇怪呢——加藤惠在心里如是想到。

虽然接触不多，但浅野枫给她的印象却很深刻。大概是很少会有男生直白地去夸一个女生是美少女而不会给人糟糕的感觉。

尤其是那种突然被人关注到的感觉，让她微感不安的同时……可能会很奇怪，但那种心情应该是窃喜没有错吧？

几个小念头在少女情绪化的小脑袋中软乎乎地飘过，但恬淡的俏脸上是加藤惠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她的手指慢而有节奏地在荧幕上点击、发送讯息，在心里小声念叨：他的第六感有点可怕耶。

【加藤惠】：嗯，周末和姐姐一起出来逛街。

【浅野枫】：既然这样，游戏里的约会事项还是等晚上再和加藤同学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