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散人
然而,就在班克罗夫特勋爵即将“附身”李林的一瞬间,一道更加虚幻,仿佛樱花般脆弱却散发着永恒意味的影子,自李林的身上再度出现,令班克罗夫特无法触及李林的身体!
雷鸣声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
正是一直以来隐藏在李林身上的雷电真,她在这个时候,令近在咫尺的班克罗夫特勋爵功败垂成。
而在这一瞬间,已经闭合的门扉却再度打开:一道漆黑色的身影自轰鸣声中出现,钢铁的双翼瞬间在纤细的身躯上展开,超过五十倍音速的神速令班克罗夫特的幻影被干扰到无法再“附身”下去,而那道美丽炫目的瑰丽身影却再度挥动钢铁羽翼,直指岩浆地河中头顶蜡烛,奋力直游的泰晤士亲王!
这就是李林所隐藏的一记妙手——已然完美蜕变为有翼生物的地平线之龙,他与年亲手缔造的女儿,美露莘......不,阿尔比恩!
其神速令圣斯帕克也未能反应的过来,当其意识到五秒钟已过时,只看见那道有着美丽宏伟双翼的纤细人形,正静静地立于翻涌不休的岩浆地河之上,苍蓝色的巨型长枪正从她的双臂上垂下,而被一切两段的泰晤士亲王正缓缓沉入岩浆地河。
就算是敌人,圣斯帕克空白的大脑中也不禁浮现出由衷的欣赏——真美。
尚未褪去蛇皮,升华为龙的泰晤士亲王,在真正美丽、强大的巨龙面前,就像是一条丑陋的蛆虫。
535 巍峨大城,顷刻毁坏,一概成就,悉数灭尽
美露莘瞬间回到了李林的身边,将那根已经变为纯白的圣伏提庚之烛递给了李林。
结束门扉状态的李林接过蜡烛,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圣伏提庚之烛在七根蜡烛中占据了如此特殊的地位。
当他握住这根蜡烛的同时,也同样能够感受到其余七根蜡烛的所在,而现在伴随着泰晤士亲王的死去,整个仪式开始迅速解体,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反映在仪式的主持者身上。
......
本就被年压着打的韦兰上尉几乎被腰斩,然而在他不得不选择收缩防线的同时,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那个一直在絮絮叨叨点燃蜡烛的女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一团虚无的火焰中爆炸了。
圣亚瑟之烛自然也落到了年的手中。
......
韦勒斯拉纳敏锐地感受到了力量的变化,而胜利者米南德的力量却在逐渐衰落,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齐齐转向下方,正好看见了呆滞地握住蜡烛的温斯顿·丘吉尔在变成了一片虚无的幻影,被火焰本身所吞噬。
胜利者米南德刚想夺取这根蜡烛,却被韦勒斯拉纳挥洒出无数的光之剑逼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根蜡烛被韦勒斯拉纳夺取。
......
已经被剑之王斩得遍体鳞伤的兜颈贵胄双目幽深,越是伤势惨重,他所能调动的启之力就越强大。这是因为在蚁母的律法中,伤口实际上是门洞的具现化。
然而这种特性并不是只有他拥有,对面那个刃之长生者比他更加娴熟。这种愈战愈强的风格,杰卡杜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剑之王必然是属于狮子匠的长生者。
现在,圣瑟里斯之烛还未被夺取,但是也压根没有点燃。
......
圣瑟里斯之烛还未被点燃,圣艾祖丽之烛也是如此。维尔汀和阿尔卡纳在历史中的纠缠不断加深,以至于驻守在边上的重塑之手成员们都被席卷了进去,绝无幸存的道理。
而且看上去,阿尔卡纳也不会有时间去点燃圣艾祖丽之烛。
......
康丝坦丝这边形势大好,因为“日记作者”拉尔斯终于顺着镜中世界的联系,直接降临此地。
两位璨光者的出现,令本就兴致不高的奥黛丽·霍华德瞬间处于严重的逆风状态,在这座小岛被火山喷发彻底毁灭后,海啸吞没了所有的存在痕迹,不光是圣德斯汀之烛,就连奥黛丽·霍华德本人也消失不见。
只留下康丝坦丝和“日记作者”拉尔斯面面相觑。
......
