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雪魁看着莫名其妙开始对自身上下其手的刻晴，不再妄图去理解人类那些细腻到过于复杂的思绪，专心为其处理起了头发，并且告知了接下来的打算。
“既然已经能够感受到地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尝试引动地脉，试试看能不能让其流通身体了，你们人类是怎么说的来着？洗经伐髓？不过，人体十分脆弱，刚开始先别引到体内，先聚集在身体周边看看会不会有副作用吧。”
正在抚摸自己脸颊，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向别人学习一下妆容知识的刻晴，伸直双指，将雷元素力聚集在了上面。
“感觉雷元素力的质量真的比以前高了一点。”
看了看手指上比以往明亮了不少的紫电，刻晴将其举起，展示给了雪魁。
雪魁看过以后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手上的工作也迎来了收尾。
“有效果便可。还有，你需要时刻适应自己元素力的强度变化，这一点可以通过与他人对练来实现。而且，有一名仙人听说了你的事情以后，主动提出来要帮忙，以他的性格，我感觉还蛮意外的。”
“......肯定不是雪鹤她们了吧？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具体认识哪些仙人，我没有概念，但是对方好像已经到了，你可以亲眼看看。”
扎好头发，雪魁轻轻地拍了拍刻晴的脑袋，示意对方向上看。
刻晴疑惑地抬起头，最后在生长在处于水池中央一小点陆地上的粗壮古树上，看到了雪魁所说的那名仙人。
巨鹿状的仙人此刻正站在最高处的枝头，一条前腿的膝盖微微弯曲，低侧着脑袋看向斜下方，半垂眼帘的鹿眼当中对池水投去了深情的目光。
看得出来，这是对方特意摆出的姿势。
刻晴的表情变得无奈了起来，如果是国崩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已经开始攻击对方的智商了吧。
因为这简直就像是，一名公子打扮的人类，站在观景池塘上方的木桥上，一手虚放在栏杆，微微低垂着脑袋，目光故作深邃地盯着水面。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做作。
当然，这种话刻晴是不可能直说的，毕竟她看到的这名仙人平时和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看到那双远比其余仙鹿状仙人都要粗壮的双角，就应该知道这位是谁了。
“移霄导天真君，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您会愿意来帮助我修行。”
说实话，刻晴对此着实感到奇怪，移霄导天真君并不像是那种精通教导的仙人。
就连雪鹤这样足不出户的仙人都有两名徒弟，但据刻晴所知，移霄导天真君座下可是一名弟子都不曾有过的。
听到刻晴的问好声，仙鹿这才从枝头上一跃而下，轻缓落地。
“哈哈哈！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教导吧，反而更算是我的一场请求？希望小刻晴你能从我这边把一套剑法给学过去。”
刻晴尴尬地笑了笑，感觉有些没安全感的她瞄了瞄雪魁。
“虽然有些臭美，但移霄他是一名有本事的仙人，他愿意来帮忙是能够轻松不少。而且，我会检阅他的法子的，所以你尽可放心。”
察觉到刻晴求助的目光，雪魁对她点了点脑袋，让她松了口气。
至此，刻晴的修行，正式步入正轨。
......
越是频繁地靠比试检验自身的进步，刻晴就越是能够感受到地脉的神奇。
在最开始的修行当中，她的比试对象是同为凡人的申鹤，与对方的切磋让刻晴差点没了自信。
自己引以为豪的速度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作用，剑与枪相接的一瞬间，自己就承受不了长枪上的巨力被击飞了出去，这要如何是好？
但是按照雪魁的方法修行了几日之后，更为黏稠的雷元素力强行撑起了她挥剑的强度，让其能够与申鹤一战。
当然，雪魁是不可能让刻晴那么轻松的，对练说是为了习惯元素力的增幅，其实还存了一份教导刻晴如何应对强敌的目的在里面，毕竟摩拉克斯在考验中准备的敌人，不可能弱就是了。
所以，在发现申鹤给予的压力减弱了之后，雪魁亲自上场了。
