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老人的思维开始飞速的运转，试图寻找自己计划中疏漏的一点...随机定格在了某种可能性上——
“知道嘛，老公爵——当你进入这座城市，这座名为拉特兰的城市，为了和被阻断了外界通讯的拉特兰内部的合作者联络与指挥的那一刻，主动放弃和外界联系的那一刻....”
“结局，它就已经已经注定了——”
塔露拉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站在她边上的老安德烈自己才能听清....
“你...对于乌萨斯的人们而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收起眼中的嘲笑，塔露拉的目光变得冰冷，注视着面前的老公爵，仿佛就在看一具尸体。
“你怎么敢...”
而想到了什么的老公爵也陷入了沉默，只是眼神中还留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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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吧，ACE大哥——我们的领袖发信号了，时候到了。”
一架大型飞行器上，某个红发的鲁珀人拍了拍一旁在驾驶位上打瞌睡的中年大叔，示意后者该把这架叫做坏家伙号的飞行器到从自动飞行模式中切换出来了....
“终于来了嘛——之前在远处的高空看拉特兰，里面打的可真是热闹....而且那艘飞空艇上居然还有援军啊，那群流星坠下的时候可真带劲。”
听到来活了的中年大叔立刻打足了精神——
“我们从那条航线入境，柳德米拉小姐？”
“东北方，那是乌萨斯切尔诺伯格行省的位置，也是领袖在乌萨斯的封地——”
“收到！抓稳了，女士——为了营造那种匆忙气氛，在到达拉特兰上空之前，我会把飞机开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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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在这条街道的上空响彻，一架喷涂着罗德岛医药Logo的垂直起降运输机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方的众人，通过高空残留下的轨迹云，这家运输机似乎从拉特兰的东北方远道而来....
就在拉特兰公证所的人们和部分跟随而来的万国代表为这几架运输机的来意感到困惑的时候，一个红发的鲁珀人信使神色焦急的从打开的舱门之中一跃而下——
“哪位是乌萨斯的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大公！”
一跃而下的信使第一时间在人群中高声呼唤着自己目标的名字，焦急的样子就连路人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我就是！这位罗德岛的信使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柳德米拉这演技真不错的塔露拉立刻也做出了回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似乎也在为这家罗德岛医药运输机的到来感到困惑。
“是您的领地切尔诺伯格的消息，您的封臣比比安勋爵给我们在卡兹戴尔的据点发来急信，要求我们用最快的方式转告你——”
“几天前，您领地附近的邻居——那位安德烈大公家族的封地发生了暴乱，一伙恐怖组织制造的大型爆炸刺杀了正准备出巡演讲的安德烈公爵本人和他的长子与次子。”
“整个安德烈领目前陷入了动乱之中，那位据说老公爵的末子正带领第四集团军下属的一支师团朝着领城急行军回防中；还有根据勋爵的后来紧急补发的第二份信件，您的领城同样遭遇了某种袭击——”
“根据描述似乎是一群原理不明，具有传染性的活死人军团，他们初步猜测为某种未知的病毒——目前混乱已经被您的近卫团和城防军镇压，我们出发前比比安勋爵和赫拉格将军还在对源头进行调查，另外，这是勋爵交给给您的关于当时城市街道上的监控录像。”
柳德米拉掏出了一份录像带——
....
【还真是...都结束了——】
一旁同样听完了一切的老安德烈颓废的闭上了眼睛，嘴中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个信使带来的消息和最后的物证彻底压到了“自己就是老安德烈”的可能性，现在的自己对于所有人而言，只会是一个祸乱拉特兰，又想要栽赃乌萨斯的家伙...
毕竟在拉特兰的街道上，现在还有那些同样算得是活死人的生物在游荡着等待着被剿灭。
如果说自己敢在万国会议期间刺杀塔露拉已经需要莫大勇气的话...那么面前这位年轻公爵做出的决定则算得是是心狠手辣与决心这两个词汇的教科书级演示——
呵，哪有什么恐怖组织，也哪有什么小米哈伊的回防行动....甚至这位信使恐怕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心再狠一点，她领地的暴乱或许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
全部都是面前这个年轻公爵的手段，自己的计划恐怕在一开就被她的密探注意到了。
——他的长子和次子和次子是自己选定的最适合的第一和第二继承人，他们和乌萨斯的大多数贵族一样有着传统的贵族的作风和思想...而三子和四子老公爵只求他们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不要给自己惹事生非...
末子...向来和自己不和的末子是自己老年时的得子...进步、冲动——虽然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和甚至紧张，但是他确实是老安德烈心中另一种意义上的第一继承人...只是他在某些方面太激进了，让老安德烈最终还是压下了这心思...他不适合当下的乌萨斯。
....
