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怅
“他妈的，我现在不仅要当一个斯科尼的好老大，我还得保持鼷兽的身份，维持在他们心目中的人设！”
“你他妈的，我原本其实不爱说脏话的！”
艾伯特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大马金刀地坐到包厢里的位置上，也不用亲自点菜，服务员走过来时，艾伯特看着手下自动为他点好了爱吃的菜，并恭敬地询问还有什么需要添加。
艾伯特摇了摇头，于是手下挥挥手，让服务员退下去了。
艾伯特：“……”
福根：“……”
……
包厢里大概沉默了十多分钟，在此期间没有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在艾伯特没有说话的前提下，手下也没敢找话题和艾伯特聊天。
看菜上得似乎有些慢了，坐在一旁的福根便半站起身来，道：“先生，我去催一下单。”
“再等一会吧。”艾伯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我去上个厕所。”
“好的。”福根自觉地向艾伯特提及了洗手间的位置，并目送艾伯特一个人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包厢。
走出包厢，艾伯特环视餐厅一周，颇觉有些内急。
没在手下面前，他便匆匆地加快了脚步，快步在餐厅里绕了一个圈，进入了角落的男用盥洗室之中。
关门，低头，解拉链，对准，放水，一气呵成。
呼出一口气，在抬头开始数隔间内部墙面上贴着的小广告个数的间隙，艾伯特忽然触景生情。
“啊，要是小银在这里就好了。”
仔细想想，以前还没当上老大的日子里，最刺激的就是和小银接头的时候了。
不管是在守卫的眼皮底下交接情报，还是借题发挥胖揍装腔作势的卡维，都让艾伯特感到即便是他也能心潮澎湃。
当上首领之后，借助位置的便利，很多事情手下不得过问，传递消息的方法多了不少，艾伯特再也不需要小银也能方便地和萨卢佐的干部们联系，导致在东区突袭战之后，除了那次在斯科尼总部废墟上与拉普兰德的见面，艾伯特就再也没看见过小银的身影。
“也不知道小银过得怎么样。”
艾伯特叹了口气，他还是挺喜欢那只小东西的。
抖擞精神，艾伯特的手腕抖了抖，随后把裤裆一提，拉链拉上。
冲水之后，这位红发的刀疤鲁珀青年便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忆苦思甜：
“不过小银肯定不像我，有这么多小弟。当老大虽然累，但是叫小弟干活还是挺爽的。”
“嘿嘿。”
盥洗室位于餐厅的角落，在出来的走廊上有一条面向后厨小巷的窗户，让路过的人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艾伯特就在此时往窗外望了望：“小银只是一只鼷兽，它肯定没法收到什么小弟……”
“……”
窗外是让艾伯特怔住的一幕，因为灰黑色的鼠群正在墙角处成群结队地排成一列，一个接着一个，用嘴叼着烤好的肉类与面包坯在墙角行军，即将走出巷子。
而一只十分熟悉的银灰色的身影正站在鼠群的身边，“吱吱”地叫着，似在指挥，又似在催促。
有一只黑色鼷兽恭敬地叼来一块面包，而那只银灰色的鼷兽只是伸出爪子推了推，示意那只鼷兽赶紧回到队伍中。
而那只黑色鼷兽很快就照做了。
艾伯特：“……？”
这时候，那只银灰色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目瞪口呆的艾伯特的眼光，它转过身来，与艾伯特对视，随后十分灵性地抖了抖胡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聪明的艾伯特!