附着雷光的剑刃不断在冰枪的枪身上发出叮当声，刻晴肆意着发挥着自己得意的速度，而雪魁只是不紧不慢地缓步后退，单手微调着冰枪横在身前的角度，将刻晴的攻击尽数挡下。
察觉到差不多是时候了，雪魁随意找了对方身上的一处破绽，微微放松持枪的手，借着对方砍在上半段枪身的力道，让冰枪绕着手掌转过了半圈，原本竖起用作防御的冰枪，瞬间变为了枪尖朝前的状态。
与防守时慢悠悠的动作不同，刺出的长枪像是后面有爆炸而成的推动力一样，势不可挡的气势让刻晴知道只能躲，不能挡。
侧过身子，冰枪破开空气形成的气浪让刻晴腰间一凉，但她知道自己躲过去了，而雪魁此时已经没有了武器护身，手中长剑顺着肩膀探出便送了出去，被雪魁一歪脑袋躲了过去。
两人互相递出了武器，从各自身侧擦过，谁也没占便宜，看起来要等着下一轮的博弈，但刻晴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她是单手持剑的，空出的手此时正背在身后，指尖夹杂着一抹雷光。
在被教育了几天之后，她似乎终于等到了要赢的一天。
就算不能......哪怕是占据一时的上风，她也可以接受啊！
21.归来的旅人,赶日程的“送仙典仪”
刻晴抓住雪魁扭头的时机，背在身后的手两指一弹，裹挟在雷光当中的发簪向着雪魁疾射而去。
两人对练的次数也已经不少了，刻晴的路数已经全部暴露在了雪魁的视野中。
像是刚开始之时，当着他的面直接将发簪给扔出，必定起不到什么效果，所以刻晴只能考虑将其用出一个“奇”字，就好比现在这种情况。
直冲面门的雷光倒映在了雪魁的瞳孔当中，反应出奇快的夜叉立马松开了手中的冰枪，整个身子向着没有剑锋阻碍的一边凌空侧翻。
发簪被躲过，这点刻晴没有意外，在她的操控下，带着雷光的发簪停留在了雪魁的身后。
借助雷元素力特有的性质，刻晴的身体被发簪上残留的雷元素力给牵引了过去，通过雪魁上空的时候，面对没有武器且躲无可躲的雪魁，刻晴毫不犹豫一剑挥出。
刻晴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雪魁还能有什么方式来化解，除非这老东西耍赖，不要脸地使用那些她不知道效果的符篆。
然而下一秒，雪魁在战斗当中的灵性还是惊到了刻晴。
此时仍旧还处于滞空状态的冰枪，是因为雪魁松手前特意给它施加了一点力道，那是他早已埋藏好的伏笔。
侧翻至身体与地面化作平行状态的雪魁扭转着腰部，猛地一脚踢在了枪身上，让其迎上了刻晴挥出的这一剑。
冰枪被砍落，枪头没入地面，但是刻晴的攻击也被化解。
当刻晴落地，回收了发簪之时，雪魁也刚好重新站起了身子，转身正面朝向了她。
看到雪魁尚未来得及拿回武器，刻晴当即用雷元素力刺激起了自己的身体，迅速地朝着雪魁接近。
这是她自创的剑技天街巡游，靠着雷元素力提供的高额速度，从各个方位发动的九次斩击，一剑快过一剑，速度与威力也是逐步递增，在最后一剑达到顶峰。
趁着刻晴发动剑技的间隙，雪魁已经将自己的冰枪一把提起，将其竖在了自己的身侧，挡住了第一道斩击。
化作雷影的刻晴，在常人的眼中应该已经只是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光，但是从雪魁身边抹过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雪魁的眼睛正紧随着她本人的位置，并且在与自己对上视线之时，还给了她一个微笑。
面对雪魁游刃有余的模样，刻晴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完蛋。
极快的剑舞让雪魁的周围遍布着尚未消去的雷光，斩击的残影共同编织出了一片绚烂的剑光，而雪魁则是不断地微调着自己的站位，让冰枪能够将斩击给挡开，微小的蝴蝶在一片光幕当中散漫地飘舞着，那漫天的杀机对它来说仿佛就是事不关己一样。
最后一抹剑光，更为粗壮，也更为闪亮，看上去威力就远甚之前，而雪魁的应对方式则完全没有变化，还是用枪身隔开，让其从自己身边擦过。
身形重新出现在不远处的刻晴将一直憋着的那口子气缓缓吐出，看向了那个从比试开始到现在连站位都没有怎么变化过的人。
没有用那仙人们赞扬不已的符篆，甚至没有用到元素力，单凭着武艺就将她最强的剑技尽数接下，真是一个怪物。
不过，这就是一个时代，象征了五百年前那个时代的存在，在璃月人心目中可以媲美岩王帝君的仙人。
“累了？”
立着冰枪的仙人脸上波澜不惊，面对不再动弹的刻晴只是照常发出了一声询问。
“......才没有！”
一想到站在面前的是近乎与岩王帝君画上等号的人，刻晴便走出了自己的失利，整理好了心情，打起精神向其继续攻了过去。
......
