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然而将弯刀死握在手中的代价却是不得不支付,一只手连同弯刀一起被挑向一边的它,胸口前面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防护措施。
如果雪魁错过这种机会,他也就算不得是什么宗师了,他现在所要思考的只是怎样才能对这种诡异的界外之物造成最大的伤害。
果然,还得是对漆黑之物存在着克制的空月力量。
一只手松开枪身,做出了剑指的手势,一把纯粹地由月光构成的光枪在雪魁与漆黑甲胄中间形成。
雪魁侧过身子,提腿一脚向光枪的底部踹去,将它推向了漆黑甲胄的胸膛。
这一把在枪尖动过手脚的光枪只要能够刺进对方的甲胄,引爆的月光想必能够瞬间给对方造成能够使其暂时失去行动力的伤势。
就在光枪即将达到漆黑甲胄胸口之时,它手中弯刀的刀身上紫光闪烁,紫黑的荆棘从刀柄处蔓延了出来,迅速地顺着漆黑甲胄的手臂来到了胸口处盘起。
炸开的月光照亮了洞穴,漆黑甲胄被冲击力顶飞了出去。
在其下落之时,一道人影从它手中的紫色弯刀上浮现,窜到了它的背后,将其轻柔地接下。
看到依偎在长裙之上的漆黑甲胄,雪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怎么还能摇人的啊?
22.希鲁伊.帕维兹拉万,是名君王
这怎么,还有帮手的啊?
自己这个本土的夜叉在刚刚经历了一番精神打击之后,还在为了世界排除外敌,身后却是无一支援。
而这个界外之物倒是有人出来帮忙了。
想到璃月的哑巴岩神,沙漠的自闭赤王,天上的内战天王,雪魁心中就不由得唏嘘不已。
不过,单打独斗惯了,雪魁倒是也不怎么介意再多一个敌人,以一对多的战斗他不仅经历过,还经历过很多次。
接住漆黑甲胄的,是一名穿着紫色薄纱长裙的女子,虽然五官端正,但是暗绿的皮肤以及黑眼白瞳的双目却搭配出了一份让人心颤的诡谲。
不知为何,雪魁总觉得这名诡异女子的脸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短暂地观察了一番女子之后,雪魁就将目光转移到她怀中的漆黑甲胄身上,看到对方胸膛上盘踞着的紫黑荆棘,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攻击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雪魁默默观察起了保护住漆黑甲胄的荆棘,发现这些荆棘除了被冲击力压缩得有些变形之外,并没有像是漆黑之物一样受到净化。
自己的对手,并不全是由界外黑泥构成的么?
雪魁看向漆黑甲胄手中的紫色弯刀,意识到了这把武器的与众不同。
不管是荆棘还是那名女子,都是从这把武器当中出现的。
弯刀、荆棘、女子,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到底是怎样的?谁是主体?还是说它们三者只是寄宿关系的个体呢?
雪魁不断刨析着对方的各种能力,而那名女子在轻柔地抚摸了一会儿黑色甲胄的黄铜面具之后,那一双诡异的双目看向了雪魁这边,原本柔和的面目上瞬间流露出了凶狠的神色,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啸。
三张冰霜符篆出现在雪魁的指间,被他挥出,飞向了三个不同的方位,分别化作了冰豹、冰鹤以及冰蝶。
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就先试探。
豹与鹤分别从地面与空中向着敌方两人接近,而那一只冰蝶则是慢悠悠地飘在它们后面,马上就被拉开了距离。
漆黑甲胄从女子身上离开站起,持刀冲向了冰豹,一刀劈下。
面对毫无技巧十分直接的下劈,冰豹很快就扭身躲开,反过来在经过对方身侧之时给它的腿部来了一爪子,但并没有在甲胄上留下什么痕迹。
尽管不能够破防,但是冰豹还是靠着自身的敏捷与漆黑甲胄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天上的冰鹤也到,在它对漆黑甲胄发起攻击之前,几根急速飞行的黑色木刺就已经出现在了它的前方。
躲开木刺之后,冰鹤看向身居后方的紫裙女子,刚才的木刺就是对方招来的。
与笨拙地重复挥砍动作的漆黑甲胄不同,这名女子的手段更加丰富,战斗意识也更加出色。
在看到冰鹤躲开偷袭的一击之后,在她周围的岩石地面竟被硬生生地给破开,几根根茎从中升起,其上迅速绽开呈现为四个大型厚实肉瓣的诡异之花,从中释放出了大量的尖刺袭向空中的冰鹤。
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处于空中的冰鹤自然是躲不开的,闪转了两下便被穿透翅膀而击落。