……
至于吴闲与鼠鼠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把食物带出来的，相信各位已经猜到了。
吴闲使用“寄”之后，就跳上灶台去把厨师们制作的半成品面包坯和预制的肉菜全部一样一样地从员工通道的后门搬走了。
吴闲让鼠鼠们等在后门外面也是为了这个。
为了避免厨房里的人察觉，吴闲动作很快，而且每搬两个东西从门口带出来，就回到厨房里重新用一次寄。
“寄”的效果不是隐身，而是让打败吴闲的人对吴闲的所有行动熟视无睹，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注意到了离开视野的食物莫名其妙消失，也只会以为是被谁拿走了。
只要没有被其他人提醒，他们就会对近在咫尺，在地板上拖拽着面团的吴闲视而不见！
尽管吴闲在此前用的鼠鼠技能里面，只有“润”和“急”大放光彩，但实际上作为承上启下的“寄”，也有很多能够开发的用途。
小巷子里，吴闲“吱吱”了两声，示意鼠鼠兄弟们先把食物分批次搬回仓库。
随后，他跳上窗台，看着眼前这位熟悉的红发小哥。
艾伯特的脸肉眼可见地抽了抽，吴闲的这个动作让他知道眼前这只长得和小银很像的鼷兽真的是小银！
他与吴闲对视，无语凝噎，沉默良久。
随后，艾伯特叹了口气，道：“小银，我算是知道厨房为什么这么久还没上菜，都把我等得尿急了。”
吴闲眨眨眼，摇摇尾巴：“鼠鼠我也不知道你准备恰饭啊。要是知道的话……呃，要是知道的话，鼠鼠我就不搬厨房里的半成品了。”
“鼠鼠我直接去你的包厢搬现成的，让你给我打包。”
吴闲觉得艾伯特现在是斯科尼的老大，应该资产不少。
艾伯特：“？”
虽然他没听到吴闲的心声，但是眼前鼷兽那人性化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一阵心虚，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裤兜里的钱包。
吴闲的胡子抖了抖：“小气。”
看着蹲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吴闲，艾伯特沉默了一会，转头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小声道：
“小银，你在东区做什么？我听说西罗先生最近都到西区去了……拉普兰德小姐也不来东区了。”
吴闲摇了摇尾巴，歪了歪脑袋：“你这让鼠鼠我怎么回答你？”
艾伯特眨了眨眼，似乎才忽然想起来和自己对话的是一只鼷兽而非一个人，于是摸着下巴思考一番之后，转而道：
“目前负责东区接头人工作的……是德克萨斯小姐吧。我前天才听说的，你在帮她吗？如果是的话，你就摇摇尾巴。”
看来艾伯特当上斯科尼的老大之后，对于萨卢佐的现状知晓颇多啊。
吴闲摇摇尾巴，于是艾伯特露出了然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听说这家餐厅是一个不满于萨卢佐进驻东区的小帮派的产业。你是在以你的方式给他们警告么？”
“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号令其他鼷兽的能力。”
吴闲抖了抖胡子：“嗯……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
他又摇了摇尾巴。
艾伯特皱皱眉头：“嗯，那我帮你处理一下这件事的后续。最好不是让外人往有一只有智慧的鼷兽上面联想……毕竟你可是萨卢佐的秘密。”
“我猜想你应该是想办法没有惊动厨房的人员，不然服务员早就来跟我们道歉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拿走了这么多预制菜，厨房里面肯定乱作一团了！”
吴闲眨眨眼：“好像确实是这样。”
虽然厨师们没有注意到是谁干的活，但是现在厨房里估计在满世界找究竟是谁偷的菜，毕竟菜不可能自己消失。
这样说着，艾伯特没有注意到吴闲的目光，而是又思考了片刻。
“……我来帮你封锁消息吧，小银。如果有人觉察到不对，我会想办法帮你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哼，那么久都不上菜的话，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借题发挥，对这个帮派施加压力了。”
说到这里，艾伯特笑道：“这也是萨卢佐的警告的一部分，对吧？”
吴闲：“？”
艾伯特这小子，好像把他刚才做的事理解成了某个大计划的一部分。
“你不会以为鼠鼠我是要带着兄弟们四处在各个帮派的产业里搞破坏吧？！”
“鼠鼠我只是随机挑选一家幸运餐厅，带着兄弟们恰个米啊！”
