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蔗
“别管外观了,我们这次也不是要进主塔塔体,而是要去他们的战备仓库,”亚茵说着,调整了一下光圈中的画面,让视角往下拉,对准了塔底的布置。
刚一照向塔底,刘吉顿时一愣,旋即惊讶道:“卧槽?他们还有高达?”
在塔下,数台金色的巨大“移动盔甲”正停在高塔的周围。
“gaoda?那又是啥?”亚茵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画面,问道,“你是说那些战争傀儡?”
“啊,对,就那些金色的大东西,”刘吉指着画面说道。
“这是战争傀儡,一般是暴君部队用来攻城的,”亚茵说道,“那玩意儿非常消耗魔晶,平时不会用,不过还是要小心,它们也会充当监视器,如果从它们的正面经过也会触发警报。”
“草,听着怎么跟路边乱叫的汽车似得,”刘吉不由得嘀咕道。
“汽车又是个啥?”亚茵的脑袋上再次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过她没问出口,毕竟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反正也就两台,而且都在正面,咱们不用管它们,”亚茵说着,把镜头拉向了营地后方。
在高塔下的周边区域,分布着一个又一个的金色圆包,看着就跟一个个蒙古包一样。
“这些都是他们的临时调配库,”亚茵说道,“近期要吃的粮食,近期调用的武器,还有一些近期备用的补给和药品,都在这些营帐里面。”
“嗯,这样啊,”刘吉摸着下巴,“也就是说,除了这些,还有长期库房?”
“有,在地下,”亚茵说道,“你别看那螺旋狗窝就一座塔,实际上上面的部分除了当瞭望塔就是作为战略碉楼,用来安置士兵的宿舍,以及储备核心物资,收缴战利品,关押俘虏的地方,都在地下。”
“还有俘虏?”刘吉一挑眉,“原来他们还会抓俘虏哦,我还以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呢。”
“当然会抓,他们甚至还有繁育营,就是用俘虏作为生殖机器帮他们批量繁殖预备士兵,”亚茵叹了口气,“他们可是征战了上千年啊,你以为他们这么多炮灰都是凭空捏出来的吗?”
刘吉皱起了眉头。
他回忆起了当初在沼涡城地下遇见的那座繁育塔……
一想到那塔里那些麻木有如行尸走肉的人,和那气味刺鼻,地上满是污秽的房间,刘吉哪怕是现在,也还是不免一阵反胃。
“这就稍微,让人有点难受了,”刘吉皱着眉头说道,“能救他们离开吗?”
亚茵看着刘吉,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至少不能在他们的主战场上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我知道,但,如果那些俘虏里有我们的同伴呢?”刘吉说道。
“这可能性也太小了……”亚茵说道。
“但总是有可能的对吧?”刘吉说道。
“这……”亚茵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如果只是把他们救出来毫无意义……”
“这里依旧是暴君部队的主战场,”亚茵沉声道,“就算我们把他们救了出来,他们也得能平安离开这里才行。”
“用传送魔法呢?”刘吉说道,“直接把他们全部传送走,还能伪造出我们一同逃脱的假象,如何?”
“理论可行,实操很难,”亚茵摇头道,“如果我们提前布置,魔力的余波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我们现场布置,那么长的时间,估摸着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会来了。”
“那,如果在足够深的地下提前布置呢,”刘吉说道。
有沼涡城的经历,他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地下可没有高温高压。
“这……”亚茵愣了下,沉思良久,说道,“只要空气能保障,倒不是不可能……”
“空气当然能保障啦,”刘吉说着,拍了拍坐在一旁的两只土豆仔。
因为移动时他自己需要维持土元素状态,所以走时他特地带了两只土豆仔,用来在路上供氧。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啊,”亚茵有些无奈,“可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抓了哪些人啊……”
“是啊,稍微显得有些上头吧或许,”刘吉长出了一口气,“只是,我一想到上次见到的那座塔,就感觉,可以的话,我不想看到人被那样对待……”
“啊,那座塔啊,”亚茵也立马反应过来刘吉说的是什么。
虽然她也没有见过暴君的繁育基地里面长什么样,但,大概和沼涡城的那塔中的景象,不会有什么本质差别吧。
若是再回忆那塔中的景象……
“行吧,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去把药搞到再说,”亚茵说道。
“这是当然,不过,我在想一个问题,”刘吉说道,“你觉得,如果是他们真正的仓库里,会不会有更好的特效药?”
“不,治愈这种东西不存在什么特效药,但……”亚茵想了想,说道,“确实,那里的话,应该能找到那种留作保险的高级药材,但那得我进去他们的仓库才行,可事实上,我并不擅长这个……”
“那如果我帮你吸引了他们足够的注意力呢?”刘吉说道,“就比如,把他们的塔炸了之类的?”
“嗯?”亚茵眉头一皱,“你想干嘛?”