此时的地上,漆黑甲胄仍旧尚未击败冰豹,但是身后解决完冰鹤的女子已经开始支援它,在用尖刺封锁了冰豹的行动路线之后,漆黑甲胄一击势大力沉的劈砍将其击碎。
击败冰造物的两道身影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它们的敌人,而被注视着的雪魁则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已经大致知晓这两人的能力了。
漆黑甲胄身上没什么新意,除了耐打以及身躯强大以外,其余的战斗力全靠另一名女子,就连漆黑甲胄自身是否存在清晰的意识都是一个问题。
而诡谲女子操控植物的行为,也告诉了雪魁,之前从弯刀上蔓延出来的荆棘就是她搞得鬼,这样一来甲胄、弯刀、女子之间的关系也得以理清。
女子是手段繁多的个体,她寄宿在漆黑甲胄手里的弯刀当中,不知为何执着于守护甲胄,看她之前对甲胄温柔的样子,怎么想都不是单纯的护卫关系。
还有就是......
两者对于危机的直感都存在着缺失。
但凡是一个强者,都不会注意不到那个已经飞至它们中间的小家伙。
一道反光突然在女子的视野当中闪烁。
在微微一愣之后,她眯起眼睛仔细地看向了那道反光的所在地。
悠然拍打着双翼的冰蝶,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飞到了它们两人的中间,她刚才看到的反光,正是幽蓝矿石投在冰翼上反射而出的光线。
女子惊慌失措,而漆黑甲胄此时才若有所觉地开始回头。
在甲胄的头才扭转到一半之时,那一只小小的冰蝶已经猛地炸裂了开来,庞大的冰之理瞬间将女子与漆黑甲胄一起卷入其中。
结束了。
看着被冻结在原地的敌人,雪魁提枪上前。
然而纷乱的脚步声却让雪魁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它们的来源,众多丘丘人从岩石的阴影处跑了出来,似乎是被刚才的响声所吸引过来的。
雪魁的眼神复杂,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这些丘丘人以前是人类没错,但他不能因为不想伤害它们就放弃解决此地的异常。
如果他不解决岩壁上的那一条裂隙,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只是居尔城当中的居民了。
就在雪魁跑向前方的两坨冰雕之时,周围那些幸存的脓包纷纷破裂,形态各异的漆黑野兽纷纷从中跳出。
大概是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岩壁上的裂隙突然加快了黑泥溢出的速度,而落在地面的黑泥不再囤积,而是直接化作了与脓包孕育出的相同的漆黑之兽。
雪魁在心中暗道倒霉,但是之后的场面却让他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那些漆黑野兽在成型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向离它们最近的丘丘人咬了过去,而受到攻击了的丘丘人自然也是对它们发起了反击。
这两波魔物不是同一伙的?
雪魁突然意识到,丘丘人并非是界外黑泥的产物。
它们和魔兽一样,也算是提瓦特本土的生物,所以那些漆黑之兽才会向它们发起攻击。
就在漆黑之兽与丘丘人打成一团之时,雪魁察觉到充斥在空气当中的混乱能量居然开始向自己的前方汇聚。
雪魁一愣,随后猛地张大了眼睛。
那个身处寒冰当中的漆黑甲胄,居然开始主动吸收起了这些混乱的能量。
不是,这也行的吗?
再怎么说大家也都是提瓦特这一个世界的自己人,这性质混乱的能量给他带来了限制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外人的啊?
雪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吸收了大量混乱能量的漆黑甲胄冲破了他的冰之理。
就在雪魁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变化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再次让他看不懂了。
恢复行动力的漆黑甲胄,没有在第一时间对他发起攻击,反而是一刀砍向了正朝丘丘人扑去的一个漆黑之兽。
雪魁站定了脚步,完全陷入了混乱。
原本以为你们三方是一伙的,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其实是四方混战?
