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网络乞丐是这样的,你粉的正主舞台拉胯怪谁?就怪别人不给你施舍是吧?”
谢清玹的粉丝基数极大,正与其余散粉黑粉反串粉,掀起了从直播间蔓延到抖音、贴吧、微博、QQ群、微信群的洪荒大战,险些磨灭大道。
至于雾见弥生……
嗯,她这边的情况十分诡异。
因为CP粉的占比颇高,这群战斗力极强的恐怖人,正乐此不疲的写小作文夸夸、写同人文产粮、高强度讨论脑补,陷入抠糖的狂欢当中,完全将话题扭到了另一个方向。
什么?你说雾见弥生没礼貌,就邀请了楚元卿一个?
——磕到了,磕死了!
什么?你说雾见弥生被拒绝后,完全不去找其余练习生?
——磕到了,磕死了!
什么?你说雾见弥生没情商,不会做人,不够谦逊,格局太小?
——磕到了,磕死了!
CP粉强大的磕糖能力,足以将这些污名,都理解成小樱花宁愿背负这些骂名,也只愿意将自己的练习室对楚元卿开放,进而对黑粉的攻击表示嗤之以鼻。
至于非CP粉的正常粉丝,也丝毫不觉得雾见弥生做得不对。
可笑,你们这些外人知道什么?
小樱花当了7年偶像,尝遍了人情冷暖,沉沦进最漆黑的泥沼,她怎么会不懂这样做会招致多少非议?
雾见弥生做出的决定,绝非头脑发热的冲动,她最后在镜头露出的笑容轻松,眼神坚定,离去的背影挺拔。
这位12岁便从北海道的乡下,一步一步来到东京,趟过压榨和辛酸,在狭窄的舞台孤独起舞,犹如扑火飞蛾般的女孩,身上就是拥有超常的坚韧和固执。
而这份初春般的生命力,和嫩芽想要破土而出的固执,恰恰是她身上最可爱也最值得敬佩的地方。
楚元卿的决定,让她们再度看见了雾见弥生不逊当年的勇气和固执。
所以,无论是CP粉也好,还是单纯的毒唯粉也好,都绝不会觉得这样的选择有错。
不如说,她们所热爱那位小偶像,就理应当是要这样才对!
另一边,楚元卿的粉丝,和注意到她那番话的路人,都纷纷将之剪辑转载,对此感触颇深。
“呜呜呜,我好惭愧啊,听到织梦兔宣布规则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卿宝能蹭小樱花的练习室,还超开心的。”
“我也是,可没想到卿宝会拒绝,而且拒绝的理由竟然是这样闪耀,简直和小太阳一样!”
“卿宝明明还没成年,可人已经很成熟,她有自己的原则与信念,并拥有选择将之贯彻的勇气和真诚,这放在内娱真的很难得很难得。”
“是啊,她对站在舞台上的执念有多深,刚才说出那番话就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蠢笨执拗,真诚热爱,永远不撞南墙不回头,永远保持少年气的桀骜和天真,我喜欢这样的偶像,亦向往着这样的她能走到最大的舞台上闪耀光芒!”
“粉随正主,如果这是卿宝的选择,那我们愿意等到她真正破茧的刹那!”
外界的舆论和热度还在发酵。
同时间,地下基地内被规则霍霍的选手,无论是否成功蹭到了通往A级练习室,都没有回宿舍休息的意思,全都前往训练场所,开始用ipad或虚拟投影,扒起《candy》的编舞和歌词。
虽然织梦兔说的正式教学,以及一周时限,都是自明天开始计算,但在被高压环境持续贩卖焦虑,残忍的淘汰条件,以及尚未熄灭的追梦热情下,几乎没有选手会选择摆烂。
《candy》的编舞简单。
这导致有些基础的练习生,都能多少借着视频进行自学。
至于唱歌这一块,大家未必都系统学过声乐,可依旧能扒扒现有的谱子,熟悉旋律,去记记歌词。
总而言之,一个字,就是卷。
一寸光阴一寸金,现在不去训练的人都有难了!
