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哈？你不会真的觉得四肢的皮肤上长出鳞片，还换了一个深蓝渐变色什么的，会很酷炫吧...？”
知道面前这位有着"灵活道德水准"医生口中的海鲜是什么的W小姐毫不犹豫的对着面前这个家伙比了一个中指。
“我可想象不了以后每天起床的时候，搭在自己脸上打哈欠的是一双深蓝色带有鳞片的爪子——也就你这种没良心还没道德，甚至没有底线的家伙，才会毫无心理负担改变自己外在认知的躯体。把自己变成一个“怪胎”。”
“哈啊...与高阶海嗣生物提取的基因样本融合的必然结果罢了——而且被称为“奇美拉”的混血儿虽然少见，但可不是完全没有。”
“说到底，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在传统观念，以及认知内在上都无比保守的家伙...”
调整完仪器的拜尔医生扫了一眼面前的维什戴尔，无趣的摇了摇头。
“我保守...？”
从面前这位医生口中得到这样一个评价的W小姐则是抽了抽嘴角——
“我看是以你的标准而言，这片大地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保守”...”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错误，或者说现实就本该如此——你能想象整个泰拉都是向我这样的家伙嘛？”
“那样的话，我恐怕也没机会躲在某个阴暗的搞自己的研究了——每天都会有处理不完的学术纠纷和冲突，而且都是以及“物理”形式的，甚至连“交流”也是如此...”
“虽然经常嘲笑你们这些保守且传统的家伙是挂在“我们”脚上的铅球，没法让我们朝着上空“一跃而起”而起——但又有谁知道“上空”有什么？”
“就像那些炎国茶馆说书先生口中的求仙飞升之人何其漫漫，但能在故事的结局得道成仙的终究只是少数——更多数的，都是在飞升时的“天劫”之中身消道陨。”
医生走向一旁的药剂柜，准备拿些新的药剂替换掉仪器上某些已经所剩无几瓶瓶罐罐，她在听到W的回应之后只是微微侧过头扫了对方一眼...看上去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和W小姐絮絮叨叨的不少的闲话...
“我们拖着你们一步一步往上爬，偶尔一步跨上两三个台阶，就像是那些成功渡劫之人一样，在“天劫”到来之前，炼制法宝，囤积丹药，固化精炼已有的修为。”
“哈...？”
“嗯...你看上去反而挺惊讶的...维什戴尔。”
取来药剂的拜尔医生将那些空瓶拧了下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之中，随后又将新的药剂罐装上。顺便扫了一眼后者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只是好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像你这样的“狂人”我并不是没有见过，但他们大多数都不存在所谓的“自知之明”？”
“...那并不是狂人，维什戴尔，也不配与我一谈——那叫蠢货，清澈的愚蠢，我知道你说的那种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嗜赌成性”，嗯...这似乎是一种他们共同的特点？”
“在他们的眼里就没有什么不是值得他们去一赌的...就算筹码是自己的一切...”
“在太阳伞生物工作的时候我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家伙了——急急燥燥的将根本就是未完成品，只能称为“生化病毒”的东西，当成通往永生、财富乃至无与伦比力量的钥匙，朝着自己、或者他人的身上扎去。”
“就算那东西的致死率几乎在99.8%，他们也要赌那0.02%的概率。”
摇了摇头的医生露出了一个嗤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过去的某一位老东家...
“然后呢——我听那些哥伦比亚的友军说过，太阳伞生物后来倒台了？”
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的维什戴尔看着对方似乎可以给自己开一个故事会，当即也是来了兴趣，发出了追问。
“自然是倒台了，终末地工业的庞大的钢铁造物踏碎了他们对于的血肉幻想——不过太阳伞生物的创始人确实一个“慎重的”人...嗯，或者说是胆小的人？”
“他虽然为了寻求长生乃至永生耗费了无数的财力、物力，并在未完成的“病毒”面前表现出了务无比的急切...但是那99.8%的致死率还是让他保持了理智...”
乬 “但可惜，在过去为了融资，获得更多的资金助力，太阳伞生物早就不是一家他独掌大权的公司了——公司理事会的其他理事们和他的想法并不一致。”
“看到已经初步成果的理事们急切的要求实验室的那些博士们将“原液”商业化成可以售卖的商品....”
顿了顿的医生将手上最后一个还在敲击的操控板合上，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对W病床的维护——
“拉特兰惨案...你应该听过，甚至经历过那个事件——如果你那时候就跟随那位炎魔大君的话？”
“哦...那件事——那是太阳伞生物自己的手笔？我一直以为是那家公司的产品被泄露到了黑市上去，然后被某些恐怖分子掌握才引发的出来的灾难。”
“哈...实际上这是太阳伞生物自己出于实验性，或者其他什么目的卖出去的——他们自己把这些东西卖到了黑市上，甚至没有所谓的第三方方“手套”。”
“乖乖，对了——拜尔你说那些“病毒”未完成品，或者说材料的话...那完成品又是什么？还说是...”
