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勇者当了千年土豆结果世界毁灭了这件事 第198章

作者:阿蔗

但也正因为这个魔法不是作为战斗魔法设计的,设计过程中更多考虑的是降低学习难度和使用难度,采用了大量低难度咒文,反倒加长了本身的构筑长度,使用速度甚至比大多数中位魔法还要慢。

但。

现在,却仅仅一个音节就将其释放了出来。

亚茵看着面前的纸张,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就和她想得一样,这种文字的逻辑有着无限的潜力。

搞不好,如果是这种文字的话,能开辟魔灵族设想中的,足以和世界沟通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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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夜风拂过脸庞,刘吉拍动双翼,顺着利姆为自己指引的方向飞速前进。

远远地,他已经能看见荒漠边缘外那绵延千里的高塔。

刘吉犹豫了一瞬间要不要走地下,但想了想,还是再次拔高了飞行高度,猛地一扇翅膀,接着身子化作一阵沙尘,向着远方飘去。

飞行的过程中,他尽可能的带动着空气中的气流,让那气流裹挟着自己的身体飘向更远的地方。

虽然这样速度会慢不少,但谅敌人就算再谨慎,想必也不会找一缕沙尘的麻烦。

缓缓地飘荡着,待到天快亮时,刘吉总算穿过了高塔林立的区域。

“一天时间就这么快过去了啊,”刘吉望着天边那一缕朝阳,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附近不安全,最近亚茵早上也总是起的很晚,他倒是可以稍微“赖床”一会儿。

双翼再次在身后展开,刘吉猛的一蹬地面,向着目标的方向腾空而起。

这次要去的城市,也是一座大型的地行者聚居地,名曰唛几城。

地行者由于其居于地下的特殊性,虽然名义上拥卡伽圣都为都城,但因为他们除了一些地行者旅人,大部分民众都特别讨厌出门,其实各个巨型城市之间的联系并不怎么多,大多比起和同族的其他城市做生意,它们更常见的做法是和自己找上门的外族商人做生意。

这就导致地行者城市之间几乎完全割裂,虽然卡伽圣都没了,唛几城却因为地处距离荒漠更远的位置,所以一点影响都没受到。

不过说起唛几城的位置,刘吉也挺疑惑的,那里分明距离萨莫特勒斯坚垒非常远,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而她来就来吧,秘奥圣所又是怎么盯上她的,他们又怎么知道这里会变成一座死城?

嗯……

希望他们不是提前知道的吧,要不放任一整座城的人死掉才钻出来,那他们也真是够烂的了。

不对,他们好像历来就这么烂。

在飞往唛几城的路上,刘吉观察着沿途的情况。

出了暴君的领地,还是能看见些村落城市的,只是这些村落城市大多十分冷清,乍一眼看过去,似乎只能在街上看见些老弱病残之人。

也正常,这里离暴君的领土这么近,估摸着身强力壮的人能跑早就跑了,自然就只剩下一堆跑不动的人了。

刘吉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留在这里,其实也基本上等于守着自己的故乡等死了。

悲哀吗?

当然。

世界大势之下,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环境去摧残自己。

就仿佛大灭绝下的生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养自己的环境一点一点将自己杀死。

所谓个体生命,从来就不是“世界”会在乎的东西。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地球”。

举个例子,有些物种,哪怕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口粮,只要足够能生,他们就可以生存下去。

世界不会在乎它们某个个体的生命,甚至它们自己也不会在乎,又或者,在乎,也做不了什么。

世界就是这样,它不是一个人,你不能用人的标准去要求它。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世界”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基础上。

如果“世界”有了意识,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被奴役的种族和奴役者之间的斗争。

刘吉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视线,再次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前路漫漫,还是只管一步一步向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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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挂当空,卡莉朵拉搅了搅咕噜咕噜的肉汤,接着关上锅盖,转头冲末文特说道:“文特,差不多了,去叫他们来吃饭吧。”

“啊,我们就不用了,”利姆嬉笑着带着一群土豆仔走进了餐厅,“弥撒你也不用管他,他要来随时会来,而且反正他也不吃饭。”

因为勇者和任何人都没有语言障碍,最近利姆好像和土豆仔们玩得很开心。

“那就只要叫亚茵和刘吉了是吧,”末文特站起身来,甩了甩发酸的小腿,“说起来他俩现在是住在一起的吗?”

一大早他就和元高强度对练了一波,现在身上还是酸的。

“怎么可能就住一起了,亚茵那性子,那能这么快呀,”卡莉朵拉说道,“刘吉之前好像看见他去书房了,亚茵还在客房吧。”

“噢,那我去叫他们,”末文特说着出了门。

结果刚一出门,迎面就看见刘吉走了过来。

“咦?你来了?”末文特一愣。

“啊?嗯,”刘吉点点头,虽然末文特用的通用语,但只是最简单的对话他还是能听懂的,“你,怎么了?”