吴闲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艾伯特，大脑飞速运转。
不过他忽然察觉到艾伯特就算这么理解好像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艾伯特真要搞什么大动作的话，百分之百会先知会拉普兰德。
在绝对没有坏处之余，也抹消了“寄”被人察觉的微弱可能性。
于是，吴闲抖了抖胡子：“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
“鼠鼠我觉得，你就是当上了老大反而闲得慌，想搞点刺激的。”
艾伯特对着吴闲眨了眨眼。
吴闲：“……”
“鼠鼠我不会猜中了吧。”
不过艾伯特随即就没再说这件事，而是将手臂放在窗台上，转而对吴闲道：“德克萨斯小姐最近有什么行动？我听说她被袭击的事了。她现在是在考虑袭击一事是否与之前流传的悬赏信有关吗？”
吴闲有些意外于艾伯特的敏锐，惊讶地抬起头，摇了摇尾巴。
“果然是这样。”艾伯特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掏了掏上衣口袋，从里面的夹层取出了一张便签纸和一根极短的铅笔。
靠在窗台上，在吴闲的注视下，艾伯特顶着墙，用铅笔在便签纸上快速地写了两句话，随后折叠好，递给吴闲。
“我昨天听说消息之后也在关注这件事情，这是斯科尼方面获取的一些情报，还没来得及传递给总部，或许会对德克萨斯小姐现在的行动有帮助。”
吴闲眨眨眼，张嘴叼住艾伯特递来的小纸片：“还有这种好事？”
艾伯特真是又敬业又专业啊。
这时候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似乎是又有人来上厕所，于是艾伯特给吴闲打了个家族里使用的“离开”的手势，转过身来，提提裤子，装作是刚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样子，悠闲地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后来的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青年与艾伯特擦肩而过，他看看窗台，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外面寂静无声的小巷子里传来些废水的臭气。
……
“根号二”餐厅内最豪华的包厢里，福根与另外一个跟班对视一眼，跟班的眼神动了动，小声道：
“这么久啊，我听说老大的……”
福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出来，知道就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能找吃的就行!
等吴闲自己一只鼠叼着艾伯特给他的信件，慢悠悠地找回灰眉毛鼷兽的仓库，迎接他的是盛大的——
宴会。
呃，是的，没有鼠迎接他，当吴闲沿着原来的那个老鼠洞钻进仓库的时候，他听到的是满耳朵的咀嚼食物和分享食物的声音——
“——好吃！”
“——给我掰点！”
“——吃的！”
“——尝尝味儿！”
吴闲：“……”
被布满灰尘的木架子堆成的高处，母鼷兽正将嗷嗷待哺的粉黑色鼷兽幼崽抛在一边，埋头啃着一大块新鲜的忘崽面包。
稍微低一点的泡沫箱成了鼠鼠们的宴会厅，一块硕大的、好几只鼠鼠共同搬回来的去骨肥羽兽腿在诸多爪子的扒拉下散落成几块，而这几个小块又各自被好几只灰黑色的鼷兽往不同的方向拉扯，最终散落成一个鼷兽也能单独享用的几片肉片。
地面上有鼷兽正在为一块软芝士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原本这两只鼷兽决斗时只是拉扯着芝士块的同时用爪子拍对方的脸，不过战斗很快就升级成了牙齿互咬。
“唧，唧！”
吴闲虚着眼看着这一幕：“我说，你们倒是欢迎一下英雄归来的鼠鼠我啊。”
这时候，他看见额头上有两根十分显眼的灰眉毛的鼷兽越众而出，向着那两只打架的鼷兽不满地叫道：“唧！”
“——停下！”
吴闲眨了眨眼：“灰眉毛这家伙还会劝架？”
却只见那两只打架的鼷兽也不知道是没听到灰眉毛鼷兽的叫声，还是已经打出了真火，竟是把灰眉毛鼷兽直接晾在了一边。
正此时，那只毛色稍浅的鼷兽放弃了啃咬对方，趁另外一只鼷兽不注意，忽然伸出嘴去，一下子叼走了在争夺中掉落在地上的芝士块，随后脚下发力，跑了两步，想要逃到另一边——
但是毛色较深的鼷兽岂能让对方如愿，它“唧唧”地愤怒地叫着，在对方逃跑的速度还没起来时，忽然跑动了几步，随后整只鼠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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