“所以...我的小安德烈，那个最激进的孩子，就是你最心仪的合作对象嘛？雅特利亚斯大公？”
“没错。”
——年轻女性的回应无比简短和果断。
“哈——乌萨斯会因你熊熊燃烧，年轻的公爵。”
“因为你的意欲改变之举——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和我那个孩子一样。”
老安德烈的声音很轻，同样也只有一旁的塔露拉才能听到。
“旧时代已经结束了，老公爵——那两个被你“浸染”继承人看似年轻，却早已迟暮...他们注定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成为下一个时代的弃子，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你老了，老到看不清未来的潮流；安德烈，你真的看清了嘛？先皇的时代已经终了。”
“不过，你应该庆幸，你还有一个叫做米哈伊·安德烈的孩子——一个年轻的，有着炽热和激情的斗士，能在下一个时代散发属于他的光芒。”
“所以——“旧时代”必将会因我们燃烧。”
塔露拉注视着面前这个老公爵，后者似乎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份毒药，翻盘无望的他为了不祸及乌萨斯本身或是为了“体面的死亡”，果断选择了服毒，本就迟暮的生命已经可以按秒来计数。
“哈...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年轻人，你让我想起了过去，乌萨斯帝国最辉煌的时代，那个时候的我们也自认是“时代的弄潮儿”....而我们也确实随着先皇的征战最终功成名就。”
“愿你们在下个“乌萨斯”中被时代铭记，成就辉煌——年轻的公爵，就如过去的我们一样。”
“愿我在这个时代的尾声被乌萨斯遗忘...再见了，年轻人。”
“再见，老公爵。”
注视着后者逐渐扩散的瞳孔和直挺挺倒下的身躯，塔露拉一把扶住了这个已经失去生机的老人——
“医生！！医生！！？”
随即场面又陷入了混乱之中。
第三百七十六章 重组机与先行者，可惜差一艘衣钵临世
“那场切尔诺伯格的生化恐怖袭击反而成了她的一臂助力，成为塔露拉她胜利筹码上最重要的一根稻草...否则她恐怕还要和这个老安德烈纠缠上一回...”
听闻了城区中发生的事情，艾莉丝对着一旁的维尔薇耸了耸肩，似乎在感叹后者的好运气....
“换做任何其他的袭击都不会有如此的效果，彻底“将死”那位老安德烈大公，那位天启教团的教主的死亡确实给了那个老公爵不少可以诡辩的空间....”
“确实....好巧不巧是一场活死人类型的生物恐怖袭击，和拉特兰城中发生的大差不差——恐怕那场袭击的幕后指使者都没想到一场恐怖袭击不但没有对那个年轻人造成什么打击，甚至成了她的助力吧...”
维尔薇耸了耸肩，看向了不远处的城区——数颗蓝色的信号弹正腾空而起，那是区域净空的信号，后续的清理和救助部队将住进这些区域。
“他们推进的速度很快，那些乌合之众已经全面溃散——工程部队入场后大概只需一个星期就可以将整个拉特兰修复如初，艾莉丝你那边进展如何？”
大魔术师看向了一旁的友人——
“消息已经全部扩散了出去，那个叫桑博·科斯基的黑市情报商用我们特意留下出去的几条通路赚的盆满钵满...”
艾莉丝微微划了划自己手上的终端，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消息..
“按45她的说法，以后只要我们如果有什么需求交给他他都能给我们办妥了....”
“我开始好奇佩丽卡总督大笔一挥到底给了他多少钱，他又拿这个消息赚了多少钱了...”
听到消息的维尔薇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毛——让一个黑市商人主动对着自己打包票，有事他真给你办妥...这种事情还挺少见的。
毕竟做这种生意的商人，基本都是不考虑回头客的家伙...毕竟，今天的客人，在明天可能就因为接了什么活横死在街头，或者轰然倒塌。
“嗯...这么说吧...据45说那个商人正在考虑订购一艘小型陆行舰——看起来这个家伙在某种意义是薅空了那些乌合之众的钱包...”
“薅空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本事了——对了“暗区”最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就这么从拉特兰城里分离出来，然后丢荒野上自生自灭？是不是有点浪费了？要不要来点废物再利用，或者拆解了？”
维尔薇摸了摸下巴，看着虚拟投影上哪一大块被标红的，在未来需要切割出去的城区，似乎有些可惜的样子...
“....那里啊，那里是靶场。”
撇了一样屏幕上的红色区块，艾莉丝随口回了一句。
“啥东西...？”
听到这个词汇的大魔术师当即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她们现在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测试的武器，随即疑惑立刻转化成了实质性的疑问——
“我们有用到这么大一块当靶场的实验嘛？艾莉丝。”
“...为什么没有？维尔薇——黄金庭院的空港船坞里的那艘复仇级首舰的武器系统已经铺设完毕了，而且我们还不用再培养一个“舰娘”。”
“卡伯特她已经完成了和这具新舰体的链接——我们需要一个测试在上面的某个实验性武器平台。”
艾莉丝对着维尔薇摊开了右手，表示这不足为奇。
“但是我记得我们的各类舰载武器技术应该很成熟了....你不会是想对着那一小块移动城区来上一炮低功率的死光看烟花吧？”
“并不...维尔薇——你忘了吗，复仇级的主炮是我们当年为了星海之灾专门设计的实验性武器....”