“完成品？完成品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且过不了多久你大概就可以成为第二个——我可不是从太阳伞物生物净身出户的，维什戴尔。”
“你猜猜我提桶跑路的时候，“桶”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第九百七十五章 《我的怨种金主》拜尔医生著
“对了，你对“永生”这件事怎么看？”
调整好病床边上所有的仪器，收拾好所有医疗废品，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对着在床上W小姐询问了一句。
“永生...？为什么你突然问这种东西？”
“单纯的好奇罢了——而且对于我以及未来的你而言，确实是一个微妙的话题。”
将手上的医疗垃圾袋塞到了某位刚好从门口路过的萨卡兹战士手上，表情有些怪异的拜尔医生对着维什戴尔小姐耸了耸肩。
“哦？微妙...的话题？”
乁 “在我的孩童时代，我的父母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上写着：你要活下去，活的比谁都要长、都要的久远，见证他们已经无法看到的未来。”
看着维什戴尔困惑而且有些奇妙的表情，医生率先开口做出了解释——
“而泰拉上的人们都说：一切凡俗之命，期满即终。”
“而在我的求学泰拉的岁月中，我的老师，熔火王庭大君口中的“怪阿姨”，那位梅比乌斯博士我毕业，也于我分别的时刻说过一段话——”
“你已经具备成为一位“大师”，在这个时代名留青史的能力，但想要在这条道路走的更远，迈过那些我留下的“脚印”，最终跟上我的步伐...”
“唯有握住“永恒”并将其化为己有——而这也是作为老师给予你的最后的试炼。”
“不过，这场试炼的成功与否，都与我无关了....我或许会在未来的历史书上看到你曾经留下的痕迹，或者在打开电视新闻时听到你的名讳，想起我曾经教导过你这样一个学生。”
....
“还真是那位博士的风格，那么...你成功了嘛，拜尔？”
看着复述完那位博士话语的医生，维什戴尔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成功...？当然——否则老师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承认我与她的关系，并为你口中的那些其他先驱们做出担保...我可是实打实的危险分子，和我的老师一样。”
“虽然这份“成功”与我而言无比的微妙。”
提到这点的拜尔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那是一个有些戏谑的表情...
“最渴望长生不死之人的一切努力与付出，最终化为了对此最为漫不经心者的囊中之物...”
“我是某种意义上的混血，虽然萨卡兹语与萨科塔血脉之中“龌龊”于萨卡兹的古老长者们而言并非秘密——”
“我的母亲是萨科塔，而父亲是一位王庭出生的血魔——而作为混血儿，我的预期寿命至少也在四位数甚至五位数上下。”
“所以，在我结束修学之旅后，实际上并没有把老师最后的考验放在心上——时光对于那些普通人的泰拉种而言乎或许很快，但对于刚把年龄触碰到三位数的门槛的我而言，死亡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因为它太过遥远。”
“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做其他我想做的事情，对于不老不死本身的追求自然可以放到一边....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对不老不死有着执念的家伙，要不要猜猜他是谁？”
双手抱胸的拜尔医生看向了床上的W小姐...
“我觉得正确答案你之前已经预告过了——那个太阳伞生物的创始人，那位斯宾塞先生对嘛？”
而W小姐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这有什么好猜的，你都已经把谜底提前透露出来了...
“啊，没错，就是他——一个顽固的家伙，在得知我的学识传承自那些最古老的存在后，三番五次的寄信邀请我前往哥伦比亚，而且每一次开出的条件都比前一次要高上几倍。”
“哦，没想到你这种家伙也会被俗人的“物质利益”打动嘛？”
而听到医生最后一句话的维什戴尔小姐则是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我该说什么——他实在给的太多了？”
“哈...我拥有的学识对于当下的泰拉文明而言是“物价”的，W——就算哥伦比亚的副总统把自己的屁股挪开，让我坐上去，我也不会对此有什么兴趣。”
撇了撇嘴角，一脸轻蔑的医生驳斥了维什戴尔的猜想...
“那为什么...？”
“因为他很烦——或许这算是一种庸俗人中不错的美德离开，他很有耐心，或者说坚持不懈。”
“从最初的寄信邀请，再到后来的孜孜不倦的登门拜访...他坚持了整整五年——”
“甚至哥伦比亚最有名的桃色新闻出版社，花花公子的编辑们都开始好奇，那位已经一把年纪的里黎博利老头是看上了哪位大明星，让其如此的坚持不懈...”