下伦敦的亲王宫宴会厅,正在滔滔不绝演讲的泰晤士亲王突然停止了活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团火焰吞没进去,在众宾客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惊呼时,泰晤士亲王凭空消失了。
这让准备直接刺杀泰晤士亲王的流亡者松了一口气——这标志着李林那边成功了。
与此同时,下伦敦内泰晤士亲王的死亡,也同样反映到了国王乔治六世的身上,正在议会中激情演讲的乔治六世,突然感觉视角天旋地转,随后身体重重地砸倒在地面上。
所有议员都看得无比清楚,他们的国王,凭空断成了两截。
......
“蜡烛已经被破坏了。”圣斯帕克忿恨地注视着手握圣伏提庚之烛的李林,沉声说道,“你就算想要利用这个仪式做些什么,也不可能。”
这是王室最坏的打算,就是破坏整个仪式,令袭击者也血本无归。
李林看了一眼下方的圣斯帕克,语气散漫地说道:“差不多得了,你不会真觉得我想要你那破仪式吧?”
话音落下,李林直接将圣伏提庚之烛掰断。
伴随着圣伏提庚之烛的毁灭,所有依然存在的蜡烛也瞬间毁坏,包括圣斯帕克手中的圣高文之烛。
“你干什么?!”
圣斯帕克一瞬呆滞,随后陷入出离的暴怒中,七根蜡烛对应着白日铸炉锁在光明圣山上的七重锁链,而现在七根蜡烛的毁灭,也就意味着光明圣山将要归来!
建立在光明圣山之上的下伦敦覆灭在所难免,而在其上的伦敦城自然也在劫难逃!
然而悬浮在半空中,被拱卫起来的李林却发出了哈哈大笑,他的耳边响起了浪游旅人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不可分离,我们不可触碰,我们如月与海之珍宝。你须寻找辉光与三瓣之门,于彼处怀揣欲望,谋求触变,然则不可独自而行。你须召来七钥,令七重之门为两人敞开。”
“炽热者当焚烧不变;炽热者当谋求改变;炽热者当终结永夜。你须取得纯青之术,将其以司辰的名义改变;你须与爱侣同行;须于正确之时,高呼伐诃的名字,并以龙的身躯穿过天门。”
“如此,你将拟作太阳,而她将扮演铸炉,你须得以最酷烈之仪式开启自我,而她须得洒落泪水,你将死去,你将复生,你将攫取双生之王权。故你将在水域拥抱陆地处寻找门户。于那里唤起司变革之众神的气力,焚尽旧的自我。”
李林的声音骤然响起,无论是上伦敦还是下伦敦,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他的声音。
那声音古老繁复,就像是石头敲击在石头上的声响,晦涩的就像是最诘诎聱牙的文字,然而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理解了李林的呼唤,听懂了那文字的含义。
【我在此拜请浪游旅人,有请向愿者与不愿者叙说之神,永不停步之神,永不疲惫之神。】
一瞬间,所有人看见了茫茫无际的黄沙,以及那一千又二百根圆柱的轮廓就出现在大地尽头,昏黄色的余晖披落在弥阿那青铜的神殿穹顶。
尽管这种感受比起之前泰晤士亲王的飞升仪式要轻柔许多,其范围却更加广阔,如同一层铺设在大地上的幻影一般,飞快地扩散开去,一瞬间就遍及了英国全境,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老人还是少年,垂死者还是新生婴儿,都陷入了这片广漠的沙漠里,呆滞地抬头注视着那青铜的神殿穹顶,以及天空中低垂的太阳。
“浪游旅人都来了,那好同志不来怎么行?”
李林或许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影响到的,他狂妄地大笑着,将代表渡鸦信使的卡牌拖进了半透明的方框中。
“老哥给个面子成不成?!”
婉转的鸟鸣声从虚空中骤然响起,随后第二位司辰的神力降临下伦敦!