“啊……呃,”末文特挠了挠头,姑且说道,“要吃饭了,我正打算去叫你们。”

刘吉眨了眨眼睛,摸着下巴想了想,结合时间判断了一下,大概是听明白末文特啥意思了。

“亚茵还没来?”刘吉问道。

末文特点了点头。

“咦,”刘吉挠了挠头,“那我去找她。”

说着转身走向了亚茵房间的方向。

此时他另一个身子正在野外的某处地下躲着,等到晚上自会钻出来继续前进。

末文特挠了挠头,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看刘吉这样子应该是有些意外,当然,他也一样意外,亚茵虽然算是很爱睡懒觉的那一拨人,但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情况却十分罕见。

最近刘吉一直和亚茵待在一起,刘吉都没有头绪,末文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亚茵的房间前。

刘吉刚准备敲门,突然见到一阵炫目的光从房间中闪耀而出。

“光耀魔法?见鬼!”末文特一挑眉,提刀就要往里冲。

然而刘吉却是一挥手拦住了他。

“放松,”刘吉说道,“没事的。”

“啊?”末文特愣了一下,旋即眼中金光一闪,向着屋内看去。

他分明的看见,房间里只有亚茵一个人,而且正站在房间正中心,摸着下巴,低头沉思。

而在房屋的地板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一圈圈白纸,上面写着一个个他从未见过的复杂字符。

刘吉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刘吉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刘吉想了想,化作一阵沙尘,从门缝里探了个头进去,轻声道:“亚茵,该吃饭了。”

“嗯,”亚茵嗯了一声,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丝毫没有要挪一步的意思。

刘吉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先出了房门。

“你去吃吧,”刘吉冲末文特说道,“我,这里等等。”

“呃……”末文特看了看房里的亚茵,又看了看刘吉,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亚茵这种状态强行拖她去吃饭她反倒可能会生气,末文特估摸着一时半会刘吉是吃不上饭了,寻思着一会儿干脆拿点吃的回来找他得了。

而刘吉则是缓缓地钻入了亚茵的房间,飘在天顶上,凝视着放在地上的一张张写着奇怪字符的白纸。

他能看出,这些都是咒文。

但却是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咒文,更像是某种模仿中文模式的咒文。

虽然刘吉没有学过这些咒文,但咒文这东西就神奇在,你若是能懂,甚至光看着字,硬是能生生把它的读音都给看出来。

刘吉顺着这些咒文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然后一个一个的慢慢去理解,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期间末文特又来了一次,推了个餐车放在门口,向屋里看了看,见两人这情况,就又走了。

而这期间,亚茵把这些咒文来来回回调整了好几次,却似乎一直都不满意。

刘吉看了半天,想了想,最终缓缓地飘了下去,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几张咒文改变了一下位置,并且空出了几格位置。

亚茵当即眉头一挑,抓过桌上的纸来,看了一眼地下,沉思片刻,在纸上又写下了几个相对简单的字符。

接着,她轻轻地把那几张字符撒了下去。

那几张字符缓缓飘落,不偏不倚,刚刚嵌入了那几个空缺之中。

之间亚茵扫视了一圈那地面上的圆阵,轻轻地开口念出了一段咒文。

那咒文分外简短,但却如同古代诗词一般,抑扬顿挫,起伏有致。

一段念完,一瞬间,璀璨的光华从魔阵中亮起,庞大的魔力瞬间扩散开来。

整间屋内瞬间被绿色的花草藤蔓挂了个满满当当,而这波动不仅影响了屋内,连屋外的建筑也瞬间被绿色包裹,那澎湃的冲击甚至冲出了建筑,冲出了古城,横扫了方圆数里的全部荒漠。

“弥撒”本来正在城墙上晒太阳,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被绿色的藤蔓爬了个满满当当。

他当即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扯下脸上的藤蔓,甩了甩脑袋,刚想喊些生命,定睛一看,原来的那话堵在了嗓子眼,卡了半天,变成了一句卧槽。

他眼前那看了数千年不变的荒漠,竟是在一瞬之间就变成了数里的绿野,花草灌木遍布四处,甚至还能看见有树苗正在徐徐生长。

“卧槽,这……”“弥撒”的嘴巴张了张。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古城。

而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古城,却已然变成了一个长满了绿色藤蔓的绿色城堡,满地,不,地上都不说了,就算是墙上,屋顶上,甚至是他的魔偶身上,每一个身上都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密密麻麻,绕了一圈又一圈。

“见鬼……”他的嘴角抽了抽,“这卫生得搞到啥时候啊……”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整个城堡里都乱了套。

末文特本来在和土豆们对练,打到一半训练场突然长满了藤蔓,整得他们面面相觑。

屋子里,卡莉朵拉正在厨房收拾,结果一转眼的工夫,巨量的藤蔓突然从灶台底下窜了出来,爬满了整个厨房,把什么柜子架子餐具全裹了个严严实实。

唯一幸免于难的,大概也就是利姆了,此时正站在城外,双手叉腰,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整座城市,感叹道:“啊呀,亲眼看这就是不一样,果然很壮观啊。”

“别壮观了,这啥情况?”“弥撒”在他的身旁浮现,没好气地问道。

“那个丫头研究出了一种新奥术而已,没啥情况,”利姆两手一摊,“就是搞卫生可能会麻烦点。”

“弥撒”的嘴角抽了抽,看向城镇方向,无奈道:“这俩人,真会给我整活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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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整活的罪魁祸首此刻也陷入了困境。

亚茵站在床前,看着长满了藤蔓的床铺,揉了揉眉心,嘟囔道:“这个,用火球轰一波能睡吗?”

“嘿!说什么呢!”刘吉连忙跑过来拦着她,“困糊涂了?”

亚茵抬头看了刘吉一眼,接着十分自然地往他怀里一靠,用额头左右蹭着他的胸口,竟是用带着几分撒娇似得口吻嘟囔道:“困了,想睡觉……”

“好好好,诶,一看你昨晚就没睡觉吧,真是,再怎么也不能这么整啊,”刘吉说着,手脚麻利地挥动沙尘,把床铺上的的藤蔓都清扫开来。

“你不知道,这个,很重要……”亚茵嘀咕道。

“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的身体,知道吗?以后该睡就得睡,”刘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