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除灵之后 第376章

　　目光所及，全是他的身影。

　　他的眼眸盈满了欲望，他的呼吸如野兽般粗重，他的脸颊染上了薄红，他的手指正在挑逗……

　　指尖从她的脸颊一路划到脖颈，最终逗留在锁骨附近。

　　逐渐地，她感到了口干舌燥。

　　身体在渴求更猛烈的进攻、精神在期待更炽热的柔情，各种以前只在本子里看过的乱七八糟之事，逐一在脑海里放映干净，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明明应该是她来挑逗他的、真正意乱情迷的人应该是浅野才对，怎么她还没出师，就先被勾起了欲望啊？

　　……这个问题值得未来深思。

　　而此时的霞之丘诗羽，已无暇去思考太多。她的双手紧抓住棉被，微喘着气说：“稍微做点出格的事……你之前不是说不行的吗？”

　　浅野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现在呢？”

　　学姊呆了呆：“……诶？”

　　“想，还是不想？”他的声音仍然带有几分从容，“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再重要，我只想满足彼此。如果这是一次错误得没边的行为，那无论接下来你要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逃避……可只要是你正在期许的，我再怎么回应都不为过，因为『此刻』只属于你我。”

　　“……净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谜语和废话。”话虽如此，霞之丘诗羽却放松了全身心，“用这么多正经的言论来粉饰自己的兽径行为，多么无耻恶劣卑鄙的斯文败类后辈君啊。”

　　但说着说着，她看向浅野枫的目光悄然多了份妩媚诱惑，手也逐渐攀到他肩膀上，温声细语地说：

　　“都可以哦。反正我现在什么都反抗不了，就让我看看，你对我抱有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这般说着，她已经在心里默默预估起接下来从疼爱到怜爱、从抚摸到负距离接触、从喘息到哼唱的步骤，以及大致需要多长时间。

　　……对了,还要避○套。

　　是巧合，还是妈妈她真的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早早准备好了？

　　而浅野枫在她的顺从下，一点一点地俯身到她耳边，指尖也在此时勾起了睡裙吊带，旋即轻声道：

　　“说好的，是玩**弄。”

　　霞之丘诗羽俏脸通红，又羞又恼地瞪过去：“知道了！”

　　玩弄就玩弄，反正本质一样。

　　这后辈是专门气她的么,怎么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

　　但就在她闭上眼眸，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期待和紧张时，身前的温暖忽然离自己而去。

　　再然后，是他下床的脚步声，是门开了后又被合上的声音。

　　“……？”

　　霞之丘诗羽呆了片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才睁开眼，坐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环顾起只剩自己的卧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做，把她挑逗成这样，然后就走了？

　　等等……

　　玩弄？玩弄！

　　原来是这么理解的吗？！

　　【作者的话】：轻点喷，尽力写了

第五百一十章 彼时此时，真正的关系

　　控制欲望很难，而在欲望达到顶峰时清醒过来并及时压枪的，要么是真的狠人，要么是同！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放着如花似玉、欲拒还休、如小白兔一般惹人怜爱疼惜的少女不为所动呢？

　　学姊仿佛发现了真相。

　　“都已经在谴责我了，还不忘称赞自己一番啊。”浅野枫从厨房走出，边擦手边看向正窝在沙发、不停朝他碎碎念的黑长直少女，“学姊，实在没事可做的话，可以开始动笔新剧情了。”

　　“阿枫……”霞之丘诗羽既温柔又怜爱地轻轻喊了一声，双手托着脸颊趴在沙发上，一切仿佛岁月静好。

　　好到让浅野枫有一瞬的失神。

　　但反转如他所料，学姊的温柔迅速被阴沉覆盖，眼神如见生死仇敌，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

　　浅野枫眉头微皱，后撤半步。

　　“……你这个混蛋。”

　　仿佛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嗓音从学姊嘴里幽幽传出，她对着浅野枫开始了指责痛斥：“你这个阴暗卑鄙变态喜欢强制爱的糟糕家伙，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抛弃了么，居然还有脸对我提出那么过分无耻的请求！光是把我的心灵折磨得千疮百孔，难道还不能满足你那糟糕的癖好？是不是一定要把我的肉体蹂躏得遍体鳞伤、把我的内在摧残得支离破碎，才能让你的性欲得到满足！”

　　“……”

　　“你在沉默,你在逃避,你后退的动作藏有多少难言之隐?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虚假?我究竟是你满足欲望的工具还是值得被你托付真心的异性?我于你的现在、于你的社团、于你的未来都在扮演什么?