【我在此拜请拾滩鸦,有请辖无主之神,明晓失物之神,洞开大地之神。】
大地便开裂了,下伦敦首次暴露在天光中,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会顾及这些:天空骤然阴沉下来,无数的星辰像是苍白的针刺戳口挂在天幕上,又像是无数满怀恶意的瞳孔,注视着地上的一切事物。
司辰的神力影响从英国再度扩散,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欧洲囊括其中,随后毫无征兆地,大地裂开了,无数的古建筑和珍奇物品像是暴雨一样坠入地面的裂缝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随后是白金汉宫和德国的无忧宫,再接着,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和大本钟都在缓缓沉入地底......那些被视作人类文明瑰宝的事物,现在正在迅速地消逝。
还不仅仅如此。
紧接着,那些整齐划一的军队,以及荷枪实弹的坦克和装甲车,竟然也在地穴前成批次成批次的消失。大概是难得回来一次,拾滩鸦的神力格外慷慨,甚至播撒到了海面和天空中——正在航行的军舰开入了海中的大漩涡,正在飞行的战机则没入了云层中再不出现。
他们正在成为拾滩鸦的“收藏”。
【他们脚下的地就开了口,把他们和他们的家眷,并一切属可拉的人丁、财物,都吞下去。这样,他们和一切属他们的,都活活地坠落阴间;地口在他们上头照旧合闭,他们就从会中灭亡。在他们四围的以色列众人听他们呼号,就都逃跑,说:恐怕地也把我们吞下去。】
——《民数记:16》
536 灭世主
如果说泰晤士亲王的仪式已经宣告终结,那么此刻李林的仪式才刚刚开始,两位司辰的神力莅临,所导致的是整个世界范围内深远而长久的影响。
但仅仅两位司辰的神力,却还远未能满足神力的需求。
疯狂的李林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而在两位司辰神力到来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击败这种状态下的李林了......受控之火不能,忘却会不能,便是丽姬娅,也他妈的不能呀!
古朴艰涩的伐诃语再度响起,第三种影响赫然降临。
“一直以来,承蒙照顾良久,现在便请你再帮我一次——”
李林伸出双臂,仿佛在拥抱太阳般疾声高呼。
【我在此拜请双角斧,有请两面双刃之神,因时允行之神,待于门关之神,割合剖聚之神。】
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比前面两位司辰的拜请过程还要顺利,顺利到令人怀疑——双角斧是不是早就在等待着这一日,等待着这一瞬间!
李林的耳边似乎回荡起了那位古老司辰奇异而苍老的笑声,随后笑声消逝,一个仿佛古老大钟敲响的声音骤然响起。
【允。】
山楂的香味和夕阳的阴影被突兀地一分为二,李林从未感觉自己头顶的鹿角有过如此强大的力量,而此刻,双角斧的威能正借助着“模仿律”和“相似律”源源不绝地降临此处。
顷刻之间,原本对立的事物开始迅速走向终结:垂死者瞬间平静而无有痛苦地死去,正在怀孕的孕妇仿佛被时光逆转了一般,无论是肚子高高隆起,还是小腹微凸,全都变得极其平坦,他们体内的胎儿无声无息间便重新变成了一滩体液。
不仅如此,有些概念程度上的对立,也开始展现在醒时世界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南威尔士和苏格兰——两个一直以来和英格兰本土不算对付的属地,瞬间便举起了分裂的叛旗。随之而来的便是全球殖民地的土崩瓦解,英国、法国、乃至东方的大明帝国,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无论是已经貌合神离的殖民地体系,还是干脆本来就在战争状态下的藩属国朝贡体系,都在一瞬间同时断裂,失去了一切残留的联系。
除却地理位置上的连接以外,无论是信息还是电报,亦或者是神秘意义上的手段,都无法沟通了。
而这一切的最中心,则是在李林所处的下伦敦深处,双角斧的权能最先影响的便是上下伦敦,而此刻,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正在被无限拉远,无论是物理上的尺度,还是神秘学意义上的尺度,都已经无法再触及彼此!
现在,七位神力之中已有三位到场,所造成的影响比之第二次世界大战更为剧烈,哪怕是正在交战的战场上,双方的军队也因为由衷的敬畏而停火,转为跪拜在地上,向着并不存在的上帝祈祷。
然而祈祷无用,战争有理。
李林狞笑着伸出手:“那么你也给我过来吧!”