“五年...乖乖这已经算是骚扰了吧...拜尔你没找过哥伦比亚比的司法部门嘛？警察什么的...？”
砸了砸舌的W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记得哥伦比亚对外宣传他们的移民政策和优势的时候，就有一条他们有着要远超其他国家的现代化法律...？”
“呵——他们的宣传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哥伦比亚在当时确实有着最为现代化的法律，虽然依旧充斥着各种漏洞，可以给变化律师、犯罪组织，甚至是政府自己本身钻...”
“不过这时候你那句话就非常的合适了....“他实在给的太多了”——从我的邻居，再到新闻社，以及当地的警察局...没有一个人是没数过他递来的哥元的...”
“所以他的软磨硬泡最终得以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哼——或许吧。”
“如果他的愿望只是制造出一种永生的不老药的话，那他最终确实如愿以偿了——在太阳伞生物倒台之后。”
“我超前完成了老师给我的要求，在近乎白嫖了所有的可以白嫖事物的情况下——原料，设备，资金，实验助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位太阳伞生物的创始人提供的...”
“而实验的最终技术结晶，以及其受益者却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为制作一份大蛋糕出了力。但吃下蛋糕的只有我一个人——而至于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个问题的原因，我想你应该也心知肚明了，W？”
扫了一眼的维什戴尔小姐的医生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会是第二个，对吧？嗯...对于你而言大概确实是一个微妙的问题了？”
抽了抽嘴角的维什戴尔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最后分享蛋糕的人里，甚至有一个与“蛋糕”所有的付出都毫无干系的家伙。”
“就是这样~”
第九百七十六章 维什戴尔小姐想要成普通上班族——
“好吧——实际上我的答案大概会和你差不多，甚至更加无所谓些，而且理由就像你说的那样。”
“虽然过去的战争与混乱让萨卡兹的人均寿命基本都难以超过百岁...但我们这个族群本身就是长生种，与世无争能比其他种族多活上几倍的岁月。”
“这么漫长的时光，只要我们愿意的话，可以体验到每个时代变化后带来的新事物...”
“而不老不死也只是让我们可以体验和见证到更多的事物罢了——就像那前血魔大君杜卡雷那样。”
“维吉尔最近一直在试图说服后者编写一本关于古提卡兹时代的文化与传统的书籍...因为那个家伙活的足够久，而且记性也足够的好...”
摸了摸下巴的维什戴尔给出自己的对于所谓“永生”的看法...
“而且比起问我，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老人家们？那可是真正的不朽之人...他们对永生的看法应该比我更深透吧？”
“因为他们漫长的时光里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处世观念和哲学，没什么好问的，维什戴尔——倒是你，从长生种变成永生种，虽然比起短生种变成永生种而言，你这并算不上什么“巨变”...”
“虽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但作为主刀医生多少还是要问问的——而且这涉及到一个有趣的泰拉人文冷知识。”
耸了耸肩的拜尔医生在话音落下之前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上了一句。
“泰拉人文冷知识...那是什么？”
而听到最后一句话的W小姐则是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比起不断追求长生、乃至永生的，甚至撰写出古老石板上那些由人登神，飞升成仙，身处迟暮之年的短生种；大多数的长生种群中的年长着，对永生实际上很排斥，甚至不屑一顾。”
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的医生随口对W的疑问给出了回应，不过这让后者冒出了更多的疑惑——
“为什么？”
“因为活够了。”
“啥...？！”
“嗓门小一点，别那么惊讶，就是活够了——像你这样抱着“活在当下”“见证变迁”心态的家伙终究只是少数...”
因为维什戴尔的大嗓门皱了皱眉毛的拜尔医生将咖啡杯放到一旁的床柜上。
“不是...别人都是觉得生命太短，想要做的还有太多...怎么还有觉得自己命长的？”
而维什戴尔只是瞪着面前的医生，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需要指出的是——“生命太短，想要做的还有太多，太多”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短生种思维，比如那位太阳伞生物的创始人，还有那些泰拉旧时代的，如今家喻户晓的将相王侯。”
“真正的长生者可以用千百年的时光去达成无数，那些短生者倾其一生才能达成的成就——而完成那些普通人倾其一生都只能达成其中一幕的伟业之后。”
“随着成就感散去，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无比的空虚和迷茫——这时候也就达到了最后的状态。”
摇了摇头的拜尔小姐为维什戴尔解释了她这一系列的疑问——
“所以他们这是想开了...？”
“差不多把——所以有时候太有“进取心”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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