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 第443章

作者:松冈唯一神

当最上和人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基本没有任何惊讶之色,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一丝变化。

这不由得让咲良母亲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要从这名波澜不惊的青年眼中,看到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从未对彩音小姐隐瞒过我结婚与离婚的事情,甚至在我与前妻的婚礼上,她还作为女方的好友出席。”

“很抱歉我擅自调查了一些东西,我记得是……小西桑来着?”

“是。”

“恕我冒昧,并不是我想打探私人情报,但身为那孩子的母亲,我想我应该有权利也有义务去了解最上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之常情,如您所见,是个离过婚的普通男人。”

“小西桑我见过数次,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离婚呢?”

“各种原因。”

“这可算不上理由哦。”

“我想也是。”

在这份以悲剧收场的婚姻中,或许曾经的最上和人,一直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可随着时间的演唱,心境的改变,如今的最上和人已经不再那么思考了。

他也同样不会去指责谁,事到如今让他说说为什么而离婚,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句话。

“无法真心相爱的两人,会分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可以理解成结婚之后便对她失去兴趣了么?”

“伯母希望是这样?”

“当然不。”

最上和人摇摇头:“也许,正是因为我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所以我才无法轻易爱上他人,总是很难对谁一往情深,那时的我是打从心底这么想的。”

“那时?”

“咲良她……彩音小姐她与任何人都不同,没办法用存在的道理去形容,是个不讲逻辑的女孩儿,是她改变了我。”

他想。

真正改变自己的,是她所赐予的技能也说不定。

“倘若用真爱去形容又显得我极是轻浮,对我来说,彩音小姐像是泥沼的木板。”

“泥沼的木板?”

“偌大的森林,我陷入肮脏污秽深不见底的泥沼,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下沉,这时从远处落下一块干净宽敞的木板在我面前,我用满是淤泥的手紧抓不放。试图将她一同拖入泥潭,她却支撑着带我上了岸。”

“最上君,你一直这样同人谈话?”

“或许。”他说。

咲良母亲盯着他看了许久。

“难怪那孩子喜欢你,我想得一点没错,最上君是个十分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如果你不是彩音的恋人,我可能会十分欣赏你。”

“这二者可有联系?”

“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了解,她自视甚高,连她都会被最上君你吸引,其他的女孩子更不必说,还是说,最上君你会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被其他女生追求过?”

最上和人无言以对。

“那位水濑小姐,与最上君是什么关系?”

“……”

“不方便说?还是说是在思考说辞?”

她似乎什么都知道,最上和人想了颇久,没有撒谎。

“曾经交往过。”

“这么说,那报道就是事实了?”

“在那之前,我早与她分手。”

“原来如此,所以是在平安夜与已经分了手的前女友会面,我这么理解有错么?最上君。”

“……没有。”

“原来如此,关于最上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初步了解了。”

“……”

“最上君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或许这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伯母是当真这么认为的?”

“怎么说?”

“就如您所说,您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而刚才那些事,每一件都是她所悉知的事情,在这样的基础上,彩音小姐仍是选择与我在一起。

这也就说明,无论您如何劝阻,对她来说多半都是无效的。

所以您就想利用这个施压于我,让我意识到自己与彩音小姐之间的差距,等待着这狭小的缝隙逐渐扩展成粗矿的口子。”

“啊啦~在最上君看来,我是这样的性格么?”

“抱歉我说的有些直白。”

“又是不善社交那套?”

最上和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咲良志伸在此时逐渐褪去了脸上的笑意,愈发仔细的打量眼前这名青年。

相貌俊美,谈吐谨慎,不卑不亢,一张平静的扑克脸看不见他心底藏着的真意,偶尔又会说些故意惹人发怒的话,却又句句在理。

妥实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模样。

客观来说,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但显而易见的,自家的女儿是驾驭不住这种男人的。

这种男人看起来没什么野心,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内心深藏着的黑暗一旦显露,届时受伤的,必然会是咲良彩音。

第575章 我们从黑暗中来,又回到黑暗中去,两者中间就是人生。

夜晚的四月,我坐在客厅,看着托马斯·曼的《魔山》,窗外的庭院,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悠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的如同从另一世界的人入口处传来。

我思考着那个最初的话题。

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手指翻擦书页,锋利地划破我的食指,指纹处显现一道微小的口子,一颗血珠渗透出来。