　　“你想成为摧毁一切的恶魔，还是成为我求而不得的美梦？啊……该死的后辈君，为何你要让我如此痛苦！为何你要让我情难自已！为何你勾起了欲火，却在一边放任我独自难受？你的良心呢？你的人性呢？”

　　她在悲鸣、在哭诉、在发泄。

　　一悲所托非人、二哭真心惨遭践踏、三泄满心愁苦与委屈。

　　而身处旋涡中心的浅野枫在一阵沉默后，轻叹一声，默默拿出手机，神色悲悯而郑重：“我录音了。”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即使霞之丘学姊脸厚心黑，能够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说出各种荤段子，但仍然会有羞耻心。无论是在她面前播放录音，还是将它移交给阿姨，对霞之丘而言都是一次惨痛的羞耻心拷打。

　　“录音？呵。”但霞之丘诗羽沉默了片刻，忽然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瞅着面露讶异的浅野枫，“你不会以为那玩意真能威胁到我？”

　　“……”

　　“示敌以弱，乘之以强，将欲西而示之以东。恋爱即是战争，后辈君竟然连这么朴素的道理都没参悟好。”

　　“你以前在装？！”

　　“没办法嘛～”她扭开脸，声音开始扮起了无辜和委屈，“想要让一个不擅长表达情绪的人开始在意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错了。即使没有那些小动作，我也相信自己会对学姊——”浅野枫话刚说出口，眼前忽然有黑影窜出。

　　黑长发的少女用近乎出现残影的速度扑了过来，红宝石般的瞳孔闪烁出扑杀猎物的嗜血之光。

　　然而早在学姊装模作样地炫耀自己的手法有多高明时，深知她性格的浅野枫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时刻警惕着她的动作。他边高举起手避免被学姊抢过手机，边侧身躲开扑杀。

　　“诚如所料，呵。”

　　最后，回以对方一记冷笑。

　　霞之丘诗羽被他的不屑气到火冒三丈，白嫩的脸蛋满是绯色，气势汹汹地盯着他：“把手机交出来！”

　　浅野枫谨慎以待，脸上却是万年不变的寒冰：“是学姊说的此招对你没甚用处……是学姊说的没有威胁，我把它收藏起来，上传云端，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份再好不过的回忆不是么？”

　　好你个乌龟王八蛋！

　　看着浅野枫一副打定主意、能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霞之丘诗羽险些咬碎后槽牙，但很快计从心起，右手捏紧了左肩的吊带，缓缓往下轻拉。

　　然后伴有鼻音啜泣，仿佛被纨绔恶少强绑到府上的良家闺女，双眸泛起点点泪光：“我、我知道了……一切、一切依你就是。只求公子心善，要了我这蒲柳之姿后别把视频传出去。”

　　浅野枫一整个大无语，险些绷不住面容。他差点忘了学姊经常给学校的戏剧社写剧本并指导演技，无论是台词还是仪表神态都有自己的一套经验。

　　这一套表演下来，好像自己真成了个无恶不作、强抢民女的恶少。

　　“手机给你。”他把解锁后的手机递到学姊面前，“录音文件自己删，不放心的话还可以查网盘云端。”

　　话音刚落，手机就从眼前消失。

　　浅野枫反应过来，看向面前脸蛋还残有几分薄红的霞之丘诗羽，刚想说点什么，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学姊的左肩下方，然后老脸和耳朵都红了。

　　“学姊！！！”

　　“……诶？”

　　他侧过身子，抬起手臂，手指颤抖地指过去：“那、那里走光……”就在刚才，一抹比雪还要白皙、看起来比水蒸蛋还要嫩滑的肌肤映入眼底。

　　隐约间似乎还看到了一点粉红。

　　如覆雪樱桃，似红豆雪糕，总之有一种让人想吃掉的诱惑。

　　“唔！”

　　他没有去看霞之丘诗羽的表情，只听到她在发出一声容易让人误会和遐想的颤音后，开始嘲讽起来：“后辈君又不是没有上手体验过，明明刚才还表现得像只没吃饱饭的大灰狼，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把人玩弄了个遍，怎么现在就装起了纯情小白兔？