因为这样的氛围,
楚元卿轻松和想要认真训练的女儿告别,她怀揣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宿舍所属的楼栋,心中回忆着一天中的折磨,只觉得苦尽甘来。
她借着那只红眼兔子的规则,成功拒绝和雾见弥生一起训练,想必以后对方为了争C,大概率也不会挤出时间来教自己。
再加上B级选手的练习室无法分享,小舒也没办法凑在一旁,让她体验被目光凌迟的软开训练。
换言之,她自由辣!
哈哈,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楚元卿畅想未来,心情愉快。
主题曲的训练时间就一周,期间以小舒认真的性格,肯定大半时间都会泡在练习室里,雾见弥生那种真追梦人就更不用说了。
接下来,她只要在没有直播的C级练习室里浑水摸鱼,在一周后的评级,乃至大型公演中,表现的中规中矩,淘汰就是板上钉钉。
楚元卿心情愉快的打开房门,大片的风景映入眼帘。
女孩仿佛心事很重的小狗,正疲倦地耷拉着眼皮,翠绿色的瞳仁里情绪晦涩,有涟漪涤荡的细碎,她湿漉漉的发丝搭落在纤肩薄背,苍白的肌肤刚被热气拂过,晕出几分病态的粉色。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没拭干的肌肤,滑过各有起伏的弧度,把室内的地板弄得狼藉,远望过去真如头顶着小乌云,氛围忧郁又有意境,像是刻意布景的艺术照。
正是唐琉璃。
45.不如,让我来教你?
楚元卿经验丰富,默默把门关上。
大抵是因为谢清玹的身材更为炸裂,又或许是因为梅开二度。
楚元卿没冒出自首的念头,而是决定礼貌地等待三分钟,再装作无事发生的开门而入。
三分钟后,室内。
滴答,滴答。
唐琉璃仿佛脑袋真顶着小乌云,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无家可归又可怜兮兮的雨女。
楚元卿进来时,恰巧和她抬来的视线对上。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楚元卿看着小脸苍白的女孩,心态已经从非礼勿视,转移到“这样肯定会感冒生病,不能放着不管”的微妙状态。
她蹙眉拿起一块干净的浴巾,盖在对方的脑袋上,轻柔地将水分擦拭掉,又在指尖触及这孩子冷冰冰的耳垂后,默默将室内的温度调高。
基地处于地下,纵使正值夏季,也会有些凉意,若不注意很容易感冒。
楚元卿不是笨蛋,她察觉到这孩子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只能迂回地破冰道:
“你把身体擦一擦,一直这样会生病的,明天就得学主题曲了,你也不想一周的课程里有一半都在请假吧?”
唐琉璃很不适应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尤其是……她犹如春风掠过的温暖、自声音中传达的担忧、指尖触及肌肤时的滚烫,以及……那靠近时仿佛囊括森罗万象,温柔到犯规的体香。
女孩别扭地摇摇脑袋,她像是贪恋人类手掌温暖,又有些忍不住竖起心理防线的小刺猬,低声道:
“不要你管。”
可恶的魅魔,离我远一点!
楚元卿不为所动,小舒的叛逆期和这孩子一个味。
她带着让唐琉璃坐在书桌前,又忽略了对方若有若无的不情愿和反抗,用柜子里的浴袍将这孩子包裹的像只雪团子。
遂后,娴熟地拿出吹风机,开始帮她吹头发。
唐琉璃开始还会嘟囔几句,后面随着指尖轻柔的抚摸,还有暖风的声响中,逐步就变得乖巧安静,犹如被驯化的小动物。
楚元卿很有耐心,直至发觉对方的神情软化,才轻声问:
“心情不好吗?”