“嗯，现在看起来是真的累了。”
雪魁看着仰躺在地面上喘着粗气的刻晴，点了点头，走到池畔的石块上坐了上去。
“休息一会儿吧，过于劳累的身体发挥不出正常的战斗力，那么习惯自身元素力的目的就达成不了了。”
缓了一会儿过后，恢复一点力气了的刻晴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样来到池畔找了块石头，在雪魁的不远处坐了下来。
在抹了抹脸上的汗渍之后，思考了片刻的刻晴将双腿缩回。
伴随着两道啪嗒声先后响起，被吸引到注意力的雪魁望了过去，看到一双小巧的鞋子歪斜着倒在地上。
目光抬高，在石块上缩成一团的少女看上去更加得娇小，雪魁看到对方正将双手探进自己的裙摆当中，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
似乎总算是抓到了自己想要碰到的地方，一直起伏着的裙摆总算是停了下来，伴随着刻晴的双手慢慢向上推去，看起来有些厚度的黑棕裤袜离开了大腿的部分，露出了少女光洁的肌肤。
少女原本弓起的身体更加前倾，双手途径过小腿的位置，富有弹性的小腿肚从布料的束缚当中弹出，看起来十分的解压。
当裤袜完全脱离双脚，刻晴的喉咙当中总算发出了一阵舒畅的声响，小巧的脚趾分出一点缝隙，靠着这种活动来缓解一下足上的疲劳感。
注意到雪魁正在看着自己，哪怕知道对方在旁边，有着相应的心理准备，一抹羞意还是让刻晴收拢起了双腿，同时将手摁在了裙子两侧。
只是，在发现雪魁看着她就真的只是很正常地看着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之后，刻晴脸上的羞意旋即转变为了无奈。
跳下石块，刻晴走向池畔的浅滩，池水淹没双足之后，带来的凉意让刻晴精神一振，原本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脚似乎也重新柔软了下来。
奥藏山峰顶的凉风吹起紫色的发丝，柔和地抚过刻晴脸颊的同时，也带走了她脸上的汗滴。
踩在水中漫步，刻晴脸上的表情逐渐舒缓了下来，再放松一会儿，她大概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雪魁，你之前说过，我原本就已经有了武意的雏形，经过几天的对练，它有什么进展了吗？”
趁着闲暇之余，刻晴向雪魁确认起了自己的进步。
像是元素力的强度以及掌控程度这种方面的事情，她自己就有所体会，但是关于武意这种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武意这种东西，确立好方向之后，雏形也就算是拥有了，但要想真正地完成它，除了时间的积累以外，只能看机缘与悟性了吧。也许哪天就突然成了，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结果。”
雪魁耸了耸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不见你使用移霄教你的那套剑法？如果你真的对自身的武意比较在意的话，你可以尝试深研一下他的那套剑法。据我观察，那虽然不像是仙人的路子，但是风格与你很契合，也许多用用能让你离自身的武意更加接近一些。”
“那个啊......我始终没有能将它掌握好的迹象呢。”
刻晴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这让雪魁有些意外。
“照理来说，风格同你契合的话，你学起来应该挺快的吧？是移霄没有教好的缘故吗？”
“移霄导天真君在传授剑法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为此还特地为我构建了一个练剑的洞天，听说那里面带我练剑的虚幻人影还是他仿照剑法原创者的性格模拟出来的......问题应该是出在我的身上吧？”
怎么说呢？剑法是好剑法，威力也不错，只是......
除了威力最大的那一式以外，其他的招数都不比自己研究出来的剑技好用，那她就算是学会了也没有必要用吧？
而那最后一式......
刻晴想了一下在外景洞天当中，把自己给当作烟花一样放到天空的虚幻人影，身子不由得一抖。
那一招怎么也不可能在对练的时候用吧！
不过，那个虚幻之影据说是从前的某任玉衡星，性格还是很合刻晴胃口的。
“是吗？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不适合的东西强求也没有用。”
看着情绪没有多少起伏的雪魁，刻晴突然回忆起初登仙门的那一日，即使在那种氛围极其能够挑动人们生理欲望的场景当中，对方似乎都没有展现出什么情绪变化，当下就涌现出了一种冲动。
“嘿！”
随着白皙的脚足离开水面，不大不小的水花在池中跃起，分化为了几缕水流向着雪魁洒去。
觉得并没有什么躲避必要的雪魁，只是微微侧过脑袋，眯起一只眼睛以防水滴溅入眼眶。
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看着刻晴半眯起眼睛的笑意，雪魁面色如常。
“我原本以为你会是更加严肃正经的性格......没想到这调皮的性子已经是刻入灵魂了。”
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刻晴收敛了脸上的调皮笑容。
之前她总认为，仙人不过是寿命悠久一点、力量强大一点、行为举止奇特一点的人类。
但看着在自己故意做出了宛若调情一般的举动之后，仍是没有什么情感变化的雪魁，刻晴总算是感觉到了仙与人之间的分界。
这已经不是感情迟钝的问题了，似乎在接受情感的方面，眼前的仙人与人类之间存在着鸿沟一样。
就像是，孔雀以开屏作为求偶方式，人类只能明白此般行为的意图，但想要让他们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感情，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刻晴十分难以理解，那个叫做雪晴的女人，到底是如何让这坨子冰块对她产生爱意的？
不管刻晴对此如何疑惑，也不影响修行的照常进行，直到两位面容熟悉之人的拜访。
“嘿！雪魁，刻晴，还有国崩！我们回来啦！”
看到走至山上的金发旅人以及白色小精灵，雪魁知道，是摩拉克斯在示意他们可以出山了。
“你好，派蒙，这一趟旅程感觉如何？”
“唔......钟离和寒珀懂得好多，跟着他们总能够了解一些平常用不上的知识，但总感觉跑得那么远，就为了检验夜泊石的品质有些奇怪。”
派蒙挠了挠脑袋，讲述了一路上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