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不就是打了你一拳,还对你用了一下界外天嘛?至于那么小气吗?这点事情记到现在。都已经是岩神了,能不能大度一点?”
嗯?
这小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忘记?
摩拉克斯的表情有些错愕。
“你没有经历磨损?”
“磨损?那玩意儿影响不到我了啦。”
雪魁嬉笑着,一只手伸到面前摇了摇,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足以让摩拉克斯的大脑宕机一段时间的话语。
几位夜叉似乎感受到了这氛围的微妙,纷纷闭上了嘴巴。
良久以后,摩拉克斯方才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摩拉克斯沉默之时,雪魁早已收起了脸上的嬉笑,平静地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听到摩拉克斯的问话,夜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真是笨,如果害怕遗忘的话,那将一切都记录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没那么容易。”
摩拉克斯摇了摇脑袋。
“代价是有,和天上那位碰上一碰而已。”
摩拉克斯的瞳孔微缩,而雪魁已经恢复了此前嘻嘻哈哈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最近几天为了你后面那五个人的事情忙东忙西的,好不容易总算是给了命运一巴掌让它消停一点,现在就想要来街上吃点好的偏要来纠缠我个半天?”
雪魁说的是实话,命理已经不在星空当中的他,借助通过伏龙树传递到他身上的那股莫名力量,成功地将仙众夜叉们的命运改写了。
顺便他还回了一趟伏龙树的地下,看到若托陷入了沉睡当中,他便大致猜到为何伏龙树会给予他帮助了。
本来还想着以某种方式,将若托带出来放放风的,但既然对方陷入了休眠,那也只好等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了。
“虽然有一种你能够解决事情的预感,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以这一种方式......”
摩拉克斯说着说着便陷入了沉默。
直面天理,夜叉将这一件事情说得十分轻巧,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重量。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刚好在大街上碰到了你,省的我专门去找你了。”
雪魁的脸上浮现出了阳光的笑容。
“我要离开璃月一段时间。”
摩拉克斯此时已经是冷静了下来。
“去往何处?”
“去别的国家,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能够治疗磨损的方法吧。”
“......你还将磨损当成是一种病症吗?”
夜叉理所当然地点了下脑袋。
“是啊!可惜的是,我的事例有些特殊,不好代入到其他人的身上。”
这时,一直在摩拉克斯身后听着两人对话的应达忍不住了。
“小雪魁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吗?”
一双含泪的双目凑到了雪魁的面前,紫玉一般的眼睛在浸水了之后显得有些朦胧。
但是下一刻,眼泪就止住了,一株被薄冰包裹着的霓裳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雪魁将冰花举过了应达的头顶,女孩也十分顺从地低下了脑袋。
片刻之后,火红发丝当中夹杂着的一抹冰晶,不再单调的色彩使得女孩看上去要更加惹人喜欢了。
“在我回来之前,要是再弄坏掉的话,可就没有人给你换新的了。”
应达一把拍开在自己脑袋上作妖的手掌。
“才不会呢!”
安抚完即将哭出来的女孩,雪魁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摩拉克斯,对方注意到他的注视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扔给了他。
雪魁接过布袋,布袋入手之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微沉的分量。
雪魁解开袋口,金澄澄的摩拉堆放在里面,这是财富的象征。
“出门在外,多备一些钱财在身上,总是没有错的。”
“哦吼!老家伙你难得出手那么大方嘛。啊,我想起来了,制作这玩意儿对你来说就是随手一挥的事情。”
看着白发夜叉的神情从意外,转变为了恍然,摩拉克斯的眼角抽搐了一番,略过了对方的这一番表情,建议道。
“若是想要找到能够应对磨损的方法,我的首位建议是去须弥这个国度。”
雪魁挑了挑眉。
“靠不靠谱啊?如果那里有答案的话,你早就已经去过一趟了吧?”
摩拉克斯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想要寻找的东西,本就是无稽之谈,是根本不存在于世间之物。我只不过是告诉了你最有可能得到答案的地方。因为须弥的神明布耶尔,她又被世人称为智慧之神。”
雪魁回忆起自己参与的那场最初的神之宴会,那知性与母性并存的白发神明确实令他记忆深刻。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雪魁总感觉那个神明对他有些图谋不轨。
不过他确实需要去一趟须弥这个国家。
当然不是因为在神会之上,须弥那三位的邀请,而是在竹林当中,听那白发金瞳的女子讲述了远古的故事之后,他对那金发的花神起了不小的兴趣。
并非是他对他人的伴侣产生了奇奇怪怪的想法,而是他依稀记得,花神娜布.玛莉卡塔是一位仙灵。
而按照竹林中那位的说法,仙灵这一种族,应该在当初的一场灾难当中,皆是形体破碎了才对,为何那一位花神却是例外呢?
“我记得须弥就在层岩巨渊再过去一点对吧?那倒也不远,过去还是蛮方便的。”
雪魁将钱袋子抛起,再一把抓在手中,收入了怀里。
“要与其他人道个别吗?”