【我在此拜请狮子匠,昕旦,弧月和白日铸炉——以咱们的关系还要说什么祷文,全都过来罢!】
的确不需要再说什么祷文了,因为这些直接指向司辰的咒文,本质上是对司辰力量的诠释和赞美,藉此沟通已经远离第七历史的司辰们,而李林和年的身份特殊到根本不需要再多言,只要他开口,就必定会被司辰聆听。
尽管绝大多数的时候,他说的话都没品到了极点。
于是,在短暂的停顿后,天地轰鸣。
天空骤然变得虚幻下来,一轮深蓝色的弯月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升上天空,于其表面却倒映出了诸多城市、风景和事物的倒影,当这轮弯月出现在天空中的时候,醒时世界的环境一瞬间中止了恶化,前三位司辰所造成的影响,瞬间也出现在了弯月表面的倒影里。
随后,这些虚幻的“倒影”在深蓝色弯月的表面不断聚合、重叠,令弯曲的月亮不断变得圆满。
然而,无论这些事项的倒影如何增长,也无法完全填补这轮弯月的最后一点缺憾,总会在其将将臻至圆满的那一瞬间赫然破碎,但其过程却又透露着一股平衡而缺憾的美感。
司辰·弧月,其尊名为光彩夺目之神,揭露无遗之神,美丽绝伦之神。
其法则为内外相替,表里互易!
当月光洒在李林的脸上,他就变了模样。
如同肌肉在皮肤下移动一般,那些引起变化的力量正在他的身躯中移动,这推动力不可见却要更加巨大,以至于李林的皮肤甚至绽开了鲜血淋漓的伤口,自皮下显露出青铜质地的灰色鳞片。
其身形正在变得前所未有的高大,而其力量也在不断增长,南阎浮提断裂的双臂从岩浆中再度升起,锻入他的身躯之中,为其筋骨镀上一层铁灰色的色彩。
泰晤士亲王凭借着自己的炽热之血,试图完成褪去蛇皮,升华为龙的伟业,然而他所选择的道路终究更近于林地的有翼生物,是故他希冀苏洛恰那为其开启蜘蛛之门,藉由大量的牺牲从而穿过门扉,扑入林地。
这方法不能算错,但是终究背离了炽热者的道途,而现在李林正在展现远比泰晤士亲王正宗的“飞升”,即真真正正的化龙之道!
在弧月力量的平衡之下,李林正艰难而稳定地推进着这个过程,但论速度,却比之前的泰晤士亲王还要快上一半。
此时,月相的巨大变化导致了潮汐的涌起,而在海平面的尽头,一线苍白冷冽的辉光绽放出来。
那是司辰·昕旦的力量,其准则中同样包含了铸之领域,在炼金术的四个进程中,其对应黄化。
这位司辰的要求向来苛刻,而其力量则令人发寒——死者们如同灰烬一般从大地的伤痕中站起,无论是新死者还是旧死者,然而他们的躯壳却变得闪闪发亮,如同贵金属般灼痛他人的目光。
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这特别的景象,因为整个欧洲已经在如此酷烈的飞升过程中死伤惨重,两次世界大战加起来的伤亡,也没有这短短五分钟来的剧烈。
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家庭在动荡中毁灭殆尽,一切社会关系在天灾前脆弱如纸。
他们痛骂着,绝望地指天骂地,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是李林亲手毁灭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但那又怎样?
他不在乎。
537 铸父
“钥匙猎人,整合运动的导师,霍格沃兹的副校长,岩王帝君,东皇......”
李林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淡淡地开口,在他叙述的过程中,来自狮子匠的神力轰然落下。
“这些都是我李林曾拥有过的地位和威名,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高的身份和地位。”
“我的名字便是亚伯拉罕·李林,第七重历史中最强大的飞升者,自我进入到正午世界以来,力量和权势便不断在我身上增长,使我权势之强大,亦只有五百年前被裂分的太阳可以相提并论。”
“相提并论......哼。”
李林感受着狮子匠的神力,缓缓地握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如同钢筋,青铜色的龙鳞正在表面如同呼吸一般轻轻颤动。
他转头,看向远处迭起的地海,以及那座缓缓从海中冒出的巨大峰峦——那是名为耀山之隙的司辰,然而在复数位司辰神力的压制下,耀山之隙始终无法脱离海面,彻底升上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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