　　是不是非要我勾引你，说其实里面什么都没穿，你才会克制不住那早就被涩涩占据的内在……”

　　“再说下去就出事了,学姊。”

　　浅野枫转过身，看到霞之丘诗羽俏脸绯红，就连脖颈都染上粉红，沉默片刻后双手抱肘，嘴角扯起嘲弄笑容。

　　“纯情小白兔？嗯？”

　　“……我可不是在说自己，后辈君的理解能力好像有点差劲诶。”学姊深谙嘴硬之道，红着脸把录音删掉后，又对着屏幕发泄似地连戳几下。

　　而在递给浅野枫时，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思考，往他的裤子看了一眼，旋即嫌弃地轻啐一声。

　　“下流。”

　　“嗯？”

　　浅野枫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本有点红的脸庞直接跟学姊一个程度。

　　俩人面面相觑了半晌。

　　随后很有默契——一个去卧室换衣服，一个去洗手间洗脸，什么话都不说，再相见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

　　浅野枫：“好慢。”

　　霞之丘：“这么快？”

　　“……”

　　看到她满脸诧异，浅野枫好一会才理解过来内涵，脸色黑了些许，没好气地冷声道：“洗脸还能多久？”

　　“是该洗一下呢。”

　　“……嗯？”

　　他还没想清楚学姊的这声意味深长在传达什么，“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脸上多了道红掌印。

　　没有被袭击冲昏了头，浅野枫捂着脸颊，神色冷静地看向双手抱胸、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霞之丘诗羽。

　　“理由？”

　　“之前的事，你以为随便挨几句骂就能一笔勾销？我都已经敞开心扉，期待起你对我怀有什么样的心意……可是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的————弃如敝履！”

　　开始了，是秋后算账。

　　中途被隐去的词并不是浅野枫没有听清楚，而是学姊把之前对他的大段谴责给重复了一遍。

　　“……抱歉。”

　　但谴责是手段，而非目的。

　　在浅野枫低头道歉时，霞之丘诗羽微吸口气：“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后辈君，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把依托“虚假”编织的梦境给彻底摧毁的恶魔，还是做回她求而不得的美梦，亦或是美梦成真？

　　她不想要停滞不前的关系，也讨厌在不清不楚中被温柔以待。对朋友的温柔、对家人的温柔、对爱人的温柔，即使是同样纯粹的真心，可真心与人、与不同身份，依然有许多不同。

　　被视作前辈，当做朋友，纵然会在他心里占据相当大的份量，和他相处不会艰难，甚至偶尔还能享受到温情，却始终无法普普通通地留在他身边。

　　而浅野枫回想起最开始的那大段谴责，彼时的每句质问一如她此时表现出现的不安——声音在发颤、抖腿的动作在沉默中加剧、唇瓣紧紧抿起，仿佛下一刻会被咬出血来。

　　是时候给出回答了。

　　但那种回答……可行么？

　　如果在这时候说出来，俩人的关系在未来会走向何方？默许这段关系的诞生究竟是正确，还是从一开始就存在、却在朝破灭前进的错误？

　　以上各种纠结都不在浅野枫的思考范畴里，他没有用闲暇去思考这些本就『无』的命题，而是去相信一路走来积累在心间的种种感情。

　　“还没有……”

　　失望声刚响起，下一刻就被另一道坚定到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

　　“是情侣。”浅野枫的眼神相当认真，目光撞上了霞之丘诗羽因为错愕而睁圆的眼眸，“除了情侣，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去定义我们的关系。”

　　“卑劣也好，无耻也罢，即使这么说极其无耻没有下限，但如果学姊只是学姊的话，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更不可能去纠结我们的关系。所有的顾虑所有的疑惑，在我开始纠结应该给你怎样的回答时就注定了答案……那份喜欢不是对学姊的崇拜，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是因为你的帮助而萌生出来的温柔与感激，而是更纯粹、更直白、既卑劣又美好的感情。

　　如果不是情侣，那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那我们过去经历的种种，你我所在期待的都将是错误。

　　所以即使这份回答充斥着我的所有自私与卑劣，我给出的回答，始终都是『情侣』而非其它。”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最卑劣的真相，最伤人的真相

　　沉默半晌，她看着浅野枫因为羞耻与紧张而渐渐冒红的脸庞，看着他认真到近乎执着的眸光，内心荡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心跳也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