“那是自然。”
摩拉克斯看着雪魁的身影,感觉视线有些恍惚。
人类当中,那些送自己孩子出远门的长辈,是否和此时的自己心情一致呢?
雪魁仔细想了想,众位仙人平日里都是云游四方的存在,平日里的聚会甚至都少有全部到齐的情况,像是雪鹤这样一心宅在家中的仙人才是较为少见的一类。
自己这般外出,好像和他们往不知那个秘境当中一钻就是十年半载的情况也差不多,似乎也没有必要专门去和他们说一声自己要出门了。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的道别对象好像突然就变得屈指可数了。
奥藏山上,在告知了雪鹤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之后,对方居然只是给了他一句“记得活着回来”就没有下文了,让心灵脆弱的雪魁赖在奥藏山洞府之外的地上哭闹了许久。
可惜的是,站在洞府外的雪魁,没有看到洞府中抿紧了嘴唇的雪鹤,将自己的许多机关造物捏碎回了众多碎片。
璃月港内,归终似乎是彻底将夜叉从自己的抚养人当中给开除,只是紧锁着眉头摆弄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尘世之锁。
到处受阻的雪魁,只有在自己家的小麒麟那边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
面对不舍自己离开的甘雨,有了前两者的对比之后,雪魁显得尤为感动,将手放在对方那一头蓝发上面,用揉搓狗头的手法揉搓了许久。
嗯,不过有个画面让雪魁感到些许疑惑。
现在表达不舍的方式,已经从红眼眶变为红脸颊了吗?
看着小麒麟那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脸蛋,雪魁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跟不上凡间变化的节奏了。
站在天衡山的顶端,雪魁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繁华的港城,摘下腰间的葫芦,将里面的液体灌入口中。
强烈的酒气阐述着葫芦内的液体为何物。
而以往虽然爱喝,但是酒量却不高的夜叉在痛饮了这般高度数的酒水之后,眼中还是一片清明。
从此往后,他再也不能醉了。
自从与天理相碰撞之后,他从各种隐秘的事件当中收获了诸多疑问。
不管是竹林间的女子向他诉说的故事也好,蒙德雪山上“理应”被覆灭的文明也罢,这些事情似乎都在隐约地暗示他。
就连世界,都处在危险当中。
而能够解答这一切的人,只能是比他还要古老许多的存在。
摩拉克斯那老东西是指望不上了,雪魁他只能到别的地方去寻找答案。
须弥......
智慧之神,仙灵花神,以及实力强劲的阿赫玛尔。
这三人对于这世界知道多少?
......
雨林当中,看着眼前的老人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雪魁迷茫了。
这须弥人......
不讲提瓦特通用语的嘛!
★ 沙与蔷薇 ★
1.有时候吃土也要谨慎一些
原本以为身处雨林,但是雪魁随后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一处范围比一座城市还要小的树林,只是沙漠当中的一小片绿洲而已。
须弥,是沙漠的国度。
与魔神战争之前猛兽遍地跑、魔物不如狗、实力一般的魔神出门也要矮下头的璃月相比,须弥的魔物种类似乎要少了许多。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须弥人的日子好过到哪里去。
遍地的黄沙意味着生存环境的恶劣,要想在沙漠中行走,即使不考虑食物以及水源的问题,埋藏在黄沙之下的游蛇与毒蝎也足以让人对那片寓意着死亡的沙海望而却步了。
有勇气也有能力踏足沙海的人们,在当地足以被冠以勇士之名。
所以两地的交流就成了很大的问题,封闭让每个部落的人类只能兼顾得了自己周边的事情,自然不用也没有必要去掌握外面的语言。
难怪这个时期的璃月七星老是说与须弥这边的贸易交流最为困难。
雪魁在心中诽议着,手上却是正在与石板上的一团面粉较劲,脚边已经围上了一群皮肤黝黑的孩童,每个人都以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雪魁手上的面团。
有一种纯净的贪婪,叫做孩童对于美食的渴望。
按理来说,这些从小被灌输着对于“勇者”身份渴望的孩童,不应该那么安分地在雪魁的周围站着。
但是小孩子也并非全都不懂事,雪魁在制作料理之时乱闹,自己也没得吃的道理他们自然也懂,现在并非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另外......
那些身材魁梧的母亲们就在他们的身后站着。
须弥的家长教育孩子可是真的上手啊!
雪魁刚来之时看到那几副教育小孩子场面的时候,都调制好了伤药待在一旁等着给那些被揍的孩童进行急救了。
璃月人虽有尚武的风气,但那也是属于练家子的事情,在教育孩子上面,哪像是这般的民风彪悍?
稍等!
摩拉克斯那家伙......不会是和须弥人学的吧?
一想到摩拉克斯一言不合就上手的教育方式,雪魁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班智达,是食材有什么问题吗?”(须弥语)
妇女群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以一种颇为尊敬的语气询问道。
在沙海当中,拥有特别才智的人,总是受到他人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