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怅
“什么事?”
“……我放在护士站的零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是不是您拿走了?”
阿尔夫:“……”
阿尔夫的眼角微微动了动,轻叹了口气,道:
“……你就当是我晚上肚子饿吃掉了吧。”
“唉?”
梅雷迪斯没想到阿尔夫先生还真正面回复了自己的话,他的原意其实是想说出自己半夜偷懒吃零食的事情让阿尔夫先生责备一下自己,以便可以换换心情来着。
梅雷迪斯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可是阿尔夫没有说什么,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向着梅雷迪斯挥了挥手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向轿车,打开车门,把自己的身体塞到了驾驶位里。
梅雷迪斯也只好恭敬地向阿尔夫和拉普兰德道别。
转身走上医院大门的台阶时,梅雷迪斯忽然看到从台阶上窜下来两道影子。
“……鼷兽?今晚怎么看见这么多鼷兽。”
结合今天的惊魂一刻,梅雷迪斯脑海中忽然划过报纸上那些和鼷兽有关的恐怖故事,不禁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衣,快步走进医院的大门。
“……”
轿车旁边,一直板着一张脸,仅是嘴角微微挑起,看上去有些严肃的拉普兰德,在看到吴闲向她跑来时,忽然如同雪融冰消一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银,辛苦了。多亏了你,我们的伤员没有受到伤害。”
吴闲跑到拉普兰德的脚下,仰起头,甩了甩尾巴:
“嘿嘿,鼠鼠我可是很强的!”
见状,拉普兰德便蹲下身,低头看着吴闲,笑道:“看来我对你特殊能力的推测没有太大的偏差,是吗?”
吴闲眨眨眼,装傻:“你说什么?鼠鼠我不知道。”
虽然他知道这次用“急”的效果已经相当明显了,就连那个鲁珀人临死前也怀疑了是否有精通精神类法术的术师在一旁干预他的行为,何况拉普兰德?
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的,这也是向拉普兰德表明一种态度。
拉普兰德只是看着吴闲露出微笑,没有任何表态。
随即,她忽然看向吴闲的身后:“那只鼷兽是你的朋友?”
吴闲回过头来,看到黑炭离着大约有十米的距离远远地望着他,大概是害怕拉普兰德,不敢上前来。
于是吴闲摇了摇尾巴,对着黑炭轻轻叫道:“吱!”
在拉普兰德有些惊奇的目光中,黑炭犹豫了一会,一边警惕地看着拉普兰德,一边慢慢靠近吴闲。
拉普兰德倒也没有对黑炭下什么黑手,仔细观察了一下瘦骨嶙峋的黑炭之后,她低下头,挑起嘴角:
“小银,我可不会饲养除你以外的鼷兽。”
吴闲眨眨眼,晃晃尾巴:“让黑炭搭个便车就好,不然下回黑炭找不到鼠鼠我,怕要饿死在这医院里了。”
“不是带它回家的话,你想让我带它去总部?”
拉普兰德理解了吴闲的意思,于是吴闲摇了摇尾巴。
“好。”于是,拉普兰德欣然答应了。
她先是把吴闲带上了轿车,随后在吴闲的不懈努力之下,黑炭终于犹犹豫豫地跳上了轿车的后排。
不过它没敢像吴闲一样踩在坐垫上,上了车就一直缩在座椅地面的角落。
……
“啊,小姐他们走了。”
一个用绷带缠着腿、拄着拐的鲁珀人站在窗边,回过头来向病房内的人汇报道。
“那我们可以开始打牌了?”
病床上坐起一个右臂固定着夹板的菲林,他巨大的动作幅度让他身边的吊瓶晃了晃,不过他毫不在意,依旧笑意吟吟。
第三个靠在病床头的伤员则是叫道:“喂,你们听我说。你们今天,有没有在病房里看到鼷兽的影子?”
“我好像看见了。”
“啊,确实。”
“原来不是错觉啊。”
“前几天都没看到,就今天晚上经常看见,正奇怪。”
病房里的伤员纷纷回应道。
于是伤员们以鼷兽为话题闲聊了一会,从医院里的鼷兽扯到家里灭除鼷兽的方法,又从鼷兽的吃法转到与鼷兽有关的恐怖故事。
随即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
梅雷迪斯不如一只鼷兽。
因为他是个连自己的零食都保护不好的家伙。
第一百零二章 阿尔夫的往事!
至于梅雷迪斯到最后究竟有没有找到他被藏在了杂物间里的零食,就留给诸位读者,当作本书的又一个悬念吧。
总而言之,这次医院下毒事件是暂且告一段落了。
但是其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及事件造成的后续影响,已经变成了摆在拉普兰德面前的又一个问题。
车窗之外街道的景色从前往后掠过,在夜色里仅有间隔着长亮的路灯点缀着前路。
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于阿尔夫的掌控中,轿车的速度依然牢牢地维持着不超过道路限速的最低标准。
安静、整洁的轿车中,拉普兰德随意地靠在后排座位上,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蹲在自己大腿上的吴闲的背部毛发。
出神地望了一会窗外的风景,拉普兰德忽然状似无意地呼唤道:“阿尔夫。”
“……是。”阿尔夫却似乎对拉普兰德的这声呼唤早有预料,他脖子平直地看着前方:
“抱歉……小姐。回到总部之后,我会任您处置。”
吴闲眨眨眼:“发生什么事了?”
阿尔夫做了什么错事吗?他怎么不知道?
拉普兰德在吴闲背部抚摸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只听她道:“倒也不必这样抢先把话说完,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处罚你什么。”
“毕竟昂诺尔的萨卢佐在我来之前只是一个挂了萨卢佐的名字的小帮派,信物有泄露也很正常,毕竟我们不是也从斯科尼的手中拿回了一两枚吗?”