“怎么说呢,”刘吉摸了摸下巴,“其实,我有点想开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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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外围,密林之中。
身披白色披风的男人行走在林间。
就在刚刚,他下达了对这片区域的整体搜查令,调动了区域内所有将领以下的士兵,寻找一切可疑的痕迹。
一如既往的,相关的汇报很快就传了回来。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疑神疑鬼的误报或是野兽留下的痕迹,但男人并不在乎,因为他很清楚,真正有价值的踪迹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所谓的误报之中。
而这一次,迎接他的似乎也是一次“误报”。
身穿灰白色甲胄的近卫站在一棵树前等待着,眼见着他来,连忙冲他一行礼,旋即冲他展示了一旁树上的痕迹。
男人走到树边,看了看那树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乍一看的话,这树上就只有一只野兽的爪印,看起来像是某种猫科动物捕猎后留下的痕迹。
而在附近的地面上,还有几根羽毛和一些血迹,看着也像是捕猎时留下的。
“又是野兽么……”男人这么想着,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
本来他并没有抱太多希望,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附近的草叶有被人专门布置过的痕迹,倒向十分不自然。
他蹲下身来,微微闭上眼睛,开始轻念咒文。
很快,银白色的光点再次出现,顺着他的四周飘散。
接着,这些光点钻进了草叶之下,在草叶之下练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道路。
“嘿……果然有问题,”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站起身来,缓步沿着这些光点前进。
而随着他的前进,这些光点也在缓缓往前延伸着,始终指引着他的方向。
最终,这些光点流入了稍远处的一处巨石的背后。
看着那巨石,男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他轻轻抽出腰间的双刃,朝着那石块缓步走去。
一步,两步……
他不断接近那岩石。
渐渐地,他隐约有了种感觉。
那岩石的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人……
“不逃?在等我吗?还是个陷阱?”男人这般想着,让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而就在他即将转到岩石的侧面时,突然,一个身影从岩石后窜了出来。
男人眉头一挑,提手一剑就朝着那人影刺了过去。
只听铿锵一声,他的刺剑被另一柄一模一样的刺剑挡了下来。
“呀哈哈,果然吓到你了!”身披白色披风的女性嬉笑着,撩开他的匕首,跳开两步,一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看吧,我就说我会比你更快找到吧?是不是很厉害?”
“好好好,厉害,”男人看清来人,顿时露出了苦笑,“但你下次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了,万一我真的伤到你了怎么办?”
“哈,那怎么可能,想都别想,”女人嬉笑着,不以为意地转着手中的刺剑。
“行了,不和你闹了,你发现了什么?”男人说着,往岩石的后方看去。
“一些乱七八糟的松柏叶,应该是用来铺床的,还有些食物残渣和生活剩下的柴灰,”女人说着,聊开了岩石上的藤蔓,“应该有人之前在这里住过,但已经离开了。”
“你没追到他们的痕迹吗?”男人说着,蹲着挪进了那狭洞中,翻弄着地下的松柏枝。
“没有,我试过了,但很诡异,他们的踪迹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女人摇头道,“我怀疑是用了传送魔法,这方面就只能你来了,所以我才在这儿等你。”
“那你至少该跟我说一声,而不是等着我自己找过来,”男人无奈道,“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嘿,那可不行,那岂不是就不能锻炼你找人的能力了,”女人咧嘴笑道。
“少来这套,我看你是也刚到这里没多久吧,”男人说着,轻轻挥动双手,让周身的光点扩散出去。
“切,那又怎么样,”女人吧唧了下嘴巴,嘟囔道,“反正我赢了。”
“是是是,你赢了,”男人说着,突然注意到,光点开始朝着某一处飘荡。
“找到了,传送的痕迹……”他喃喃道。
“噢!果然嘛!”女人顿时来了精神,“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不,别高兴的太早了,有点怪,”那男人说着,控制着光点凝聚在半空中,皱着眉头盯了好一会儿,说道,“不对,不对不对,这是他们把我们的人丢走时用的传送阵。”
“咦?”女人愣了下,“不会吧,那他们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你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痕迹?”
“我当然在找,但……”男人扫视着周围,观察着这些光点,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另外的传送痕迹。
“怪了……”他嘟囔着,再次扩大了光点的搜寻范围。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总不能是飞走了吧?”一旁的女人说道,“防空塔没注意到他们吗?”
“应该不至于吧,”男人皱着眉头。
但,他真的找不到对方离开的痕迹,似乎除了飞走,还真的没有别的解释……
等等。
不对。
他望向了地下。
隐约间,他似乎觉得某一处的光点比别处要稍微密集一些。
“等等,难道是地行者?”他皱着眉头想到,“该不会,其实他们藏在地下吧?”
149. 二合一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所以……
郊外,一处暴君营地的地下深处。
“那,计划就是,我只用在这里准备传送阵就行了?”亚茵问道。
“没错,”刘吉点头道。
“嗯……”亚茵揉了揉眉头,“你真的确定你能找到正确的药?你甚至都看不懂他们的字儿。”
“当然,”刘吉自信的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嗯……”亚茵抓了抓头发,“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但还是注意一点,别闹太大了,至少别把王骑给招来了。”
“不至于不至于,”刘吉连连摆手,“我再怎么也不可能那么莽啊。”
“那样最好……”亚茵点头道。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就算你因为某种原因不小心真把王骑惹出来了,至少想办法拖到约定时间,然后你直接回来,我能带你传送走,不是暴君本人来的话,想追踪我提前准备好的传送没那么容易。”
“不,所以说真的不至于啊,”刘吉苦笑道,“事实上我有个想法,如果能成的话,他们或许根本没机会发现我。”
“什么想法?”亚茵疑惑道。
“怎么说呢,”刘吉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亚茵,然后……
“呀!”亚茵突然叫了一身,整个人往旁边一缩,微微蜷着自己的侧腰,就仿佛被人突然戳到了腰上的痒肉。
然而,待她定睛一看,自己侧腰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