我用纸巾将血吸了干净,有些好奇这道口子能留多少血,又不禁思考古往今来,是否有人因翻书而死。

我们从黑暗中来,又回到黑暗中去,两者中间就是人生。

以我的水平还不足将这句话通读理解,就像我读了不下三遍《了不起的盖茨比》,也还是不敢称自己将其通读。

生活中也找不到能够交流小说的人,咲良受了我的影响,或许会去看看村上春树的书,但她这人静不下心来,总是看了一半又翻开了漫画。

至于《了不起的盖茨比》,她一直以为是《了不起的比尔盖茨》,如此我从此就罢了与她交流读书的想法,反而去迎合她的爱好,看了不少讲述女生之间的奇妙感情的漫画。

不得不说,确实比男生之间的故事更容易令人接受。

至少我是这样。

墙上的时钟不知疲倦的运作着,如果人也像它这样,只要装上电池就能永无止尽的劳动,直至零件报废为止,或许那会是资本家的天堂。

想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算算时间,咲良也该来了。

晚上八点三十五分,玄关处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我挑眼望去,一身碎花长裙的咲良,光着脚急不可耐地小跑过来。

以往这种时候,她的下个动作便是吻我,脱去我的衣服。

而今天却与往常不同。

“屑人君!”

她跳到沙发上,顾不得压皱那件价值数十万日元的裙子,一屁股坐在我身旁,好看的眉头一跳一跳的,看得出来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真是为难她忍了这么久。

“快说!你下午究竟与我妈谈了什么?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生气?我并不觉得她生气了呀。”

咲良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似乎在眼眶内打转,我赶忙搂紧她的腰肢,被她用力推开。

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奋力捶打我的肩膀。

“我妈说了,以后不许我在外面留宿了!肯定是因为下午的事情!”

“兴许是她察觉了,不愿这么年轻就抱孙子。”

“你还有心情说笑!”

哪怕力气不如有沙,像她这么急风骤雨地锤下去,还是有些疼的。

我握紧她的手,开始好言安慰。

“没关系的。”

“你到底与她说了什么嘛,她是不是不同意?还是刁难你,对你发脾气了?”

“都没有,你妈从头到尾都很和善,反而是我可能说了让她不悦的话。”

“你说了什么?”

“嗯……我说我与沙织离婚,又与有沙交往的事情。”

咲良显然没意料到我会这么说,神情肉眼可见的一呆,那模样,可爱地令人忍不住想将她此刻的表情截下来,P上三个问号才解气。

“屑人君你疯了?!”

“难不成你要我说谎?”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以后说也没关系嘛!今天还只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

“我说,你可认为你母亲是个笨蛋?!”

“骂谁笨蛋呢!你才是笨蛋!怎么说话的你!”

“那不就是了,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你母亲何等聪明,这种事情调查一番便能够得知,你才是别把你母亲当成笨蛋。”

“唔……可是……咕……”

咲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没心情去想别的事儿,满心观察着她的脸蛋。

“那……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

“她说这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两眼一闭,无力地栽倒在沙发上,这神情姿态看上去,比我俩最累的那次还要虚脱几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咲良不停地碎碎念着。

她这般可爱,即便不是时候,我仍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这仿佛是点燃爆竹的火星,发射火箭的按钮,淋在气球上的橘子汁。

咲良小姐BOOM地,宣泄出压抑的感情。

“人家是真的在难受!难受妈妈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还是这般心平气和?

整个下午都在担心受怕,在工作时间内狂想你的事情,想若是她不同意,我们该私奔到哪去,带多少行李,要准备多少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东京,给你生几个孩子才能让他们认同。

整个人像是在精神病院内呆了十年放出来的病人,浑浑噩噩地无法入世。

可你呢?

待我就似精神科给人看病的医生似的,完全不将我当回事儿!

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将我们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簌簌地流泪,声音从大声嘶吼,变成轻声啜泣,最后趴在我怀中,软嫩的手掌捏成拳头捶打我的肩膀,哭湿了我的衬衫。

“彩音……”

“咿亚达,亚达呦……我,不想与屑人君分开。”

我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四月的香气,含有柠檬苏打的清香。

尽可能用让她心安的温柔声音:“我没说过要与你分开这样的话。”