吴闲抖了抖胡子,望向车内的后视镜,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阿尔夫略有不安的眼神。
啊,他忽然明白了。
吴闲第一次见到阿尔夫的时候,西罗曾经对阿尔夫这样说过——
“要不是拉普兰德小姐来昂诺尔,你阿尔夫没准就要成为地区首领了。”
由此见得,昂诺尔的萨卢佐,在拉普兰德来到这里之前,本来就是由阿尔夫掌管全局的。
而现在看来,当时的阿尔夫对于家族的管理并不怎么出色,挂着萨卢佐的名头,不仅家族发展上没什么起色,成员里还被人掺了沙子,重要的家族信物也泄露出去了不少。
而且,还给之后挖了坑——
这次梅雷迪斯被那个鲁珀人骗过,不就是因为阿尔夫的笔迹泄露了出去吗?
“……”听到拉普兰德的话,阿尔夫沉默了一会。
随后,他看着前方的道路,缓缓开口道:“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那个穿绿色大衣的鲁珀人我认识,他叫瓦尔德。”
拉普兰德的眉毛挑了挑:“继续说。而且,为什么是那种语气?”
“……”阿尔夫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下定决心。
随后,他轻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而且看来还要从头说起。”
“我从莱塔尼亚的医学院毕业的时候是四年前,那时候我二十七岁。按理来说,学成之后我应该回总部,在费德勒先生的手下供职。”
“不过那时候正赶上阿尔贝托老爷想要扩张家族的时候,许多成长起来的核心成员都被外派,送到了其他移动城市里面。”
“我运气比较差,老爷看我既能打架又会医术,就把我安排到了几乎没有什么势力的昂诺尔这里,大概是想着全能型人才对于势力薄弱的家族发展更有利吧。”
“结果我刚到昂诺尔……昂诺尔的萨卢佐原本的家长就因病去世了,我就这样接下了整个家族。”
听到这里,吴闲的胡子抽了抽。
拉普兰德轻叹道:“伍德利本身也不是昂诺尔人,他身体上有旧伤,得罪了我亲爱的父亲被流放,当时又听说有人要来抢他的位置,死掉理所当然。”
阿尔夫的脸在后视镜里抽了抽,显然他是今天才知道这则秘辛。
原来阿尔贝托老爷是算计好的吗?!
那我又算什么?
“……”沉默了一会,阿尔夫还是继续道,“当时的我本来就对家族里的安排不满,加上这里的萨卢佐就是一堆烂摊子,要不是有西罗整天催着我干活,我可能也会选择整天看书、应付了事。”
“不过那时候我姑且也是有好好做事的,西罗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由我用拳头解决,很快就招了些人,也巩固住了自己的地盘。”
“就在那时侯,发生了一件事。”
吴闲眨眨眼,知道阿尔夫终于要说到正题了。
只听阿尔夫道:“……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很像,那时候我还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半夜从安全屋回家时,我看到有一个灰发的鲁珀男人倒在路边,奄奄一息。”
“我认识那个人,他身上的伤还是我打的。他是一个与萨卢佐有冲突的帮派的核心成员,那个帮派在战败之后,就把伤势过重的成员抛弃了,因为他们付不起治伤的医药费。”
“——啊,是的,我知道这不符合规则。但是这些小帮派像面里的罗勒碎一样多,里面总会有些不守规则的狼崽子。”
说到这里,阿尔夫叹了口气:
“总之,那时候我刚刚从医学院毕业,我无法坐视一个人在我眼前死去。所以我把他扛回家里,救治了他。”
拉普兰德轻笑了一声:“我已经能猜到你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阿尔夫沉默了一会,道:“……治伤的过程里,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我一度认为,我交到了来昂诺尔以来的第一个真心朋友。”
“我邀请他加入萨卢佐,他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等到那个鲁珀人在伤好了的时候……”
“他偷袭了我,因为他需要利用这份战果回归他的家族。”
拉普兰德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哈哈哈哈!阿尔夫,这不符合规矩,也不符合道义。”
“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阿尔夫转动方向盘,车辆在十字路口左转,驶入另外的道路。
“所以我杀了他。”
吴闲蹲在拉普兰德的大腿上,眨眨眼。
从阿尔夫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浓浓的失望。
并非对那个人的失望,而是对“叙拉古的秩序”这一规则的约束力的失望。
第一百零三章 拉狗子的应对!
吴闲这些天里跟着拉普兰德耳濡目染,也知道拉普兰德和阿尔夫并非在打哑谜,他们只是默认了某些规矩在家族成员们之间作为常识流通。
就像你跟朋友说“今天太阳真不错”的时候,不会在后面再解释一番“太阳是一颗炽热的恒星,我们的星球在围绕着它公转,我说太阳不错的原因是,这些天里太阳光有时会因雨季的阴云而被遮蔽。”
而如今吴闲经历了这么多次事件,也已经对所谓“叙拉古的秩序”有了模糊的认知。
比较清晰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不可赶尽杀绝”。
这一点在东区突袭战中,诺尔伐特将整个东区的地盘上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且就算是之前的几场战斗中也随处可见,家族们绝不对投降的敌人下死手。
第二点则是“不可将普通人牵扯进家族纷争”。
这一点则更是明显,吴闲通过和小安洁莉娜的对话可以很明显地体会到,在叙拉古,家族与普通人是互不牵涉又处处相交的两个世界。
而且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吴闲其实从未见过杜乔、西罗、阿尔夫等人的亲人朋友。
这或许也是叙拉古家族秩序的一种体现,萨卢佐的所有人都严格遵循着这套规则。
而回到眼下,阿尔夫提到那个被他救治的鲁珀人背叛了秩序与道义之时,他的脸上是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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