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若陀,到时候还需你帮一把手。”
虽然知道雪魁还远远不如自己,但摩拉克斯对于现在的雪魁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心里面也没有多少底。
无法形成碾压的战斗,是最难以留手的,为了保险起见,他需要另一个和自己同等级的战力压阵。
若陀也知道那是为了自己的小兄弟着想,而且他也不愿意看见雪魁自暴自弃的模样,也是点头答应了摩拉克斯的请求。
对今后可能会超出预期的局势定下了解决措施之后,摩拉克斯才退出了认真思索的模式,旋即就注意到了归终那一头被自己弄乱了的头发。
伸出手,手上象征着岩元素力的金色光芒闪过,一把有点沉重的棕色梳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理一理头发吧,等会儿还有大家一起用宴的阶段,你也不想被萍儿与留云借风在看到你这般模样之后,好生嘲笑你一番吧。”
“哦,谢谢......嗯?”
从摩拉克斯手上接过梳子的归终,在道谢之后,突然微眯起了眼睛,盯着对方身上看个不停。
摩拉克斯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行头。
还是蛮得体的,并没有哪里被弄乱了。
“你这身衣服......是谁帮你设计的?”
此时摩拉克斯身上正穿着一件以暗金作为主色的长袍,这风格倒是与某个夜叉身上的衣着十分相像。
“是弥怒替我做的,我觉得还算不错。”
“我说也是,一看就是那个家伙的风格。不过还算不错?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堪了?改天我设计一套更为出色的让你看看。”
看着嘴唇微微嘟起,双手抱胸的少女,摩拉克斯觉得有点好笑。
归终是位性格和善的魔神,但是和善与要强并不冲突,在很多事情上面,她都喜欢与人一较高下,尤其是在她所擅长的与艺术有关的事情方面。
“那就麻烦你了。”
摩拉克斯轻笑道。
......
“小雪魁!在做什么好吃的?”
看着舔着嘴唇,冲在最前头凑过来的应达,正在颠勺的雪魁立马把锅子举离火源,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竖在身前,制止了对方的冲劲。
虽然知道应达应该不会在看到他正在烧菜之后还做出跳到他身上的举动,但是以防外一嘛,毕竟对方冲过来的架势属实有些吓人。
在应达身后的三名夜叉慢慢地跟了上来之后,雪魁看着围绕在周围的众人,拳头一硬,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你们要办宴席聚会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选在我这里?”
白发夜叉低下头抱怨着。
“我是完全不想烧菜伺候你们啊。”
“嘿嘿,别这么说嘛小雪魁,等会儿可是有好事会发生哦!”
应达一直都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但是不知为何,今日的情绪显得比往日里的更加兴奋。
伐难拉住应达的手臂,生怕这个没有分寸的家伙把好姐妹准备的惊喜给一股脑儿全部给倒了出去,但自己的脸上也是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好事?比如说你们等会儿就都会立马消失,让我一个人继续享有山上的清静时光吗?”
“别这么说嘛雪魁老弟。”
一只身上色彩亮丽的仙鹿晃悠着脑袋,彰显着自己那粗壮的鹿角一路走来。
“这般齐聚的高兴日子,说这些话多么扫兴。而且这是留云借风真君担心你在山上一个人闷出问题来,才邀请我们来此相聚的,她是多么关心你啊!你难道不感到高兴吗?”
呵呵,原来是你这鹤儿,真的是好生会给我找麻烦。
雪魁的拳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等这帮子闲人都散去了,我就立马抽烂你的屁股。
移霄导天真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雪魁,让得雪魁连忙松开了自己握紧的手,生怕被对方看出端倪,向那鹤儿通风报信去。
不过,仙鹿却是目露欣赏,对着他说了一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果真是生得一表人才,在气质上完全不逊色于本仙,这番魅力,也难怪呐。”
“什么?”
移霄导天没有回应雪魁的疑问,而是抬头挺胸,优雅地踱步离开了。
“哈哈,不用在意他,移霄导天真君说话一直是那般神神叨叨的。”
伐难打着哈哈,将移霄导天的话语给糊弄了过去。
但是雪魁看着应达与伐难脸上那显得有点坏坏的笑容,当即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可能?”
“有什么事情能和你这个终日闭山不出的人有关系啊?”
两女一唱一和之间,已然绕开了锅灶,向着其他地方走去。
雪魁眨了眨眼睛,感到些许茫然。
感觉自己的双肩被摁住,雪魁转头查看,发现是浮舍与弥怒一左一右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都合着眼,一脸的庄重,在沉默当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脑袋,一言不发地就跟着前方的两女离开了。
脸上的茫然加深了。
疑惑之间,雪魁低头一看,那明晃晃的火光正在提醒着他还不能休息。
雪魁的拳头再次硬了起来。
这群人打哑谜也就算了......连帮把手都不会吗?
过了一会儿,一头青丝的清冷女子走了过来。
“雪魁,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刚刚完工的雪魁眼神一厉,狠狠地瞪了雪鹤一眼。
好好地再维系一番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等外人走后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一番你这个擅作主张的家伙。
被瞪了一眼的雪鹤感到有些奇怪,她貌似近期并没有得罪过对方吧?