“你是说那个重组机？我们现在应该用不上那种东西吧，一个实验性的末日武器，泰拉现在有可以与我们这“武力”比肩的存在嘛——你不会真的打算客串一波隔壁HALO的先行者吧？”
“没错，就是它——第一台舰载实验型重组机...既然有送上门的测试平台，为什么不用呢？这里又不会有一个编号117的超级战士带着他的人工智能老婆和一条船来找我们的麻烦，亲爱的维尔薇。”
艾莉丝摇了摇头，表示那块暗区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而且如果我们的设计的指标没有出现问题的话，它应该能“数据化”整个暗区全部生物体的灵魂，并同时把那里的任何被划分为“污垢”的物质烧的一干二净。”
“一台同时进行对物质存在和非物质存在双重打击的终极武器....如果实验结果最终可行的话，进一步的小型化和微型化我们就可以推入研发的正轨。”
“想想吧——维尔薇，我的朋友，数万年了...不...应该是数千万年了，现实宇宙的子嗣对抗那些至高天存在的手段依旧如此的单薄...火焰、刀剑、或着师出同源的灵能法术。”
“一个文明开化之后在军事这一概念上最大的优势——远距离的炮火覆盖，在标准的当量对这些事物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是徒劳无用；旧人类是如此，过去那些比我们更早遨游星海之中的先驱者们亦是如此...”
“凯文为我们带来了来自北地的消息——那道大缝隙在被初步的抑制之后就再也没有缩小的迹象，并且那些源自亚空间的邪魔出现的位置也开始变得越发捉摸不定。”
“一些在他们记录中原本不会出现邪魔的位置也开始出现他们肆虐的迹象——而北地的联军们却疲于奔命，手握刀剑的他们往往赶到现场时已经为时已晚，只留下了已经被孽物们“蚕食”后遇难者那被鹊巢鸠占的躯壳。”
艾莉丝的指尖滑动着面前的报告，给一旁似乎对理事会现在还在开发“末日武器”这一行为颇有微词的维尔薇解释着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你应该明白这个东西成功后，对极北之地的联军的重要性吧——维尔薇？”
“...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艾莉丝——那群天生自带极高概念性远距离伤害免疫，基本只能拿泰坦的火力去狂轰滥炸的东西，确实是时候对它们说一声时代变了。”
维尔薇插着要无奈的摇了摇头——艾莉丝给出的理由确实非常的充足。
“而且，我们也需要那群乌合之众脑子里那些被隐瞒的东西...而重组机的物质灵魂数据化刚好可以帮助我们拿到这些东西...”
第三百七十七章 感情深，一口闷——可惜闷错了东西
拉特兰 B号城区 地下区域
【难缠的家伙】
这是歌蕾蒂娅给面前这个怪异存在的唯一的评价，寻常用来对付海嗣的战术在这个家伙的面前都失去意义，而且地下本就狭小的空间让擅长高机动突击的她很难放开来手脚...
被切断的肢体并不会失去活性，而是扭曲摇摆着成为一个新的个体加入自己与后者纠缠的战局之中...
就算歌蕾蒂娅刻意的将其“细细的切做臊子”，如同汁液一般散落在附近的地面上，这些碎到不能再碎的黑色异物依旧能维持着顽强的再生本能，汇聚在一起，然后被那些“切割”出来的大小个体或者是本体重新吞噬。
歌蕾蒂娅不知道面前这个怪物如此恐怖的再生能力所要支付的代价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消耗是实打实存在的——这里并非海洋，每一次足以突破音障的突击都在大量的消耗自己的体能和身体字面意义上的“耐久”...
离开海洋太久的猎人已经感受到了皮肤开始干裂的感觉，那位名为卡伯特的舰娘没事喜欢在自己头上灌桶水的操作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正确的——孤身作战的深海猎人突然开始怀念起某个已经离开了拉特兰的毒舌舰娘
——她此刻正确的选择应该迅速的离开这里，然后找个水池把自己泡进去...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第一个倒下去的人会是自己，而不是面前这个连个脸都不知道长在哪里，突出一个“看我脸色行事”的怪物。
深海猎人不属于陆地——此刻的歌蕾蒂娅对此深已经有体会，干燥的空气并不适合她这种速度型的猎人在地面上作战。
她已经能感受到身上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热，发痒....
那不是皮肤过于干燥而导致的异感，而是猎人身上属于海嗣的因子开始活跃的迹象。
适应、进化、改变——这种源自于海嗣的能力让深海猎人可以随意的出入各种恶劣的环境，视陆上人为瘟疫灾祸的矿石病为无物....
当然，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必然也要承受与之对应的风险，或者说是代价...
一小撮鳞状的皮肤正在歌蕾蒂娅手臂上的瘙痒处成型...那是为了适应陆上干燥的气候和歌蕾蒂娅高速突击的作战风格而形成的“改变”。
“海嗣化....啧。”
歌蕾蒂娅知道自己该撤退了，再继续这么战斗下去，只会让这本就充斥着巨大风险和副作用的改造手术其中的灰暗面更早的体现。
而和这个怪异的生物缠斗至今似乎没有让她讨到几分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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