此时,那个之前正要被漆黑之兽扑杀的丘丘人,看着突然出现在它身边的黑色甲胄,挠了挠脑袋,随后举起手上的石头就砸向了对方,这孱弱的躯体与简陋的武器自然不能对漆黑甲胄造成任何伤害。
而刚刚以雷霆之势将黑兽一劈为二,使其重新化作两摊黑泥的漆黑甲胄,在被丘丘人击中之后,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径直走向了其他正在攻击丘丘人的漆黑之兽。
这家伙,在保护丘丘人?
雪魁握紧了拳头。
他刚刚才有了清空此地丘丘人的觉悟,一个界外黑泥的造物就给他看这个?
烦躁的雪魁一脚将身边正对丘丘人发起攻击的漆黑之兽踢爆,之后紧盯着漆黑甲胄的动作。
如果是单纯的界外造物,不可能会做出保护丘丘人的举动,那些正在无差别攻击非同类的漆黑之兽所展现出来的才是它们的正常行为。
漆黑甲胄突然转过身,看向了之前被自己劈开的两摊黑泥,它们此刻正向着彼此靠近,当它们重聚之时,便是一只新的野兽。
似乎是意识到了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彻底消灭这些漆黑之兽,漆黑甲胄将手中的弯刀高举,雪魁感应到另一个被自己的冰之理束缚着的存在从寒冰当中消失,紫裙女子重新出现在了漆黑甲胄的身前。
“王......守护,臣民。”
......说话了?
这漆黑甲胄刚刚说出了人类的语言?
尽管话说得断断续续,但那确实是人类的语言,雪魁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它和丘丘人一样也是从人类转变过来的?
心里面充满了疑问的雪魁,只能静静地观察着前方的甲胄与女子。
紫裙的女子此时正以温柔的眼神看向身前的甲胄,和善的表情甚至将她身上的诡谲都冲淡了几分。
“母......亲,帮我。”
黄铜面具,王......
如同镇灵一般拥有能够驱使植物能力的母亲......
雪魁想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居尔城的现任君王,希鲁伊.帕维兹拉万。
以及其母亲,镇灵之女,希琳。
难怪,自己会对这名女子的五官有一抹熟悉感。
与那一位大镇灵在居尔城的神殿初遇之时,她还是人类的模样。
利露法尔,你的女儿确实与你很像。
不管是外貌,还是那一份深沉的爱意。
雪魁看向了希鲁伊手中的弯刀,名为希琳的镇灵之女,居然化身为厄灵,寄宿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武器当中。
面对既是自己孩子、也是自己爱人的请求,希琳捧着希鲁伊脸上的黄铜面具,在额头的位置留下了深情一吻。
希琳消失了,她将自己的灵魂融入了希鲁伊的体内。
漆黑甲胄的肩上生长出了树枝,散开了枝杈,拼命吮吸起了游离在空中的混乱能量,一道道蓝色的冷火自枝杈顶端浮现。
漆黑甲胄拼接的缝隙当中,蓝色的光芒浮现,使得甲胄上像是被刻画了纹路一般。
希琳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希鲁伊,包括驱使这些混乱能量的方法。
能够阻止漆黑之兽的,只有在质量上与它对等的能量。
而这地下的混乱能量,正是其中的一种。
当黄铜面具双眼处的红光被幽蓝的光彩所取代,希鲁伊完成了蜕变。
这位君王的手上浮现出了幽蓝的火焰,他将其狠狠地拍入了地面。
雪魁能够感应到那股力量在地下分叉,化作根茎蔓延到了各个漆黑之兽的下方。
随后,蓝色的枝条猛地破开了地面,精准地将每一个漆黑之兽贯穿,随后再以幽蓝之火将其灼烧至虚无。
似乎是注意到了希鲁伊的反叛,岩壁上的裂隙放弃了继续喷涌黑泥。
雪魁看着在解决完漆黑野兽之后就静立在原地的希鲁伊,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不止是为希鲁伊所叹,更是为沙漠的子民而叹。
他们的这一任君王,似乎不像是前两位那样昏庸。
他守护丘丘人,只是因为它们以前是他的臣民而已。
在被黑泥同化过后,那守护臣民的执念居然还能够留存下来,当真是不可思议。
此刻,雪魁想到了希鲁伊因为疾病而不能够处理国事的传闻。
他想,那个传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