“帮我一起把这些端出去吧。”
雪魁的眼神回归平静,指了指放在石桌之上的碗盘。
“记得,松茸肉卷放得离摩拉克斯那厮近点,那肉夹饼放归终面前便可,水产就放雪晴边上,然后扣三丝......”
听着雪魁将一连串的菜名各自安排在了对它们感兴趣的人面前,雪鹤微张着嘴巴,一副呆滞的模样。
这是将仙友们喜欢吃什么都已经给摸清楚了?
大概有些人,就是会默不作声地把他人的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吧。
雪鹤看着桌上一碗明显是特意留出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如此想着。
74.心跳不已
“音律,若是想要达到与人共情的效果,就需要创作者将自己的神魂魄投入其中。归终,我原以为你身为一个在这方面的领域走至前沿的存在,是通晓这个道理的,没想到你竟然试图以这般没有人心的事物来代为演奏!”
阿萍那英气的脸上尽显庄重,抱着手臂斥责着曾经视为知己的女人。
“哼!说了半天,不就是看不起我的机关术吗?我这就向你展示展示,在艺术与机关术方面皆是大圆满的我,研发出来的道具究竟会具有怎样的功效。”
少女形态的归终一脸得意,突然转换了站姿,单脚站立在地上,另一只脚抵在小腿,一手张开伸向阿萍,一手朝天托举着一个铃铛模样的法器。
“就让你见识一下,不仅我对音律的理解在你之上,就连我做出的这个涤尘铃,也能演奏出比你更加动听的音乐!”
看到归终那搞怪的姿势以及挑衅的话语,阿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胸口当中蔓延开来的怒火,表情逐渐变得不善。
但是在看到了归终身后的某个人影之后,阿萍的表情瞬间回归冷静,并且往别处看去。
“嘻。”
见此情景,归终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服软了,脸上展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而身后传来的幽幽之声却让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僵在了那里。
“所以,你问我要金丹,就是为了做这个玩意儿?”
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白发夜叉面无表情地站定在那边,尽管身型矮小,但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十分抱歉!”
面对自己带大的夜叉,反而是年纪更大的魔神率先低下了脑袋。
“明明一开始是想要做一个防护性的法器的,但那个时候刚巧碰上来切磋乐理的阿萍,一时上头就忍不住做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看着归终惊慌失措的模样,雪魁反而是不解了起来。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啊?”
归终抬起了头。
原来没有怪罪她不务正业的意思嘛?
“把金丹给你了,要怎么处理是你的自由,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情绪那么激动干什么?”
就算是雪魁他自己,之前都是存着拿金丹给雪鹤做小礼物的想法。
面对雪魁颇为纯净的眼睛,刚刚不打自招的归终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做错了事情,正值心虚之时,又刚好被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吓倒了,总不能把这样丢脸的事情给说出来吧?
从结果而言,雪魁的到来轻而易举地分开了即将吵在一道的两人。
“嚯~感觉小雪魁现在身上的气势好足啊。”
看到这一幕的应达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喂喂伐难姐!你有没有感觉,明明小雪魁比我们的年纪还要小,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像是帝君那个年纪的人了呢。”
面对自己那天真烂漫的小妹的提问,伐难在思索一番之后,看向了不远处那正在安排仙人落座的少年,沉默稍许。
“可能是因为,尽管尚且年幼,但是经历的事情,已经不能算作是少了吧,与我们这些一天到晚都是往返与除妖灭魔工作的夜叉完全不一样呢。”
路过的摩拉克斯顺手从归终的手上捞走了那个可以自动发出乐理之音的法铃。
“这个铃铛,制作的思路倒是巧妙,就先借我一用吧。”
“喂!你这人怎么明着抢呢?”
归终急了,伸出手去抓铃铛。
而那铃铛早已被摩拉克斯高高举起,他所化作的人形高度,是归终跳起来也不能企及的。
“唔......还给我!”
发现在各自都不动用元素力与术法的情况下,踮着脚的自己根本无法够到那高高在上的法铃,归终旋即扯着摩拉克斯的衣袍大喊。
“我那边需要这物件来操办祭典之事,反正留在你身边也无大用,不如给我。对你来说,若是要举办诸如祭典之类的事项,多半会选择亲自上场吧。”
摩拉克斯那金橙的眼里闪烁着实诚的光彩。
“毕竟,你其实也认同只有倾注了感情的音乐才能吸引别人的理念,只是想要呛一下之前的论战当中略占上风的萍儿,才赌气作出了这个法铃,想要刺激她一番。所以相当于做出了一件无用之物的你,才会在雪魁面前感到心虚。”
原来是这样吗?
雪魁的眼睛向着斜上方飘去,后知后觉。
被揭穿心思了的归终脸一红,情急之下喊了一句“你们都欺负我”,在踢了摩拉克斯的小腿肚一脚之后,气呼呼地走开了。
而面对归终的咆哮,雪魁一个后仰。
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也被算在里面了?
看到阿萍朝着归终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摩拉克斯和雪魁也识相得没有动弹。
在和同样一脸疑惑的摩拉克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雪魁听得对方以迟疑的语气询问。
“她,又是为何而生气了呢?”
雪魁:......
他这一个路过的无辜受害者又怎能知道这种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