唐琉璃犹豫了好久,点头说道:
“……嗯,我不喜欢被直播。”
她说这句话时,被裹在浴袍里的身躯不自觉地颤了颤,修长的睫毛低垂,搭落一片阴影。
楚元卿很熟悉这种味道。
——恐惧。
那个灾兽横行的旧时代里,这样的负面情绪正是祸根。
楚元卿沉默一会儿,她似乎知道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童星,为何会放弃大好的前景,宣布退圈了。
一位会恐惧目光和关注的人,自然没办法在曝光度拉满的娱乐圈里生存下去,这根本不是什么急流勇退,而是迫于病症的无奈。
也难怪对方在舞台上的表现那样差。
若非声乐和嗓音的实力都极佳,她会因为这份恐惧跌落到F级也不奇怪。
可时隔多年,依旧没能克服病症的唐琉璃,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参加与演员风牛马不相及的《闪舞》呢?
楚元卿放下吹风机,用头梳帮她梳着发丝,迟疑许久,还是说道:
“有时候,不必强求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那些喜欢你的人,肯定希望你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唐琉璃的神情恍惚,她有些贪恋那人指尖的温度,下意识地问:
“那不喜欢我的人呢?”
楚元卿理所应当的回答:
“不喜欢你的人,为什么要去在乎?”
这是句废话,甚至连鸡汤都算不上。
因为世上有些道理就是这样,分明能简单到孩童都能侃侃而谈,却偏偏难到没多少人能做到。
所以当它被说出时,谁都会嗤之以鼻,觉得无聊透顶。
可好奇怪,那颗滋养着卑微和恐惧的心里,有种温暖的萌芽正野蛮生长,脑内闪回着幼时妈妈的拥抱,某种奇怪的情感撬开心之壁,正在悄然蔓延。
如果和这个人待在一起,被镜头照到也不会那么害怕了吧?要是一起睡觉的话,应该也不会失眠了?
不对!不行!有问题!
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这不是等于把楚元卿当妈看么!
唐琉璃倏地回神,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竖在前面的化妆镜倒扣在桌面上,死咬住唇瓣,埋头不语,防止对方看见自己的失态。
女孩漂亮的脸蛋上有着微醺般的眩晕,白皙的肌肤染上粉霞,另一只手掌则用力捂住胸腔,像是要防止心脏跳出来似的,聆听着咚咚咚的轰鸣。
我是不是坏掉了?楚元卿甚至比我还小啊!我才应该是照顾对方的大姐姐!
楚元卿没有多想,只是习惯性地给对方扎了个丸子头,心中倒是不奇怪唐琉璃没回话。
因为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有些交浅言深了,被认为有些冒犯都很正常。
唐琉璃头脑风暴一阵后,便恢复了冷静,她的演技功底极好,面色上已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问道:
“你回宿舍干什么?”
“不应该和梁笑笑去练习室扒舞吗?”
这是个很正经的疑问。
唐琉璃回宿舍是因为被直播后,情绪有些崩溃,甚至一度想要通过泡冷水吹冷风,从而高烧退赛,彻底逃避大众视野。
但楚元卿在她的视角里,是个有些天真,舞蹈基础又差的追梦人,如今应该随大流,和那群练习生在舞房里内卷才合理。
楚元卿被问住了,顿时有些心虚。
可恶,她回宿舍时,也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一样摆烂啊!
现在被抓包了,为了不崩塌人设,被当成撒谎精,只能找借口敷衍过去了。
楚元卿小脸认真的回复:
“因为我只学过一首舞蹈,大概就赛前准备的两周吧,所以自己看主题曲的舞蹈也练不会,不如先回来背背歌词,等明天和导师学习。”
唐琉璃若有所思,对此完全没有怀疑,她瞥了眼空空如也的宿舍,和远方被毛巾盖住的摄像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你要学《candy》?这首歌唱的时候,要注意的地方还蛮多的,部分歌词的演绎上,不能让胸声参与太过,容易显得笨重。”
“不如,让我来先教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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